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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一梦
扶修齐睡得正香,已经忽略了自己刚刚意识到的那一点点不对劲,完全放任自己进入更深沉的梦境。
扶修齐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将军府,而且还是跟荆将军喝多了酒各自在休息,再有大约二十日,刚好过了中秋的那天,就是他和荆慕青的成婚之日了。
一想到自己谋划的一切即将成功,扶修齐即使是在梦中,也是高兴极了。其实也不光是这些,从前他只为了和荆将军的嫡女成亲,那人无论是谁都是不错的,可现在当这个人变成了荆慕青,扶修齐就感觉自己的内心都满满涨涨的。
扶修齐和荆慕青相处得越久,就越能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荆慕青和平常富贵人家的女儿不同,没有一点大小姐的骄纵,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只觉得她气质清冷难以接触,可只要相处得久了,就能体会到她内心深处的少女娇俏。
没一次见到荆慕青,扶修齐都能感受到她的羞涩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憧憬,以及她对荆夫人等人的宽容大度,这些无不吸引着扶修齐,就连她喜欢游记话本的小爱好,在扶修齐眼里都是极致的可爱。
马上,就可以和荆慕青成亲了。
扶修齐越想越满意,他们成婚之后也一定会非常幸福,就像荆慕青所希望的她母亲生前父母的生活一样,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他也会比现在更加疼爱荆慕青,以荆慕青的性格也不会恃宠而骄,两人一定能够能够比她父母还长久的在一起。
想着想着,扶修齐像是见到了他们成婚的那一日,自己从安王府出发,一路在百姓的欢呼之下骑着马走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在自己和荆将军的注视之下,荆慕青的弟弟荆元嘉一路把荆慕青送到轿子上。
接着就是敲锣打鼓,一路顺利的到了安王府,荆慕青从轿子上下来,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插着满头珠翠和红色的盖头,这些都是出自安王府的纺织,按着荆慕青的喜好一针一线的加工而成。
接着拜堂成亲,外面欢声笑语,里面的洞房有荆慕青在等着。
快进到洞房花烛之夜,荆慕青伸出自己白皙细腻的手腕,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两人挽起手臂喝着交杯酒,扶修齐的笑容映在脸上久久不消散。
扶修齐拿起喜秤就要挑起荆慕青的盖头了,扶修齐敏锐得感觉到荆慕青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两个人都开始紧张,大红盖头的一角被轻轻挑起,露出了盖头下荆慕青的绝色容貌。
这下不仅的荆慕青紧张,连扶修齐的呼吸频率也变快了,无他,此刻的荆慕青眉目如画一般秀丽,朱唇皓齿、螓首峨眉,真可谓是风华绝代。
唇齿之下,是如玉般细腻的脖颈悄然探入领口,被喜服胸前的赤金镶嵌红宝石领扣盖得严严实实,往下面衍生是云鹤描金银十二幅留仙裙,绣着百子百福的花样,外罩是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璎珞霞帔,开屏的孔雀栩栩如生像是马上就要活过来了一样。
扶修齐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他忍不住呼吸更加急促了起来,扶修齐伸手就要摸上眼前之人的脸上,感觉连喉咙都干涩起来了。
扶修齐分不清楚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就真的是身临其境一般。
梦境外的扶修齐紧闭的双眼颤动了一下,放于身侧的手指也弹动了几下,这个梦太过真实也太过美好,扶修齐不想也不愿醒来。
不过即使扶修齐再怎么不愿意,如此强烈的梦境还是让扶修齐逐渐清醒了过来。
扶修齐的眼皮颤动得更加严重,终于在梦境的最后一刻睁开了双眼。
屋中的香气更甚,扶修齐的脸颊像是要燃起来一样满面酡红,虽然是从梦境中苏醒了过来,不过扶修齐显然还意识不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他感觉自己不仅仅是脸上又烧又烫,更像是浑身都燃起来了一样充满了燥热。
扶修齐看向自己的周围,头上悬挂着的是红色的窗幔,身下是大红色的床单,就连身上盖着的也是红色的喜被,扶修齐又用手摸了摸,被子上面好像还用金色织线绣着两只对称的鸳鸯。
“难道刚刚的不是梦吗?”扶修齐迷迷糊糊地想着,眼睛虽然是睁开了,却看不清楚周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扶修齐还是有些怀疑,接着用手继续向周围摸索着。
