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清浅处

　　第二天相比起第一天进步很多，不仅拿下了一金一银一铜，田赛项目还涌进了很多前八，属实是争了一口气。

　　第三天就主要是团体竞赛和立定跳远以及跳绳了，只有一早上，下午就收摊回家了。

　　何清洛已经走到操场上了，虽然已是九月天，但八月的倦意还黏在骨缝里，肩胛骨像压着浸水的棉花。

　　直到某个被阳光晃了眼的瞬间，目色爽朗，看到整面玻璃幕墙都在流淌蜜糖，走廊尽头的银杏叶正把蝉鸣裁成细碎的金箔。

　　黉学楼前的银杏大道突然换了模样，果然只有入秋了才能惊觉银杏的存在感。

　　那些总让人想起考卷褶皱的微微泛黄的叶片，此刻竟像被谁扬了满天的碎金，在蓝得发脆的天空底下簌簌翻飞。

　　何清洛发梢突然被风掀起时，后颈像触到温热的丝绸，这才惊觉九月的光线已褪去盛夏的锋芒，正沿着校服第二颗纽扣慢慢融化。

　　风在耳后说第一片银杏黄了，而呼吸正缓缓沉入晒暖的青苔里。

　　不知如何形容，何清洛总感觉今天神清气爽一些。

　　这几天他和顾燃浅都是各忙各的，没什么时间亲热。

　　“哥哥，等等我！”顾燃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清洛回头迅速回应道：“怎么追过来了，我来的早是因为要提前熟悉稿子。”

　　顾燃浅嬉皮笑脸，“哥哥辛苦啦，我今天陪你好不好？”

　　何清洛眸子暗了暗，“你不是还有跳绳比赛吗？”

　　顾燃浅把何清洛的胳膊往身上拽了拽，“那你陪我去比赛呗。”

　　“我不念稿了吗？”何清洛被他拽着边走边宠溺地说道。

　　“那就别念了呗，你们今天不是刚好不收稿子了吗，你就偷懒一天嘛！”顾燃浅扯着嘴角说，脸还不断往他身上蹭。

　　“不确定行不行，但是可以给广播站老师商量一下。”他说完斜眼看向小男朋友的表情，这个时候真觉得自己是攻……

　　顾燃浅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整日哥哥、哥哥的挂在嘴边，怎么前两天都不来看我，果然还是闲下来了才能想起我╮(￣⊿￣)╭”

　　顾燃浅谄媚地搭在他肩上，“那是因为不想打扰你嘛，而且熳少他们还有比赛要我去助威呀！”

　　何清洛朝他抛了一个林黛玉版本的白眼，“那你拿奖牌了也不见得给我分享好事，我看你是早把我忘记了。”

　　顾燃浅还是有些年轻，随随便便就被何清洛牵着鼻子走，此时看到何清洛生气连忙放下面子去哄。

　　“啊……哥哥别生气了嘛，我明明一直在想你的，只是一块金牌没什么好炫耀的嘛。”

　　何清洛媚眼如丝，“金牌给我看看。”

　　顾燃浅连忙拿出来递给何清洛。

　　“emmm，这个金牌，不太高级的样子。”

　　顾燃浅微微皱眉，“还好吧，校运会的总不能准备多好的吧！”

　　何清洛斜眼一笑，“这个归我喽！”

　　他本想逗逗顾燃浅，想看他的反应，结果顾燃浅微笑点头，“嗯嗯，你拿去吧。”

　　何清洛惊讶，“诶，这么爽快？”

　　顾燃浅不顾旁边的监控捏着何清洛的脸亲了又亲，“哥哥，我们是恋人啊，这有啥好惊讶的，还是说你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了呢。”

　　何清洛挣脱他的怀抱，“疯啦？周围这么多监控呢。”

　　“怕什么，运动会期间老师又不看。”

　　何清洛：“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这真的给我了？”

　　顾燃浅点头，“嗯嗯，当然。”

