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独

　　一切都变了，从那天开始...从苍夜为紫挡下攻击的那时，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这些打乱。直到几个月后也没人知道为什么戒备森严的天璋院会有人混进来，当然也没人知道那个人的目标究竟是谁...许是第六代家主帷人、许是原暗部的"红莲"天璋院昔...也可能是那个被唾弃的魔鬼。

　　但是，想必最难过的就是深受"不祥"痛苦包围的紫。对于紫来说失去的恐怕不止是母亲苍夜，她同样失去了最美好的回忆...最初是被关在屋里，不准出去。直到一个月后被放出来...偶尔在长廊中遇见昔，血缘这种东西是很微妙的，紫总会扬起天真如从前的小脸儿向昔微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亲姐姐总是很悲伤的看着她，最后却从不说什么就离开，而到现在，甚至当紫不存在...也是...自己应该是杀死母亲的凶手，昔不会原谅她的。

　　不过如果看见的是帷人，紫就不会这样好过，这是她心里最明确不过了...经常是自己低着头走着走着，突然就迎上一个响脆的巴掌，连自己都不知道打到被哪边去了，向头上望去，能看见的也只有帷人的背影，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留下...从前的话，帷人每次看见自己的时候，眼里虽然没有什么喜爱之情，却不乏同情与怜惜。可是现在的帷人对她只有讨厌和怨恨。"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这句话是紫每天都会想到的，是自己的问题，还是那所谓的命运。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茧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那是包含了亲情与友情全部的一种感情。紫难过的时候，茧不会陪着她一起哭，只是能察觉到淡淡的悲伤扫过眼角，茧会拍着紫的背，两个人唱着"捉迷藏"，也是那首笼歌...

　　此时已经是苍夜死后的第一个夏天，潺潺的流水声混杂着虫鸣，现在的紫...四岁，却不似四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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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茧...你去过外面吗？我是说...天璋院的外面。"紫小声说着。

　　"嗯，但是没有走远过，帷人从来都不允许我私自去很远的地方，只能每天做安排好的事情。"听似抱怨...不过神色却没有一丝埋怨和不满。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每一天不在幻想着离开这个笼子，但是幻想仅仅是幻想，而幻想是基本没有可能变成现实的，这一点身处这样一个大家族的紫和茧是最清楚的。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茧笑着说。

　　"..."一阵沉默，几句简短的对话让紫想起那个因她而死的少年，真一的死...是自己的任性造成的，是不争的事实，"想去...但是...不敢去...会死人的..."

　　"对不起呢...好像让紫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不会再提这件事了..."茧说。

　　"但是，真的很想去...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想要了解外面的人，想要和外面才有的东西接触...可是为什么不允许我做任何事呢..."喃喃地说着，就像说给自己听似的，"茧，我就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没有的事...我是...最喜欢紫的，紫的好，我全都知道的！"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尽管看上去柔弱，其实是坚韧而不可摧的。"一羽来了...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看着远处走来的双胞胎姐姐，茧小声附着在紫的耳边。

　　"我都怀疑谁才是你的亲生姐妹了！"一羽来了就说出这句话，有些气愤地看着自家的妹妹，却是不屑地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紫的事，一羽都有耳闻。一羽坚信那个苍夜大人是被她自己女儿客死的，之前的长老和下人也都是和紫有过直接或间接的接触而离开人世。如果可以，一羽绝对不会接近紫半步，可是...

　　"一羽，找我有事吗？"茧不理会一羽的话，因为追究在一个没有结果或者说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哪有什么事找你...帷人让你去见她..."

　　"那...我先去帷人那里了..."起初有些犹豫，但最后仔细寻思一番，决定还是去那里。"紫，我们晚上再见..."

