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没事抓个鬼

　　63可以选择不忘

　　司徒淏廉死了。
　　老实说，这个情况是白茶没想到的。
　　他和唐未言愿意胡闹，但是没想过杀人。
　　所以，当唐未言拨通了南宫巍一电话的时候，白茶还有点儿懵。
　　“你老大。”唐未言把手机递给白茶。
　　白茶接了，“老大。”
　　“小白，你没事吧？”朱剑的声音很沉稳，给人一种特别安全的感觉。
　　白茶那颗扑扑乱跳的心，瞬间就回了原位，“没事，老大，你怎么样？”
　　“挺好，过段时间就回去了，你和老二照顾好自己。”
　　“你也照顾好自己。”
　　“放心。”朱剑那边似乎和谁说了句什么，“我有事要挂了，司徒的事让言解决就好了，你别管了。”
　　“好！老大再见！”
　　唐未言接着自己的手机，“怎么？还在想司徒的话。”
　　白茶眉毛拧成了疙瘩，说不在意都是骗人的，他和白轩确实都是靠着朱剑的，虽说白氏是白家老爹白翼打出来的江山，但守江山可不是姓白的，而且……当年……
　　啪！
　　唐未言一巴掌呼在白茶肩膀上，把白茶的想当年打得七零八落。
　　白茶说，“言儿！你收拾一下，我有事先走！”
　　说完就跑了。
　　唐未言对着凉透了的司徒淏廉，把白茶鄙视了个遍。
　　最终还是自己认命去动手。
　　白茶倒也没走远。
　　哐哐哐砸白轩的房门。
　　门一开。
　　白茶有些傻眼。
　　“杨凡？”
　　杨凡点头，侧身给他让了个位置。
　　门一共也没多大，白茶也侧着身，勉强挤了进去。
　　白轩已经坐在床上，半倚着床头在玩手机，看见白茶进来，还笑眯眯地跟他招手。
　　庐陵坐在另外一张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册子，翻得一脑门子汗，根本就没看见白茶进来了，紧张的牙都要咬碎了。
　　杨凡把白茶让进来之后，顺手就把门关了，自己坐到白轩身边，格外顺手，好像他刚才就是坐在那里的。
　　只是，杨凡不玩手机，冷着脸看白轩，从表情实在分辨不出来，他这是生气啊，还是喜欢。
　　这场景有些超乎白茶想象。
　　“小哥。”白茶声音怯生生的，有些抖。
　　白轩有些吃惊，抬头，白茶的表情很不好，嗯，不好，白轩抿着嘴想不到其他形容词，于是踢了杨凡一脚，隔着被子，不轻不重。
　　杨凡愣了一下，起身，坐到庐陵床边。
　　白轩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过来。”
　　白茶一步一个指令，坐了下来。
　　这下连庐陵都发觉不对劲了，抬头看白茶。
　　白茶皱着眉头，抿着嘴，看着白轩，“小哥。”
　　“嗯。”白轩揽着白茶肩膀，“司徒说什么了？”
　　“司徒死了。”
　　嘶！
　　这个消息有些劲爆，白轩看了一眼杨凡，杨凡接受了他的眼光，起身离开了房间。
　　庐陵拿着小册子，想想下午的时候唐果的眼神，也想跟着杨凡出去。
　　白轩瞪他——你坐好！
　　庐陵搔搔后脑勺，乖乖坐好，把自己沉浸在小册子里，假装自己被一本书吸引了。
　　白轩摸了摸白茶的头，“他也算是罪有应得，一直算计别人，最后把自己算计进去了，你也别太在意。”
　　白茶点头，“小哥。”
　　“想问什么？”
　　白茶本来想问问白轩被穷奇抓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白轩亮晶晶的眼睛，白茶的问题打了个磕巴。
　　白轩和杨凡的是爱情也好，是孽缘也罢，都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轩叹了口气，“我就比你大三岁！”
　　“但是，你从小就教我，不论老大要什么，哪怕我的命，他要都要给他。”
　　“啊……是，我现在还这么说。”
　　“可老大什么都不问我要。”
　　“那是他……的事。”
　　“那我们欠他什么？”
　　白轩揉乱了白茶头顶的绒毛，扭头看见庐陵支棱着耳朵也在听，便叹了口气，“你见过咱爸吗？”
　　白茶不太明白他爸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于是摇头，“可能见过吧，我不记得了。”
　　“是啊！他死的时候，你好像才五岁。”
　　庐陵在一旁掰手指，算的直翻白眼，被白轩一枕头丢得赶紧回去翻自己的小册子。
