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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敦按照太宰的计划行事,然而没能赶上——武器被启动了,整个横滨化为灰烬,太宰与国木田消失在了禁闭室中。
敦在威尔斯的帮助下回到了55分钟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然而敦还是没能决定该如何去做。
就在敦一筹莫展之时——
“你在这里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令敦回过头。
“国木田先生…”
“社员一个两个都轻飘飘地消失,现在还有什么好吃惊的。”国木田抱着手臂走过来,“就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真相吧。其实我是侦探社社员。所以,只要有部下情况不对劲地心神不宁,我马上就会知道…你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吧?”
听到国木田直接逼问的话,敦无言以对。
“果然是这样啊。”国木田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说,“真是的…我也觉得这座岛上有着什么,但最初找到线索的竟然是你。我不觉得你会毫无理由地保持沉默。但是,不管怎么看,你的脸上都满是窘迫啊。”
敦差点就要说出泄气的话了。
“是对谁都不能说的情报吗?”
敦微微点头。
“不能说的理由,也同样不能对人说吗?”
敦再次微微点头,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还用问吗?”国木田毫不犹豫地说,“和那家伙说。”
“那家伙,是…”
“那家伙就是那家伙。刚才浮现在你脑子里的那个男人。”国木田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以‘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事’当开场白去和他商量。反正他应该也来到这座岛上的某个地方了。虽然是差劲的讨厌家伙,但这种有关性命的严重事情,如果你真的拜托他想办法的话…”
国木田像是由衷厌恶般地叹口气后,继续说:“交给那家伙,就不会有问题。”
敦点点头。
不需要确认,他就能清楚地知道国木田所说的人是谁。
“国木田先生,”敦下定决心地开口,“你能什么都不问地跟我来吗?”』
“那个让记忆回到过去的方法…难不成太宰就是…”
“不,应该不是。”乱步摇了摇头,“按照那位小姐的说法,这个方法最多只能回溯五十五分钟,但就我们目前在观影中得到的信息,太宰他至少回溯了七年。”
“更何况人间失格没有例外,太宰能够得到未来的记忆一定不是因为异能力。”
“确实…”
“或许未来某个疯狂科学家利用这个原理发明了时空机器也说不定。”谷崎半开玩笑地道。
“别说傻话了,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国木田说道。
“别这么着急下定论嘛国木田,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与谢野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是有够口嫌体正直的啊。”
“这不是相当认可太宰的嘛?”
“那、那是…”
织田点了点头:“太宰很受信任呢。”
『敦和国木田结伴向着货物保管区域而去。
敦的脚步毫不犹豫地向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前进。
走进砖造仓库并排的区域时,像是职员的一行人吵嚷慌张地跑过来。
“喂,你有没有在这附近看到一个黑头发高个子的男人?”
“啊?”国木田歪过头。
不过,敦不紧不慢地向他们来的路一指:“那个男的的话,我看到他向着西边跑去了。”
“这样啊,多谢了!”
职员们一边相互交换情报,一边着急地向着敦所指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刚才那是?”国木田望着职员们的背影,“你看见黑发高个子男人了?”
“接下来就能看见了。”敦笔直地横穿过石板路,然后突然想起来,开始压着脚步声走路。
“喂?”
就算国木田叫他,敦也只是竖起食指挡在唇前,做出“安静”的信号。
接着,他向着道路一角的灰色垃圾箱静静靠近。
然后,突然打开盖子。
“哇啊!!”
“呀耶!”
敦大叫一声后,里面的人连着垃圾箱一块蹦了起来。
“太宰?!”国木田哑然了,“你在干什么啊,在这种地方?”
太宰带着垃圾箱一起横倒在地,眨了眨眼。』
“噗哈哈哈哈哈!”中也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这可真是胜过百亿价值的名画啊,干得不错,游击队长。”
敦默默咽了口唾沫。
虽然同位体成功吓到太宰确实让他内心小小的得意了一把,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同位体接下来会很惨…
国木田压下眼中的激动,捂住嘴笑得一颤一颤的。
干得漂亮!