　　何清洛随口一撩，“谢谢老公。”

　　然后飞速走远，留顾燃浅一个人停在原地发呆。

　　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啊，等等，哥哥你刚刚叫我什么？”

　　何清洛走在前面不回头，“没什么，你幻听了吧！”

　　顾燃浅被他三两句吊着走，“啊啊，求求你了再叫一次吧！我还想再听一遍。”

　　何清洛：“我说了是你幻听了。”

　　由于前两天没有念完的稿子还挺多，所以第三天就不征收了，工作量还算少了一些，何清洛正襟危坐整理着面前桌上杂乱无序的稿纸，感受到身边一人缓缓坐下。

　　“来啦，你倒是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哦，愈发优雅了。”

　　宋池羽浅笑，“你和顾燃浅这几天是不是都没什么相处时间啊？”

　　何清洛不抬头，还是整理，“嗯，但是也没有办法啊，抽不开身，对了，汇报一下苏承翊的战绩吧，虽然不是我班上的，但也能听爽咯。”

　　“五块金牌，他一共六个比赛，100，200，400，1000和跳高都已经结束了，就剩今天的立定跳远了，哦，还有团体竞赛。”

　　何清洛皱眉，“嘶……五块金牌啊，牛！”

　　他笑着摇头边拿出刚刚顾燃浅送的金牌，“不过我也有一个呢！”

　　宋池羽面露惊喜，“啊？你不是不能参加比赛嘛？”

　　何清洛得意道：“顾燃浅送我的。”

　　宋池羽：“我记得他只有推铅球的一块金牌，就这么送你了？”

　　“嗯哼！”

　　宋池羽攀比心骤然升起，“啊，为什么苏承翊没有给我啊？”

　　何清洛：“你问他要了吗？”

　　“没有啊。”

　　何清洛无奈地笑了，“宝贝，你都没问他要，他怎么给你？”

　　宋池羽一脸被惯久了的傲娇，“那我今天结束就去找他要！”

　　“嗯，还有什么事吗？”何清洛总算抬眸看他。

　　宋池羽正经起来，“咳咳，终于说到正事了啊！”

　　“我决定今天早上帮你念稿子！”

　　何清洛不以为意，嗤笑道：“宝贝，苏承翊的立定跳远比赛不看了吗？”

　　“嗯哼，不看了，没有悬念的东西看什么呢？”宋池羽傲娇道。

　　何清洛无奈摇头：“行吧，你就秀吧，谁秀得过你啊？”

　　“那说好了，你今天一早上都得坐在这儿哦！”

　　宋池羽点头，“嗯嗯，没问题的，放心交给我吧。”

　　何清洛也不多说，心里确实因为这几天被困在看台而有些郁闷，也觉得有些亏待了顾燃浅，所以在听到宋池羽的话之后毅然决然地答应了。

　　早上先是三个年段的四乘一百竞赛，田赛的话是先进行立定跳远，过会才是一分钟跳绳。

　　何清洛走到顾燃浅背后，默不作声，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会儿是高一的比赛，f5的其他成员都在阵营里坐好，第三天天气意外地清爽，阳光只是微微地冒了出来，探出头又缩了回去，比前几天都要腼腆。

　　何清洛走到顾燃浅身后，魏霆猛的回头看到了他。

　　何清洛皱眉，用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魏霆看懂了然后没出声。

　　他伸手蒙住顾燃浅的眼睛，也不说什么，就把他往后方拉走。

　　“诶……”顾燃浅只是发出奇怪的一声，然后就沉默了，他能感知到是哥哥。

　　顾燃浅任凭他把自己拉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哥哥可以松手了吗，让我看看你。”

　　何清洛听闻松开手，“哎，真没意思，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顾燃浅似孩童一般笑着转身，“我就知道哥哥还是很爱我的，竟然为了我把工作都放下了！”

　　何清洛嗤笑，“算什么工作啊，连工资都没有。”

