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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盈喜
钱舒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是一只连风吹都经不起的纸老虎。
还好姨妈神心疼孩子。
实在看不下去钱舒羽这样就被哄好摆平,趁着还没走远又突袭回来,帮钱舒羽捡回了一点儿理智。
被动从激情里抽身。
再回卧室时,钱舒羽也有点儿懊恼她刚刚那样急色的,一躺回床上,就先裹着被子滚到了床边,和床的另一边,拉出了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
只是——
等路砺自己解决完出来时,钱舒羽又已于冥思苦想时的几个翻身,不觉转回了床中间。
由于小腹微痛,钱舒羽细眉微蹙,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的位置,方便她感觉到疼痛时搓揉缓解。
又一阵巨痛袭来。
钱舒羽微蹙的眉跟着拧成麻花,手上动作也变粗暴了许多,情不自禁地躬起了腰吸气。
路砺见状,顺势把钱舒羽搂到了怀里,有样学样地抚上了钱舒羽的小腹。
可惜钱舒羽太过敏感。
路砺手抚上她的瞬间,她就因激动突然排出了许多毒。
好在这时候她身体的变化,只有她自己能察觉到。
所以钱舒羽没有太过纠结,只是拿开了路砺的手,乜了他一眼,不满道:“你每次来找我,就只是为了办这一件事吗。”
尽管是钱舒羽心虚在先。
奈何钱舒羽太会转移火力。
因此。
路砺也根本没办法洗清自己的,认下了一部分,“我们是夫妻,这件事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但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
直男就是直男。
他们只用三两句话就能点火烧身的本事,简直是登峰造极。
钱舒羽被路砺的回答噎住。
心说路砺这话的意思,难道不就是在说,——他们从前有过的事,他都是因为看她表现出了渴望才大方献身成全的吗!!
嚯。
钱舒羽气得牙痒。
她小腹上下还没对她停止过夹击的,一直在抽搐,让她好半天都没能挤出一句难听话回敬路砺。
路砺却还完全不知钱舒羽此时所想的,只是看见了钱舒羽面上的没有反驳,就重新圈住了钱舒羽的腰,问起了刘想。
路砺不问刘想时还好。
至少还可以让钱舒羽假装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路砺两个人,能勉强得过且过的,是一天算一天。
但一提到刘想这个第三人,钱舒羽就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想起了真正的第三人邢雯。
……
在真正的心伤面前。
钱舒羽身体上经受的那些疼痛也突变成了不足挂齿的小事。
于是钱舒羽在凝神静气三秒后,极不耐烦地甩开了路砺的手,“说了我姨妈来了,办不了事,你离我远一点。”
不过,在甩开路砺的下一秒。
钱舒羽不知是不是受了姨妈期情绪不稳定的缘故。
她之前还隐藏的很好的情绪,不过倏忽之间,一下就不可遏制地全面爆发,开始了脆弱心伤的抽泣。
敏感至极。
路砺虽不知道钱舒羽这突然的情绪变化是从何而来。
但她知道钱舒羽这两天确实是受了许多委屈,也没有觉得钱舒羽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很自然就给钱舒羽翻了个身,抱紧了钱舒羽。
……
许是被路砺温热的怀抱烫晕了。
钱舒羽终于在没力气继续抽搭的时候抬起了头,可怜巴巴地将她心里的那些不甘都问出了口,“我,我不是,没跟你说,说过,你,你为什么,之前不,不在意我,不帮我处理金,金玉荃和章沛俞,偏偏,偏偏要等在我,发,发现了邢雯,的事以,以后,你才处理他们两个,转移我的,注意力。”
“……”
路砺闻言,也才终于知道,钱舒羽这两天为什么都不睬他。
原来是这样。
忽然之间。
路砺如同被猫尾巴给甩了一巴掌一般,让本就盘踞在他心头的愧疚感,也开始以朝阳之势,蓬勃陡升。
“对不起。”
路砺再一次向钱舒羽道歉。
但路砺这一次的道歉,是两人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走心的道歉。
钱舒羽盯着路砺。
她哭得整张脸都红了,眼神和呼吸也顿顿的,看起来非常疲惫。
但即使这样。
钱舒羽还是努力地晃了晃脑袋,坚决表达出了她对路砺回答的不满意,逼得路砺不得不如实相告,“是我不好,之前自以为了解你,笃定你是没有人可以欺负的性格,没把你的话当回事,委屈你了。”