“国木田,你身体不舒服吗?”织田一脸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咳、咳咳…”国木田回过神来,轻咳道,“啊,我没事。”
『“对不起,太宰先生。”敦乖乖地低下头,“我知道这不太好,但是,一想到这可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好机会,就忍不住…”
“……啊…”被敦吓到的太宰只是瞪着眼睛,没有回答。
“难道…你生气了?”敦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真的很抱歉!该怎么说,那个,我就是一时冲动。”
太宰还是什么都没说。不仅没说话,他还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连呼吸都没有了一样。
“太、太宰先生?太宰先生?”敦慌忙跑近,像是要帮太宰起来一样般的抓住他的身体。
随后,敦惊愕地飞退。
“好…好冷!”敦颤抖着,“没有脉搏!他死了!”
敦脸色发青地转向国木田,就在这时——
“哇啊!”
“呀啊啊啊!”
在极近距离被这么一吓,敦向后翻倒,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啊哈哈。就算只有一瞬间,能吓到我也是很大的成长嘛,敦君。作为奖励,我就视这种情况特别展示了一下我的秘密‘心脏停止’。感到荣幸吧。”
“你真是越来越远离人类了。”国木田一脸由衷厌恶的表情说,“自己让心脏停止还不会死,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
“这是我在研究自杀之道,向前迈进时掌握的秘技。心脏马上就会跳动起来的,没有问题。”
“毫无意义。”』
“居然能够控制自己的心跳…”国木田眼角抽搐地道,“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太宰先生毫无疑问是人类。”敦神色冰冷地道,“会受伤会流血会疼会难过,以及…”
想到脑海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坠落中的鲜红,敦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会死…”
刚刚的那一幕瞬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一刻,敦想起来了——他真正害怕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他在乎的和在乎他的人死在他面前。
“太宰先生…”敦默默祈祷道,“这只是你跟我们开得一个玩笑,没错吧?就像那个世界,你装死来吓唬‘我’一样…”
『敦一边躺在石板路上听对话,一边抬头看向天空。然后想——
就算是经过一百年,感觉也赢不了那个人。
很奇妙地,这么一想后,他感觉眼前的烟霭仿佛就一扫而空了。
“太宰先生,”敦保持躺着的姿势说,“我有事想告诉你。”
敦已经不再犹豫了。
选择很可怕。如果自己选择的结果使得许多人被杀的话,该怎么办。
但是,敦已经不再犹豫了。
如果不做出选择就无法前进的话,那么,这就是他的选择。
“那我就听听吧。”太宰开心似地耸耸肩,“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到一件事。”
太宰站起身,俯视着敦。
在若有若无的海风里,太宰的外套微微翻飞着。
然后,太宰这么说:“你是‘知道未来的男人’吧?”
敦闭上眼睛微笑起来。
果然,面对这个人,就算再过一百年,感觉自己也赢不了啊。』
“好厉害,居然这么简单就猜出来了…”
“也有信息差的因素在里面啦。”乱步说道,“太宰他可是一开始就得到了一部分关于威尔斯小姐的情报了哦。”
“加上那边那位新人君的异常表现,能够推断出这个结论其实不难。”
那就只是对于你们来说吧…
众人默默吐槽道。
“哈哈…”谷崎干笑两声,“不过,我有点理解那边的国木田先生为什么说如果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交给太宰先生就不会有问题了。”
“虽说知道这不是发生在我们这个世界的事件,但发展到这一步果然还是会有点紧张。”
“但这一切,所有紧张、不安以及无措的情绪,似乎在太宰先生出现的那一刻就被通通化解了。”
『敦对太宰和国木田说出了一切。
抓小偷的始末,船长的死,拘禁和逃脱,和威尔斯的邂逅,以及武器的启动。
敦不知道什么能成为线索,只能在记忆的范围尽量详细地原样描述,包括对话的人们的举动在内。
在此期间,国木田和太宰都沉默地听着,除了偶尔附和之外,完全不插话。
说完一切后,在敦吐了口气之后,国木田开了口:“如果那都是真的,这可就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了。”
国木田的眉头皱得比平常还紧:“可是…能够断定敦所说的不是白日梦或幻觉的异能攻击,而是实际发生的未来吗?”