　　顾燃浅撅嘴，“这又不是重点，重点是哥哥愿意为了我跟老师请假！”

　　何清洛摇头，“我没有给她请假，是宋池羽来找到我帮我念稿，好让我腾出时间来陪你。”

　　顾燃浅眼神突然变得惊喜，“是嘛，哇宋池羽真是个好娘家人。”

　　何清洛皱眉，“什么娘家人，乱七八糟的。”

　　“就是娘家人啊！你以后要嫁给我的，那宋池羽作为嫡长闺可不就是娘家人了嘛！”

　　何清洛扯了扯嘴角，“说错了，是我娶你。”

　　“不对不对，我是攻！”

　　何清洛无奈道：“这跟攻受没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攻受啊？”

　　“就是要攻受分明才好，我假期看过一些小说了，你休想反攻????”

　　何清洛都无语了，“能不能少看一些网文啦，你要是想知道一些知识……”

　　何清洛突然贴上他的脸，轻笑了一声，“可以问我，没必要看小说里的。”

　　这次撩拨顾燃浅很轻松地接住了，没有半点卡顿，何清洛又在心里默默感叹他惊人的学习能力，明明前不久还是个情场渣渣，现在却能得心应手，并且有时候还能把自己撩的火热。

　　何清洛：“宝宝你四乘四百和一千是第几棒啊？”

　　顾燃浅：“都是第一棒，跑完就可以去跳绳处检录了！”

　　“嗯嗯，那你加油，团体竞赛不要抱太大希望，文科班肯定是四个体育生上阵，你争取把跳绳金牌拿到就好啦。”

　　顾燃浅搂着他的腰，“好的哥哥，我明白了。”

　　梧桐叶筛下的光斑在第四跑道轻轻摇晃，他们的钉鞋卡进起跑器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九月的风卷着主席台的广播声掠过耳际："请第四棒选手到弯道处就位——"橡胶颗粒的味道混着不知哪棵桂树飘来的甜香，在鼻尖凝成细小的汗珠。

　　阵营里突然炸开整齐的击掌，高二（11）班的紫色班旗像浪头般上下翻涌。第一棒的顾燃浅正把接力棒在手掌间反复摩擦，阳光下能看清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望向百米外的弯道，其他选手正单膝跪地调整鞋带，女子赛前，她们扎高的马尾被风吹成一道紧绷的弧线。

　　发令裁判的秒表链子晃过一道银光，他弯腰检查起跑器时，听见背后选手急促的深呼吸。跑道两侧的隔离带被挤得微微变形，几个男生举着手机支架从人缝里探出来，镜头反光刺得人眯起眼睛。

　　西南角的银杏树突然扬起金黄的雪，广播声在这时戛然而止。发令员举起信号枪的瞬间，十七岁的秋风突然灌满何清洛的校服外套，选手后背号码布哗啦作响的声音像一百只鸽子同时振翅。

　　高二男子四乘四百比赛开始了，何清洛目光聚焦在顾燃浅身上，短跑不是他的强项，对阵的几个又都是体育生，四个跑道上的选手他排在了倒数第二。

　　第一棒快要结束，他从老远处看到何清洛坚定的目光，奋力一跑冲进了第二，11班的学生瞬间哗然。

　　何清洛连忙走上去接顾燃浅，“怎么样了？”

　　顾燃浅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不太累。”

　　现在在人堆里，何清洛强忍着要亲他的念头，“你知道刚刚有多棒吗？”

　　“全年级一共4个文科班，刚才你对阵的三个都是，而你却跑到了第二，虽然只是第一棒而已，但也为后面的人争取了最好的机会，我们这次跟文科班肯定比不了，但至少能进前五了！”

　　顾燃浅点头。

　　这一组已经结束了，虽然顾燃浅第一棒是第二，但其他班毕竟上的是体育生，还是落了下风，最终是第一组第三，不过后面只剩一个文科班了，11班的速度在理科班里肯定是最快的，进前五就满足了。

