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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
林蓝撤销了起诉,并决定听从林青的建议出国休养一段时间,她不希望身边再有人因为她陷入危险之中,这一段时间的期限谁也不知道。
临行前她打电话给蒋小琪问了江弋晖的情况,并叮嘱蒋小琪一定要特别注意江弋晖的安全,蒋小琪显然还并不知道国内的事情,林蓝也没有提起。
鉴于背后兴风作浪的又是原家,她不希望江弋晖因此卷进本来已经告别的过去,这是他的关键时候,她希望这次的成功能为他浴火重生增加筹码,转型只是第一步,真的想要瀚翔九天还差得远。
林蓝知道对付自己不是目的,只是想要以此来激怒江弋晖,若江弋晖因此而愤怒,对方就是正中下怀,而即便他扔下工作回来对于现在的情形也于事无补,那么为什么还要让对方称心如意呢?
尽管此时此刻林蓝真的很想见到他。
舒儿打来电话的时候林蓝已经到了芬兰,林青在芬兰有一栋湖区的别墅,是个度假的好去处。
本以为舒儿会哭哭啼啼,自己还要反过去安慰她,却没想到舒儿冷静的吓人。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小蓝,很抱歉现在才打电话,也没法陪在你身边。”
林蓝几乎立刻就觉察到了不对:“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反问道。
一段令人压抑的沉默之后,舒儿轻声道:“云深从K国返程的飞机被劫机了。”
“什么!”舒儿努力忍耐着情绪,而林蓝却控制不住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已经不能再听见这样的消息了。
“没事,小蓝,别哭,我现在准备去K国。”舒儿努力使自己听起来镇静。
“你疯了,你随时可能临产!”林蓝闻言心里更难受了。
“可是我必须去啊!”舒儿声音颤抖着,她怎么能不去呢?云深还在等着她。
林蓝深知舒儿的决心,一时间百感交集。
舒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轻松道:“婆婆会跟我一起去的,我们这就要上飞机了,我们得去接云深回来!”
很多人都觉得何舒儿能进周家的门是孙女士对儿子不得已的妥协,但其实孙女士还是很喜欢这个媳妇的,在很多大事上都是坚定的支持她。
林蓝哽咽道:“云深一定会没事的!”
“这次的事都是原少阳搞的鬼,他是江弋晖同父异母的弟弟,原晋与江弋晖的母亲分开后才联姻娶了原少阳的母亲。上次廖颖的事也是他捅出来的,被原晋警告了,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为的就是激怒江弋晖,K国的事也是他搞的鬼。”舒儿用一种近乎仇恨的冰冷声音说道。
“劫机?”林蓝几乎不能相信原少阳会疯狂到这种地步,舒儿说的经过她大体也都猜到了,只是知道的不是那么详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把云深也牵连进去。
舒儿解释道:“不是,劫机是巧合,但是K国公司的事出差错是他搞的鬼,这件事等云深平安回来再好好跟他清算。”
这是舒儿第一次展示她凌厉尖锐的一面。
“我不会放弃的,你也别放弃,小蓝,我知道你不会做那些事的。”
“我没有放弃,我不会放弃的。”
“等我回来!”
“嗯,你自己好好保重!”
