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排球]排乙，但是致命打工人

　　你的耳边是教练的循循教导，擦着额间几乎不存在的细微汗水，一边缓缓点头，对教练的话做出反应。

　　鸣田教练梳理着战术安排和对选手不足的提醒，通过理智的态度安抚着青叶城里队员的情绪，却发现并没有谁流露出不安或是迟疑。

　　“倒不如说，现在这种压迫力才让我们有种落到实地的感受？”今井给出自己位置上的解释，“要是一直都‘一帆风顺’才会吓一跳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地。”

　　“没错，”队长千代把大家聚在一起鼓气，“落在下方只需要考虑往上爬就好。”

　　总归是，早有了心理预期和准备。
　　落后的局面你们不是没经历过，面对明显难啃的最后一局，更是早早做好了预演。

　　输球时没有明显的嘘声，比分也还没出现过分的差距... ...但这不代表你们会满足于此。
　　直观感受到了这份成长，手里的本子翻开又合上，面对镜头始终荣辱不惊的教练掩住眼里的满意。
　　“准备好接球，让云雀丘一球换发。”鸣田教练给出最后“指令”。

　　“是！”

　　……

　　站在发球区，云雀丘的二传调整换气，看着丝毫不显颓势的青叶城西，不知道是早有预料还是感慨心态沉稳。
　　发球不算她的强项，但不代表她发球的能力就会低于谁。

　　松尾“中规中矩”打出跳发，是非常标准、标志的一球。即使不够擅长，也能看见在千锤百炼之后带来的熟悉默契。

　　只是这样，还不足以打破青叶城西的防线。

　　“别小瞧我啊。”今井看准落点调整脚步，右腿向前迈了一步，重心降低，同时压下手腕。

　　排球砸上小臂与腕部接连位置，留下加深的红印提醒身体的变化。
　　一次次的疼痛提醒着她为队伍做出的贡献，也为队伍的进攻再次打下基石。

　　“一传！”

　　有预感的副攻高声提醒准备回防，协同队友起跳，防住了青叶城西正在助跑动作的你，势必要死死摁住你的球线选择。
　　眼神死死盯着你，仿佛要看出来你所有心理活动。

　　“前辈眼神很专注。”于是你夸对方。

　　久行千纱想我可不吃这套。

　　“好球！”接过自由人的稳定传球，自家二传马上夸赞，配合着队友的佯攻，直接压腕。

　　久行脸色一变，再改变位置收手补救接球，已经无力回天。
　　是二次进攻。

　　云雀丘：青叶城西
　　12：11

　　太专注看你的话就要小心其他人的进攻，就是这个意思。

　　……

　　“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廋哉。”立命馆的二传在这一球结束后慢悠悠评价，“但是她们太关注御子了。”

　　副攻探头过来，压低声音问：“……不好意思，能说说我听得懂的形容吗？”

　　山崎笑了笑没有说话，于是这个动作就变成了另类的回答。

　　“我就说她们京都的队伍……”荏原的队长话没说完，被三浦压住句末。

　　“我们京都的队伍哪里比得上东京的队伍呢。”立命馆的队长姗姗来迟，哈哈两声接过话题。

　　“哎呀……”

　　“伊东。”山崎招呼。

　　立命馆的队长顺着指示在队友身边坐下，“预估错时间了，路上有点堵，我来晚了吗？”

　　“你错过了御子的跳飘。”

　　“诶诶，等会还能看见吧……我是说真遗憾呢。”伊东咳嗽，看向大屏幕上的分数牌，两边的比分起起伏伏，不相上下，“场面比想象中要胶着啊。”

　　……

　　“好消息是轮转还没有到云雀丘的那个主攻发球。”及川彻后仰倒回沙发上，心落回胸腔，“节奏也打断得很及时。”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北白川她们有意在试探云雀丘的防守。”但云雀丘的这方面安排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云雀丘自由人的实力很不错……”及川彻思考着随口应声。

　　他也注意到了这份异常，本以为按照云雀丘以主攻队长为进攻核心的战术，会让青叶城西选择尽量削弱给到对方的球权，或是加强拦网限制球线。
　　现在却像不撞南墙不回头，对着云雀丘的防守死命撕咬。

　　双边的强势进攻加快了对局的速度，打到中后期，几乎是两方都投入到进攻上，竭力获取分数。

　　云雀丘：青叶城西
　　17：15

　　前场敢留出空隙就吊球推球，面对拦网也毫不示弱，不是强力突破就是打手出界。
　　前期还在相互试探着，在分数踏入15分后，像是得到信号，青叶城西连同云雀丘的攻手一下“暴力”起来。
　　明明从得分节奏来看，两边拉扯依旧很久，但观众看来，却有了走钢丝的压迫。

　　.

