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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垂泪到天明
在回家的路上,温羽扬给云尧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一直没接听。他翻到微信聊天界面,看见云尧分别在八点、十点时给自己发了消息,又在十二点时给自己打了个语音电话,结果显示他这一方未接通。
他发微信消息给他,却看见自己绿色对话框前多了红色感叹号,是云尧把他屏蔽了,消息发不出去。
从前他们吵架动辄冷战十天半个月,但云尧从来没把他屏蔽过,可以见得今天这事的严重性……
温羽扬发了两条解释的短信,然后抽空给陈九打了个电话,却显示对方电话已关机,稍后再拨。
陈九的电话常年保持通畅以预防各种突发情况,几乎不存在电话关机找不到人的先例。虽然温羽扬这会儿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还是担心手下人的安全,转而打给了陈怀。
“喂,太子爷,是找我哥吗?”
“你哥电话怎么关机,他人还安全吗?”温羽扬皱眉问道。
“他没事,现在在公安局做笔录。傍晚的时候他碰到一个在桥边想轻生的人,劝了好几个小时,警方救援来了后那人情绪忽然激动就跳下去了,他没抓住人,把手机也掉进了水里,所以可能七八点以后的消息他都没收到。”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羽扬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谴责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给陈九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同时心里也暗暗庆幸幸亏他晚上时给邱鹿鸣发了条消息,要不然等他自己清醒过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只是为什么郁子菡也会来,今晚的事到底有没有邱鹿鸣的参与谋划,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先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了,现在他也没心思去想这场鸿门宴到底都有什么势力,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和云尧之间的事。
车窗外幻梦半绚丽的灯光把倒退的景色映得带上几分模糊的虚幻感,温羽扬眼眸落在窗外,可一颗心忐忑不安,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缠成一片。
在单元门楼下,他甚至连电梯都没等,一口气爬上了八楼,站在门前一边顺气一边擦汗,摸到口袋里和戒指盒放在一起的钥匙时,心里的不安之感越发强烈。
将钥匙死死地攥在掌心,温羽扬盯着门把手,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上楼时脑中喊他快点再快一点的声音冷静了下去,徒留一腔不愿面对门后未知怒火的踌躇。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可最后事情的走向就是会演变成他对不起云尧的状况。他一方面觉得是无妄之灾,另一方面又无法掌控这些意料之外的插曲,每次都会为此两头伤神烦心。
仔细想想,好像他们两个没确定关系正式谈恋爱之前的那几个月才是没怎么发生过矛盾和争吵的时候。
站在门前胡思乱想了好一通,最后温羽扬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用钥匙打开了云尧家的门。
“咔哒”的开门声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格外清晰。屋子里没开灯,那份被死寂包裹着的黑暗充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也让温羽扬的心越来越不安,提了一口气卡在了喉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压着脚步踏入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餐桌上摆放着那块已经拆掉了的红丝绒蛋糕。虽然包装被拆开了,但蛋糕却完整无比,没被动过任何一个地方。
再看过去,桌子上还摆了一荤一素一汤,两副碗筷和一瓶香槟,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应该也是一口没碰。
难道云尧去睡了?温羽扬的视线在客厅和厨房乱转一圈,只看见自己订的花被装在插瓶中摆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却没有看到云尧人影,于是便悄声靠近了卧室。
卧室的房门敞开着,床铺整洁,还是一早他离开家去上班时叠的被子。卧室里没拉窗帘,清亮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床上,伴随着皎洁的月华,温羽扬的视线锁定在床上放着的那个手机上。
那是云尧的手机。知道他的密码,温羽扬走过去解锁,锁屏解开后停在了一则录音界面。
心里一颤,温羽扬手抖了抖,指尖在播放键上悬停了一会儿,才最终按下按键,播放录音。
“喂?你是谁呀?”