“我觉得这应该没有错。”太宰干脆地肯定,“因为敦知道了应该只有我知道的武器详情。”
“就算这样…怎么办?那个叫威尔斯的女人说过,‘如果你的同伴的行动改变了,犯人也可能会改变主意,在正午之前就启动武器的可能性很高’…这个姑且也算是有说服力。如果我们公开这件事引起骚动的话,别说正午,说不定犯人现在就会启动武器。”
“他会的,肯定会。”太宰点点头,“就算不深入思考也能知道,这是‘自杀式恐怖袭击’。犯人从一开始就打算拖着四百万人一起死。而正午这个时间,是犯人自己决定的‘审判时间’吧。既然是由自己独自决定,那如果有什么问题发生的话,会提前执行计划也是当然的。”
“而且,犯人的真正身份也好,武器的所在也好,全都不明…”
看着陷入思考的国木田和太宰,敦有点不安起来。
难道说,这次的事件里条件太苛刻了吗?就连太宰也无计可施了?
“那个…太宰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吗?”
听到敦这样问,太宰抬起头——然后,突然嘻嘻一笑:“你觉得没有吗?”
太宰用明亮的眼睛看向远方后,浮出淡淡的笑容这么说:“有着知道未来这么个优点的工作,在我看来,尽管天真,却也不错哟。和知不知道犯人,有没有时间限制无关。我有不少法子。”
太宰向西走去,敦慌忙追在他身后。
在敦的前方,太宰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看向街道:“总之——如果没有在哪里产生出连敦君也不知道的不确定因素的话。”』
“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想出办法并排查以及制定解决方案,太宰君的头脑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出色啊。”森鸥外忍不住感叹道。
福泽撇了他一眼:“但是,这样的头脑若非用于正途,那将会是一把危险的利刃。”
“利刃也是要看使用方法的,若是使用得当同样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
“太宰不会想回黑手党了哦。”乱步干脆利落地点了出来,“现在的太宰眼里,有光。”
此话一出,众人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与黑手党时期死气沉沉、只为完成任务而使用头脑的样子不同,这个时期的太宰明显活得更开心一些。
太宰果然还是更适合生活在阳光下。
『11点27分。
敦抬头看着钟塔的时间,自言自语。
距离预测的武器引爆时间,只剩下33分钟。
“太宰先生,能听到吗?”敦对着别在领子里面的无线集音器说。
“听得很清楚。”带在耳朵后的骨传导震动器里传出太宰明快的声音,“在耳朵听到我美声是什么感觉,敦君?这可是额外收益啊?对了,要我唱首歌吗?”
“混蛋!专心工作!”在太宰的声音之后,是国木田的训斥声。
“就算精神紧张,结果也不会变呦。失败也就是只死而已。”
“别把你的自杀兴趣和工作混为一谈。敦,船长的事我们会想办法处理,采取不让他死的措施。你就集中精神进行你的任务。能看到目标吗?”
敦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说:“嗯,很简单就能找到。因为和之前在‘同一个地方’…”
敦的视野前方,面对美术馆的小路深处,他们就在那里。
这次作战计划里最为关键的人物们。
“想要十二位的解除密码吗,盗贼们?”敦向三人组打招呼道。
“呜。你要干嘛?”老大立刻转头,瞪着敦。
“喂喂喂,你是什么人?找我们老大有什么事!”少年卷起袖子恐吓道。
“呵呵呵…我是谁,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敦一边拼命地摆出坏人脸一边说,“重要的是,我们彼此能分享什么。是这样吧,老大?”
