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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老太太在医院观察了一周,就被祁桑岚接回了家,尽管老人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可祁桑岚执意要接回来,说什么都没用,人生之中,这种失而复得的运气又能有几回呢。
叶舒彤做人流的当天,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她没有告诉任何人,野香蛮前前后后问了她好几次,想要陪她去,可她还是自己去了。
这种疼,她要记住,她要深深的记住这种痛到想下地狱的时刻。
不需要任何人可怜,白色的简易病房里,她苍白又孱弱的躺在那里,想伸手喝一口水,动一下就疼的背过气般,护士叹了口气,走近给她倒了杯热水拿到她的嘴边,“再也别为了那些不值钱的男人受这种罪了,你还年轻,人流也不能大意,不要吹风,不要触碰冰的,凉的。”
叶舒彤红肿着眼感谢护士的好意。
当天晚上,市二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手术很成功,后续的疗养费用要她存进卡里。
她将自己攒下的十万多一口气全存了进去,又给父亲和哥哥打了电话,听说母亲手术很成功,起先都很高兴,又一听医药费不够,皆吞吞吐吐的说想办法,让她先不要着急。
叶舒彤无奈,虽然本来也不指望,可看着他们这样的态度,还是忍不住心凉,她哭诉道:“哥哥,妈妈也是你的妈妈啊?”
叶瑾语气冷了下来,“我说我不管了吗?我一天天当牛做马,就那这点工资,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去找爸啊,妈妈的第一顺位照顾人不应该是爸吗?”
对面说完兀自挂了电话。
叶舒彤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机械声,艰难的扯了抹痛恨的笑。
半个月后,父亲和哥哥各自拿了五千块钱,总共一万块,说是他们能拿出的全部了,叶舒彤麻木接过,问了句:“要不要上去看看妈妈?”
叶瑾说自己公司还有事就不上去了,父亲跟着她一起上了五楼,推门进去,看到病床上那个因常年生病,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变了模样的女人,脸色顿了下,而后坐在床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女人很久,最终叹了口气,临走时对叶舒彤留下一句,“照顾好你妈妈。”
叶舒彤站在走廊上,目送着那个脊背已经微驼的男人朝医院大门口走去,没钱也没有爱,这就是她的家庭。
麦宝嘉去查房时,远远就注意到了一个女生的背影,整个脊背都在颤抖,她摆手说自己想一个人转一会,从美国回来,在老教授的介绍下进入市二院,作为脑外科最年轻的主任医生,她的到来,二院很看重,况且第一次手术就做的如此成功,一时间在院里声名鹊起。
她一步一步,缓慢走到女生面前,从里侧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方淡蓝色手帕,方正的手帕角部绣着一株白色的铃兰。
叶舒彤望着这只温润的手在自己面前展开,上面放着一方手帕,掉落的泪珠来不及擦干已本能的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的一瞬,女人冲她微笑,抬了抬下巴,朝她示意。
麦宝嘉看着哭的这么伤心的人儿,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在小区里收养的流浪猫,可小猫初见人还知道讨好人,眼前这只小猫傻懵懵的直勾勾的盯着她,递出去的方帕,迟迟不见接,她索性拉起她的手,将丝巾放在了她手里,“别哭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哭花了,多难看啊。”
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留下叶舒彤呆呆的望着手里的蓝色丝帕,对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仿佛还没反应过来,等她着急抬头望去时,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到处都是人,哪个是刚才那位医生,她早已找不见,她有些懊恼,小心翼翼将丝帕叠放进自己口袋,掏出纸巾擦眼泪的同时,闻到了指间若有若无的柑橘味道,还夹杂了一股清新茶香味,清冷又神秘,就像如同那位突然出现一眨眼又消失在人群之中的医生一样。
回到病房,母亲已经醒了,插着氧气呼吸罩,虽然身体还不能动,却在看到她时,激动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嗯嗯嗯的想要去握她的手,她连忙坐下来,拉起母亲的手,放在自己侧脸上,“妈,没事了,手术很成功,会慢慢好起来的。”
尽管不能开口,可母亲眼里那么浓烈的自责与愧疚,叶舒彤冰冷的心还是被烫了下,她安慰母亲,“妈,一切会好的,我明年就大三了,可以找实习了,会好的。”
说着抽了些纸巾将母亲眼角的泪水拭去。
寒冷的冬天说来就来了,十二月初的一个清冷早晨,谢芜芓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张驾照,想这给野香蛮秀一波自己的技术,计划元旦两人去周边自驾游玩一趟。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们的项目成果进入了决赛,元旦要去深圳参加终极评审。
谢芜芓很不高兴的垂丧着脸,野香蛮倒是兴奋的不行,这几个月,看着谢芜芓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她很为她骄傲。
“瞧你笑的那样,你就这么巴不得和我分开。”谢芜芓说着拉起她的手咬了下。
野香蛮吃痛,皱眉瞪她,“你属狗的?”
“汪汪。”谢芜芓连亲带啃的,就是不肯罢休,直到野香蛮承受不住,求饶,她才放过了她。
“深圳那边不是有园区嘛,说是这次直接过去实地检验,如果能过关的话,后面要继续开发商用。”
“真的吗?那要是真的卖出去了?你是不是要赚钱了?”