一道轻笑着的女声从电话中传了出来,温羽扬听出来了,是江岚的声音。
双方一片死寂过后,江岚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不说话?是找温少嘛?他累了睡着了,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听到她的话,温羽扬只觉得鸡皮疙瘩瞬间遍布了四肢,与此同时他觉得血压从脊梁骨一路飙升到了天灵盖,差点没当即吐出来一口老血。
……坏了,完了,出大事了。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手机里传来的一阵压抑着的有些急促的低微呼吸声,应该是云尧这边录进去的。
“诶?”江岚还在继续,“不方便让我听?那好,等一下,我帮你问问温……”
她的话音截然而知,而这份录音也跑完了全部进度条,停在了末尾,显然是云尧挂断了电话。
虽然身处六月,但现在温羽扬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一截。
翻开自己的来电显示,他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才看见云尧十二点那个未接电话后,在十二点半的时候显示接通了一通陌生来电,通话时间54秒,和这条录音的时常对上了。
云尧有两张电话卡,一张是平时私用的,一张是专门买来工作用的。他只保存了云尧私用的那个手机号,公用的甚至连背都没背。
他回来的路上还以为云尧没接通电话,事情还有解释的余地。谁成想江岚那个天杀的女人躲过了前面的电话,却最终还是给他们俩的事添上了那把致命的火。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别说云尧,就是温羽扬自己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了。云尧把手机和录音界面摆在这儿大概也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发现人不见了就一定会碰手机,才把这条录音放了出来让他自己听一听。
“这下可怎么办啊……”
温羽扬坐在床边的地上,皱眉用力地敲打了两下额头,喃喃自语道。
抱头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温羽扬看似在飞速思考,其实脑子里乱得很,根本就没想什么,只是在发呆出神,在脑子内一遍遍地回闪今天鸿门宴的那些场景。
邱鹿鸣告诉他,司岚在给他倒酒时将指甲里藏好的药点在了酒里,他喝了酒后再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两种药物会产生反应,起到类似镇定安眠的作用,是进来流行的一种手段。
而他醒不过来的原因,大概是对其中什么物质过敏。这一点也从他到现在还在发痒的喉咙以及有些红肿的眼睛就可以得以验证。后来她还想说什么但是温羽扬急着回家找人就没再待下去了。
所以要用这些来证明清白吗?可现在问题是,就算他把盖着证明的化验报告递到云尧面前,他大概都不想看一眼。
云尧曾对他说过,发生矛盾后的冷战、吵嘴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把矛盾的源头解决才是最重要的。但现在他把自己拉进了黑名单,又扔下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算是一种单方面的拒绝沟通状态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温羽扬心脏猛地一颤,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闷痛,说不清楚是在胸口还是在胃里,反正就是觉得有些疼。
翻通讯列表的时候,温羽扬垂眸看着自己那根冰凉僵硬不听使唤颤颤巍巍的手指,心里又是一阵不是滋味。
“是,太子爷。”
“……他人现在在哪?”
“呃,在街心广场北街路上,在滑滑板。”
闻言,温羽扬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自己吗?什么时候?”
“是,就他一个人。大概十二点半左右抱着滑板出了门,沿着街一直在滑,五分钟前就到了街心广场。中途我们观察过,他只会走绿灯路口,应该是没有什么目的地。”
“能不能拦下他,我去找他。”
“恐怕不太好办。就刚才他拐进小公园了,那边小路错综复杂,我们的车不方便开进去,强行拦下来很容易让人警觉跑掉。”
捏紧拳头又放开,温羽扬的心沉了下去,沉默了一会,才叮嘱继续警戒云尧的安全,等他什么时候方便拦截就立刻给自己打电话。
拿着床上云尧扔下的手机,温羽扬在他微信里给自己解除屏蔽,看着解释那些消息一瞬间地弹出来,他忽然就觉得有点难受。
从卧室出来,温羽扬拿起茶几上的那一整瓶香槟玫瑰,将它们挪到餐桌一角,随后坐了下来。除了玫瑰的香气外,他似乎还闻到了冷掉的菜肴散发出来的香味。
云尧做的都是他爱吃的菜,刚出锅时一定色香味俱全。
而且他还看到,生日蛋糕上最中心的部位,立了一根已经燃尽的红色蜡烛。半透明的淡红色蜡油与红丝绒蛋糕本身的颜色融为一体,粘在蛋糕中心表面的奶油上,不仔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将云尧的手机放在他平时坐的位置,温羽扬垂眸拿起蛋糕刀,将蛋糕均等分成四等分,然后拿起小盘子,将最完整的一块盛到纸盘子里,放在了云尧的手机旁。
一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胃,温羽扬从众多蜡烛中拿起一只浅黄色的蜡烛,插在切下来的那块蛋糕上,又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
出神的时候视线逐渐模糊住,随着那抹跳动的温热光晕,温羽扬眨了眨眼,低声呢喃。
“……骗人。”
他过生日时明明许了愿,希望往后的每年都可以一起过生日,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云尧的。
可现在,每年、一起和过生日,却哪个都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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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和亲友(是晋江的签约作者)讨论了一下,她一年写了七十万字,我两年写五十万字,我们把这种摆烂现象归咎于没有签约导致的没钱拿进而随心所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于是我决定奋起向上,好好更新写完这本书去磨签约!所以原定的下本ABO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哈哈哈。
但是下午和她表露了决心,晚上又开始玩手机了。
或许我应该戒了手机。
还有,我申请了延迟开学,假期延长一周!我来挑战一下自己,能否在仅有的十几天暑假余额中写完这本书!(距离我预估的还差二三十张情节吧大概 我也拿不准究竟多少章了 可能后面会写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