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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失灵
城门之下,邓封扭头往破庙的方向走去,手中拿着传音玉牌,不知对面说了句什么,他回道:
“万剑宗定会助玄天宗获得魁首。”
话还没说完,就见身前多了道熟悉的身影。
姜朝姜九遇双手抱胸,缓步向他逼近。
右面钟情手握赤鞭神情冷漠,左边文尚笑意盈盈,身后姜心白手握剑柄虎视眈眈。
四面五个人齐齐向他逼近,没等他反应过来,姜朝迅速上前缴了他手中的传音玉牌。
邓封伸手要抢,下一刻就被姜心白和文尚一左一右压住了胳膊,姜九遇顺手往他嘴上贴了张禁言符。
玉牌里,苏婴婴道:“本次魁首怎么着也是碧水宗,怎么说得好像你们玄天宗内定了一样?”
陆星河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看着面色陡变的邓封,姜朝笑了笑,对着玉牌道:
“圣女大人,陆大公子,本次的魁首我们落云宗要了。”
玉牌静了两秒,立即传来苏婴婴惊喜的声音:“姜女侠!”
陆星河在旁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姜女侠,我很乐意和你交锋哦。”苏婴婴笑声道。
姜朝随手捏碎了传音玉牌,扫了眼旁边几个万剑宗的弟子,道:
“邓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邓封道:“你们落云宗不过五人,三大宗从众近百,你们这样,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若随我投入玄天宗……”
他话音未落,脖颈顿时一痛,整个人闷头朝地上倒去。
钟情放下手来,冷声:“话真多。”
是夜,破庙。
姜九遇一张引火符投入柴堆中,上面的几串鱼肉在火中渐渐变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姜心白坐在一侧,看了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邓封,拿着烧焦的柴棍在地上边话边说道:
“现今已知此次古城幻境幻化出至少三座城池,我们和万剑宗等人落入了九百年前的天一城中。玄天宗和碧水宗等人身处上元城,还有炼血宗等人不知去向。”
就在这时,文尚背着剑,手中拿着五个油纸包的烧饼走了进来,扔给了姜九遇一个,依次递给大师兄钟情和姜朝,这才坐到火边,接过了烤鱼的任务:
“刚刚探查过,城门守卫森严,还有一个奇怪的禁制,我们出不去。”
“卖烧饼的胡大娘说,城门只进不出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近一年,为的就是防止外城人混入传递消息。”
文尚吃完了手中的烧饼,语声倏地严肃起来,道,“她还说,天一城、上元城还有建宁城,不日就会交战。”
几人神色一怔,姜心白凝眉看向他。
文尚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这事还得从万年前说起。”
“天一城、上元城和建宁城三城分守天一山东南北三面,西面则是易守难攻的仙道天险。天一山上有一奇峰名为云渡峰,传说乃是万年前第一位得到飞升的无极仙尊的肉身所化。云渡峰灵气承接天界,普育天一山下众生。”
“一百多年前,夜神带领众尊驱除天妖之时,云渡峰突生意外,灵力不再承接天界,且日渐稀薄,后经当时的诸位的德高望重的阵师符师寻灵师等等,探查计算了十天十夜,才找到症结。云渡峰消失的原因就在于天一城所处位置截断了龙脉人灵,天一城众人召灵无度,触怒了天威。”
“当时夜神驱妖迫在眉睫,为了驱除天妖的胜利,也为了平息云渡峰的威怒,那年的天一城城主下令——移城。天一城一城人员全体后退百里,远离云渡峰。之后,云渡峰的灵力果然再次回归如初。”
“如此情况持续了九十多年,天一城远离云渡峰,灵力浓度相比其他两宗要低上三成有余,城中的筑基金丹元婴等修士数量远远低于其他两城。然而就在十年前,有一天一城少年偶然发现,云渡峰的灵力再次开始减少了,而此次稀薄的症结并不只在天一城,而是云渡峰下三大城。”
“这少年名为万俟君,乃是一个天才阵师,未及弱冠便已达成金丹期,布阵解阵能力更是比元婴尊者还要更胜一筹。万俟君发现这件事之后,开始怀疑九十年前那次,是否真的是因为天一城。由此他私下游遍天一山,同时从各种边角史料中调查当年三大城的灵力情况,以及九十年前众阵修符修的计量筹算的结果。”
“半个月后,终于让他查清,九十年前那次的云渡峰失灵,症结不只在天一城,而是在三大城。”
“当年之所以云渡峰能再次复灵,只是因为天一城一城后退了百里,以一城之力承担了三城的后果。”
“万俟君乃当时的城主之子,发现这件事后,立即告诉了自己的城主父亲。城主万俟无庭知道这件事后,当即召集城内所有的符师阵师,誓要查清当年真相。”
“一个月后,众修查明,当年云渡峰失灵乃是因为三大城用灵过度,非天一城一城之过,却让天一城承担了上百年的后果。真相得出之后,万俟城主大怒,同时给其余两城连发数封灵信,要求上元城和建宁城后退百里,天一城回归原位。”
“上元城和建宁城自不愿,推说乃是百年前的旧事,当时的符阵计算和今日大不相同,怎能以今日之法探当日之事?如此等等数项借口一口回绝了这要求。”
“万俟城主三请,上元城建宁城三拒,而后更是推说是万俟君小儿胡说,为的就是给天一城谋利。这件事情脱了九个月终无定论,而在第十个月,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时发现这等事情的天才阵师万俟君,死了。”
“死了?”姜九遇愕然出声,“上元城和建宁城派人杀的?”
