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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
“厨房是我发了话，以后日日给你留火，有什么想要的食材交代下去便是。”
“！”原一瞪大了眼睛，眉头微动，像只受惊的猫猫。
而后眉间很快染上了愁容，看他的目光想要劝解，又带着看什么恃宠而骄的蠢货。
这是太子府，主人只会有一个，随意使唤起太子府的人？
更何况，太子还没有进府，就这么光明正大的……
原一思绪突然惊醒，她最近的每一步都是逾越。
“是不是有些太过逾越……”原一想要劝他，却被一下打懵了神色。
沈聿珩敲了敲她的额头，在她的忧虑中无奈又好笑。
原本要学着老五说说他为她花的心思，结果弄巧成拙，不过谁让他没告知真实身份呢？
“不用忧虑，我自有我的办法，也过了明路。你用你的，没人敢置喙。”
“……”原一捂着被他触碰的额头，也不管动作是不是亲昵了。
她胆子小，性子谨慎，想先劝他，不行就和他保持距离的心思都被他看出来了，哪还敢再多言。
沈聿珩眸光沉了沉，她的心思太浅，一眼就被他看得分明。
好在她第一反应还想着先劝他，不然肯定要狠狠罚她，断了今日准备送她的点心。
“这些都是我特意挑选的，小巧些，都是可以在府里日常佩戴，还是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原一心间发麻。
沈聿珩语气越发温和，像浸了温水。
“那就尽管戴，有我在，以后多的是，日日换新都有的。
放心，这些也算不得聘礼。”
“聘……礼？！”原一语气因为惊讶轻的像是呢喃，眼神全是迷茫。
不过几句话，一茬接些一茬，心绪翻涌间，眼神不自觉瞥向那关上的房门。
沈聿珩心思转动，当即僵了神色，一字一顿可谓咬紧了牙关。
“原、一、一！”原一当即肩膀轻颤，看他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嘴角僵硬地抿了抿。
之前在他面前放肆平静的勇气好似被瞬间抽离了去。
以往沈聿珩怎么要求都不主动，今日难得叫起了沈聿珩的化名，
“顾、顾玉，你……”
对面人的五官俊美依旧，棱角分明，只是往日温和的眸子，此时满是深沉。
原一眼看着他的气压越发迫人，再加上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太阳穴的青筋鼓动。
眼睫颤了颤，显出几分示弱来。
她还没想好怎么安抚人，沈聿珩已经豁然起身，大步推开房门，门扉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
很快，锦盒“砰”地一声闷响，落在面前的石桌上。
捏着锦盒的大掌青筋鼓起，可以看出他的压抑。
否则她那好不容易放下戒心的胆子还不直接竖起高墙。
原一眼睫不安颤动着，指尖无意识地捻弄衣角。
沈聿珩太阳穴突突直跳，打定主意趁着这人难得的心虚，趁机而入。
原一飞快瞥过来的视线被沈聿珩抓住，目光交织，又是被对方黑沉又受伤的神情吓得慌乱别开视线。
心尖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之前觉得东西太过贵重带来的不安是一点没想起来。
似乎被什么牵引着，心里生出一丝酸涩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原一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说要……对食。”
那两个字到底是出了口，只是声音低哑，藏着难以掩饰的委屈。
像是有些信念破碎难以置信，更多的是紧张痛苦下的小心翼翼，嗓音带着轻颤。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而且我们当时，也没有说要、要……
而且，你也不是那个……”太监。
原一声音涣散，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要不然沈聿珩内力超群，都不见得听得清。
“你声音太小，听不太清。”沈聿珩嗓音暗哑，试探着轻轻挪了半步过来，二人几乎腿挨着腿。
原一一噎，脖子都染上了粉色，没忍住抬头瞪他，只是先入眼的却是他的皮相。
沈聿珩微微垂着眉眼，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小小的炉火在他颤动的睫毛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眼下一片青色昭示着对方近些时日休息的不好，只是他的皮相实在优越。
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线紧紧抿着，长发束冠，不知是不是知道她喜欢，这个角度下的面容越发流畅俊美。
这般眉眼低垂，平日的温和也掩不住偶尔的凌厉。
此时视线胶着她的神色，流露出几分脆弱，竟显得破碎，原一指尖微蜷，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
“我心悦你。”沈聿珩抬眸，干脆直接，内心却覆着阴沉。
“一一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不是吗？”称呼变了。
面上却越发的小心翼翼透着祈求，一步步放松对方的心神，却是将她完全笼罩。
原一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栗了一下，只觉得荒谬，一股席卷全身的燥热霎时间奔涌而来。
