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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
一月已到中旬。
距离期末考还有不到两周，轻松的寒假正在前方等待。
江源四中的学子们比往常更加艰苦地发奋学习。
他们晚睡早起，争分夺秒地记背课文、看书做题，就是为了能把未来的成绩单修饰得再漂亮一些，这样准可以过一个好年。
毕竟这是阶段性的测试，具有长远打算的学生也不会放弃这次检验自我的机会。
整个学校的氛围格外一致，每个学生就差把“学习”两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有人甚至连洗漱和吃早饭的时间都不放过，拿着手机看自己做的知识点集锦刷牙洗脸，早饭打包后带到教室，一边吃东西一边背书。
冉飞雨没拼到这个地步，但也比以前早起了一小时。
只是在寒冬里，离开温暖的被窝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至少，他已经快一周都是被计景明叫了好几次才起来的。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斯佲昨天告知他，因为研究院有事，抑制剂注射时间要提前，让他大课间就到医务室。
他不自觉为这个紧张而早醒，一旁的计景明也跟着他醒来。
“哥。”
冉飞雨拿手机看了眼，又缩回被子里，问：“吵醒你了，再睡会儿吗？”
他现在大概率是睡不回去了，但计景明也许会不同。
知道冉飞雨的睡觉习惯，计景明看着他，回道：“那我们起床。”
二人很普通地进行了洗漱。
去食堂的路上，人很少。
到了一楼，冉飞雨觉得不怎么想吃东西，可能是真的醒太早了。
“小景，挑完了就走吧，我没什么胃口。”
计景明又向食堂阿姨要了一杯温热的粥，从窗口边拿了吸管，放到冉飞雨手里。
“稍微喝一点。”
走到教室，冉飞雨进门放下杯子，里面的粥几乎没少。
计景明有点担心，摸了下他的额头。
“有没有哪里难受？”
冉飞雨顺从地没有躲开，笑着说：“没事，真的。”
早读开始冉飞雨也没有表现得不自然。
语文、英语两堂课后。
冉飞雨小声交代了下自己要去医务室的事。
计景明这时才知道，冉飞雨今天注射抑制剂的时间提前了。
他想陪着他去，但是被拒绝了。
冉飞雨可不想又一次被计景明看见他怕疼的样子。
“下一节是生物，在三楼来着？”
“嗯。”
“那待会儿你先过去吧，我的课好像在实验楼那边。拜拜。”
冉飞雨说完就出了教室，往高三教学楼一楼走去。
外面有些冷，他捏了下毛衣的高领，又缓缓松开。
医务室还有同学在看病，他就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冉飞雨。”是斯佲叫他。
进门前让了几个学生，冉飞雨走到银柜子边，关上门。
“叔。”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斯佲直接招呼人到床边，去取送来不久的抑制剂。
回来时，冉飞雨已经趴着了。
药剂已被抽入针管，斯佲却未立刻动作。
“上周，你的小男朋友去了亦城？”
这问题有些突如其来。
“叔怎么会知道？”
斯佲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随便猜的。”
冉飞雨想不到别的原因，刚想问点什么，斯佲又开了口。
“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我……”
“进度不要太快，真要发生点什么也别忘了……”
“叔！”冉飞雨招架不住这方面的问题，“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说了。”
他的表情有些欲哭无泪，斯佲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提醒道：
“记得，腺体不能咬。”
注射完抑制剂，冉飞雨出了门。
刚走了没几步就感到一阵晕眩，他只好扶了下走廊边上的瓷墙。
是因为早饭没怎么吃，所以又低血糖了吗……
冉飞雨无奈地想。
早知道就在食堂边的超市买点糖来备着了。
他摇了摇脑袋，身体靠着墙边，一路走向教室。
照这个速度，等他拿完实验册去实验楼，可能会迟到。
冉飞雨努力提起点精神，想快点走到四楼的班级，却在楼梯上碰见了班主任。
刘积看他面色不太好，甚至想拽他去医务室。
“老师我刚从医务室出来。”冉飞雨说，“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没事的。”
班主任这才松了手，嘱咐他要好好吃饭。
冉飞雨答应道：“嗯，会的，谢谢老师。”
尽量快地回到教室，冉飞雨从桌子里翻出了一叠实验册，抽出本蓝色的应该是信息素学的册子。
他确认了一眼，似乎是没问题，就拿着它又下楼去。
慢慢走到教学楼外，开始没有墙壁的支撑，冉飞雨感觉有点吃力。
班里同样上这节课的杨诺如突然在他身后出现。
“冉飞雨，你怎么回事？”
Omega女生直接把他的手臂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样搞得他像是个伤患……
“嗯……我其实可以自己走。”
“没关系，这个我不介意。”杨诺如随意道，“就是你看起来很不好，生病了？”
冉飞雨被她扶着走了两步，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低血糖。”
“待会儿应该就会好了。”
“哦。”杨诺如点了点头。
他和文艺委员就这样走了一段路，快到实验楼的时候，冉飞雨停顿了下。
手从杨诺如肩上移开，他选择独自支撑身体。
“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谢谢你。”
“你确定？”
“嗯。”冉飞雨点点头。
杨诺如稍有犹豫，但也不打算坚持。
“行吧。”她道。
二人终于赶在上课前到了实验室。
杨诺如的位置靠前就去了前门，冉飞雨则按照惯例推开了后门。
樊伽本来啃薯片啃得正津津有味，因为这动静往身后瞟了那么一眼。
冉飞雨扶了下门框，把实验册丢在了他桌上。
“樊伽，你进去一个位置。”
眼前的omega脸色发白，精神看起来也很不好，把樊伽吓了一跳。
“冉飞雨？你、你怎么了？”
“要不我找班长……”
“不用。”冉飞雨强撑着不适，声音听起来却并不虚弱，“你先起开，我趴着睡一会儿就好了。”
樊伽连忙收拾家当离开，看着冉飞雨安顿好自己。
“老师过来你就拍我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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