　　白茶叹气，“小哥，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白轩摇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老头子死得时候是这么说的，我就这么做了，不过，老大一直把自己当老大，养着我们俩，我也一直拿他当亲兄弟，你没出生之前，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白轩吸了一口气，拍白茶肩膀，“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老土啊！但是我真这么想的。好了，说说吧，怎么忽然问这个？”
　　白茶吸鼻子，“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白轩哦了一声，翻身回去玩手机，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白茶摸了一下鼻子，心情好一点，反正等他找到白翼，还能再问清楚点。
　　想到这里，白茶准备回去找一下被他抛弃的唐未言，白轩却又开口，“你想解决孟婆的事，等小陵子看完了，可能有办法。”
　　哈？
　　白茶一脸懵逼看庐陵。
　　庐陵扬了扬手里的小册子，拍自己床边。
　　白茶挪了过去，伸头，又是那种稀奇古怪的文字，白茶有些沮丧的看庐陵，那意思，你认识不？
　　庐陵好笑，“我都快看完了，你说我认不认识？”
　　嗯，认识。
　　白茶赶紧做了个您继续看的手势，心里直嘀咕，白轩是怎么知道他要解决孟婆的事的？
　　大约过了五分钟。
　　杨凡推门走了进来，谁也没看，径直坐到了白轩的床边。
　　白轩也没说不让坐，也没说让坐，就玩自己的手机，不说话。
　　两人，自成结界。
　　白茶捅了捅庐陵肩膀，“他俩，什么情况？”
　　庐陵看着小册子咬嘴唇，瞥都没瞥一眼杨凡，答非所问，“绿巨罗这种东西，真有？”
　　白茶狂点头，“有啊有啊！”
　　庐陵捏着小册子抬头，“你见过？”
　　白茶大眼睛闪啊闪，见过见过的！
　　庐陵继续咬嘴唇，“你等下。”
　　哦。
　　白茶等着。
　　一会儿摸摸被子，一会儿摸摸枕头。
　　两分钟后，戳庐陵肩膀。
　　庐陵一抖肩膀，“等下！”
　　哦。
　　白茶继续。
　　两分钟一个轮回。
　　直到庐陵被戳得想打人，白茶才悄摸摸指杨凡，那意思，气场太强大了，我不自在！
　　庐陵哎呀一声，把白茶丢出去，“等着！别睡！”
　　白茶看着在眼前无情关上的房门，眨眼。
　　唐未言端着一碗面条从他身后飘过，“活该！”
　　白茶扑过去抢！
　　唐未言护着自己的面条，一阵蛇形，轻松的躲了过去。
　　白茶咬牙切齿要打指响。
　　冷肖的房门开了，冷肖穿着睡衣眯着眼，“你们都没睡呢？”
　　白茶的肚子很是时候的咕噜一声。
　　白茶尴尬的捂肚子。
　　冷肖皱眉，“还没吃……”
　　顺着冷肖的目光看向茶几，他晚上给白茶带回来的晚饭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冷肖扭头看唐未言。
　　唐未言赶紧撇清，“杨凡吃了！这我自己下的！”
　　冷肖点头，“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白茶赶紧按住冷肖，“没事儿，没事儿，大爷，你去睡觉吧！我自己来行了！”
　　唐未言也赶，“对啊对啊！都几点了，还不睡觉，明天早上大眼袋！”
　　“……”
　　冷肖选择无视唐未言，这孩子真，太能扯了。
　　当然，他也没有真的去煮东西给白茶吃，倒不是他不愿意，白茶没同意。
　　冷肖想了想也没坚持，而是回房间拿了几袋子零食放在茶几上。
　　唐未言欢呼着跑过去。
　　“言儿，能矜持点不？”白茶想抽唐未言。
　　唐未言在挑零食，“不能！民以食为天！”
　　白茶翻白眼，您还知道这句话呢？
　　冷肖笑了笑，拍零食袋子，“你也吃点东西吧。”
　　白茶答应着过去，嘴里还嘀咕，唐未言，你绝对……
　　正说着话，白茶挪到了冷肖的身边，两个人擦身，突然都顿住了动作。
　　房间里，安静的就剩下唐未言翻东西的声音。
　　“你看见什么？”冷肖问。
　　唐未言接得很快，“牛肉干，饼干，鱼片……哎呀！推我头干嘛？”
　　白茶保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按住了唐未言的头。
　　他看见了绿巨罗。
　　那种长了一只巨人手的小妖怪。
　　从冷肖的表情，白茶猜测，他应该也是看见了那个东西。
　　大爷，记得绿巨罗吗？
　　白茶在思考。
　　冷肖没回答问题而是说，你们早点儿休息。