　　顾燃浅跟着何清洛面带微笑着回到阵营里。

　　“顾燃浅你跑的真棒！”魏霆投来无意义的赞赏。

　　“嗯，谢谢。”

　　何清洛：“赶紧休息一下吧，马上要到女子了，你们去把人找好，顾燃浅现在去跳绳比赛检录，离四乘一千还早，先去跳绳吧。”

　　于是他领着顾燃浅到了跳绳比赛场地，旁边是刚刚结束的立定跳远，苏承翊也在。

　　“呦，你还真是大忙人啊，赛程赶得过来吗？”

　　苏承翊嗤笑，“还行，今天先是四乘一百第一，然后又是刚刚立定跳远金牌，现在要去四乘四百第三组检录，最后就剩四乘一千了。”

　　何清洛：“切，谁问你拿第几了，不过还好你不是四乘四百第一组的，不然我们班得在第一组倒数第一了。”

　　“还说呢，都怪你把我老婆拐去念稿子了，搞的他今天一早上都没陪我。”

　　何清洛：“是他自己说要帮我的，你可怨不得别人。”

　　“切……”

　　废话不多说，顾燃浅要准备开始跳绳比赛了。

　　比赛开始 ，银色弧光在少年周身炸开的刹那，电子计数器猩红的数字开始跳动。深蓝跳绳绞紧空气的呼啸声中，裁判半张着嘴的倒计时在三十秒后逐渐沙哑。

　　顾燃浅的动作很专业，前脚掌始终未离开直径二十厘米的白色圆圈，脚踝像是装了弹簧，落地时震起细小的橡胶颗粒。

　　某个临界点，绳柄擦过发梢的破空声陡然加快，计数器的蜂鸣器开始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最后十秒，白线边缘的深蓝校裤洇出大片汗渍，绳影里的小腿肌肉出现微小抽搐。终场哨撕裂空气的瞬间，绷直的脚背恰好第246次点地，翻飞的绳圈在惯性中继续甩出三圈银亮的涟漪。

　　一分钟很快结束，何清洛全程都在给他数，居然有246个，裁判给出的数字也是246，何清洛偷偷看到了裁判手上的登记，前面已经跳完了的选手都是清一色的100多，顾燃浅是唯一一个200多的。

　　结果毫无悬念，顾燃浅拿下了跳绳比赛的冠军。

　　十多分钟后领完金牌下来第一时间又把金牌给何清洛。

　　“啊？为什么又给我？”

　　顾燃浅只笑着说道：“我乐意！”

　　何清洛心里暗爽，“嗯，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老公。”

　　顾燃浅眼睛突然瞪大，“你刚刚是不是叫我老公了，这次我听清楚了，再叫一遍！”

　　何清洛：“我拒绝。”

　　顾燃浅唉声叹气，“是不是只有给你金牌才叫啊？”

　　“差不多，所以你最好四成一千也拿个金牌。”

　　顾燃浅瘪嘴，“哪有那么容易，我怎么可能从一群连中长跑的体育生里给你拿个金牌啊！”

　　“没有就不叫。”何清洛果断。

　　“哼(′へ`、 )”

　　魏霆看到何清洛脖子上挂的两个金牌瞪大了眼，“不是，浅哥，你这就全给清洛啦？”

　　“嗯，怎么了？”

　　江淮熳一整个震惊，看来清浅CP实锤了，“我的天哪，我也想要金牌，可是我只有一块银牌……”

　　孟疏淮听了她的话，低眸不语。

　　……

　　后面的团体竞赛11班都只是进了前八，没有拿牌子，放学时顾燃浅低落地跟着何清洛走。

　　“怎么啦？”何清洛问道。

　　顾燃浅别扭道：“没怎么”

　　何清洛嗤笑，“不就是没叫你老公嘛，至于这么郁闷？”

