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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丛生
“据打听过来的消息,昨日夜里凌府就逼着凌宛仙白绫悬梁了。”
林倾墨斜靠在软榻上,听言睫毛微微颤动,起了反应平静睁开眼。
“历代戕害皇子乃大罪一件,凌府恐被连累,为保家族根本,这次倒是肯下狠心。”
两个嫡女皆开罪了宋氏皇族,加上凌太傅年事已高,凌氏只剩一个空有尊名的太傅头衔,如若还想靠先前的裙第关系游走在北域贵族圈,怕是再没这个本事。
“宋子庭那边,你都安排好了?”林倾墨略略起身,接过菱纱温好的茶水,浅啜一口。
菱纱颔首陈是,“王妃放心,此事做的密不透风,谁也不会知晓那副棺椁已经被我们动过手脚,里面放的是一具假的尸体,真正的夏王世子早已经安全转移,算算时辰如今该跟凌娘子出了城。”
凌娘子就是凌宛舒,她得祖父凌老太傅荫蔽,舍去一身王妃尊荣离开京城,将在别庄度过余下半生。
“他们得以母子团聚,还是多亏王妃的妙招。”
听到菱纱感慨,林倾墨弯了弯唇角,刚想说话门却被推开,进来一个喜滋滋的月零,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纸,颇为得意地抬起下巴:“小姐,那女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特地感激您!”
菱纱接过细细检查一番,转而递到林倾墨手心,利落撕开信笺,林倾墨一目十行看完后,露出一道清清浅浅的笑容来。
信上大致内容是,对方感谢自己舍命出手救下宋子庭,送到她身边,并再次对曾经的失礼行为,表达了深深的抱歉。
触及信脊,林倾墨敏锐觉察到信纸页的异常,这张信笺的折叠处还夹了别的东西。
是一张暗信,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藏在容易被忽略的褶皱之间,这是一种防止被人提前拆开的手段。
林倾墨眸色暗下去,伸手小心抽出缝隙中的纸条,上面只有廖廖两字,与她胸中的猜测一般无二。
“惠纯”
果真如此。
“王妃!”
门外突然响起的骚乱,林倾墨随手将暗信烧了个干净,就见出门查看的菱纱回来禀报,宋洵身边的暗卫十六来了。
这名暗卫,他们在前几日的帝王诞辰上打过一次照面,林倾墨清楚记得她骗得人家差点底裤都没剩。
十六被领进来,面容似乎被凝成了冷硬的塑像,神色分外肃穆,见了自己便甩身跪下:“王妃,殿下有要事相商,请移步书房。”
林倾墨靠软枕的腰不自觉直了直,生生咽下原本擒在嘴边打趣的话,提起眉头露出一丝不解:“可是为了宴席的事而来?”
“王妃去了便知。”
十六不明说,不代表林倾墨猜不出。
一般小事,宋洵大可找管事嬷嬷支会,特地派十六跑一趟,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林倾墨不动声色扫了一圈四周,缓缓撇开毯子下榻,笑道:“是了,想必殿下想到新法子折腾我,只是不知这次是磨墨还是递茶呢?”
十六依旧没吱声,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带了十分的赞许。
看吧,宋洵果然不想惊动任何人。
“说说看,小破……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走出听雪轩的院门,林倾墨眉头一挑,登时便换了一副嘴脸,似笑非笑地望向十六。
十六咋舌于她的敏锐,倒没有隐瞒,直接道明来事:“其实是今个儿王爷用膳的时候,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不留意将东西洒了,只恰恰洒在殿下的衣裳上,不过一件小事却惹得殿下脸色大变,当即命令属下扣下那个肇事丫鬟,送入地下囚狱审问……”
“第一时间遣属下来请您。”
肖王府的地下囚狱,林倾墨有幸领略过,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后,她转念想到一种可能——那丫鬟失手洒的……该不会是千草露吧?
抓住十六的胳膊,林倾墨说话带着迫切的颤音:“莫不是殿下的衣服变色了,你看仔细没有?”
十六茫然一瞬,继而疯狂点头。
话音刚落,林倾墨便消失在了原地,丢下更为懵逼的十六。
“宋洵!”