到芬兰之后的第一个礼拜,林蓝过的十分颓废,她以前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她会过上这样的日子,闭门不出,不是发呆就是睡觉,而睡眠也往往难以保障,她经常在噩梦中惊醒,她会梦到谢新杰,她放不下关婕和工作室,她在此前从未半途而废过,她挂念江弋晖,也担心舒儿和云深。
事情的好转开始于第二个周的周末,林蓝坐在阳台上发呆的时候,一只蝴蝶停在了花箱的花苞上,那里种的是芬兰的国花铃兰。
幸运的是6月正是它们的花期,而林蓝有幸目睹了这些白色小精灵其中几个开放的过程,铃兰的花语是历尽艰难而获得的幸福。
也就是在这之后林蓝决定要振作起来,她相信真相和公正总有一天会到来,在这之前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和做好准备。当天晚上,舒儿发来消息说云深已经平安,林蓝睡了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相对安稳的觉。
于是之后的日子她开始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拍摄一些有关于动植物的小视频,别墅旁边湖里的天鹅们成了她的新演员,她还学会了做肉桂卷和蓝莓派。
江弋晖的到来是在九月的一个清晨,芬兰的秋天来的要早一些,九月的早晨已经开始冷了,林蓝起床后习惯性的拉开窗帘,她隐约看见院墙外的马路对面似乎站了一个身材高挑的人。
最开始林蓝也没过于在意,她先去厨房烧上热水然后洗漱换衣服,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当她再一次出现在窗户前时才发现刚才那一眼并不是她的错觉。
林蓝有些激动的拉开窗户把身子探出窗外,江弋晖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正在并不宽敞的马路对面与她遥遥相望。
林蓝打开门,江弋晖走进来,唯一的行李就是一只双肩背,江弋晖把它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到门边,除此之外便身无长物了。
江弋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泛着青黑胡子也没刮,虽然即便如此也无损他的英俊,只是让这种俊美带上了几分狂野和落拓。
“你姐姐告诉我你在这。”江弋晖静静的看着林蓝。
林蓝出国的事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而为了妹妹免受骚扰林青没有将她的目的地告诉任何人,林蓝到了芬兰之后还办了一个这边的手机卡。
“我上个月底回国才知道这些事,我用一个星期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才过来,我觉得.....你会认为这样比较好,我也这么觉得,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待在这里了。”江弋晖的声音有些干涩,仿佛每说一个字就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我很抱歉!”作为这件事的根源,江弋晖深知林蓝经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林蓝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因此责怪过江弋晖或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过片刻后悔。
江弋晖走到林蓝面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对不起。”
江弋晖眼中泛着血丝,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略带不安,又像一个受挫的男人懊恼,无力。这一刻林蓝觉得他终于从云端上走下凡尘,而她自己也终于在想象和现实中找到了那个平衡点。
“说说吧!”江弋晖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林蓝走过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握住他的手慢慢低下头,小声道:“是的,这一切都太糟糕了!”
江弋晖痛苦的皱紧眉头,这是因为他才遭受的无妄之灾,最初知道这件事时的愤怒和悔恨几乎要把他撕碎,而可悲的是他还什么都做不了,《惊雷》停拍,林蓝已远走异国,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在国外,可是也并非联系不上,只是林蓝选择自己面对。
这让江弋晖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那个时候的他也无法面对林蓝,所以他一边处理国内的事情,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江弋晖握住林蓝的手,也低声道,对于他们来说都太糟糕了。
林蓝眼中含着泪水,轻轻摇头道:“我不在乎那些污名,我知道它们都是假的,但是谢新杰却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这段时间我经常会想,如果我能更注意些,是不是就能发觉一些问题,也许最后事情还能有所转圜。”
江弋晖压抑住心中的愤怒:“这不是你的错,有心人永远比你多想一步。”
林蓝看着他:“是的,恶人作恶无需借口,但这并不是我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会有这么一天的。”江弋晖的眼中静静燃烧着火焰。
林蓝长久的看着他,并在这种注视中得到了慰藉:“我很想你!”林蓝抬手去摸他的脸颊,硬硬的胡茬划过她的手心,留下粗糙却生动的触感。
江弋晖将那只柔软纤长的手拉到嘴边:“我也是,非常想你。”
这样的重逢在几个月前是始料未及的,但对于如今却是如获至宝般的喜悦,在过去的很多个时刻没人会想到不久之后的突变,然而人生的无常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神以此昭示世人,珍惜当下。
“我之前想着,等拍完莫森导演的剧回来,再见你的时候,就问问你关于我之前的表白你考虑的如何了。”
“如今我们再见了。”
林蓝和江弋晖在上午十点的阳光中亲吻,仿佛已经牵手数年经历了许多起伏的老情人一般,这一吻之后就是永远。
“我能睡一会儿吗?”江弋晖轻声问道,疲惫和困倦在精神得到放松之后就不管不顾的席卷而来,让他看上去仿佛一闭上眼就会睡过去。。
“当然。”林蓝笑着吻了吻他的脸颊,给他拿来靠枕和毛毯。
沙发沐浴在阳光中,江弋晖嘴边带着淡淡笑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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