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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
杨墨尘怎会不知他所想,随后开口安慰道:“稷儿,皇后贤良,太子已经长大,齐国公为国为民,齐将军更是忠肝义胆,有阿瑾在,他断不会造次,如今有定北军为我天舒守住那冰寒的北域之地,这是天舒之福。”
杨稷听到这些但笑不语,反而看向不远处的杨若安“安儿,你过来。”
杨若安听到后,红着眼眶走了过去,“皇叔,你……!”杨若安脸色苍白,看起来让人心疼。
“安儿长大了,也长得更好看了,皇叔很想安儿,真的很想。”杨稷想起第一次见到杨若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永远也忘不了,所以后来他时常抽时间去天舒山,对于杨若安,他总是偏心的。
“皇叔,你别说了,师父,你快救皇叔啊。”杨若安看着杨墨尘手中项链,杨墨尘听到后特别悲痛的摇摇头,哪怕用了返魂丹杨稷已是无救。
“安儿别哭,皇叔好不了了,安儿答应皇叔,皇叔走后,一定要照顾好你师父,他只有你了。”杨稷叹气的说道,如今自己即将死去,终究丢下了杨墨尘一人。杨墨尘闭上眼睛,用尽浑身力气在克制,然而整个人后背都是抖的。
“皇兄,我死之后,你能不能带着安儿去见见父皇,当年母后因为那件事抑郁而终,几年之后宣瑾又另娶他人,其实圣旨不是父皇下的,皇叔有皇爷爷的遗诏,是他逼着父皇下的赐婚圣旨,当父皇得知你因为那事,高烧几日不退,所以连皇叔葬礼他都不去,这次回来带安儿去见见父皇和列祖列宗好不好?”杨稷近乎恳求的说道,杨墨尘仿佛听到弦断之音一般,原来是那紧绷的心弦在此刻彻底断了,他一直以为那道圣旨是杨贤下的,而杨贤也没有跟他解释过,如今才知道,原来竟是如此!
“稷儿,我答应你就是。”
杨稷听到后,面露笑容,随后看向门口,“宣皇后和太子进来。”
齐瑶和杨锋很快走了进来,看到哭得跟个泪人的杨墨尘和杨若安,两人微微欠身行礼。
“陛下…父皇…”
两人哑着声音同时开口,杨稷微微浅笑,由于杨墨尘的要求,所以从小杨锋便是由张相一教导,如今除了年纪尚轻,做事其实倒也算考虑周全。
“瑶儿,锋儿,不用伤心,如今锋儿大了,父皇老了,不能看到锋儿威风凛凛的样子了,锋儿………咳咳……”杨稷说到后面,咳嗽不止,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父皇。”杨锋急忙上前,已是泪流满面,“父皇,你会没事的,来人,来人,叫太医啊…!”杨锋此刻近乎疯狂,身嘶力竭朝着门口大喊。
“锋儿,父皇要走了,你要答应父皇,要当一代明君,要勤政爱民,照顾好你母后,照顾好你皇伯伯我走后,你的几个弟弟就让他们去各自的封地吧。”杨稷说完后,就特别放心的闭上了眼眸,离开了世间,杨墨尘坚持不住的晕厥过去。
“父皇…陛下…”
“陛下,娘娘…殿下…!”高喜惊呼,随后所有人跑了进来。
“师父,皇叔!”杨若安跑上前来,抱住了晕厥的杨墨尘,齐瑶则是倒在了宫女的怀里,屋内乱做一团。
一众大臣皆都匍匐跪地“恭送陛下。”震天之音响彻了皇宫内外,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
杨稷驾崩的消息几日后快马加鞭传往天舒各地,北域这边也收到加急传信。
“怎会如此!陛下如今也才不惑之年,正是身强力壮之时,怎么就…”宣瑾得知后,满是伤痛,他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回想过往种种,他初遇杨稷之时,杨稷是那般的弱小,恍如昨日,如今却已是阴阳两隔,难免让人有些伤怀。
杨柔带着圣旨来北域,他知道,这是杨稷在还当年的恩情,那段往事他们没有告知任何人,杨稷登基后,所作所为皆都为了天舒子民,这让他十分敬佩,杨稷亡故,杨柔听说后,情绪激动的大哭了一场,之后几日都是有些低沉。
而宣彦这几日几乎没有停下来过,他在麻痹自己!他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悲痛,无论怎么也调整不过来,或许是因为他见到过杨稷的优秀,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个身为帝王的杨稷,却有着极其温柔体贴的一面,又或许是因为另一人太伤心导致他也收到了影响。
