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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行者交信 大鼠皮离营
武松进伙房营时,张彩儿已经用盐水给大鼠皮洗衣好伤口,正在敷药。孙二娘在一旁落泪,“大鼠皮你这是何苦,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着?”
大鼠皮如同昏迷一般没有反应。
武松看到大鼠皮右手中指与食指从指根处消失,无名指伤得见了骨头。
张彩儿敷好药,给大鼠皮包上棉布。武松叫了声大鼠皮,大鼠皮睁开眼睛,动了下嘴唇。
“他流血太多了。”张彩儿说。
“他一定是想用手抓住朴刀才伤得这么厉害,他这是何苦来着!”孙二娘说。
“还不是想当英雄。”张彩儿说。张彩儿记得在宋太公庄上那阵,大鼠皮不光忙上忙下地照料张武松,还对自己和张千金百般献殷勤,她们发现大鼠皮的用心,都不怎么理会他。有一回吃饭时,宋太公说起要替她俩各找一门亲事,张千金却说起武松为救她杀死飞天道人的事来,真言武松英雄,非武松不嫁。大鼠皮就问她是不是没把自己当英雄看,她说哪有英雄待在庭院的里的?后来,大鼠皮也就以送信为名,赖在军营里了。但他没想到他成了“死了”的将士,战场上都不能抛头露面。
“谁不想当英雄呀?”大鼠皮说出了声音。
听到大鼠皮说话,孙二娘又凑得近些,“开头用脚踢开朴刀不就行了,脚上有鞋子,不至伤着。”
“用脚来不及了。”大鼠皮笑着说。
武松叫大家赶紧转移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监军在庄园里找不到小偷,还会来这里找的。
孙二娘说,“最好还是去郓城宋太公庄上,那里不是很远。”
“如此最好,反正你是已经死之人,不用征战,也算不上逃兵。晚上武松护送你。”
“我不走。”大鼠皮说。
“那你说,你这是何苦?二娘最怕受了不明不白的人情!”
“大鼠皮我这条命是张武孙救的,你是张武孙他妈,我今天总算也还了恩人这个情。”
“那还不欠人情,就该去郓城。彩儿你也去,今晚上武松送你们。”
“我又没受伤,我去干什么?我为去!”
“这次打方腊是及危险的事。你不走,武松反有累赘。”
“正因为危险,彩儿才不离开。”
“武都头就让我待在军营里吧。手指断了,又不是要害,还有一只手呢。我双手都能动。”大鼠皮就坐起来舞动双手,,眼见白棉布变得红了,孙二娘又扶他躺下。
“你们真不想走,武松也没办法。”武松说着回帐里去了。
下午,副总兵领着一排骠骑到了中军帐里,问武松小偷的小落。武松听到戒刀于鞘中呼响,赶紧握住,“你是说武松私藏小偷吗?”
武松怒目圆睁的样子,吓得副总兵后退一步,连声说,“不是这意思。”
“你们都追不到,武松如何能追到?”
“看来女贼是本地人,熟悉环境,一转身就没了。我们人生地不熟。”张小四说。
“是的,小的人生地不熟,才叫女贼跑了。要不,那条马尾巴一样的辫子,小的一看就认得出。”早上参与追小偷的马军插嘴说。
“什么马尾辫?还不是发结打得散了!”副总兵说。
“是的,是发结打得散了。”马兵咐和。
“回吧,只怪那个几倒考霉!”
副总兵回去复命去了。
下午,戴宗到中军营,传达宋江问起步兵如何没有跟上的事来,鲁智深、武松又做李逵等将士的工作,决定第二天起程
晚上,武松又来劝大鼠皮、张彩儿去山东郓城,张彩儿说要走一起走。武松只有好对大鼠皮说,“你要当武松兄弟,你就回郓城把张武松带好,这是武松最大的一桩心事,也是宋江哥哥最大的一桩心事。”孙二娘说,“更是二娘的心事。张武松还是你的恩人,你不去照顾他,算什么知恩图报的英雄?”大鼠皮说,“不是有千金姑娘带着吗?”武松说,“正因为有千金姑娘在那里,你更要回去。千金姑娘也是要照顾的。算武松求你。”
张彩儿不想看武松说起张千金的神情,一扭身走远了。武松从袖里掏出两封信,递到大鼠皮眼前,“还得兄弟捎去呢。”大鼠皮接过信,“看来真的没办法留下来了。武都头,大鼠皮对不住你。”武松弄不懂大鼠皮如何说出这种话来,还想听下去,大鼠皮看了下孙二娘,欲言又止。
孙二娘知趣地走开。
“武都头知道大鼠皮为何不愿去宋太公庄上吗?只怪大鼠皮是一个男人,只怪千金姑娘太可爱了,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就怕大鼠皮又控制不住。”
武松没有说话。
大鼠皮说了有一天晚上,给千金姑娘端了洗澡汤之后,就想在窗口看千金姑娘洗澡,竟控制不住,拨开门闩进了房间。千金姑娘虽不叫喊,却说她是武都头的人,已对都头以身相许。大鼠皮这才知道做了畜牲才能做出的事。“我给都头说这些,只盼都头狠揍大鼠皮一顿。”
武松拿起大鼠皮受伤的手,“兄弟你能说这些,只能说明兄弟是坦白的人。武松不怪你。你如能带给她安定和幸福,武松真的会祝福你们。武松想来想去,也觉你俩是般配的一对。武松并没有承诺她什么,武松的身世和经历也不允许承诺她什么。这两封信,一封正是劝她的,还有一封也是求宋太公劝她的。不信你先看。”
“大鼠皮不看,也不识字。大鼠皮只想在战场上死了,一了百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想到死呢?武松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大丈夫还得有责任。兄弟,武松话说到这份上,你该知道你的责任了吧?”
“大鼠皮保证把信送到,保证不再做畜牲都做不出来的事!”
当晚,武松送大鼠皮到山东境内后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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