　　白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唐未言目送冷肖进房间，用肩膀顶了一下白茶，“你们俩，打哑谜？”
　　白茶白他，“你想多了。”
　　“那你们俩刚才，那，那样，干嘛？”
　　“我问你一个问题。”
　　唐未言屏息等着。
　　白茶问，“如果有一个人被消除了记忆，还能恢复吗？”
　　唐未言笑，“这不废话嘛！谁给消的，谁恢复呗！”
　　“我说的是自己恢复！”
　　唐未言不捶沙发上了，改咬牙，半晌开口，“可能吧，谁也没说，消除记忆是永久了啊！”
　　白茶哦了一声，支着下巴放空。
　　唐未言戳戳他，“谁恢复了？”
　　白茶摇头，“绿巨罗听过没？”
　　唐未言眼都直了，抓着白茶肩膀猛摇，“你见过？在哪里？抓了吗？好东西来的！”
　　白茶被摇得头晕眼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确实，好东西来的，你在哪里看到的？”庐陵捧着他的电脑走了出来。
　　白茶挣脱唐未言的爪子，“一个小妖怪……”
　　“妖怪？！”
　　唐未言和庐陵异口同声，嘴张得能把白茶吃了。
　　白茶吓了一跳，“不是妖怪？”
　　庐陵坐了下来，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样子。
　　白茶赶紧坐好。
　　唐未言倒是吊儿郎当的还在扒拉零食。
　　庐陵清了下嗓子，对于白茶的好学表现很满意，“孺子可教。”
　　“你准备从哪儿给我补课？”
　　庐陵十分谦逊地摇摇手，“补课谈不上啊！有点你不知道的事，跟你说说。”
　　白茶示意，您说您说。
　　“孟婆和楚圀基本可以确定是被人陷害的，我猜测应该是那个巫医。”
　　唐未言插嘴，“这个我都知道。”
　　庐陵没理他，“具体操作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让他们俩互相以为对方杀了自己的族人，导致他们自相残杀。”
　　“这个我也知道。”唐未言已经开始拆第三袋零食了。
　　庐陵啧了一声，翻他白眼，“讨厌！”
　　白茶接话，“就是！别插嘴！”
　　唐未言吐舌头，转身屁股对着他们。
　　其实，庐陵是想让唐未言去睡觉的，不过想想唐未言应该也不会听他的话，所以干脆不浪费口水，“我研究过了，楚圀的能力应该是天生的，这和他的家族有关，应该是比较接近神的那一支。”
　　庐陵扬了扬手里的小册子，白茶发现，就是刚才庐陵一直在看得，他看不懂的那本，庐陵继续说，“但是，孟婆不是，她是没有天生灵力的。”
　　这话一出，连唐未言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庐陵。
　　白茶问，“不可能吧？她，灵力很高的。”
　　唐未言一拍脑门，“绿巨罗？！”
　　“什么意思？”白茶问唐未言。
　　庐陵比了个聪明的手势，“绿巨罗是魔君的手下，也可以说是魔君养得宠物，绿巨罗相当于一个灵力储存器，人如果学会了使用方法，是可以从绿巨罗的身上无限吸收灵力，最终达到灵力顶峰。”
　　“呃，那魔君用绿巨罗不就好了，干嘛要抢神力？”白茶问，唐未言在一旁直点头，显然问到了他想问的。
　　庐陵也是一副迷惑的样子，“这部分不是很清楚，杨凡给我看的时候告诉我，这些是他从他们家古籍里总结的，并不全，我估计魔君想要成神，光靠绿巨罗是不够的，所以他把绿巨罗丢出来，给了孟婆，成就孟婆的妖力。”
　　“按照书里说的，绿巨罗因为感怀孟婆的好，并没有把所有的灵力都给孟婆，而是自己留了一部分，做为孟婆的后路。”
　　“后路？”唐未言歪头，眨巴眼睛看着庐陵。
　　庐陵耸耸肩，“大哥！好几千年前的事了！能听就不错了。”
　　白茶咬手指，看来，绿巨罗还是很重要的，“还有吗？”
　　庐陵摇头，“我知道的，能总结出来的，就这么多，你哥让我都告诉你了。”
　　白茶想了想，虚空劈了一掌，人也随之消失。
　　庐陵在一边揉眼睛，人呢？
　　唐未言张大了嘴，嘴里的小鱼干险险的挂着，“瞬移。”
　　不说唐未言和庐陵傻乎乎的望着空气发呆。
　　白茶却是去了那间风水极其不好的别墅。
　　房子被朱剑买了下来，现在没人住，也没人管，黑漆漆的。
　　白茶站在大厅，跺跺脚，“绿巨罗？”
　　……
　　“嘿！小不点？在吗？”
　　……
　　如此反复多次，很显然，这个房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白茶咬嘴唇。
　　看来，刚才和冷肖擦身而过，看到的画面，是真的。
　　想想，白茶又劈了下空气。
　　这次，他站到了床头。
　　冷肖的床头。
　　冷肖倒没睡，抓着剧本在背。