声音同人一并破门而入,宋洵无悲无喜地转过头,林倾墨正倚在门口,一手撑着腰气喘吁吁。
宋洵默不作声打量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一看就是牟足了气冲过来的。
“王妃来了,怎么没人通报。”
林倾墨眼尖已经抓住了重点,——宋洵身上还未来得及换下的衣裳,就如十六所言,衣裳上方位于胸口的位置果真有一块明显的黑色污渍,她激动得无以复加,一个箭步竟扑向了他。
宋洵来不及反应,或许是根本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只稍微迟顿了两个呼吸就连人带衣地被压在了身下,哦不对,准确说是按在轮椅上。
姿势不算得舒服,甚至有点尴尬,却可以近距离闻到女孩身上散出丝丝缕缕的清香。
未散尽的太阳还辍在她身上,暖融融的,他呼吸都一时紊乱了方寸。
而肇事者本人浑然不知,依然在傻笑呵呵。
宋洵淡漠冷森的双眸顷刻泛起了一池波澜,偏偏身上的女孩不自觉,她抓过自己的衣裳,凝神不眨眼地盯了好半晌,确认仔细后狂喜不止:“哈!哈!哈!没错了,这就是蓝楹花浆的味道,他们果然动手了!”
宋洵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身前的衣裳扯作一团,适逢书房的门被推开,十六的声音紧随其后——
“王妃你走的太急,属下……”
砰!门识趣地迅速关闭。
林倾墨像是被十六的声音震醒一般,她手如触电般缩了回去,眼神像受惊的小兔,小心偷偷瞄他:“对不起啊殿下,我刚刚有些激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计较妾身冒犯您……的吧。”
宋洵慢条斯理地整着宽松的衣裳,声音冷冽动听:“计较如何不计较又如何,本王差点蛊毒发作,王妃看起来很高兴?”
林倾墨连连摆手否认,眼珠子转的飞快:“怎么可能,妾身是在替您高兴啊,您看,对方这不就露出马脚了么,也不枉费咱俩这几日的部署,是吧,是吧?”
不过想到落荒而逃的十六,她不禁红脸低头看鞋,气势也渐渐矮了几分。
宋洵拧眉瞅着弄得满是皱褶的衣裳,发现怎么理都理不整齐后,干脆把外衣脱下:“那个肇事丫鬟,本王亲自审过,不太像是他们的人。”
言外之意,弄洒千草露很有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林倾墨忙不迭把外裳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王爷这件衣裳,莫不是在父皇诞辰的最后一天穿过?”
因为前后遭遇过李充明横死、肖王妃中毒事件,最后一日诞辰被迫推迟三天,内务府早已收回各宗亲王府的定制礼服,因此最后一日的诞辰,众人穿的是由各自王府缝制出来的常衣。
证据就这么样阴差阳错地保留了下来。
蓝楹花浆胶状粘稠,一旦沾上便难以清洗干净,倘若没有今天小丫鬟的误打误撞,宋洵还真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接触到蓝楹,催发蛊毒。
丫鬟那条线断了,林倾墨索性换了一种思路:“所以那天您接触过谁,或者觉得谁的行径比较可疑?”
顺道帮宋洵切脉,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确认他体内的蛊虫卵并无躁动迹象,林倾墨才稍稍放心。
宋洵不自然的别过头,稍一沉吟,牢牢锁住眉头:“是有一人。”
那日,在众人准备一同前去千鲤池的时候,他身侧擦过一人,那人受惊失手将酒泼了出来,弄湿了衣裳。
他当时惦记林倾墨,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人是谁?”
林倾墨收起手边的东西,宋洵盯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眸底深邃如枯井般幽幽道来,一字一顿:“瑛嫔。”
长春宫金碧辉煌,白日难掩妃色繁盛,只言春色不如新人笑,万籁俱是一道消。
瑛嫔对镜安静梳着波浪卷长发,身后一人福身进入,压低声禀报:“娘娘,肖王府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时间过去这么久,恐怕——”
瑛嫔眸色在瞬息内寒光骤升,却在呼吸之间恢复温柔宁静,姣美多变的脸庞掩映在光明几净的镜面,莫名生出寸寸悚然。
“无事,大人的计划虽没成功,但好在本宫也没有暴露,以后有是机会。”
那人老实道是,她的瑛儿正双眼痴迷地欣赏镜中,摸向自己光洁无暇的脸蛋,从下颌抚向眼角,偏执、疯狂一点点溢出来。
“不过他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瑛儿突然回神:“阿嬷跟我最久,可还记得红楼的雪姬?”
老人爬满褶皱的脸如同枯死的树条,毫无丁点生气,只有一双轱辘浑浊的眼珠子证明她还是活人。
她似是努力想了许久,继而摇头:“奴,想不起来了。”
瑛儿的脸色发狠,语气却柔得掐水:“阿嬷怎会想不起来,阿嬷再好好想想,雪姐姐可是您红楼当年最挣脸的招牌!”