杨稷葬于皇陵,葬礼结束后,其他人纷纷离开,杨锋已经登基,杨墨尘带着杨若安留在皇陵,短短十多年,他已经送了他最爱的三个亲人到此了,自此,最爱他的几个家人再也没了,他呆滞的看着远处山脉,不由得心如死灰。
杨若安这几日也是憔悴许多,绝美的面容都增添了几分愁色。
“安儿,我们回吧。”杨墨尘声音嘶哑道,杨若安微微点头,他们已经在皇陵待了数日,确实得离开了。
“爹,我们去哪?”杨若安有些许不确定的问道,如今距离杨稷去世已经月余,在几天前杨墨尘带着杨若安去了皇家宗祠,认祖归宗,杨若安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小王爷。
“回天舒山吧。”杨墨尘回了一句,随后父子二人转身打算离开,高喜却是赶了过来。
“还好,还好,王爷还没离开,陛下有请。”高喜庆幸的说道。
杨墨尘不解的看向高喜,不过也没说什么,如果不出所料,天舒山怕是一时半儿回不去了。
而在皇陵外,一辆华贵座驾停在不远处,杨锋早已在不远处等着,那道身影看上去竟然也有些许寂寥,或许那个位置本就只能是孤身一人,杨若安跟高喜站在不远处,只有杨墨尘走了过去。
“陛下”杨墨尘走近后朝着杨锋躬身行了一礼,杨锋听到后,急忙转身将杨墨尘扶起。
“皇伯伯,父皇在时就说过,你不必向皇室任何人行礼,如今父皇去了,您就如同我的父亲一样,伯父,侄儿能否求您一件事?”杨锋有些期盼的开口道,却又有些犹豫。
“陛下请说,如果我能办到,绝不推迟。”杨墨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无奈。
“伯父,锋儿从小便听父皇说过您的事,父皇最敬佩之人就是您,如今锋儿年纪尚轻,很多事考虑并不周全,锋儿想求您留下帮我,以摄政王之职回朝堂帮我。”杨锋深鞠一躬说道,杨墨尘知道杨锋的打算,甚至于他在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杨锋竟然打算让自己做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职业,甚至于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位置,杨墨尘不由得对杨锋正眼相看了几分。
“陛下不可,陛下虽年轻,然而处事老成,我如今不过一闲王,还能发挥点作用就已经极好了,摄政王之事不可再提,我答应你回朝就是。”杨墨尘应下此事,杨锋瞬间喜笑颜开,他本以为杨墨尘不会答应的,毕竟杨稷在时不止一次去请过他。
杨墨尘自然也知晓朝中情况,如今杨稷病逝,杨锋虽然登基,奈何文有齐昭,武有齐剑扶持,权利极大,原本杨稷是打算一步一步卸掉他们的倚仗,奈何事与愿违,如今恐怕除了他,没人在能和齐家分庭抗礼,虽说齐昭一心为国为民,殚精竭虑,然而已然年迈,其子齐轩如今已是尚书,在朝中已得人心,不得不防。
叔侄二人在皇陵外谈了数个时辰,一起返回天舒王城。
第二天,一道圣旨又震动了朝野上下,杨锋下旨,将杨墨尘召回,封贤王。
这可是令朝野震动,有人喜形于色,自然有人忧愁万分,喜的是当年辅助杨墨尘的老臣,忧的则是齐昭一脉。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当年杨稷三番两次去天舒山请都没请出来的人却被杨锋请出山了,而杨墨尘身份不同于其他人,他本就是嫡子出生,关键德才兼备,深得民心,虽然后来不过问朝政,然而如果他想,只需要振臂一呼,怕是帝位都得不保。
杨墨尘之所以会出山,自然也是不想再留遗憾,他想把对杨稷的遗憾还在他儿子身上。
齐国公府,此刻坐着数人,如果杨锋在场就会发现三省六部其中的几位掌舵人皆聚于此。
“老师,陛下此举意欲何为啊?刚刚登基,就召回贤王,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呀!”说话的人名叫陈惜文,长得尖嘴猴腮的,能够做到户部尚书,自然少不了齐昭的提携,故对齐昭,他比见到身生父母还要恭顺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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