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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商第二十一01
流商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还在问着苍海有关自己的记忆的问题，就突然被打到一个奇怪的空间里。这里的他似如幽魂一般，可以站在任何位置，看着周围的人。
他疑惑着看了看周围，“这里是？豸人村？”
可是，这里却又同之前他所熟悉的豸人村不太一样。他飘然来到之前玄光住的地方，那所房子竟然在！流商有些惊讶，门关着，他伸手探了探，却发现自己竟可以穿墙而过。
他进到屋子里，看到一个大约十岁的小男孩伏在一个女子的腿边。那男孩看起来和苍海竟有七分相似。“阿娘？我们今天可以见到爹了？”
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发，看着窗外灵谷的方向。“是啊，今天就会开谷了，你爹说，在你十岁的时候就会出来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爹了。”
“这是……玄光的儿时？”流商琢磨了一下心道。
“阿娘想阿爹吗？”玄光问道。
“想啊，怎么不想。”女人温柔的笑，好像明媚的春光，似乎可以融化一切寒冷一般，“他可是阿娘的夫君呀！我们都快十年没见了。”
玄光懂事地点了点头，“是的呢，阿娘都很久没有见过阿爹了。瞧，我都十岁了。不知道阿爹看到我会不会兴奋呢？”
女人轻轻捏了捏玄光的脸，道：“怎么不会？他可是你的阿爹啊。当面你出生时不知他有多兴奋！”
“可是，他为何不来见我们呢？”玄光眨着眼睛问道。
“他可是十巫之长，”女人抚摸着玄光漂亮的脸蛋，轻轻笑道，“你阿爹他可是很忙的。整个灵族都要他来负责。而且他每个月也都会派人捎东西出来给我们。你看，我们住的，吃的，穿的，都是你阿爹精心挑选准备的呢。”
玄光似懂非懂似的点了点头。
流商静静地看着玄光母子的对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夜色降临，女人带着玄光来到开谷的地方。流商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阿娘，你说阿爹他还能认识我吗？”一路上，玄光兴奋地对他的母亲问着各式各样有关他父亲的问题。而他的母亲只是笑着，看着他轻轻地点着头，笑着，仿佛节日一般，竟是那样的欢乐。
“前辈，”苍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这就是我父亲小时候？”
流商一转头，只见苍海拉着云霜在旁边立着。
“你们怎么……”流商问道。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似乎是他和玄光的记忆，苍海和云霜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我求了银月，让我们进来的。”苍海道。“我想知道您和我父亲的过去。”
“好吧，”流商轻笑着，点了点头，“等下开谷，我们看一下吧。”
苍海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说的这个银月姑娘，似乎并不简单。”流商道。
苍海点了点头，“她是幽冥使者，是女娲娘娘亲指的。”
流商恍然大悟，“难怪，她竟有如此难得的法力。我所知的幽冥使者，法力似乎根本达不到她的水平。”
云霜笑了笑。银月的能力在他们看来，果然是深不可测的。
·
月上中天之时，灵谷的谷口轰地一声开了。女人和玄光遥遥地望着灵谷谷口的那一端，眼神里透着无限期盼。
“阿爹来了吗？”小玄光对他的母亲说道。
女人道：“不要着急，应该会的。”
远远的，看到一群人从山谷方向而来。
灵启走在众人面前。身后跟着五六名看起来像是灵卫打扮的人。
“阿启……”女人笑魇如花，向前走了一步，迎了过去。
灵启却沉着脸，道：“抓住他们！”灵启挥了挥手里的法杖，指向玄光母子道。
灵启身后那五六个灵卫一拥而上，向母子俩冲了过来。
女人恍然，似乎明白了灵启的意图，对玄光大喊道：“光儿，快跑！”
玄光怔怔地看着他的母亲，“阿娘……”他似乎不明白，明明是阿爹来看他们，为何却要抓他们。而母亲却一脸惊恐地向他呼喊。
“快跑！”女人一把推开玄光，“越远越好，不要回来！”
“朱砂！”灵启怒吼一声。“阿光不能留！”
那个叫朱砂的女人冲过去，一把抱住玄光的腿，哭道：“阿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不是说，不会再伤害他吗？”
灵启却丝毫不为所动，想要挣开朱砂的阻拦。“我你是人类，我们不应该有孩子。”
朱砂死死抱住灵启的腿，道：“你不是说有解决的办法吗？你不是说不用伤害他吗？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