　　"嗯...再见，茧。"

　　原地目送茧脱下鞋履走上长廊的地板远去后，紫这才发现身边的一羽从始至终都在看她，看得自己心里毛毛的。"一羽...姐..."小声地说出口，这个女孩高傲的很，紫在这样的家族中...似乎已经找到谋求安定生活的方法。

　　女孩叹了口气，然后很瞧不起的说，"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不舒服呢？帷人已经知道刚刚茧和你在一起...她让我顺便带句话给你...让你晚上到书房旁边那个房间等她，如果不去，帷人说...你会知道下场的..."再一次从头至尾的看了看眼前的小人儿，摇摇头就离开了，和她说太多话会沾秽气的！一羽在知道紫存在后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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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帷人..."茧小声道出口，帷人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无论她在哪里，帷人似乎都能知道她的所在。帷人现在唯一在意的人大概就是茧了，茧自己也明白。

　　"呐...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帷人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卷轴自顾自地说出口，"你刚刚在哪里？不！许！骗我！"这一次茧对上帷人怒瞪的双眼，身体不禁一阵颤抖。

　　不能说假话的..."一直...一直和紫在一起..."没有长开的小手从上到下，再由下到上搓揉着臂膀上的衣料，这是茧害怕的表现。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茧宁愿帷人发出点声音，也不愿和她安静的共处一室，这才是最恐怖的。好长时间过去，屋内的香味已经沉下去，帷人起身更换，却突地将一盒香料扔向茧那边..."你...把我的话全当作耳边风了，是不是？！我说过的，不要和她走在一起，你就那么着急...想把命送给那个丫头吗？"

　　"不是的...帷人...姐，您对紫可能有些误会吧..."

　　"我不要听你那些理由，在这个家里...我说的就是全部、就是宗旨！不要最后让我连你也放弃了...茧，从小开始你最听我的话不是吗？如果你不听话..."静静地走到茧的身后，手悄悄地从身后抚上茧白嫩的面颊，"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可是，我不保证我脾气会好到不对紫怎么样....你说对吗？"有抹阴阴地微笑挂在嘴角。

　　"我知道了...可是..."

　　"没有可是！"放开手，挥了一下阵袖，有些激动地说，"她不止害死了曾经对我最好的人，她所作的一切甚至把仇心院和天璋院的联姻全部都毁掉...我和天草不能在一起了，茧！我难道不可以恨她吗？！回答我！"

　　茧被眼前的帷人所惊，仇心院退婚的事在紫被关禁闭的时候传得沸沸扬扬，帷人一度自闭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不再理天璋院的大小事务。而随着一个月后紫的释放，帷人也从房间走出来，不过看上去却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璋院帷人罢了，以前的感情似乎都被割舍掉，漆黑的双瞳怎样都无法看透。

　　看茧久久没有说话，颤抖的小手依旧从上抚到下，帷人拍了一下茧的背说，"算了，我找你来也不是为了那个魔女的事..."回到席上坐好，帷人的手抵住下巴，略有所思似的说，"是一羽的事呢...如果我没记错，这一次的夏祭就快到了吧..."

　　天璋院茧先是猛地一惊，抬起头，随后握紧拳头咬住嘴唇，"嗯，马上就是了呢...今年轮到一羽了吗？"

　　"没错...按照一系列的辈分和原因来挑选，长老们应该是选择一羽的没错！"帷人饶有兴趣似的说，"如果紫不是被诅咒的人，理应把她送出去呢..."

　　"那我呢...也应该有我这个选择不是吗？"

　　"茧...你明知道我不会让长老们把你怎么样的..."

　　"那帷人为什么刚刚不向一羽说明...她不是一直都陪在您身边的吗？还让她跑那么远找我来..."茧一幅"您有什么打算"的眼神看着帷人。

　　"不愧是茧阿...很聪明！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想...让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一羽，这也是你以后成为家主必须舍弃的那些没用的感情...我以前就是太过温柔了吧..."

