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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你还好吗?”惠逸初坐在我斜对面问我。
我听见惠逸初的话缓和了几秒。才分析清楚惠逸初说的是什么。“我忽然想起点事情,要回家处理,你们慢慢吃。”
惠小白神色有些担忧,我和她说麻烦照顾下归来,我晚点过来接。
我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因为有之前的案例,所以回家找了一些焦虑和抑郁的缓解药物吃。
已经几年没有人和我谈过林空鹿的死了。听到的这么突然有些接受不能,特别是我下意识认可了惠逸初说的林空鹿的死我是诱因。
这是我当时得了抑郁主要因素,因为我从这个点里出不来。
我总认为林空鹿不认识我就不会死,我不去过分接触林空鹿她就不会死,我们不在一起她就不会死。而且我真的真的不清楚林空鹿是因为我和家里吵架所以才跑出来出的车祸,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不是诱因,我是杀人凶手,我杀了我的爱人,我杀了林空鹿。
惠小白出现在杂物室的外面,我正蜷缩在角落里想着林空鹿的死。
惠小白看了我吃的药,也可能没看。我有抑郁症她知道的吧?应该知道吧。
惠小白俯身拉我起来。
“林空鹿。”我没有开杂物室的灯,惠小白身后的光刺的我眼睛发疼。
半眯着眼睛看见惠小白的表情,不清楚是不是看错,她的眼里有泪。
嗯,谁都会为林空鹿感到悲伤的。
任何人都会。
所以我有罪。
我深吸一口气想缓和自己情绪,胸闷的发疼。
“归来,回来了?”我沉默了很久问惠小白。
“归来睡在我那。”惠小白握着我手腕带我出了杂物室“今晚你和我睡。”
“我没事。”我在客厅的茶几随便拿了一盒烟,打开手有点颤抖,拿了一只点燃深吸了一口“我手机在你家?”
“我拿过来了,还有你外衣。”惠小白拿过手机递给我。
“我去打个电话。”我看了时间给小姨打了电话。
小姨听出我的情绪有些问题,和我聊了很久。
心情缓和了很多。
回了客厅,惠小白在沙发坐着。
我笑着说我没事的,就是有点想林空鹿。
“抱歉。我姐姐很喜欢小鹿。”
“应该的。”我自从几年前被林空鹿的父亲打了一次之后,再没有受到什么谴责,所以反应有些过大,因为林空鹿对于我来说,是我心底不想提及又忘不掉的梦。
我坐在惠小白身边感觉自己很亏欠她,也亏欠着林空鹿。如果不是林空鹿我身边也不会坐着惠小白。
惠小白没说什么,带着我去浴室让我洗漱,手里拿着药膏让我洗澡之后涂。
我洗好出来,惠小白给我后背涂药。
“你要陪我睡吗?”
惠小白嗯了一声。
我仔细想来了这里之后陪我最多的其实是惠小白,特别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惠小白还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开玩笑说“那我希望你姐姐再说我几次哦。”
惠小白涂药的手用了点力“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出现刚才的状态。”
我笑着说我念旧,什么东西有段时间没有过了,总想着来一次,再说我不是没事么。
惠小白问我脸涂药了没有。
我忘记了。
惠小白俯身涂我脸的伤口“你情绪不稳定,最近不要接触让你情绪会有起伏的人。”
“那我就只能闭门不出了。”我说的很诚实,人怎么可能情绪没起伏,那都是强撑着表情骗人的。
“也好。”
“不好。我要养归来的。”这个要涂完会发寒,我感觉自己一身的薄荷水。我紧了紧衣服“我睡里面。”
惠小白去拿浴衣“你随意。”
我躺好发现自己除了全身疼,头也有有些疼。
归来给我发消息问我还好不好。
我说我当然好。
归来蛮小心的又问了我一些,才和我说了晚安。
我这个家长是真不称职,感觉归来回来之后和我的接触有些小心翼翼的,要不是有惠小白撑着,现在归来应该天天在家里闷着。
楼下有人按门铃,我的窗刚好可以看到门。
“嗨。”惠逸初抬头和我打招呼。
“晚上好。”
“我想我需要和你聊点什么。”惠逸初抱着手臂“有时间吗?你?”
“稍等。”我下楼顺带给惠逸初拿了外衣。
惠逸初披着外衣对着我笑了笑,指着惠小白的车“我们去车里。”
我下楼之前给惠小白留了便条,让惠小白早点休息,我等下就回去。
惠逸初在车里找了一会,我问她要什么,她说找有没有水。
我下车打开惠小白的后备箱,我记得里面我放了一提矿泉水没拿出来。
惠逸初接过水喝了一口“我妹妹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大概得一些。”
我想了想如果想让惠逸初同情我,那么说的应该是我抑郁的那段时间。
“你还真有点惨。”惠逸初说的时候嘴角隐忍着笑。
我感觉惠小白说的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也好,我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毕竟那是关于林空鹿的我。
“别笑着说我惨,那样很欠打的。”我看见车里有个盒子很奇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拿出来发现是盒烟。我,在惠小白的车里,翻出,一盒烟?