很快,扶修齐就摸到了身边的另一个人,手感柔软如玉,扶修齐能感受到她单薄衣物下纤细的骨架,显然是个女子。
“难道真的不是梦吗?”扶修齐想着,但显然已经相信了,他用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半坐了起来,一边起头还一边往床边躺着的人看去,扶修齐想要仔细看看这人的样子,却两眼朦胧怎么也看不清楚,不过这人的身形怎么看都怎么与荆慕青相似,扶修齐的确认已经从五分变成了七分。
屋内的香味较之前更加浓烈,像是要将人熏得醉过去,不过扶修齐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于此,他想要伸手摸一下身边人的脸,呼吸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了。
扶修齐的手颤动着,旁边躺着的人还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终于,扶修齐的手触碰到了“荆慕青”的脸上,和他想象的一样光滑细腻,扶修齐甚至有些恋恋不舍,他还留恋得又触碰了几下。
扶修齐能感受到,身边躺着的“荆慕青”,脸上的温度几乎和他一样,也是特别的高特别的烫,扶修齐又用手背感受了一下,的确不是他的错觉。
扶修齐眨了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眼前却还是有一层薄雾遮挡着,怎么也看不清楚。
刚刚短暂的触碰像是怎么也不够一样,扶修齐想要的更多,他这才闻到自己身边有一阵浓郁的香味,让人迷醉,不过扶修齐不怎么反感,现在他即使能意识到这个,也是根本引起不了他的重视。
扶修齐的全部心神都被身边的“荆慕青”紧紧吸引着,视线更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样怎么都挪不开了。
扶修齐的嗓子更加干渴了,不仅如此,他浑身上下都激动了起来,这是他的妻,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夜。
至于“荆慕青”为何睡着了,以及两人为什么浑身发烫,扶修齐只觉得是那杯交杯酒惹的祸,让本就不胜酒力的“荆慕青”才就此昏睡了过去。
扶修齐看着身下的人,眼神更加缠绵热烈,刚刚的认知也让他的大脑不受控制了起来,扶修齐只记得自己拆去了“荆慕青”发间仅有的一点装饰,伸手将她合着的衣领拉松了些,自己也扯开了紧紧贴在衣服......
一场大战酣畅淋漓,扶修齐浑身舒畅,像是久旱逢甘露的人一样,终于得到了自己的救赎,唯一不满的是身下的“荆慕青”全程没有醒来,没有感受到两人互动的快乐,不过能有今日的洞房花烛夜,扶修齐已经非常知足了。
房间内的香烛已经燃到了尽头,当最后一滴蜡油滴下的时候,它的作用也发挥到了最后一刻。
屋子外翠竹一直在静静的守着,全程听完了两人在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透过薄薄的窗纸,翠竹可以看到屋角的香烛暗了下去,算算时间,也该是燃到最后了。
这香烛除了助眠其实还有其他妙用,在最初的时候只是助眠罢了,那一点点微妙的香味能引人进入更深的梦境,随着香烛越燃越多,就会为熟睡的人编织一套最美的梦境,让人不断堕落。
不过翠竹也没有想到,扶修齐能在香烛还燃着的时候醒来,引发之后的一切,在她和荆夫人的计划中,应该是等香烛熄灭之后,扶修齐才会渐渐醒来,之后借着屋中残留的香气以及故意装扮得全是大红色的屋中,让安王产生幻觉,再发生她们计划中的事情。
不过就算安王比她们料想中还要心性坚定,现在的结果还是一样,安王和荆萱已经是水到渠成了,再怎样也不会改变了。
翠竹抬头望了望天,今日的事她已经完成了,这也应该是她替荆夫人办的最后一件事了,至此,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屋里的两人不再发出声音,像是又进入了梦境一般,翠竹走到房门前,拿出提前藏起的钥匙,轻巧地拧了一下,就将栓在门口的锁链解了下来。
现在这锁链已经是没用了,翠竹随手一扔将它扔到了一旁的角落,之后她只用等着命运最后的审判就好了,翠竹想了想靠着墙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荆夫人已经不在荆萱的院子里了,她回到了之前躲避荆将军的时候,暂住的一个偏远的小院子里,与翠竹一样也是紧闭双眼,现在过了这么久,香烛应该是燃尽了,一切事情也应该有了结果。
荆夫人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即使她在怎么伪装,那双手和闭着的眼睛都暴露了她此刻并不平静。
过了长久,荆夫人才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远处的虚空,喃喃低语道:“我没错,我是为了萱儿,都是为了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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