老人惊恐下跪,只在瑛儿冰冷的笑容注视下,呜咽与求饶落在地面,发出窒息的回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瑛儿从梳妆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目光轻蔑,顷刻间再次扬起了笑脸。
“不记得算了嘛,瑛儿岂会怪阿嬷。”福身将人扶起,瑛儿皮笑肉不笑,“本宫能有今日,还不是靠阿嬷一力栽培。”
她越是“温和”,老人越犹如见了鬼,头埋得极低,肩膀止不住发抖。
“阿嬷呀,肖王妃可是个美人坯子。”
想起那副冬日怀春,瑛儿拧着丝帕咯咯发笑,只是笑得有些瘆人。
“不怪柳儿姐姐讨厌她,就连我见了她都恍神了许久呢!”
肖王妃那张脸啊,居然与江千雪年轻那会儿,长的一模一样。
想当年红楼名妓之一的雪姬,抢了头牌花魁明姬的相好,在南疆上流界可不是什么秘密。
江千雪风光嫁入南疆豪门,摇身一变做了权贵夫人,而明姬惨遭爱人抛弃,初夜被随便拍给了一个老男人,成为可随意亵玩的红妓。
这还不够,江千雪更是在怀孕后大摇大摆回了红楼,将昔日的情敌踩进尘埃地底,这一口气恐怕明姬至今难以下咽。
瑛儿为什么这么肯定,不为别的,被明姬夫人小心珍藏的雪景图,实则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春日忆柳》,正是由那位公子哥亲手所作。
作为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明。
当时的明姬只差一步,甚至已是他正式的未婚妻。
彼时两人感情笃厚,如果没有江千雪横刀夺爱,明姬将会是第一个花楼出身的世家夫人。
“瑛嫔……瑛儿。”
林倾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宋洵发现她听到这个女人的名讳时,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
“你早有怀疑?”
林倾墨点头,提起几日前的宴席休憩间隙,偶然遇到了迷路的瑛嫔,自己顺手帮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接触,她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来。
重生以来的林倾墨五感异于常人,瑛儿不小心撞上自己的瞬间,肩膀擦过自己的华服刹那,一股冷冽的异香扑鼻而来。
熟悉的气息害得她差点站不稳,一头栽倒下去。
得亏月零眼疾手快拉住了自己,也得亏林倾墨演技一流,才能强掩下心中掀开的骇浪,潦草应付过去。
皇上对自带体香的瑛娘宠爱有加,殊不知缩骨蛊成虫寄于骨肉,吞吐出来的口液津得全身肌肤、血液发甜。
“瑛嫔背后的人,恐怕是南疆国师,缩骨蛊也是他的手笔,看来她就是南疆送来催发你身上九骨荒厄的药引了。”
听着林倾墨的解释,宋洵脸色愈来愈黑,他哪里想到外表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人,实际年纪足够当他妈。
林倾墨失笑,联想到当时众人把她与瑛嫔拿来一起比较,沁荷还气不过生闷气了好久。
“那……她,这种情况,本王该如何处理?”宋洵嫌恶地皱眉,对于后妃,他并不好直接动手。
林倾墨不想打草惊蛇,左右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监视起来倒也不难。
顺便给皇后透个风声,瑛嫔送来的东西,尽量还是不要碰了,谁知道都是些什么脏东西。
林倾墨望着与菱纱吩咐事宜的宋洵,大脑开始运转起来。
朔寒开始行动了。
宋洵的安危是日前关键,只有找到最后一样草药,才能彻底解决他身上的问题。
&东黎
温罗公主府
“公主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穿着鲜艳的丫鬟满脸欣喜,屋内一个满头琳琅珠翠的女孩正坐在铜镜前细细画眉,听到消息手一抖,眉笔应声而断。
“珩哥哥终于回来了!”东黎地位最尊贵的公主李温罗,丢下已成断两截画眉笔,难捺欣喜急忙提裙起身,“若若你快看,本宫的妆可还妥帖?”
唤作若若的丫鬟连连夸道:“公主您好看极了,驸马爷一见到您,定要被迷得走不动道了。”
温罗娇羞地捂脸,跑到铜镜前打量了许久,非添了两根步摇才拉着若若兴冲冲在公主府外等。
温罗巴巴等了许久,也不见心上人,气得跺脚埋怨:“父皇真是,还不放人!”
“什劳子汇报,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哪里比得上我重要,交给六皇弟做不就好了!”
终于在温罗的一万遍期待加埋怨中,唐景珩再不情愿还是披着漫天晚霞回到了公主府。
“夫君——”
娇羞惊喜的惊呼后,温罗一身胭脂红的华服裙摆漫开,她笑语嫣然地向他翩跹奔来。
唐景珩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他没有躲避,任由她亲昵地扑入自己怀中。
“景珩哥哥,温罗好想你。”
温罗满身爱恋似乎要溢出来,抓住他胸口的衣领,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多日的分别思念凝成实质,一股脑儿捧到他眼前。
唐景珩没什么情绪的脸泛起一丝波纹,他端起温罗的下巴,淡声道:“哦,是吗?”