文尚将烤好的鱼分给几人,看了眼旁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邓封,绕过他,将多出来的两条鱼给了姜朝和钟情,然后才坐下去,继续道: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因何而死。盖因他死后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就好像是在睡梦中死去一样。”
“不过他这一死,三城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天一城民怨沸腾,万俟城主认为是上元城和建宁城派人谋杀了他的儿子,加上之前百年天一城被欺骗的耻辱。”
“重重打击之下,万俟城主下令,屯兵上元城之外,同时对建宁城发信说,此次征伐只为逼迫上元城交出幕后凶手。”
“虽说经历了这许多年的稀薄灵力之后,天一城城内高级修士数量较其他两城略少,但百姓军队上下一心,又占据了天一山山门的天险,竟也能和上元城打得不相上下。”
“两城交战,谁也无法真正占据上峰,战争持续到现在,已是第八年。”
“怪不得今日刚到的时候,那些百姓看到陌生人会如此如临大敌。”姜九遇也没心情吃鱼了,忧愁道,
“今日看这城门情况,确实是青壮年甚少,多是老弱妇孺,怕是连年征战所致。”
“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恐惧和退缩之意,这么看来,这万俟城主的确是民心所向。”姜心白用柴棍在地上补全了最后一个山势,将柴棍扔到火堆里,道:
“三城绕云渡峰而居,依赖云渡峰的天降灵力而修行。那你们说,这云渡峰的天降灵力是从何而来呢?”
姜心白这话音落下,其余几人顿时激灵了起来。
毕竟他们来这一遭,为得可不是了解这两城之战,而是为了宗门大比,为了秘境之花!
“所谓秘境之花,必然是这个世界灵力的中心,这么说来……云渡峰有九成可能是秘境之花所在地。”文尚应声答道,但他紧接着又道,
“先不说云渡峰外有着堪比化神期修士的灵力禁制,就这秘境古城中也是禁制重重,城门外更是有重兵把守,如今战争局势不稳,我们根本走不出去。”
“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城池里,四方无援,根本没有机会去摘取秘境之花。”
话说到这里,几人不由都叹了口气,虽说已经对这城池有了了解,但现在人却也是变相被困在了这城池里,又走向了另一个困境。
姜心白瞥了眼柱子处装晕的邓封几人,顿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三两下啃完手中的饼,开口打断了几人的垂头丧气,招呼道:
“先休息吧,从被传送至秘境到现在,大家都还没歇过,等醒来再谈这些。”
大师兄这声话落,几人也知道今天晚上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各自去靠着柱子睡觉去了。
姜心白看着火堆给大家守夜。
后方柱子旁,姜朝望了眼姜心白被明灭火光照成了橙红色的背影,抱着剑闭上了眼眸。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晨光熹微,金黄阳光泼墨般洒进破庙里,照亮了几人熟睡的身影。
昨夜的火堆如今只剩一堆灰烬,姜九遇坐在旁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符笔,眼睛已经闭了有一会了。
不一会儿,文尚又拿着昨日的纸包踏着光走了进来。
几人迷迷糊糊围着熄灭的火堆吃着包子,钟情不知道是怎么在一瞬间收拾好自己又换了套新的紫色长裙,手里抱着张金黄酥脆的油饼在啃。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姜朝忽地开口问道:
“既然大家都不能出城,那军队又是怎么交战的呢?”
姜心白动作一顿,扭头和姜朝对视一眼,少顷二人齐声道:
“城门护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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