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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第二十一03
在灵素儿没有好转之前，苍海都不敢让云霜去见灵素儿。没有人知道玉神当初封印灵素儿的记忆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让灵素儿记忆苍浪却爱上云霜。
每次银月探究灵素儿的记忆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说，大家也不好去问。
好在云霜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他和苍海慢慢在溪边踱着步，“这两天要不是有若湖在，我哥可能连吃了你的心都有了。”苍海道。
云霜低头轻笑，“海哥，你都不止一次说你哥要吃我了。可是他不是也没吃吗？”
苍海把手搭在云霜的肩膀上，“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说着，苍海叹了口气，“银月又什么都不肯说，每一次，她都好像很不开心。”
“当年麟儿和她的感情很深，她有些伤心吧。”云霜道。
“是啊。”苍海看着远处的雪山，“麟儿转世这事儿又没经过幽冥殿。让昆仑圣母知道了，这事也不好办。想来，银月如此帮我们也是无奈。”
“霜兄弟！海兄弟！”流商这时走了过来。
云霜依然如往常一般，下意识地往苍海的身后躲。
“霜兄弟，你怎么……算了……”流商笑笑说道，“谁让我一开始对你太热情了，倒叫你对我怕成这样。”
苍海点头施礼，“前辈，若湖说您忘了些事情。”
流商点了点头，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看着很熟悉，就像来过一样，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记得来过这里。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这倒是奇事。”苍海道，“只是现在银月在帮小妹找回记忆，暂时没办法分身帮你。”
“其实我的记忆不曾在哪里断过，所以我才觉得困惑。”流商道。他看了看苍海，轻轻抚着苍海的头道：“只是看到你，让我想起玄光。想着，也许可能是玄光给我讲过的吧，他给我讲过许多他去过的地方，或许是我放在脑中想象的。”
“也许吧。”苍海笑了笑。
流商拍了拍苍海的肩膀，“对霜兄弟好些。有他这个兄弟，很难得。”见苍海点了点头，流商又道：“而我与玄光，想在回想起来，多少都觉得遗憾……”
苍海点头笑了笑，他似乎可以理解流商和玄光的友情。也许他们到不了他与云霜的关系，但是，他们的感情似乎也是非常的好。那种友情的离别，的确是会让人觉得很痛苦。
苍海转过头看着云霜。也许若不是他一直以来对云霜的不放弃，若不是云霜的影卫的咒印，云霜也许不会与他在一起。也许那时，他与云霜的感情便如同流商和玄光吧。苍海轻轻笑了笑，一切都是缘份，想起从第一次见到云霜时，也许他们的缘份就已经定下来了。
云霜抬头看着苍海，似乎明白苍海心中所想，从苍海的身后半探出头，轻声道：“前辈，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
云霜说这话，流商似乎很高兴，挑眉笑了笑。“哦？”
可是他这一笑，倒叫云霜又不禁一颤。
苍海笑了笑，抬手在云霜的手背上拍了拍道：“前辈没想过再找一个伙伴？”
“伙伴？”流商苦笑，“像我这种人，还找什么伙伴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了……”
苍海笑了笑，不语。转头对云霜道：“霜，这儿风大，我们回吧。”
云霜点了点头。苍海搂着云霜的肩膀回了小屋。
刚刚进门时，却见银月从灵素儿的房间出来。
“银月，月快圆了，我们……”云霜道。
银月只是笑了笑。“随缘吧。”说着，又消失了。
苍浪转头看到门外站着的苍海和云霜，嘴角抽了抽，向苍海点了点头。于是苍海拉着云霜进了房间。
“小妹怎么样了？”苍海问道。
苍浪摇了摇头。
“哥，不是我说你。”苍海突然道，“你别瞪霜。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这是他能选择的吗？”
苍浪不语。
苍海又道：“你那狼脾气又来了。霜是我的，小妹想抢，我还不干呢！”
苍海抬头看了一眼云霜。
“你真的就这样选择了？”苍浪问道。
“那还有什么选不选的。我喜欢霜，霜也喜欢我。”苍海搂住云霜的肩膀，“就像你和小妹。你们互相喜欢，有什么可犹豫的？”
“那兰姨……”
“兰姨是兰姨，霜是霜。”苍海道，“是，一开始我是曾把霜当成过兰姨。但是，他不是兰姨，他说要保护我，而他也需要我。”
“海哥……”云霜看着苍海坚毅的表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苍海拂了拂云霜的头发，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道：“而你总是这样的纠结。小妹忘记你又如何，让她重新爱上你很难吗？要知道，你和小妹可是约定了几世的姻缘。感情应该在灵魂深处就种下了吧。”
说着，苍海拉着云霜离开了。
苍浪坐在灵素儿的床边呆了许久。
当灵素儿睁开眼睛，看着苍浪：“刚刚，云哥来过了？”
苍浪点了点头。
“他还是不肯来见我吗？”灵素儿低头，眼角有丝丝伤感。
苍浪摇头。“你别多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云霜他的心里没有你，素儿。”
“不可能，他若心里没我，这么多年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守在我身边。”灵素儿抓着衣襟，不可置信道。
听灵素儿这样一说，苍浪惊了一下，道：“素儿，云霜曾是你的影卫，还记得吗？”