温罗赶紧点点头,立马察觉出了他情绪不对劲:“夫君,你怎么了?”
唐景珩抿唇看着她,摇头不语。
“景珩哥哥看我,”他不说,温罗也不甚在意,她像一只娇俏的蝴蝶,轻盈地飞来飞去,“这是蜀城新上贡的流光锦,父皇让内务府连夜赶制出来做了一套衣裳,你瞧,我穿上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唐景珩点头。
只是唐景珩眸色沉沉,沉浸在开心中的温罗没发现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他想起了有人簇立于千万人间,红衣绝艳,灯火失色。
淡漠如雪的身姿,与世隔绝的孤傲,长乐只是立于繁华喧嚣之间,就格外引人心悸、注目倾心。
温罗不知两相对比,已然落了下乘。
唐景珩眼里,与他青梅竹马的林倾墨,哪哪都好,就是千万个温罗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
不过,心爱之人有一样却不如眼前骄横的公主……就是温罗公主太善于伪装,——轻易将隐在天真下的阴翳,笼罩在阳光灿烂的笑意晏晏下。
无论是亲手将陪伴多年的姐妹推入深渊,转头对你摆出无辜的笑颜,还是亲昵唤你珩哥哥,随后转身狠狠给他最在意的女孩一刀!
“大人,您回来带给公主的物件,需要直接登记入库么?”
下人的出声将唐景珩拉回现实,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温罗便先有了反应。
一听是景珩带给她的礼物,温罗立刻欢喜地跳起来:“不必,快呈上来给本宫瞧瞧。”
她嘟囔几声,不忘摆出小女儿的娇态,轻轻锤了一拳唐景珩的胸口:“景珩哥哥为公务在外奔波,也不必总想着给本公主捎带礼物,可不许再有下次了!”
唐景珩冷笑看她表演,带私礼是不可能带私礼的,至少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给仇人带,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这是墨儿托臣带给你的,公主。”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逐渐加重语气,“臣也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温罗拆礼盒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当然也只有一瞬:“是嘛,那她还真是有心。”
唐景珩捕获着她神情的变化,慢悠悠地开口问:“臣不在的日子,公主有没有事瞒着我?”
温罗歪头,好像没有听懂他话里有话。
唐景珩不想与她弯弯绕绕,一个箭步上前,温罗手里迟迟不拆完的礼盒,被他三下五除二飞快剥去,包纸底下赫然露出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
不待温罗失声惊叫,唐景珩举起了这把匕面透着亮光的刃,细细端详起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寒森:“公主,您需要臣再过问一遍吗?”
“派八菁莲的人刺杀墨儿,你到底——有没有?”
温罗唇嗫嚅着,挥手打发丫鬟出去,颤颤巍巍爬向他,慢慢伸出了双臂:“夫君,温罗只是太爱你了……”
果然是她。
唐景珩厌恶避开她的手臂,匕首被他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温罗小脸血色尽失,骇然地盯着唐景珩,死死咬唇。
“八菁莲的杀手极影,最擅一匕封喉,若不是墨儿运气好,早活不到东黎使团进京那日。”
“她已经被你害去了北域,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甚至还要害她性命,你就这么恨她,公主殿下!”
温罗满脸泪痕,倔强抹着脸:“夫君,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子,温罗好害怕。”
唐景珩拂开她,讥讽反笑:“公主怎会有错,有错的是臣,臣僭越顶撞了您,今日起臣回国公府闭门反省,公主自便吧。”
说罢抬脚冷冷离开。
“公主!”
躲在一旁的若若扑上去,却被温罗不耐推开,“滚!”
胡乱抓过地上那把匕首,她抵墙自己缓缓站起来,语气难掩失落:“连极影都没能成功,倒叫我小看了她,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若若缩着脖颈,唐景珩暴怒砸刃的画面似乎历历在目:“怎么办呀公主,驸马爷好似十分生气,我们要不还是停手吧?”
“停什么手啊若若,”温罗温柔亲昵地抚摸着匕身,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方才被景珩握在手心的温度一般,“那个贱人,她——必、须、死。”
她费劲心血将人送走,可到头来,唐景珩的心还挂在那人身上,这怎么行呢。
“你替本宫收拾一下,本公主要进宫——面圣!”
八菁莲的杀手你能侥幸躲过,那么东黎王室的血手死士,你还躲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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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携手暗线,各种欢快一起走~
黑化的恶毒反派上线,温罗第一次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