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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
一场无人知晓的生日，但对洛林来说，不算什么。
她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祝福。
赫敏……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就偏偏那样巧，在她知晓了石化真相后，里德尔就控制了洛林，并让她成为了“唯一嫌疑人”。
脑子再不清楚也足够洛林想明白那蛇怪和里德尔之间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她开始怀疑自己把所有压力丢给哈利的决定是否正确。
此刻正身处禁林中的哈利并不知道洛林的想法，但就算是他知道了，也只会告诉洛林尽情地相信他。
这会让他感觉很好。
不过，在和罗恩一起拜访了海格后，他的心情就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海格并不是当年攻击事件的幕后者，他的蜘蛛阿拉戈克也并未伤害过任何学生。
对于这个结果，哈利既为海格的无辜感到开心，又为毫无进展的调查而焦急不已。
他迫不及待地找出真正的凶手，以证明洛林的清白。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在和阿拉戈克交谈的过程中罗恩找到了他丢失的那辆属于他爸爸的汽车，这至少能让他少挨上一顿骂。
黑夜很长，等到哈利回到寝室的时候，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了，他和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睛的罗恩道了声晚安，独自一人坐在窗台边，熬过了这漫长的一晚。
*
事情的进展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距离那件事发生以后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哈利一天比一天着急，可却始终得不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整日里想着关于洛林的事，也不出所料地在第二次放错了材料导致坩埚爆炸后被斯内普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抱歉，教授。”这件事的确是哈利的失误，也因此他承认错误的速度十分之快。
斯内普冷笑一声：“我险些以为你的脑子也跟着坩埚一起炸掉了，波特——恕我眼拙，实在不明白喷嚏草和干荨麻有什么相似之处，以至于你如此不加思考地往里加了三份。”
“……是我走神了，教授。”
斯内普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他或许以为哈利会像以往一样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回答他，或是一言不发。
但这么良好的认错态度并不能让他心软半分。
“我本打算让你直接滚出教室的，波特。”斯内普拖长了语调，“但现在，恭喜你，只需要下课后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这两样都不是什么好事。
罗恩朝哈利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哈利叹了口气，认命地把目光收回到自己眼前的坩埚上。
很快就到了下课的时间，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摇着头说：“我去食堂等你，放心，如果到午饭时间结束都没看见你，我会给你带些吃的。”
“谢谢你，罗恩。”哈利提起了些精神，勉强露出个笑容来。
斯内普的办公室同样位于地牢，只是要更靠近魔药课教室些，哈利实在是有些不想面对他，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拖拖拉拉的，直到教室里面一个人也看不见，他才不情不愿地拿起东西，往办公室走去。
哪怕城堡外面依旧是白天，地牢里也总是透不进一丝光，走廊悬挂着灯，好让学生们能看清眼前的路。
也许是哈利的错觉，但每次靠近斯内普的办公室，他总觉得阴恻恻的，可能是因为天生他就和斯内普气场不合。
他走近办公室，却惊讶地发现门并没有被关上，而是露出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哈利又往里走了几步，一道熟悉的令人厌烦的声音从缝隙里传了出来。
“我爸爸已经……只要教授你……我……霍华德……地牢。”
马尔福的声音里透着不满，因为距离的问题，哈利听到的话并不真切，断断续续，但就算是这寥寥几个词语，也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
霍华德、地牢，马尔福说的事和洛林有关？
他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好听得更清楚些。
“简直是胡闹，德拉科。”斯内普的声音清晰地从门内传来，带着些压抑的怒气，“我什么时候才能让你知道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正事上来？”
……这句话从斯内普口中说出来可真是好笑，门外的哈利这时候也不忘在心里吐槽一句。
这句话之后，门内陷入了难言的沉默，哈利等了好久，才等到斯内普的下一句话。
“德拉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教授，我说过了。”哈利甚至能通过这句话的语气想象到马尔福咬牙切齿的样子，“霍华德让我丢过很多次面子。”
“可这次不一样，这不是你的一贯作风。”斯内普的语调依旧平静，只是语速加快了许多，“你……”
“教授——”
“……好吧。”斯内普突然改口，“我会带你去，德拉科，不过，别浪费我太多时间。”
“谢谢您。”马尔福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声音消失不见，趁着马尔福出来之前，哈利连忙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那是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反方向，他应该不会经过这。
他躲在拐角处，果然看见马尔福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往休息室的那个方向离开了。
又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哈利才整理好心情，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进来。”又恢复了熟悉的阴沉语气。