　　*
　　云雀丘：青叶城西
　　19：17

　　又回到熟悉的两分分差，并且和之前不同，是相叶真树发球回合。

　　“相叶选择用跳飘扩大优势，真是少见呢，北白川和相叶两位擅长跳发的选手，今天都选择用跳飘，是为了减少体力的消耗，为后续的对局保留实力吗？”

　　“跳飘使用得当也是得分利器，和跳发一样，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得分。”庄司说，“重要的是对局面的分析和把握。”

　　云雀丘：青叶城西
　　20：17

　　以诡异的回旋在最后一刻压在线内，是连幸运都眷顾的一球，拿下一分后，相叶真树对你挑眉。
　　像是在对你说，会发跳飘的也不只有你一个。

　　……

　　“现在的局面对小御子很不利啊。”凭借着几天下来的观赛经验，黄濑凉太也知道接下来的对局对青叶城西来说有多棘手，“能不能打断另说，就算打断，下一轮转对她的压力太大了。”

　　“北白川的发球肯定没问题……！”长谷川斩钉截铁地说。

　　但问题是，在此之前的分差会被拉开多大。

　　黑子哲也探究去看处于前场2号位的北白川，下一轮转就到她到发球，面对越来越大的分数差距，她对着云雀丘队长挑衅的表情还是笑得温和。

　　不会急躁吗？是不愿意露出破绽，还是胸有成竹所以不会担心呢？

　　相叶真树第二球选择跳发，借着身体的运转，施加在排球上的力发出回响。
　　抱着一鼓作气打熄青叶城西的气势，这颗球变形的程度比以往全部要大。

　　接上去会死吧。
　　“嘭——！！”自由人产生幻听，一时间不知道是接球的回音，还是骨头在肌肉的保护下发出了细微悲鸣。

　　“补救！！”今井咬着牙，马上调整脚步让开，为后续进攻可能存在的防守做好准备。

　　球受到反作用力远远飞出球场，落点是界外广告牌的位置。
　　观众席发出嘈杂声音。

　　你从今井身边蹿过去，发挥腿长优势，三步作两奔跑。

　　面前是半腰高的运动品牌广告，心跳作鼓，向前伸直的手伸过广告牌，单手将球捞回半场。
　　膝盖抵住广告牌的坚硬触感反馈大脑，尔后才是排球接起的声音，你没有停顿，立马回跑准备后续跟进。

　　蓝黄色的排球飞过青叶城西，对着云雀丘的前网过去。
　　机会球。

　　千代蝉高声提醒，“注意回防！！”

　　巨大的运动量加上心理压力，汗水滑落的次数变得频繁，所有人却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次。

　　松尾停住排球，在这个时刻，她最信任的人不做她选。

　　极好的时机，你刚赶到前网很难马上做出有效防守调整，和你一起拦网的是长野，现在并不是青叶城西拦网最坚固的时刻。

　　从后场开始助跑的相叶再次起跳，瞄准直线间隙挥下手臂。

　　拦网有点变形了，果然从那么远的距离跑过来马上起跳会有点……

　　“嘭！”

　　一旁的久行猛地看向本该空出的拦网。

　　临时张开弧度的手臂扩大拦网范围，恰好拦住了之前因“变形”空出的间隙。
　　你甩甩手，假装不在意手心滚烫的疼痛笑着问，“前辈那是什么眼神？我是副攻……拦网是本职工作之一。”

　　“哔——！”

　　云雀丘：青叶城西
　　20：18

　　两球就阻断了相叶的发球，在分差尚未拉开的时候，你再次站回发球区域。
　　依旧是跳飘，仁部指尖的骨头都因冲力疼痛，直到最后她的选择还是上手接球。

　　对精度的追求是队友进攻的基石，也是枷锁。
　　“松尾！”

