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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东西
“出发出发。”
顾钰装好满后备箱行李，来前面开车。
于芷落轮昼夜颠倒，才能空出这几天来参加婚礼。
简单让顾钰帮忙化个妆，穿上礼服，一上车，安全带扣起，人就已经睡晕过去了。
顾钰时不时留意，扫一眼，再扫一眼。
睡得真沉。
这一睡，就到了目的地。
“芷落，起啦。”
还是没起，双眼紧闭，反倒还更往她的怀里钻，顾钰心疼。
没到最晚时限，睡睡吧。
于芷落醒来，这一觉睡得舒服。
醒来躺在酒店宽敞大床，于芷落没觉察出问题。
她抻直双手，画圈伸懒腰，心情愉悦，正开心想找顾钰。
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是来参加婚礼的。
心跳空了一拍。
“钰钰？”
“醒啦。”
顾钰走来，手上端杯水在喝，流里流气的动作，做出来别样潇洒，调戏道：
“你都睡一天了，大晚上没安排吧？”
于芷落……
她点头，柔顺黑发垂落床上，衬得嘴唇愈发红润，“没有。”
顾钰一身休闲常服，似乎换了有些时候。
于芷落直觉不对，“婚礼呢？”
“没办成。”顾钰耸肩，“你妹妹逃婚了。”
逃婚？妹妹？
于芷落歪头不解。
顾钰时常觉得自家爱人如此完美，极大可能是机器人“化身”。
呆呆的时候，就是没电了。
于芷落直勾勾看向她，大眼睛扑闪。
好可爱，顾钰甚至能想象，她身后甩起的大尾巴。
想rua。
于芷落只是在呼吸，自然不知道，她的恋爱脑老婆想什么。
等到微微不耐烦，于总轻声催道：“和我妹妹什么关系，谁逃婚？我们为什么不回家？留在这里干什么？”
顾钰噗呲一笑，“就是于家和裴家的联姻，你不会只了解一半吧？”
……
昂。
于芷落起身，取下皮筋，照镜子挽头发。
“就是因为于家人都来，我才问你去不去的。”
谢谢。
特地背过钰钰，她默默感谢加挽尊道：“你会陪我来，听你的就好。多了没必要了解。”
糟糕，给哄成红苹果。
顾钰脸红，也背过身一一解释，“我只知道女方姓于，好像经常和于跃玩。她不想被逼结婚，就逃了。新郎也没见到，估计怕尬尴。现在两家大概在找人。”
“婚礼安排山上，新娘下落不明。让大家立马各回各家也不现实。就改安排舞会，提供休息的地方。”
“然后，我就抱你来了。”
抱？
于芷落难以置信，转身瞪顾钰一眼，只看到后背，更不爽，也转身不说话了。
克制不住联想，她尴尬得能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合作甲方，当年上司领导，还有于家，说不定还有顾家人……
于芷落自暴自弃想，不出门，一辈子在床上睡觉算了。
顾钰后头长眼睛似的，应对良好。
“罪魁祸首”摊手，无辜道：“生气了？你得补觉。”
于芷落低头，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上睡衣，过了害羞的时候，平复心情评价：“你做得好。”
不然怎样，托着？抬着？
她幽默自嘲，就成搬尸体了。
“那是当然。”
顾钰得意，鼻子快翘到天上，“给你裹了小毯子，没几个人认得出是你。”
“厉害。”于芷落扶额，但爱人用心了，要鼓励。
“但下次不可以了。把我放车里就好。”
认不出来？我们是一对，你怀里抱的，不就是我吗？
“真哒？好可惜。”顾钰假模假样惋惜道。
她最喜欢逗老婆，生气又不生气的样子最好玩。
转头意识到，芷落其实主要在夸她，自然开心接下，配得感极强，“嘿嘿，不用谢。”
顾钰走到她身边，半跪环住于芷落，埋在胸口，满足哼哼说：“出去玩吧，陪我出去玩。”
“在房间呆了一天，人都快碎了。”
于芷落乐得被缠着，“你可以带自己出去。”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醒来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顾钰抬头，眼神执着，熠熠生辉，“而且你不喜欢外人。我会一直在，你有我，可以一直很舒服。不用理外人”
只看我就好，不用看别人。
于芷落心头一颤，连小孩子时没有的待遇，现在竟然有了……
一时不止如何作答，于芷落拍拍她肩膀，示意她起来。
“听你的，我们出去吧。”
说完，立即起身蹿到衣帽间。
明明可以是主导者，却像战败般溃逃。
顾钰平静注视于芷落的背影，眼中已散去方才热意。
她笑得冷静，于总其实很乖，只要对她好一点，她会一直乖乖的。