脸都变僵了的敦一边自我催眠“这也是作战计划的一环”,一边照着太宰的指示发挥演技。
“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为生计而忙的小偷…虽然不值得报上名字,不过,人们都叫我又三郎。像风一样偷到东西的风之又三郎。”
冷汗流得停不下来。』
中也有些同情地拍了拍陷入自闭的敦的肩膀。
又一个太宰恶趣味的牺牲品呢…
“说到又三郎…似乎是贤治的家乡乡下逗留过的旅人所报的名字…”谷崎回忆道。
回应他的是贤治元气满满的声音:“是的!”
“话虽如此,就不能有认真点的设定吗?”国木田皱眉道。
“说不定是太宰觉得有趣才加给敦的设定吧。”
“不,不会有那种事。在人命第一的任务里,不应该会插进游戏…”
然而——
『“嗯,完全是照我的兴趣所设定的角色,不过,敦君也演得很不错嘛。”』
就是太宰的兴趣…
『在说出了十二位密码后,敦成功潜入了盗贼团。
“我们也差不多该行动了。要不要找船长悄悄地问一下这座岛的秘密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太宰的声音似乎很高兴——他是想做什么呢?
这一点在后来的联络中,敦了解到了…
“敦君,能听到吗?”无线电那边传来了太宰明快的声音,“现在我们正在和船长愉快地交谈。看起来,船长对手提公文包一无所知。不过,关于机密区域的构造和巡逻,他很快就告诉我了。”
很快就告诉了…?
“你对船长说了岛要毁灭的未来吗?”敦这样问。
“哎呀,说是说了,但他不信。所以,为了让他松口,我就动了动脑筋。”
在愉快地这么说的太宰背后,房间的中央,摆着一把大号椅子。而可怜的船长被强制坐在椅子里,手脚都被紧紧地绑着。
“动了动脑筋…你做了什么?”无线电那边传来敦的疑问声。
“这个嘛,你别看船长那样,其实他好像很喜欢布丁。所以,为了让他有个好心情,我给他吃了好几个布丁。”
被绑在椅子上的船长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要布丁了!不要再给我吃布丁了!求求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不要拿布丁靠近我啊啊啊啊!”
“你…还是扮成人类的样子的恶魔啊…”旁边的国木田完全不想插手了。
“那个…你到底干了什么…”无线电那边传来的敦的声音有点僵。
“呵呵呵呵,秘密。话说回来,地下五楼的武器库好像很可疑呦。在记录上,似乎有往那里运送东西的迹象。”太宰开心般地说,“盗贼们盯上的那个宝石松露在地下四楼的金库里。到了地下四楼后,你就和他们分开,去往地下五楼好了。”
“是。”
“那么,祝你顺利。”这么说后,太宰切断了通信。
接着,他转向船长,眯起眼微笑。
“不、不要!住手,布丁,只有布丁不行!”船长像少女一样叫起来,连着被绑在一起的椅子都哒哒哒地在震动。
“我知道了,船长,请放心。说交换好像也不太好,但总之,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太宰的笑容加深了,“呵呵,不过遗憾的是,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你明白的吧?如果拒绝的话…”
船长打了个哆嗦。
在旅馆的一间房间里,响起了少女般裂帛的惨叫。』
“原来如此…借助盗贼老大的穿墙异能进入机密区域,这就是太宰的作战计划。”
“但是…让船长开口的方法好令人在意…”
“……不,总感觉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国木田看着屏幕中自己的表情,不知为何,直觉叫嚣着让他不要去在意这个问题。
“哈哈…真不愧是前港‖黑干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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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好累…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跟我那个同学出去玩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带着我从哈德斯菲尔德一路跑去利兹、利物浦然后又去了班戈和伯明翰,我这一年的运动量加起来都没这一个星期多…
玩个声优梗:
某个世界的太宰·发明了时间跳跃机的疯狂科学家·治: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