“斯内普教授。”哈利照往常的语气和他打了个招呼，十分熟练地走到一旁的储物架上，开始打扫起上面的东西。
斯内普轻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哈利身上收回来，一句话也没说。
可哈利现在也分不出心神去关注斯内普的想法了，他在这段时间里不是没试过去见洛林，但无论是邓布利多校长，还是麦格教授，对于他的请求都无能为力，不如说——魔法部和董事会重点防范的人正是他们两个，至于斯内普……哈利想都没想过这个选择。
而现在，一个马上就能够见到洛林的机会就摆在他的眼前，他擦药剂瓶的手甚至都在颤抖。
洛林……她还好吗？
*
哈利一直在等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马尔福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和罗恩几乎是每时每刻都跟着他，却也没看见他去找过斯内普，更别说去见洛林了。
一个礼拜后，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坐在礼堂里，看着面前丰盛的晚餐，他却一口也吃不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那天他在门口听错了，还是马尔福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和斯内普一起去见过洛林了？
哈利想不明白。
“哈利，哈利。”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推了几把，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声音。
“罗恩？”哈利看了眼周围，什么人也没有，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去盥洗室了吗，怎么突然……还穿上了隐形衣？”
“我刚刚看见了马尔福，他往地牢那走了，来不及想太多，就先回到宿舍把隐形衣拿了下来。”罗恩的语气十分焦急。
哈利往斯莱特林长桌那看了一眼，才发现马尔福的确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礼堂。
“应该是走的侧门。”哈利懊恼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连忙走出礼堂外，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钻进隐形衣下面，“这次多亏有你，罗恩。”
“不算什么，不过他也有可能只是回休息室，要是我们白忙活一趟……”罗恩压下嘴角的弧度，仔细地想了想。
“我们这段时间白忙活的还少吗？”哈利已经迈开了脚步，语气坚定，“罗恩，我不会错过任何可能性。”
“……嗯。”
他们顺着马尔福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这次梅林终于眷顾了哈利，走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那，马尔福和斯内普的身影赫然就在走廊的不远处。
“哈利。”罗恩小声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嗯，我们跟上去。”哈利用气声回答他。
走在前方的马尔福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他跟在斯内普的身后，头一次紧张的手都泛出了些汗。
走到走廊尽头，在他的视角看来，这只是一面很平常的墙壁，由巨大的石块砌成，深灰色的墙壁潮湿而坚固，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斯内普拿出魔杖，嘴里轻轻吐出一句绕口的咒语，马尔福甚至都没听清楚，眼前的视野就好像被改变了一样，普通的墙面消失了一块，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有些昏暗的走廊。
“这……”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身后的哈利和罗恩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难怪他一直找不到入口……哈利在心里想。
“跟紧我。”斯内普丢下一句话，径直向前走了进去。
*
今天的地牢深处一如往常，洛林起初还尝试过和门外的那个魔法部派来的人交谈，可后面也因为他的一言不发而放弃了。
显然他对她的戒备有些过头了，要知道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二年级学生呢。
“今天也谢谢你，瑞琪。”好在还有这位小精灵，随着时间流逝，她也逐渐放下了胆怯，愿意和洛林交谈几句，她偶尔会聊起以前在霍格沃茨外的生活——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说今天哪个学生夸了她做的食物，她感到很开心。
“不客气，洛林。你喜欢我做的食物，我很开心。”瑞琪摇了摇头，亮亮的大眼睛有着一丝疑惑，“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这么友善，又温柔，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个地方？”
“……可能因为我还不够友善吧。”洛林笑着看向她，说道，“不过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出去的。”
“真的吗？”瑞琪露出一个笑容，耳朵不自觉地动了一下，“那太好了！”
洛林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洛林——”瑞琪看了眼门外，“好像有人来找你了，我先走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盘子，眨眼之间就从房间里消失了。
“沙沙……”
两道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门锁的转动声。
两道？洛林疑惑地往门外看去。
“我在另一边等你，记住，德拉科，别浪费我的时间。”是属于斯内普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小，他似乎是离开了。
德拉科？马尔福怎么会来这里？
门外的阴影逐渐移动，洛林抬头看向走进门的少年，他阴沉着脸，灰色的双眼晦涩不清。
“好久不见，洛林·霍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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