“影……卫？我不记得……”灵素儿抱着头，“我不记得，我不记得。”
苍浪想上前安慰，可是又怕灵素儿的拒绝，只能小心地立在她的身边，柔声道：“素儿，云霜他喜欢的是苍海，你别惦记他了。你们不能有这种情感的。”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为何会喜欢海哥？”灵素儿掩面而泣。
“感情这事，说不清的。”苍浪道，“素儿，那你还记得麒麟洞的事吗？”
“麒麟洞？”灵素儿摇了摇头。
苍浪沉默不语。
房间沉寂半晌，灵素儿道：“我……从前……一直叫你哥哥吗？”
苍浪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会忘了你？”灵素儿道。
“是你师父玉神。”苍浪沉沉道，“我与你有几世的夙缘，可是……”
“什么？”
“没……”苍浪不再说下去，他抬了头。“我不求你现在接受我。只是，先别躲我，我们慢慢从头了解可以吗？”
灵素儿怔怔地看着苍浪，半晌，点了点头。“哥哥，我试试吧……”
苍浪看着灵素儿，手微微抖了一下，轻轻地笑了。
·
回了房间，云霜对苍海道：“以你哥的性子，你说这些有用吗？”
苍海撇了撇嘴，“管他呢，他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总是把问题埋在你的头上，这我可不干。”说着，在云霜的唇边嘬了一口，“他敢动你，我就敢和他翻脸，管他是不是我哥呢。”
“哥哥，”云霜一把抱住苍海，将头埋在苍海的肩窝里，道：“霜儿有哥哥，真是三生有幸。”
苍海端起云霜的脸，“还记得那年，你说过罩我。我这样保护你，也只是小事不是吗？”
云霜点头。“我不想哥哥受到任何伤害。我想一辈子都保护你，从见到你第一面起，我就忍不住想要这样。”
“你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苍海轻轻地摸着云霜的头，“我无数次地被你保护，而我能做的就是做你的后盾，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让你在难过时有个依靠。”
“哥哥，有你真好。”
·
灵启近一个月没有扰到他们，他们安静了近一个月，可是他们还是担心灵启会在开谷之时来找他们的麻烦。
“走一步算一步吧。”流商道。
“可是流商先生，您的记忆。”若湖道。
流商笑了笑，“我的记忆吗？在谷里找和在谷外有什么不同吗？更何况，你们说的那位银月姑娘似乎没有时间管到我这边吧。”
“也不是不行，”银月突然道，“我且试一下吧。”银月说着，将手按在流商的头上。
“别动，”若湖见流商似乎看不到，便道，“银月姐在给你看呢。”
“好。”流商本要站起身，便又乖乖地坐下了，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银月突然道：“你不是流商？”
银月的话让可以看见银月的人都一惊。而流商看到众人的表情，知道似乎事情并不简单。“怎么了？那个银月姑娘说了什么？”
“前辈，你……真的是流商？”苍海道。
“怎么可能！”流商道，“我就是流商啊。银月说什么了？”
“银月说你不是流商。”苍海道。
“……”
“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他的记忆被人篡改过，而真正的流商，已经死了。”银月道。
银月放下手，看着众人，对着苍海沉沉道：“玄光是不是你的父亲？”
苍海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他就是玄光。”银月道，“只是他不记得的是，他是玄光，把自己当流商活了许久……”
“怎么可能！”苍海有些惊了。
“若湖，去找无尘来，他能确认。”云霜道。
若湖腾地站起来，“好！”说着，便跑了出去。
“苍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流商看着他们异样的表情，亦有些慌乱。
银月轻轻地摇了摇头，苍海知道了她的意思。在什么都没有确定的情况下，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好解释。
“虽然人类也有修异术的，但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并不多。我怀疑可能是异人或是仙神做的。”银月道。
不一会儿，灵无尘被若湖拉着跌跌撞撞地跳了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小狐狸不由分说的把我拉来。”
“你不是可以摸出灵脉和灵根吗？你看看他有没有？”苍海对灵无尘道。
灵无尘看着流商，“失礼了。”说着，他拉起流商的手腕按着脉门。良久，无尘叹了一口气道：“先生的确是修行之人，金丹早已成形。但的确不是灵族人。他没有灵脉。”
苍海看了看银月。
银月明白苍海的意思，“他的确是玄光没错，只是身体不是。”
苍海皱了皱眉。“何意？”
“想是流商不知何故早已魂飞魄散，而玄光伤重不治，有人用了借尸还魂之术……并修改了玄光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苍海叹道。
银月苦笑。“有时，人的执念是很可怕的。这样吧，若他愿意，我原将他的记忆修改回来……只是不知他自己能否承受。”
灵无尘和流商因为无法看到银月，只是看着苍海在那里自言自语一般地讲着，有些着急。
“海兄弟，到底怎么回事。”流商问道。
“前……辈，”苍海此时，不知应该如何叫他，“你的记忆被人修改过，银月问你，是不是愿意改回来……”
“被修改过？”流商有些惊讶。“怎么回事，快说，哎呀，急死我了。”
银月在指尖捻起一点紫色的火苗，向着流商的额头打了过去。“让他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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