　　排球被二传托起，副攻久行从一边跨步起跳，打出斜线，又被今井接起。
　　和之前无二的接球拉扯。

　　云雀丘：青叶城西
　　20：19

　　你转了一圈手里的排球，没有看向相叶，也没有多说上一句垃圾话。

　　云雀丘：青叶城西
　　20：20

　　连续两球追平比分。

　　“青城最强，非比寻常！！”

　　云雀丘：青叶城西
　　20：21

　　连发三球，反追赶超的气势点燃了应援的引线。

　　坐在电视机面前的及川彻目不转睛看着屏幕上的身影，一言不发。

　　云雀丘：青叶城西
　　21：21

　　……

　　云雀丘：青叶城西
　　24：23

　　赛点已至。
　　青叶城西发球。

　　云雀丘的应援更想把青叶城西直接摁下，“一球拿下！”

　　长野，“我也算是见识大场面了噢。”
　　一球决定命运。

　　“别贫嘴，去发个好球。”

　　“是是。”嘴里说着轻松的话，表情看不出一点油滑。

　　擦掉手心的汗，才敢牢牢实实抓住排球。
　　她没有为了保证稳定选择避退，同样打出跳发。

　　少见的百分之一百二的状态发挥，正中飞出的排球落点在二传身后，刚好挡住了自由人的视线。

　　云雀丘：青叶城西
　　24：24

　　第一球得分，她稍微松了口气，更加谨慎地发出了第二球。

　　“是跳发呢，越是有风险的发球在这种时候越让人紧张，不过长野选手也没有选择上手发球。”

　　“一传！”云雀丘的接应喊。

　　有条不紊组织着进攻，云雀丘几乎是瞬时就做好了调整，多人参与进攻。

　　久行落在相叶之后起跳，打算错开时间晃开拦网。
　　却发现北白川仍未起跳，看了看球的高度，然后果断放弃对云雀丘队长的拦截。

　　相叶她都不在意吗？！

　　和她同时起跳的北白川用行动告诉她，她不在意。
　　指尖用力下压，将想要逃离的云雀抓在了自己手中。

　　“哔——！”

　　云雀丘：青叶城西
　　24：25

　　“跳的时机很好，人也挡住了，但是球托得稍微有一点高。”她给出评价。

　　能立马做出她那样反应分析的才是不正常吧。
　　到了这种时候，很难有人不对你副攻的身份怒形于色。

　　或许有那么一份运气加持，身处前场的你，虽然没有后场发球时的那份压力，但也能为人带来挥之不去的阴霾。

　　最后一球的压力很大，相叶很了解你，同样的，你也很了解相叶。
　　她不会把这样的责任压在队友身上，不是不相信，而是她会主动承担。

　　关键的最后一球被接起之后，自由人大声提醒，而二传在队长的眼神示意下传出排球。
　　很稳的一球，是背快。

　　你赌对了云雀丘最后的选择。

　　你的拦网罩住云雀，让它不能飞向高空，被迫为你停留。

　　云雀丘：青叶城西
　　24：26

　　……全场安静片刻，等到分数牌跳转，确定不是打手出界。
　　第一局比想象中要更快地结束了。

　　柿田在哨音落定后快速总结。
　　“此前云雀丘的主攻相叶以强劲的发球和创造进攻机会的几次进攻拉扯扳回局势，并隐隐压住青叶城西一头！但最后长野的关键性发球以及北白川的拦网，打断了云雀丘的节奏！”

　　庄司解说不知怀着什么情绪侧头看了看屏幕，简短宣布。
　　“抓住了发球机会，直接截断云雀丘的优势，第一局，青叶城西胜。”

　　……
　　你看着记分牌，在队长的关心询问下收回视线。
　　“没事。”

　　“进入状态的御子看上去有点吓人……”

　　云雀丘的那边明显要安静得多，只是很快在队长的安抚下恢复常态。
　　“那个位置真让她猜到了啊。”

　　相叶鼓鼓掌，“打起精神准备下一局，不会再给她们机会了噢，现在整理一下自己的状态。”

　　“是！”

　　……

　　不过……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点不爽以及更微妙的感觉，是没怎么输过的原因吗。
　　相叶真树想。

　　北白川，当时在训练馆内看见她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就有了这层预感呢？
　　所以对她才会额外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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