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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
玉儿听谢汶说完就叫上何侍卫去容巷了。
谢汶和东镇摆上了棋子。
锦弘手握一小壶暖暖的甜酒站在院子里看天。
快过年了,屋檐下挂着十几盏八角灯笼,红油纸透出的光亮在清冷的冬夜愈发让人感觉温暖。
此刻,锦弘站在这个小院里,莫名感到了春日的气息。
锦弘看罢灯笼,侧身朝着窗户纸投出的谢汶下棋专注的样子微微一笑:原来谢汶才是看不得污秽之人。
他既能和光同尘,也不忘手中持剑。
此刻他要行动了,但愿他能挑破这雾霾重重的南平夜空,唤出十余年未见的湛湛青天。
锦弘半举酒壶与明月对饮;月儿解意洒下清辉。
温酒入喉,锦弘徘徊庭院,胸中似潮水翻涌。
谢汶啊谢汶,这些是我想做又不知怎么做,似乎知道怎么做又前畏豺狼后惧牵连最终不做的事,这些你却开始做了……
下棋的两人刚一盘定了输赢,端着茶盏走到院子里和锦弘喝茶闲聊,何侍卫搂着玉儿乐呵呵地推开了院门。
“沈师说你就是南平的神祇,来南平救苦解难的。”何侍卫一进来就对着谢汶赞语不绝。
几个人聚在内室,玉儿将父亲与她的谈话告诉哥哥们。
里正之事父亲拍掌赞成。
南平之事交于青山书院,践行了读书修身、齐家之后治国、平天下之大义;对书院每位学子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山长定会鼎力支持。
父亲自从上次和玉儿一起去青山寺庙,之后并未去过,也没见过慧明。
“明天我们先去书院,然后去大青山。”谢汶对大家说。
入夜,各人回房睡了,谢汶帮着锦弘脱外袍。
谢汶受伤的那段时间,锦弘帮他穿衣脱靴的,现在自已慢慢恢复了,时不时帮锦弘做些,也算是有来有回。
两人面对面站着,锦弘抿嘴看着谢汶的眼睛,那眼睛黑白分明清亮得很;谢汶略微低下头解下锦弘的腰带,额前的一缕乌发偏过来遮住了眼睛。
锦弘双手扶着谢汶的肩,鼓起嘴巴凑到谢汶的鼻尖将那缕头发吹起。
“又做什么?”
“这发丝碍事儿,挡着我看东西了。”
……
翌日清晨,谢汶先醒来,锦弘还在做着甜美的梦;院子里玉儿和何侍卫已经在树下练习拳脚功夫了。
何侍卫见谢汶走过来,扔了一把剑给谢汶。
那剑在空中翻个跟头,谢汶伸手去接,还未接住,一旁的玉儿笑着偷袭哥哥,手握一柄柳叶剑刺向谢汶的肩胛处。
谢汶向左一个躲闪,躲过了玉儿的一剑,接着“咣当”一声,何侍卫扔过来的剑落了地。
躲过玉儿的一剑,谢汶随即轻盈的转了个圈,站到了玉儿的一侧,一只手扶着玉儿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玉儿的手腕,两人默契十足地将剑锋对着何侍卫。
何侍卫知道斗不过,移步树后藏着。
“将军还分得清是非么?”
“玉儿偷袭将军,将军怎么对付我?”
“东镇,过来帮我!”
东镇正坐在窗下喝茶看书,冬日里窗户紧闭,东镇也没听见。
周妈妈一大早屋里屋外忙前忙后的,这会儿正在廊下圆桌前插花,听了何侍卫的话,拿着剪刀走过去拍拍东镇屋的窗户。
东镇打开窗户时,妈妈已经走开了。
“东镇,帮我!”何侍卫还在大叫。
他看见东镇兴冲冲地走到院子里,掰开谢汶握住玉儿手腕的一只手,然后拉着谢汶回了屋里。
“他俩玩着呢,你掺和着做什么?”