“我妹妹吸烟?”
“惠小白吸烟?”
我们两个同时问出,又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我妹妹吸烟。”
“我记得惠小白最讨厌二手烟。”
我们两个又同时说出。
“你欺负我妹妹了是不是?”
“惠小白生意出问题了?”
我们两个讨论了一个小时中间还叫醒了归来问惠小白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感联系人。最后得出结论,烟是拆过的,烟里有打火机。家里没事情,我没欺负惠小白,据归来肯定的说惠小白最近没见过什么男男女女,天天被归来粘着,也没时间有什么感情问题。
所以说应该是生意出问题了。
惠小白要开补习班,这个是一早定下来的。
有可能是资金有问题。
惠逸初说自己可挪用资金有很多,明天给惠小白一些,当做这几年的压岁钱。
惠逸初看着我等着我表示。
“我……工资卡和银行卡都在惠小白那。”我从外衣口袋里翻出一张信用卡,和一千多的现金,我放现金回口袋,递信用卡给惠逸初“只有五万的额度……要吗?”
“你工资卡放我妹妹那?为什么?”
“因为惠小白帮我照顾归来,我现在唯一的不确定支出就只有归来,所以……”
惠逸初点点头“那好,那我明天转压岁钱给她。”
“那你再探听下她要用多少,不够用我可以在公司提前预支一些。”
惠逸初喝了口水“我有钱。”
很大气。
惠逸初和我透露说惠小白和她说的是我最近过得特别惨,好好工作就被十几个人一起打了一顿,在医院住着刚出院,对方还一分钱没赔,心态极其差,说不上哪天就爆炸了。那样扔下归来孤苦伶仃的,很惨。
惠逸初想着感觉好笑,又想自己态度不好,所以想要和我道歉却说不出口。
我没想到惠小白是这么说的,笑着说我没事,我爆炸了归来也会交给我小姨带的。
惠逸初在回去之前和我说了句sorry,很小声的那种。
我还蛮感谢她全程中文和我对话,不然我可能真炸了。
我回去惠小白在客厅,开着电视,静音,没有开灯。
客厅的窗帘拉着,我没看到开灯,小心翼翼的进门,转身就看见惠小白在沙发坐着。
灯光还蛮幽暗的。
“我姐叫你出去了?”惠小白又补了一句“我打电话给她,她没接。”
我想了很久,总不能说我们密谋了一个多小时明天给她压岁钱?
沉默着换鞋脱外衣,想着转移话题,走到沙发边轻飘飘的问了惠小白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惠小白奇怪的看着我,似乎思考了那么几秒钟“昨天送你小同事回去,你小同事发现包里有烟,说她不能带烟回家,扔我车里了。”
我说打火机怎么有点眼熟。
我点头嗯嗯了两声“那么早点休息,我好困。”
惠小白注视着我没说话。
我有点想给惠逸初打电话让她过来解释我们两个傻子这一个多小时都做了什么。
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暴露我和惠逸初的智商。
最后说只是随便聊了聊。
惠小白也没多问,这让我为我的智商感到那么一丝庆幸。
但是惠小白似乎还是有点在意。
睡觉的时候多拿了一个被子,竖在我们中间,虽然睡一起一直都是很紧贴着床边的,但那和这个明显的三八线有那么点不一样。
我虽然表现的很正常,但心里还是一直有声音提醒着我林空鹿林空鹿林空鹿在等你。
晚上梦见了林空鹿,穿着她生日我送的衣服。
我说天凉不要穿这么单薄。
林空鹿在教室靠窗的位置,阳光很好,就是有些刺眼,林空鹿半边脸我看不清楚。
我向前走了几步。
林空鹿说不冷的,这的阳光很暖的。
我又向前走了一些,林空鹿看不清楚的半边脸转变为有些模糊。“我没感受到温度,甚至有点冷。”
“那是因为你的心里还是冬天,你要多接受阳光才好呢。”林空鹿的脸清楚了起来,带着一如既往的笑。
“我没有。”我注视着林空鹿心里突然空荡荡的“我只是,想你了。”
林空鹿摘了自己戴了很久的玉佩给我,是一只很小的我不认识的神兽,说是林空鹿的太爷爷做的,林空鹿家里的小孩子都有一块。
我没接,因为不知道林空鹿为什么要给我。
“生日礼物。”林空鹿依旧笑着拉过我的手把玉佩放进我手里。“戴好。”
林空鹿抚摸着我的脸,表情有些心疼和担忧“照顾好自己。”
“我脸怎么了?”我问完恍惚的记起了什么,努力回想,忽然想到我脸还有伤,大脑忽然涌进了所有的记忆,包括已经无法挽回的林空鹿。
我瞬间泪流满面。“对不起。”
林空鹿擦着我脸上的泪“玉佩要戴好,但是有爱人了就记得摘下来。乖。”
我紧握着林空鹿的手,想要抱紧林空鹿。
手忽然一空。
梦里教室突然坍塌,在坠落的一瞬间,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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