“你跑什么？我来帮你拉拉链。”
“不要。”
“要的。”
“不要……”
“来嘛。”
走进大厅，衣着华丽的人们，三五聚在一起欢笑洽谈。
仿佛白天的闹剧从未发生。
主家心大，虽然两家现在稍显衰落，但认识的人，非富即贵，就地改成舞会，忙不迭推自家几个小孩，抓机会结交人脉。
裴暖款款走上前，通身湖蓝色衣裙更显干练，“顾总，于总，久仰大名。”
“我是裴暖，叫我小裴就好。”
听说这位会是裴家下一代领导，如此主动的亲近，自然引来不少目光。
一看是难得一见顾二小姐，和最近科级圈新贵博鸿小于总，衣着得体，舒适中难掩贵气，也或许本身，两人就自带“光环”，看人，再看衣，衣服难免沾光。
众人不由交换“原来如此”和“高攀不起”的目光，继续重回之前话题，注意力仍有意无意朝三人出瞟。
光这二世祖和叛离家庭小于总的关系，就无尽可供遐想。
而且都断绝家庭，还带厉害女朋友来炫耀，狐假虎威，想来小于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瓜可以吃。
事不关己，越多瓜，越好吃。
顾钰犯嘀咕，给你叫年轻，我不就老了。
顾钰给面子回应：“小裴总说笑。”
于芷落接上，“小裴总。”
“于总真人果然更惊艳。”
裴暖笑容舒服，让人如沐春风，提起话题，“我也是A大毕业的，也可以叫我裴学妹。早想向于总取取经，最近发布会大获成功。办得真的漂亮。”
“谢谢。”于芷落人机似的礼貌微笑。
平出爱人眼里的愉悦，顾钰心中警龄大作。
哼，“如沐春风”。
“落落姐，你在这里。”
一个短发女生热情上前，不由分说环住于芷落的手臂，贴贴道：“落落姐好想你。”
“允然好。”于芷落不自觉温柔。
赵允然甜甜一笑，撒娇拉长声音，“落落姐好。”
裴暖出声，“允然。”
赵允然身体一僵，眼神闪过一丝警惕，“小裴总。”
于芷落看到表妹心情正好，“好久不见允然，长高了。”
赵允然欢喜，得贴得更紧，声音嗲嗲软软，“落落姐～我早成年了，长不高～”
看得裴暖和顾钰，眼皮不由一跳。
学到了，顾钰不着痕迹，指尖划过于芷落手心，以显正宫的不满。
“芷落……”
还没等她发功，裴暖就先受不住了。
“如沐春风”险些破功，直接拉起赵允然碰于芷落的手，分开握自己手上，“允然，你去哪了？于，不赵叔叔让我找你呢？”
赵允然不舒服，圆圆大眼睛瞪着裴暖，恨不得剥下一层皮，“你！”
注意“落落姐”还在，赵允然担心裴暖这条疯狗，当场让自己下不来台，不该硬怼。
小姑娘依依不舍给“拉”走，临走还不忘扫顾钰一眼。
迷惑落落姐的臭狐狸精！
这下，顾钰都不用猜了，绝对有问题！
这小姑娘绝对不对劲！
“你妹妹……”
“我妹妹可爱吧。”于芷落莞尔一笑。
“？”
顾钰不答，于芷落自顾自道：“就是，裴总似乎……不太礼貌。”
顾钰默默叹息，替裴学妹找补，“现在小孩子，都随性。”
等她们social一圈，终于到了终点。
于跃靠在许之诚身上，明丽红色露背裙，搭配身旁的纯白西装，看起来能填补，白天婚礼两位新人的缺席。
于跃整个人歪在“肉垫”，似乎没长骨头，语意微妙，“你睡醒啦。”
于芷落笑容五味杂陈，但表情太过不明显，除顾钰以外其他人看来，似乎颇为享受，肯定道：“醒了。”
她侧头看向一旁许之诚，卡顿一秒，“许总。”
“于总。”许之诚失笑，举杯向她问好。
诚诚表现如此“板正”，于芷落也尽显专业，两人有来有回吹捧，拉高了“小团体”层次。
于跃和顾钰对视，抿嘴一笑。
顾钰不禁感慨：“哇，你们好客气。”
许之诚不好意思，偏头示意，“顾姐”
“诚诚好呀。”
这俩“书呆子”聊天，听着快当场睡着了，于跃打岔，“赵允然刚刚还跟我说，在找你呢？小姑娘心情不好，记得找她哈。”
于芷落刚端起酒杯，就被顾钰手中果汁换走，“我看到她了，说才两句话，就给裴暖拉走了。”
于芷落不解冲顾钰眨眼。
顾钰浅尝美酒，“你胃不好，养胃。”
于跃两人互动好笑，“那也当我传话成功了。”
一时没注意，自己的杯子也被“调包”。
于跃炸毛，痛心疾首道：“酒！好不容易喝一次！”
“我的酒。”
声音悲泣，恨不得作诗一首。
许之诚装听不见，侧身告状：“顾姐，你看她。”
顾钰点头，公正决策，“你是该少喝点，养身体。”
这下轮到于芷落看笑话，钰钰真的不一样，难怪是“顾姐”。
有意思，下次也叫来玩玩。
“别看她。看我。”
苏韵离收回始终放在于芷落的视线，眉眼轻佻，昂贵酒液灯光下，晶莹剔透。
小苏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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