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嘴

　　传闻中，巫亚和巫季这两姐妹并没有不和，而且通说都是巫亚前期一直在接济巫季，按道理，两姐妹应该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齐萧和陆三时都注意到，巫季在她们问出的那一秒，僵硬了一刻，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好，我配合。”她有些许被迫的姿势应允道，而后，巫季的经纪人也凑过来，警示道：“烦请二位保密，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是清白的，难免网友不会造谣。”

　　看样子，这些准备工作还算完善，唐片只是一个旁观者，却也有些懂得了这是什么意思。

　　“您上一次见巫亚是什么时候？”陆三时坐正身子，一旁的齐萧还是那个记录者。

　　“嗯……半年前吧。”巫季有些犹豫，但很诚实。

　　两姐妹听上去是聚少离多，但也不能依此来判断她们之间的关系。

　　正当陆三时想要问巫季是否知道饶响和肖才溢这两个人，齐萧插嘴问道：“巫季老师，冒昧地问一下，传闻中，您火之前，都是巫亚接济的是吗？”

　　这无疑戳到了别人的痛处，但这不是社交，齐萧觉得也没必要为了留下印象分而浪费时间。

　　好在，巫季只是叹了一口气，不算特别排斥。

　　“对，没错，之前都是姐姐帮衬的，不过我赚到钱以后，也有答谢，不过是那些媒体不写罢了。”巫季说到后半句，还有一些不屑。

　　但媒体的做法是她们猜不到的，不过，只要事实存在即可。

　　齐萧听着，又问道：“我再好奇问一句，答谢？答谢了什么？”

　　若是厉害一点的营销，早就把这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话题铺满网络了，还能营销一番姐妹情，何乐而不为。

　　不过，从外界来看，巫季也不像是买营销的人，安心演戏。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得等到好剧本，那部剧爆了，巫季才上位的。

　　一问到自己付出了什么，巫季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抗拒，还有些自傲地说：“我介绍了一个音乐人给姐姐，之后那几首出圈的歌，作曲人都是我那个朋友。”

　　这句话的另一种说法，好像就在说，如果没有巫季的介绍，巫亚就会跌落神坛了。

　　这一下，不用问都知道，那个作曲人朋友就是肖才溢了。

　　照着程序，陆三时也知道了这其中的关系，其实已经可以收工了。但巫季却聊得起劲了。

　　“我再透露一点给你们吧。之前巫亚还算有才华，写的几首歌都被制作人看中了，签了公司后赚了一大笔。但后来她写的歌就一直被吐槽，都说她江郎才尽了。”

　　“这我才介绍了我的老同学给她，不然看现在的迭代趋势，她早就得退圈了！”

　　巫季说得入魔，已经不管现在的场合了，还是陆三时打断了以后，感谢巫季配合，才中止了巫季这一连番的说辞。

　　而且字里行间，巫季都在有意无意地贬低巫亚，真不像感情很好的姐妹。

　　不过两个人的共同交集都是——肖才溢。

　　回程的二人，齐萧变成了掌握方向盘的人，她游刃有余地说着：“三律，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

　　明明没有一个直接性证据，齐萧直接让陆三时猜一个未知的凶手，很像无稽之谈。陆三时断然不敢确定，又把这个问题抛回给齐萧：“您觉得呢？”

　　不过，齐萧也没有说凶手是谁，她还是习惯地理了一下思路。

　　“鉴定报告还没有出来，而且我们肯定是最后一批知道准确消息的人，这样只能从这群人当中的来往，以此判断她们之间的利害关系。”

　　“刚刚我们和巫季聊，有没有觉得她不是很喜欢巫亚？”齐萧蹙眉问道。

　　陆三时也有这种感觉，但没有明说，“嗯，有。”

　　而后，陆三时开始抢着说：“巫季确实算蛮真诚的，之前巫亚帮助她的事她没有隐瞒，但更多时候，都在强调自己对巫亚的帮助。”

　　“不如？”齐萧小心地问前半句，她不确定陆三时之后的时间安排。

　　默契像是达到了顶峰，副驾驶的安全带被陆三时扯到一边，她高昂着：“我们去找肖才溢对一下！”

　　车辆变道的一瞬间，副驾驶的安全带又缩回去了。不用多余的话语，陆三时直接掏出手机联系肖才溢。

　　“肖老师，关于饶响的案子有新的进展，我们想找您再了解一下当事人的情况，请问您什么时间合适呢？”