　　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白茶，冷肖倒是没什么大的表示，淡淡地说，“来睡觉了吗？”
　　白茶问，“大爷，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绿巨罗……”
　　“他求我救救孟婆。”
　　呃。
　　白茶揉眼睛，原来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看到的。
　　白茶伸手，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的请的姿势，“大爷，愿意，跟我走一趟吗？”
　　冷肖挑起嘴角，露出一个稍显可爱的笑容，看得白茶心脏嘭嘭跳乱了一拍，冷肖才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白茶的手心。
　　白茶的手比冷肖的要小一些，有点儿白胖白胖的，冷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触手有些微凉。
　　白茶收了收心思，小声说，大爷，闭眼。
　　再一次回到别墅。
　　大厅里，灯火通明。
　　一个小小的绿色的身影等在了原地。
　　一看见冷肖，绿巨罗便扑了过去。
　　正常人大小的手掌按在了冷肖的眉心。
　　小东西动作太快，白茶根本来不及阻止，等他反应过来想要上前，绿巨罗已经跳了下来，软软的跌在了地上。
　　很快化成一滩绿色的水。
　　灯火也熄灭了。
　　“真的是我错怪了孟婆？”
　　楚圀的声音带着一股天然的威压，明明没有看见人，白茶硬是觉得肩膀上重力明显。
　　冷肖说，“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还打架吗？”
　　楚圀的声音顿了一下，“不是我说不打就能不打的。”
　　冷肖看白茶，白茶摊手，他也说服不了孟婆啊！那是个极其固执的玩意儿！
　　冷肖凑到白茶耳边低声说，“绿巨罗有东西给孟婆。”
　　白茶叹气，所以说，谈恋爱什么的，真的很麻烦！
　　绿巨罗留给孟婆的是可以打败所有人的灵力。
　　冷肖把这股灵力透过白茶全给了孟婆。
　　白茶捏着嗓子跟孟婆宣传了一个多星期的楚圀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巫医。
　　结果孟婆还是选择在当年他们打架的山谷跟楚圀做个了断。
　　临走的时候，冷肖拍了拍白茶肩膀，保重。
　　白茶哭笑不得，心说，大爷你不把那灵力给孟婆我还能保重保重，这会我就剩等死了好吗？
　　不过，话虽这么说，白茶还是选择去阻止一下。
　　尽人事，听天命吧。
　　只是没想到，孟婆和楚圀一见面，就奔着抱头痛哭去了。
　　两人一起去红尘作伴了，压根就没打起来。
　　至于为什么化解了矛盾，这不是白茶能知道的。
　　就孟婆的事来说，白茶觉得还是解决的十分圆满成功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解决了。
　　所以，当判官问他，阴司现在没有孟婆熬孟婆汤的时候。
　　白茶第一时间想起了一个……鬼。
　　曾壬。
　　白茶从身上把曾壬掏出来的时候，曾壬哭的撕心裂肺的，眼泪鼻涕一抓一大把。
　　这也是白茶第一次知道，原来，鬼也这么能哭啊？
　　“咳咳。”白茶清了下嗓子，吸引了曾壬的注意力，“你之前问我，有没有机会像孟婆一样，现在有机会了，你愿意吗？”
　　曾壬一抹眼泪，点头。
　　白茶叹气，就杨凡的各种表现来看，白茶真不觉得曾壬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人，放弃投胎的机会，虽然是曾壬自己把人家记忆消除的。
　　曾壬说，“爱过就够了，我只想，把我们的爱，保留下来。”
　　“那你可以投胎啊！下辈子说不定……”
　　曾壬摇摇手，“下辈子太远了，我不想等。”
　　白茶叹气，留在奈何桥，你只能看到每一世，他和他爱人的爱情，那不是你的。
　　曾壬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白茶和他挥手道别。
　　有些事太难忘了，所以选择不忘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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