　　"但是，这...我...这我怎么和一羽说呢...这是会死人的事情。"

　　所谓的夏祭，是天璋院一族自创的祭典，也是充满血腥的祭典。每隔四年都会从后辈中选择一位作为祭品。这是一个将本族各种最纯正属性的查克拉强行转移到后辈的一代，这样代代传下去，以证明天璋院一族是以强者的身份一直努力到现在。不过，本就是强行将查克拉打进另外的身体，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的剧痛，还有...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的感觉...这些都足以让人失去性命...而且为了继续让这个人保持洁净不受污染的灵魂与身体，做完此项祭典的人都会被安置在天璋院一族的地下水牢之中，永世不得接触阳光与大家共吸入的空气，直到死去后，终生孤独...

　　"如果我说...不是她死就是你死呢...茧，听我说，在这样一个家族里，你要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懂吗？"

　　不再说话，能回答的也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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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就回来了，茧..."看着生气勃勃去见帷人的茧，回来时的表情有些死寂，"帷人教训你了...是吗？茧还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比较好..."

　　突然抓起紫的手，茧好像下定什么决心，"紫...想去外面不是吗...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可是..."但是看着茧那幅坚定的表情，紫放弃了自己仍旧坚持的古老原则，那些什么无聊的禁足，什么不许...亲情是她现在最宝贵的东西。

　　眼前的美丽让紫有那么一瞬间忘记自己曾经烦恼的一切，这个茧定为自己的秘密基地的地方着实让她迷恋，绿草和鲜花丛生，两个小人儿躺在草丛里面甚至不会被人发现，这是距离天璋院不远的一处地方，茧带着紫从后门偷偷溜出来的。

　　两个孩子望着天，天空的浮云仿佛静静的不肯打扰似的。

　　"紫...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茧用胳膊挡住自己的双眼，"想告诉紫，我自己最珍惜的地方。"

　　"嗯..."紫依旧看着朵朵白云挂在头上，"谢谢茧...心情现在很不好吗？"

　　"我该怎么办...一方面是从小开始对我就很好的帷人...另一方面是我的一母同胞的姐姐一羽，我究竟该怎么办？"现在的茧做不到顾及紫的心情，这样的愁事对于一个6岁的孩子还太过沉重。

　　"茧是怎样想的呢...就按照茧想的做好了。"

　　"嗯...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啊..."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紫深吸一口气说，"总觉得...好温暖，和家里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家里有茧、有姐姐、有帷人...每一个人我都舍不得。"

　　听过这句话，茧情不自禁地弹坐起来，有些吃惊的说，"紫...你不恨我们吗？"

　　"妈妈说，不可以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而且，帷人曾经也对我很好，我恨不起来的。"

　　重新躺好，"紫果然是好孩子...如果是我的话，不会恨他们也应该难过的要死吧..."

　　"茧...我...突然...想...睡了..."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变成耳语，低声吟诉。

　　"嗯，睡吧..."两只小手拉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隔断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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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两个小人儿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早已消失不见。幽夜的星空给这个秘密基地带来一丝神秘、恐惧和心悸。

　　"茧...我怕..."先起身的紫吓得拼命摇着还在熟睡的茧。

　　"已经这个时候了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关系，我记得路的，我带你回去！"

　　"茧...有声音...那边有声音！"紫说不出完整的话语，细小的声音缠绕在茧的耳边。

　　"谁？是谁在那里？请你出来！"茧丝毫没有恐惧之色，从小就接受第七任家主教育的茧，甚至在气势上已经不输给帷人。

　　"天璋院的人吗？"一个浑厚的男声，茧有点印象。

　　"是，这里是天璋院茧和天璋院紫...不知道您是哪位？"

　　"宇智波...止水..."月光下，对方的轮廓愈发清晰起来，"两位大小姐这么晚，还在这种地方闲逛么？"

　　"我们正要回去..."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虽然宇智波一族并不是敌人。

　　"茧！紫！是我..."从止水身后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天璋院昔..."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起走吧。"

　　"哦...嗯。"两个小人儿相互诧异、对视，最终却没有说些什么。

　　"那我就先离开了，"止水看了看眼前三个姊妹，"您们回去要小心。"

