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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公堂
云妙一怔,随后没了声响。
萧凛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云妙的回应,他刚要松开手,却听到怀中传来了她的声音:“……萧凛。”
云妙的咬字很轻,轻到萧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松开手,望着云妙,视线由她的眉眼落到她的唇。
屋内一瞬间静默下来,云妙受不住萧凛的视线,眼神仓皇逃离。
看不到萧凛的眼神,云妙突然想到了其他的事,她问道:“王爷,徐正还有我姑姑,他们怎么样了?”
萧凛本也没有指望云妙无所顾忌唤他的名字,不过听到王爷这个称呼,他还是觉得本来拉进的距离又回到了原点。
“放心,徐正没事,你姑姑也没事,他们现在都在刑部大牢里,等你身体恢复,大理寺会开堂审理这件案子。”
“我能去看看姑姑吗?”
云妙想要当面感谢云点红,如果不是她当时为自己挡了一下,云妙自己绝对逃不出来。
更重要的是,云点红是当年唯一的证人,如果能得到云点红的指认,徐正一定能够伏法。
“可以是可以。”萧凛侧头看向已经漆黑的窗外:“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你身体好些再去吧。”
“嗯。”
萧凛不想打扰云妙休息,他起身嘱咐云妙早点睡,随后转身出门,直到门缝紧闭,云妙才收回视线,闭上了眼睛。
#
徐正进过好几次刑部大牢,不过从前都是他进大牢送别人,无论是他的仇人、恩人、还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他都一视同仁,亲自送别他们。
轮到自己关进大牢时,除了一双儿女,竟然还有云妙这个仇人的孙女。
徐正的衣服已经发皱,他坐在干草堆上,隔着铁栅栏仰视站着的云妙,配上一袭水粉色阔袖长裙,她的脸看上去略显苍白,可是精神比他好多了。
徐正惋惜道:“早知道我就该先把你杀了,再杀云点红。”
云妙道:“可惜,你不仅没能杀死我,还要为十三年前的命案偿命。”
徐正道:“十三年前?呵,你有什么证据吗?”
云妙见他嘴硬不肯承认,她也不着急,毕竟徐正已经身处牢狱之中,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我姑姑就是证据。”
云妙朝他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徐老爷,这是你的报应。”
“你——”
徐正猛地站起来扑到栅栏上,却只能看见云妙的背影,他的肺吸入了太多的灰尘,一开口只剩下咳嗽。
“咳咳咳咳……”
徐正的咳嗽声传遍了整个监牢,云妙充耳不闻,在牢头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云点红的监牢。
她见到云妙,眼前一亮:“妙妙,你没事就好。”
见到云点红,云妙心情有些复杂,云点红骗她去木屋,让她被徐正威胁差点死了,却又在关键时刻替她挡刀。
她忍不住问道:“姑姑,你为什么要帮徐正?”
云点红脸上带着愧色,她低下头不敢正视云妙:“对不起,是徐正要挟我的……我也不想帮他,我更没想到他要害你。”
她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泪水滴在干冷的石板地上,留下的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
云妙终究对云点红留有姑侄之情,毕竟云点红是她唯一的亲人。
“那姑姑你可愿意将功赎罪?”
“怎么赎罪?”
“明日公堂审判,求姑姑将当年的事公之于众,我会叫人写讼状呈给大人。”
云妙目光坚定,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云点红想起徐正要杀自己时的凶恶表情,加上她对云妙的亏欠,也下定了决心。
“好,我愿意在公堂上把一切全都说出来。”
#
翌日。
大理寺公开审理徐正囚禁云妙一案,这案子是萧凛替云妙向大理寺申冤的,因此大理寺对此案十分重视。
大理寺审案时百姓亦可旁听,因此今日大理寺门口围了许多百姓,全都是看热闹的,站在最前面的是徐夫人,徐逸和徐清芸站在两边扶着徐夫人,就怕徐夫人承受不住当场晕过去。
大理寺卿唐琥一拍惊堂木,道:“带人上堂。”
衙役押着徐正上堂,云妙和云点红走上去,三人一起跪在堂前。
“草民拜见大人。”
“告状者何人?为何事状告徐正?”
云妙立刻直起身,不急不徐道:“回大人话,民女云妙,状告徐正意欲谋害民女,抢夺民女家传菜谱。他以民女的姑姑为饵,诱惑民女进入京西木屋,意图行凶,幸亏民女的姑姑帮忙抵挡,再加上摄政王及时赶到,否则民女早已被害死。”
唐琥听到萧凛的名字,脸不由得一抽,有摄政王在一旁作证,此事没有作假的可能,他轻咳一声质问徐正:“徐正,云妙说的可属实?你可认罪?”
徐正跪地一拜道:“大人,草民认罪。”
云妙没想到徐正这样愿意认罪,还以为徐正良心发现,没想到他又开口道:“但草民并非想要杀云妙,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要她手里的菜谱。没没想到云妙如此狠毒,在菜里加入有毒的蘑菇,差点害死草民,草民为了自保一时情急,才拿刀威胁,并不想害她的性命。”
一时失手和故意杀人本来就有不同的判定,云妙见徐正颠倒黑白,她立刻反驳道:“大人,徐正在撒谎,民女的姑姑可以作证,徐正早就想要杀了民女。”
“我为什么要杀你?”
“问得好。”
云妙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双手举过头顶呈在唐琥面前:“大人,民女手里有另一份状纸,民女要状告徐正十三年前杀害钱树钱公子,且嫁祸给民女的爷爷云岳,十三年后,徐正害怕民女将此事真相查明,因此想要杀人灭口。徐正曾在民女面前亲口承认他就是害死当年害死钱公子的真凶。”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站在公堂外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十三年前?发生什么了?”
“真没想到云掌柜居然是云岳的孙女,怪不得浮云馆的饭菜这么熟悉。”
“云岳是谁啊?”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云岳可是当年京城里的厨王啊,徐正就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这些话传到徐夫人的耳边,令她不禁一颤:“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徐逸敷着徐夫人,他完全记不得云岳这个名字,可是他爹的性格个云妙的性格他都算了解,云妙既然敢当堂告状,那么她一定有证据。
唐琥命衙役将状纸呈上来,他仔仔细细看完了状纸上列举徐正的五大罪状,以及落款处云妙的血手印,他更加坐立不安,因为十三年前审理云岳杀婿案的大理寺卿就是他的老师王敬德,如今的刑部尚书,云妙就这样将状纸告上来,岂不是明摆着打官府的脸,暗示他师父当年错判,冤枉了好人吗?
“咳……这个,云妙,你的状纸本官已经收到了,不过此案年代久远,许多细节本官尚不清楚,兹事体大,现在退堂,择日再审。”
云妙满心欢喜等着唐琥审理旧案,没想到对方竟然要退堂。这个结果正合了徐正的意,他立刻叩拜:“恭送大人。”
徐正向云妙投来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云妙气急,见唐琥打算离开,云妙站起来叫住他:“大人,此事十分简单,大人为何不先听民女把话讲完?”
唐琥赶紧叫衙役把云妙带下去:“现在已经退堂,休得在公堂上喧哗,来人把她带下去。”
守在两侧的衙役拽着云妙的胳膊将她往堂下拖,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摄政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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