看着野香蛮这钻到钱眼的小模样,谢芜芓忍不住捏了捏她鼓起的双颊,“是的,小财迷,不过,这都是后话,说不定,我们过去一轮游,毕竟人家那么多名校,都不是吃素的。”
“哦~”不过野香蛮还是很高兴,起身跨坐到谢芜芓腿上,“可我还是觉得你很厉害啊。”
谢芜芓被她夸的嘴角都撅起了,还是傲娇的“嘁”了一声,“你那几个案子怎么样了?”
“还可以,赵睿还说让我去深圳一趟,说人家想请我们吃顿饭,当答谢。”
“哦呦,厉害啊,那怎么样?去不去?要不我们一起去?”
野香蛮连忙摇头,“我不去,我就是帮个忙,还去吃这个饭,多大人情似的。”
这话说到了谢芜芓心上,她一脸得意的上下其手,埋在野香蛮胸前,回了宿舍可真的不方便啊,两人正黏腻着,开门声响起,野香蛮吓的连忙起身,两人匆忙整理了下衣服,回头宋歌拿着一个粉色的大熊就冲了进来。
紧接着就听她一声吼,“姐妹们,姐妹我今天脱单了。”
谢芜芓悄悄帮野香蛮拉好衣服,顺带在她的后腰处捏了下。
然后她便朝宋歌笑着走过去,伸手接过宋歌手里的大熊,“哟,谁啊,这么土,告白送这么个熊。”
听见谢芜芓吐槽,宋歌连忙放下东西,冲她凶凶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家毛毛。”
野香蛮顿时惊讶的瞪圆了双眸,冲过来,一把环上宋歌肩膀,“歌子,你真的和毛仁伟好了?”
宋歌轻哼了声,拉起袖腕,露出毛仁伟给她送的手链,谢芜芓瞥了眼,心想这小子熊送的那么土,手串倒是还不错,至少不是大众色。
野香蛮看到这个粉母贝小眼神都亮了,拉着宋歌的手腕左看右看,“诶,你还别说,我们毛毛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一款也算是apm里卖很好的了。”粉色的手链衬的宋歌手腕更加白皙,越看越好看。
谢芜芓站在一旁,盯着野香蛮脸上的各种小表情,听她嘴里夸毛仁伟的话愈发觉得刺耳。
她转身去了卫生间。
野香蛮还在叽叽喳喳问宋歌今晚告白的具体细节,谢芜芓在卫生间里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堵的很,焦躁的火苗在胸腔越烧越旺,冲到脖子,又冲到下巴,随后冲顶,她俯身,听着外面的笑声,不停地往脸上撩水,企图压下这无名的火。
最后鞠了一捧水,啪的一下,甩在了脸上,刺骨的冰冷渐渐渗进贴身衣物。
良久,她才扬起了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阴暗,双眼被水花刺激的有些发红,她对着镜子喊道:“野香蛮,你进来一下。”
野香蛮正听到兴头上,说了声来了,却迟迟没有挪屁股,直到里面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才急慌慌起身,还不忘说:“等一下啊,等一下我还想听后面。”
拧开门,急匆匆冲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就被一股大力拉着趔趄的往墙角奔去,谢芜芓顺手带上来门。
野香蛮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迫迎上了一记重重的亲吻,铺天盖地,几乎不管她的死活,她真怀疑她想让她溺死过去。
等她用力推开了谢芜芓,“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胸前一凉,松垮的毛衣被撩了起来,耳边是谢芜芓重重喘息声,她不知道谢芜芓这突然怎么了?想开口问,却怕挪开手的一瞬忍不住发出声来,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堵着嘴巴,任凭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直到她在自己面前蹲下时,她才呜咽着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脆弱无助道:“不要~”
“求你~”
听到了她的求饶声,谢芜芓到底心软了,没再逼她。
察觉到野香蛮开始站不稳时,她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脸颊,迫使她仰头,重重的搅弄。
良久,终于发泄够了,谢芜芓才抬起脸,意味不明的盯着野香蛮,两人都喘得厉害,野香蛮的嘴角也被咬破了,红肿的嘴巴翕动了两下,最终没有开口。看她这模样,谢芜芓真想好好和她做一场。
“喜欢那个手链?”
野香蛮摇头。
“羡慕宋歌?”
还是摇头。
“想要男生告白?”
野香蛮红着眼睛摇头,“没有。”
“你刚刚不是很来劲么,打听那么仔细想干嘛?”
“就是好奇。”
谢芜芓抬起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一边亲一边看她,“空荡荡的,确实得带个什么。”
“我不需要。”野香蛮将脸撇到一边。
谢芜芓将她的脸掰过来,“我他妈快要疯了,我他妈看到你满心满眼那样,我真害怕。”说到这里,谢芜芓突然没了力气,全身脱力般整个人靠在了野香蛮身上。
“谢芜~”
野香蛮这才摸到她湿透了的前襟,连忙拉下自己的衣服,抬手擦了擦眼睛,将她扶着出了卫生间,宋歌正沉浸在甜蜜里,和男朋友打视频电话,压根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异常。
野香蛮走过去,从谢芜芓衣柜里拿出两件棉质衣服,帮她换了衣服,又给她冲了杯感冒药,“喝了,可别感冒啊。”
野香蛮在床头坐下,突然就愧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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