　　"嗯...您走好..."昔笑着说。

　　长廊中。三人心中各怀心事，在拐角处昔拦住两个小孩子，蹲下身说，"今天晚上看见我和止水的事...你们两个不要说出去，好吗？"能看出昔的眼神始终无法安定，"茧知道帷人的脾气不是吗？所以不要在这个家再制造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了，紫也清楚了吗？"

　　"嗯...我们知道了..."茧说。

　　"乖孩子..."抚了抚两人的额发，昔直起身离开。

　　又是一阵好奇的对视，"紫...你现在要去做什么啊..."但是接下来的话，全被紫身后袭来的人吓得全部吞咽回去，"帷人..."

　　"你们两个，今天去哪里了？"声音冰冷得让人瑟瑟发抖，"紫...一羽对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吗？你就没有什么忘记的事情吗？"

　　"帷人...不...家主大人..."紫喃喃地念出口，没有感觉的任凭帷人拽着自己的身子离开原地，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红泪曾经这样拖着苍夜离开，自己就像现在茧那样哭着想要拉住她，却无能为力，我会...死吗...紫沉沉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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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进屋里，昏暗的房间...帷人反手关上房门，轻轻叩上的那一瞬间，紫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下来。还是像从前那样一顿毒打吗...那就快点结束吧...打死我也好，饶我一命也好...求你快点结束吧...

　　可是眼前的情况似乎和紫想的又不太一样，帷人打开灯后，只是缓缓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房间正中央的桌子附近，坐好。"怎么了...过来阿！"充满权力的声音让紫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一个做错的孩子站在帷人的面前，"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有想要说的，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对你说过！不要和茧腻在一起...你把它当作耳边风了是不是？"桌子被拍动的声音并不大，可还是让紫的心跳空了一拍，"你...还嫌害的人不够多吗？非要所有的人都死掉你才甘心吗？"看着眼前浑身发抖的紫，帷人眼前浮现出许多从前的场景，不觉更加生气，"你哑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不是的...我不想..."每次都想坚强的扛过这一切，却总是在这种时刻哭泣。

　　"你很委屈吗？我应该没有说错冤枉你！不要总是哭来哭去的，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说给我听啊！"

　　好久，屋内只回荡着哭泣声，紫跪在地上，不停地重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家主大人，对不起..."

　　"算了！你...去帮我把架子上的东西拿过来..."帷人摁住刚才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的胸口，突然说了一句同刚才并没有关系的话。

　　"那个盒子吗？"见帷人并没有说话，紫便知道自己是正确的，"给您..."

　　拿出盒子里的东西，灯光下一阵寒光凛冽，刺得人眼发痛。"呐...紫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紫见过这种东西的，因为那天苍夜身上被插满了这些，只不过型号似乎小了一些，"这是小千本...阿，我忘了，你是见过的，那一天你害苍夜身上刺满这些东西。"笑着说了一句，只不过不是什么美好的笑容罢了，下一秒紧紧扣住紫纤细的手腕，"紫阿，你今天把茧带出去，我不可能不惩罚你的...还有，你不想知道苍夜那天有多痛吗？"

　　"不是的...不要...家主大人...放我走...求求你..."努力试图挣脱被扼住的手腕，言语却支
　　离破碎。

　　回答她的不是话语，只是让她永世无法忘记的疼痛。

　　"阿！！！"一根根小型的千本扎在紫的手心，而且帷人拉起紫另一只手，从上覆盖在千本上，那些根根银光就这样紧扣在紫的两只手中间，远远看去，仿若牢笼，鲜血一滴滴落在泛着古旧气味的榻榻米上，紫的声音凄惨的回荡在天璋院家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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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茧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一羽似乎早就等在那里，双子...是有那种所谓的心灵感应的。

　　"一羽...我有事想要对你说！"经过深思熟虑的茧，淡淡地说出口。要我丢弃感情，我恐怕无法做到...所以，让我以自己的方式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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