如同惊涛骇浪，带来阵阵的耳鸣，沈聿珩的话语忽近忽远，字字席卷进她的心间。
“我写了信，你没有给我回信，我一直想着你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是不是？
这些日子，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是……”
沈聿珩顿了顿，话没说完，怕吓到她，却也让她明白他未尽的话语，对食，未婚夫妻……
“一一，你也是对我有些喜欢的吧。”
沈聿珩嗓音轻柔的像羽毛拂过原一的心间，一碰一拨，触动她的心弦又不会引起她的警惕。
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各种靠近。
要知道这些东西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天天随便得来的。
“试试吧，试试吧，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一一。”
沈聿珩嗓音颤抖的像是夏日的清风，蛊惑着贪凉的行者。又好似撩人的星火，缠绵至极。
这般低沉而柔和，轻轻在她耳边诉说着禁忌，引诱着她的心跳“噗通、噗通”，诱出深处的冲动。
这般平日里胜券在握的人的垂首隐忍最是引人心中黑暗放大的良方，偏他又长的实在符合她的审美。
原一张了张唇，唇齿颤动，才发现喉咙有些发涩。
粉色的舌尖时隐时现，沈聿珩见到原一后，本就放大的瞳孔收缩又放大，屏住了呼吸。
“咕噜～”
原一眼眸的迷蒙瞬间消失，理智被叫回，吐露的声音瞬间拐了个弯，“茶开了。”
沈聿珩呼吸一滞，差点气息不稳。
趁着她转眸倒茶的瞬间，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沉似有火焰在跳动。
瞬间像是猛兽盯上猎物的凶光，脚步不由又靠近半步。
克制着将人抓进怀里的冲动，沈聿珩狠狠闭了闭眼。
他没发现二人的衣摆早已相贴，原一却并没有躲开。
再睁开已是平静，哪里像是个年轻人，更像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慢慢软化眉眼，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模样。
若是原一此时转身，怕是要立刻逃跑吧，可惜她没看见，也失了逃离的机会。
茶汤上的热气弥漫，沈聿珩的视线紧紧落在原一的身上，哪还有心情品茶。
可这是她泡的茶，沈聿珩端起茶杯正要一饮而尽。
却被原一急忙压住了手腕，“烫！”
茶杯微晃，沈聿珩迅速出手，原本落在她手臂上的热茶落到了他的手背。
“快洗一洗！”原一急忙拿出手帕擦拭，还好一旁放着煮茶的冷水，洗过后还是泛着红，原一目露担忧。
看着她的急色，沈聿珩眼里明明灭灭，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唇角却带着笑，反过来安慰她。
“别担心，不是大事，只是有些疼，比在战场上受的伤轻多了，过两日就会好。
实在担心，我回去拿点药涂一涂就好了，下次来让你检查好不好。”
原一心思酸酸胀胀，更是担忧，抓着对方修长的手掌，掌心温热。
指尖薄茧微蹭，带着微微的痒意，沈聿珩心思百转克制，原一哪有其他心思。
原一抬眸，却撞进一双闪着光亮的眼眸，烫的原一心间微颤。
“公子。”
“叫我阿聿吧。”沈聿珩的聿。
“阿聿……”原一湿漉漉的眼眸像受惊的猫咪落入沈聿珩的编织的网中，无声的笼罩，包裹。
“嗯。”沈聿珩的嗓音像低醇的美酒。
原一原本开合的唇齿咬住了下唇，脸颊漫上课热意，似是不好意思。
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定定看了他会儿，这人倔强，微微抿唇的模样，又实在意气好看。
原一微红的眼眶蓦地弯起，那一瞬间，月亮也比不过她眼中的光彩。
红唇微微开合，终于传出好听却让他没那么美妙的回答。
“阿聿，让我想一想吧？”
“好。”沈聿珩眼神骤亮。
他在她面前本就如清风明月般的人物，现下更是温润如玉。
虽然不是他要的答案，有些难过，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深宫，警惕些也是好的。
之前一会儿的犹豫就仿佛在他心间跳舞，让他患得患失，现下被她引导着慢慢放下心防，心头仿佛绽放了一朵小花。
一直温柔点进攻，让对方适应，突然猛烈，必定会打乱对方的步伐。
接下来要再次适当放慢节奏，一松一弛，看着她无知无觉踏入怀中。
沈聿珩觉得今天的行动很完美，却不知好像是反过来一般，明明平日里那么冷静的一个人。
喜欢他是最好的结果，否则……
面上浮现着柔和的光彩，眼底却隐着深深的偏执。
终于不舍地送开手中的柔荑，心中喟叹，什么时候才能将人搂入怀中，真是的，手臂都忍不住颤抖了。
原一也像是才回过神来，指尖蜷了蜷，急忙转移开话题。
沈聿珩顺着她又聊了一会儿，淡淡的果香不断涌向鼻腔，现下才有心情落在这茶水上。
红茶做底，唇齿生香，爽口回甘，沈聿珩心情都跟着放松下来。
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原一关心道，“这两日可得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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