　　对面的肖才溢本身就是个闲散的音乐家，而且听到饶响的事，那是恨不得现在就谈了。

　　“什么时候都行，你们现在过来我工作室这里也行。”肖才溢急切地说。

　　陆三时对着齐萧，用手比了个“OK”，然后指了一下前面的路，才回肖才溢：“那好，肖老师，麻烦您发个位置，我们现在过去。”

　　说完，动作很快，陆三时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放在支架上给齐萧看。

　　齐萧瞄了一眼，有点调侃地说着：“三律，听你叫我萧老师听习惯了，刚才我差点就应你了。”

　　陆三时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任何避讳，直呼着：“世界上那么多和‘萧’同音的，您难不成都要应？既然如此，那我直接叫您的大名吧！如何？齐萧？”

　　虽然齐萧算是陆三时的前辈，大多时候出于礼节，不能直呼大名。但齐萧却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觉得有趣，“可以啊！叫我老师就太生疏了。大名，就大名吧！”

　　谈笑间，很快就到肖才溢的工作室了，迎接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肖才溢。

　　作为老板，亲自接齐萧和陆三时进工作室，其他同事见这情况，都猜她们要谈很重要的事情。

　　肖才溢叫人端来三杯茶水，没等坐好就忍不住问：“你们说有新进展了，怎么样，对饶响有利吗？”

　　陆三时避重就轻，她说：“是这样，我们联系到了案件的相关人员巫季，就是死者巫亚的亲妹妹，肖老师您知道这个人吗？”

　　肖才溢看着陆三时的眼睛，右手掩着下半张脸，磕磕绊绊地说：“呃……嗯……我知道，我就是巫季介绍给巫亚作曲的嘛。”

　　齐萧听着点头，说辞上两人没有出入。

　　“这么说，肖老师和巫季的关系很好？”齐萧好奇地问。

　　“算好吧，毕竟同学一场。而且，我也听过巫亚写的歌，都蛮不错的。”

　　齐萧瞥向陆三时那一侧，见陆三时想要问，便让开一个身位。

　　“听说巫亚和巫季的关系不算很好，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借着第三人之口来描述那两姐妹的关系，或许比本人要更加准确。

　　“你们是听媒体说的吧？”

　　没有等她们回答，肖才溢继续说着：“其实媒体说的也就只能信一两分。不过，在我看来，她们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就普通的姐妹那样吧。”

　　听上去，肖才溢似乎知道些关于那两姐妹的内幕。

　　“早些时候，巫季还是个小演员，是巫亚给生活费的。不过后来，特别是今年，巫季就爆火了，也就不需要巫亚的帮助了。”

　　“估计是巫季觉得自己有亏欠，几年前我就和巫亚合作了。”

　　“当初我还没认识到巫亚的时候，巫季就说想我帮她姐姐一个忙。我一听，就是作曲子嘛，这不是我最擅长的？那我肯定不会放过这种合作机会啦。”

　　“但是我和巫亚合作的时候，觉得巫亚的天赋也很高，光靠她自己就能写出很多旷世神曲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巫季说是想请我帮忙，我看着倒像是我占了巫家的便宜了。”

　　说这番话的肖才溢，没有了之前身为艺术家的偏执感，但还会有一个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过这一番描述，就和巫季说的“巫亚江郎才尽”却有着很大的出入。

　　齐萧和陆三时只能保持镇定，不能露出马脚。陆三时还在想，是谁夸大了说辞。

　　差点就把话掉到地上了，齐萧打破瞬秒间的沉默，“那您觉得巫季是个怎样的人呢？”

　　似乎不像是在取证，更像是人口调查，陆三时不免斜眼望去。但此时的她们是统一战线的，陆三时不能怀疑自己的同伴。

　　“我觉得啊！巫季有些自怨自艾的，时常抱怨自己不能出头，又憎恨别人的成功。不过现在她这部剧爆了，可能是巫亚留下的功德吧。”

　　“当然，人嘛，肯定是有优点的。至少巫季的演技很不错。”肖才溢游离的眼神又集中了。

　　了解了大概的情况，齐萧觉得差不多了，再问下去可能还会被带偏，拉着陆三时，和肖才溢打了句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陆三时衣角被齐萧扯着，等出到门口，陆三时就忍不住问了，“您走那么急是怎么了？”

　　齐萧面露难色，“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都不简单。我们等公安那边的报告再说吧。”

　　很少见齐萧有这样的面孔，但陆三时也能理解，毕竟齐萧的直觉，是有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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