朱砂的眼神里透出丝丝哀怨，“可是，你曾经，那么的喜欢他。”
灵启目光如刀，看着朱砂：“那又怎样，他们知道了，他一样会死！”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就没人知道他了。求你……”朱砂哀求道。
灵启冷着脸，一刀穿透了朱砂的胸膛。“当然，这我知道！”
朱砂看着玄光远去的方向，轻轻笑了笑，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
“追上那孩子。”灵启漠然道。
“是！”两个灵卫飞身追向玄光。
灵启对另外三名灵卫道：“你们回去吧，向谷里汇报这件事，说我已经解决了这个女人。下个月圆之前我会回去。”
那三名灵卫点了点头。转身刚要向灵谷前进，灵启突然爆出灵力，一下将那三个灵卫打倒，并随手抽干了他们的灵力。
看着灵启瞬间解决三名灵卫，苍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怎么可以……”云霜道。
流商蹙着眉，眼睛里掩着不可名状的悲戚。
他指了指玄光逃跑的方向，道：“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苍海点头，带着云霜跟在流商的身后。
回想刚刚那一幕，苍海有点纠结，道：“前辈，灵启是……”
“玄光的父亲。”流商道：“想来，他的母亲朱砂只是普通人类。”
“……”
玄光在一片恐惧之中边跑边哭。
三人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恐惧中躲避灵启对他的追捕，却没有办法。
“他盼望见到父亲盼望了那么久……”云霜双眼低垂，掩着不安的神色道。
苍海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盼来的却是一把毒箭。”
“纵然他是人类……”云霜想到灵启对待灵素儿，愤愤然，“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朱砂……他竟然下得去手！”
流商不语，静静看着玄光逃跑的方向。
“这……”苍海似乎看出了这是什么地方。
“寒夜村。”云霜亦点头说道。他们没有想到，玄光竟会跑到这里。而这时候的寒夜村竟是如此的繁华，熙攘的人群攒动，让人觉得有些撼动。
“朔夜将军，求您，求您救我。”玄光趴在一个穿着金甲的将军脚边。“看在我阿娘与寒夜几分薄缘的份上。”
“想不到他竟然与寒夜族有渊源……”流商道。
“这时的寒夜并没有被灭族啊。”苍海道。
“是啊，”云霜感叹，“寒夜覆灭，却不知是何原因。”
“阿光，”朔夜轻轻抚摸着玄光的头，“好，你且安心留在这里吧。”
玄光在寒夜村待了大约几天，本以为他可以就此躲过灵启的追踪。
没想到的是，在灵启追到寒夜村的时候，朔夜却将玄光交给了灵启。
“你们！”玄光对着朔夜怒吼道。
“阿光，对不起，”朔夜道：“灵族作为女娲娘娘的第一侍族头领，我们不得不依赖于他……”
灵启看着朔夜对他施礼，只是点了点头，便将玄光带离了寒夜村。
一片荒芜的森林里，玄光被两名灵卫按在地上，不停地哭喊，“阿爹……你杀了阿娘，你杀了阿娘！”
灵启冷然道，“没错。你阿娘是我杀的。她不听我的话，不肯把你交给我，我不得不杀了她！”
“她等了你那么年！”玄光道。“你就这样对他？”
“那又如何？”灵启冷笑道。“你和她的存在，只会让我失去一切。我不允许！”
玄光苦笑。“阿娘，被你骗的好惨。”
灵启寒然一笑，抬手施术将两名灵卫爆开。
“灵启大人，你……”灵卫不明白灵启的意图。
灵启双手按住两名灵卫的头，道：“没人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你们也不可以。”说着，灵启故技重施，竟施术将他们的灵力吸得干净。
灵启冷冷看着玄光，“别指望我会放过你。”说着，灵启一把将手探进玄光的后脊，一把抻出一道金光色的细长之物。
玄光痛苦地大叫。
看着灵启血淋淋的手，苍海和云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是……”他们不约而同地问道。
“那是他的灵骨。”流商道，“那痛苦，不亚于抽筋断骨，挫骨扬灰……”
“灵启！”苍海攥着拳头咬牙道。
“只要有这灵骨，我迟早会被你抽去性命。孩子，对不起了！”灵启轻蔑地看着玄光，“你和你母亲的存在，不过是我可以永活于世的工具罢。”说着，他手力一收，玄光的灵骨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了。
玄光看着灵启手里自己消散的灵骨。“你……”他痛苦哭着，却没有气力抗争。
灵启一把将玄光丢在地上。“要怪就怪你母亲傻，她怎么会这么听话，哈哈哈哈……”灵启的笑竟是那样的刺耳，让云霜气愤得恨不得冲过去打他。
流商垂头，“玄光……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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