　　顾燃浅越听越瘪着嘴不说话。

　　何清洛这次跟何勇报备了在同学家住。

　　回到顾燃浅家里，今天放学早，奶奶这会还在外面散步。

　　写完作业后，顾燃浅就黏着何清洛，天色还没暗下去，他们在书桌前发呆。

　　“哥哥能不能再叫一次嘛！”顾燃浅头轻轻放在何清洛肩上。

　　“不能，你放弃吧。”何清洛好不容易把运动会熬过去，现在有些疲惫，心里也累，本来因为忙于念稿，暂时忘却了一些心事，现在事情结束，全想起来了，何谦的话还徘徊在耳边。

　　顾燃浅心里萌生了不好的想法，于是跟他说道：“哥哥累了就睡吧。”

　　何清洛点头答应了，他们洗漱完后一起睡在床上。

　　或许是没有安全感的缘故，何清洛一直习惯侧着睡，顾燃浅本来是没有这个习惯的，但是现在为了在后面抱着何清洛睡，也习惯了侧卧。

　　“哥哥，前天，第一天运动会是你的生日，我都忙忘了，没给你礼物和祝福。”

　　何清洛困倦了，“嗯，没关系，我不喜欢过生日，我自己都忘了。”

　　顾燃浅：“为什么呀？”

　　何清洛睡着了，顾燃浅用手感受了一下他睡眠时规律的呼吸。

　　心里坏坏的想法在作祟。

　　半夜，顾燃浅确定何清洛暂时醒不来，于是翻身把他放平，轻轻地把何清洛双手双脚都绑起来，准备好之后把他叫醒。

　　“哥哥，醒醒！”他的声音足够大，其实何清洛也没睡死，刚刚就感受到了一点动静，这会才被他叫醒。

　　“干嘛……”何清洛眼神有些懵，然后突然发现自己下面怎么空荡荡的。

　　“啊？你干什么了？”何清洛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了。

　　意识到不妙，他赶紧求饶，“顾燃浅，这么晚了，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

　　顾燃浅闷骚劲儿上来了，头对着小洛蹭了蹭，“不行，谁让你不叫我老公的。”

　　何清洛实在无力，“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最累的时候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燃浅坏笑点头，“你说是就是咯。”

　　顾燃浅直接开始了，何清洛还在负隅顽抗，“停下来吧，浅浅，就当我错了，放过我这次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很累了……”

　　顾燃浅：“闭嘴吧，省省力气。”他的虎牙故意一咬。

　　何清洛和小洛都狠狠一激灵，真的疼啊……

　　“别……”何清洛的声音此刻实在是有气无力，“别咬，把牙齿收好……”

　　顾燃浅还在继续，牙齿收了收。

　　可是越想越气，他直接咬了一口。

　　本来这种感受就很奇妙，这一口疼得何清洛哭了出来，“唔……顾燃浅你个王八蛋，这么晚还要折腾我……”

　　顾燃浅突然停下来，“这个时候哥哥还不忘说狠话，呵…”

　　而后又狠狠咬了一口。

　　“啊……”何清洛轻轻叫出声，“别，别咬。”

　　顾燃浅虎牙抵在肉上不动，似乎在听他把话说完。

　　何清洛眼角的泪落了下来，“老公……求你别咬……”

　　顾燃浅：“晚了。”

　　然后开始疯狂的吮吸……

　　结束之后，何清洛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身体里的阳气散尽，实在无力。

　　只有哭的力气，“唔……顾燃浅你个王八蛋……”

　　顾燃浅擦拭着眼前的狼狈，“这是我给哥哥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何清洛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顾燃浅松开绳子，把他抱起搂在怀里哭。

　　“哥哥不哭哭，已经好了。”

　　何清洛全身瘫软，腰部更是无力，“我讨厌你……”

　　顾燃浅安慰道：“那很好了，恨比爱深刻。”

　　“哥哥不哭了，我在你身边呢，以后啊，每一天都在。”

　　何清洛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仿佛在答应他的承诺。

　　午夜微醺，秋风萧瑟，他们依偎在一起，这一夜仿佛度过了整个高二上学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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