“你若无聊,我陪你玩。”
东镇进了屋还不忘说道谢汶。
“握着玉儿的手,扶着玉儿的肩,回头何侍卫说话又磕巴了。”
东镇这么一说,谢汶想起了那晚在宫里御花园的事。
“玉儿心里何侍卫都排在你后面,你以后注意些。”
东镇这一句一出口,谢汶有些不耐烦了。
“我是玉儿哥哥,我要注意什么!玉儿在我这里也是头一个。”
东镇甩开谢汶的手,挑着眉说道:“说这话你心虚不?”
其实谢汶话音未落,还没等东镇訾他就心虚了。
此刻他只能抿嘴不语,跟着进了东镇的卧室。
周妈妈看两人进了屋,拎着暖壶给东镇续杯,又倒了杯新茶递给谢汶,“谢小爷在这屋喝会儿茶;王爷还没起,等起来了大家一起吃早饭,我包了粽子,蒸了粉糕,煮了豆羹,你多吃些,听玉儿说你们今天要出门办事,吃得饱饱的,也耐寒些,看你瘦得呦……”
妈妈说着话带上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妈妈捧着一个插着两枝横斜侧枝的腊梅的青釉梅瓶过来了,花瓶放在书桌上,暗香盈室。
谢汶嗅着花香,翻翻书,心思好像也不在书上。
东镇自顾自地看书,看完一页,翻过来,谢汶的一只手盖在了书页上。
“东镇,二十七个人怎么挑选?”
东镇合上书页,将花瓶移到自己的跟前,嗅嗅梅香,看着谢汶。
“这事你就交给山长,书院八十来号人,才学、秉性,山长了如指掌,要说识人,还得是他老人家。”
谢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好,就这么办。我还想……”
“这二十七人本就是书生,单枪匹马去乡里实难行事啊!”东镇猜测谢汶想的八成是这事。
谢汶放下茶碗,双手握住东镇的胳膊盯着东镇说:“上官知我。”
东镇推开谢汶的手,“你跟我说此事,是不是又惦记着离幼的人?”
谢汶点头。
“虽然‘青莲教’已经解散了,可是让他们随着县尉办事,不也是尴尬得紧?”
“你放心,这事我想过了。”
谢汶低头对东镇说了几句,听后东镇的眉眼舒展开来。
“锦王知道你这主意吗?”
“不知道,不过昨晚他说随我行事。今天要去青山寺庙,那里离飞龙寨很近,这事更要紧,我们进山后先去找离幼,”
两个时辰后,五人已经坐在飞龙寨离幼的会客堂里了,堂前几丛翠竹,冬日里也蓊郁。
这之前,他们去了书院,请山长两日内挑出二十七人。
山长听了此事竟是老泪纵横,喃喃自语;“紫阳有望,南平有望,老朽有幸……”
一见离幼,还没等他问,东镇就耳语了小耗子的事,并告诉他不要再提免得谢汶自责伤心。
谢汶坐定后先是与离幼聊起刚才去了书院,要从书院挑出二十七名县尉的事;离幼父兄就是被贪官恶霸所害,谢汶所言之事他自是从心里赞同,遂跪拜在锦王面前。
“离幼代南平百姓谢锦王。”
锦弘站起来扶起离幼;“县尉一事做起来还得叨扰离幼兄弟。”
离幼有些反应不过来,锦弘拉起离幼坐下来,“这事你得问谢将军。”
“若是一个书生去一个乡,需要些会拳脚的随行。”谢汶说道。
“我这儿会拳脚的凭君使唤,只是……”
“一个书生也就是一个县尉你帮忙选出十个随从,后日你带着他们去大青山书院,山长主持拜师礼。”
“你是说我从这个寨子和‘莲花谷’挑出两百多个会拳脚的后生,过两日带到书院拜书生为师;然后他们以弟子的名义随行县尉。”
谢汶、锦王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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