话落,路砺还亲了亲钱舒羽的眉心。
这会儿,钱舒羽被她刚刚突如其来的悲伤搞到力竭,整个人都有点缺氧的,反应慢了两拍,还在忙着捋路砺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以至于。
她是等到路砺又一次趁着她垂眸时候,吻上了她湿漉漉的眼睫时,才突然反应过来,路砺现在好像是真的在心疼她的,倏地瞪圆眼睛,推开了路砺。
……
免得被路砺察觉到,她又死灰复燃的心跳。
-
第二日清晨。
刚过六点两分钟,钱舒羽就被定点叫她更换姨妈巾的闹钟叫醒。
再从卫生间出来。
钱舒羽的瞌睡虫也被自来水冲了个干净,翻出了行李箱里的旧手机,终于有勇气关了飞行模式。
网络一接通。
各大社媒软件APP和钱舒羽的社交圈子,都同时给钱舒羽叮来了今日头条。
【金玉古玩大少金玉荃入狱!章沛俞痛失后台或面临天价赔偿!机场和粉丝抱哭成一团!】
怪这些媒体太会取标题。
钱舒羽没忍住点进了原新闻链接的主页,想看章沛俞是真哭还是假哭。
只是她还没从媒体的高糊图里琢磨出名堂,她手机里的画面就被路砺给摁掉了。
但下一秒。
又与钱舒羽的预估不大相同的,她耳边响起的并不是路砺惯常的冷漠语气,而是完完全全向着她钱舒羽的亲昵语气。
“这个新闻写错了,不管金玉荃有没有入狱,京正传媒要和章沛俞解约,章沛俞无论如何都要赔偿。”
唔。
这句话有点儿悦耳,钱舒羽没忍住弯了唇,“那金玉荃为什么会入狱?”
路砺闻言轻哂,也是真觉得钱舒羽这问题好笑,“你要犯法也得入狱。”
“……”
钱舒羽被路砺气个半死。
转而仗着姨妈的庇佑钻进了路砺怀里实施报复,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路砺的睡衣扣,滑腻的指尖从路砺胸前,逐点逐点下探。
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来,钱舒羽还是第一次主动撩拨路砺。
或许是男人都喜欢主动的女人。
路砺那双从来都刻薄的桃花眼,此刻竟像宝珠一样,浮现出了引诱钱舒羽继续的光芒,看得钱舒羽有些不自在,红了脸。
也是因此。
钱舒羽才意识到,她这根本就不是对路砺的报复,及时收回了手。
但路砺已经被钱舒羽撩起了火,他完全没打算就此为止的,抓回了钱舒羽。
……
钱舒羽自找苦吃的受难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一小时后,赤盖当空,日出的最后一缕橙光也随着合上的百叶帘一起消融在了白云里,窗内窗外,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浴室里面。
钱舒羽累成了任路砺摆布的假人,在路砺给她裹浴袍的时候,也下意识找寻倚靠的,把脸蹭到了路砺的怀里,仰头便贴上了路砺的喉结。
两人已经在浴室待了很久。
钱舒羽全身的皮肤都被水汽熏成了浅粉色,整个人都如同饱满熟透的蜜桃一般,粉中透白,白中透亮,令人垂涎欲滴。
偏钱舒羽还浑然未觉她此时的娇媚。
她只是单纯想宣泄她精神极度亢奋后的委屈,呼吸浅浅喷洒在路砺耳边,一语终结了路砺心里所有旖旎的,喃喃道:“我好还是邢雯好?她以前也这样帮过你吗?”
钱舒羽口出狂言。
路砺意料未及。
手下给钱舒羽套浴袍带的动作顿了顿,左手滑进了钱舒羽的浴袍里,抚上了钱舒羽热度未褪的腰腹,指尖惩罚下移,攥住钱舒羽的裤边往上提了提。
……
没等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却等到了一双又企图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
钱舒羽很生气,倏地站直了,执拗地盯住了路砺,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被逼上梁山。
路砺没法,只能作答,“没有,我跟她没什么,不知道她好不好。”
尽管,路砺说的是实话。
可是。
钱舒羽不相信,还如数家珍地反驳路砺,“你骗我,你明明就觉得她比我好,比我优秀,你欣赏她的工作,为了她,不惜委屈你的继妹,你肯定她的能力,带着她一起出国工作,让她融入你的工作圈子,即便在你们分手以后,她也能轻易说服你的人,投资一个不被大多数人看好的项目——”
钱舒羽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话说到这时。
她自然也就因为血淋淋的真相而难受的,没法继续地停了几秒,先撇过头使劲吸了两口气,才稳住了情绪,竭力平静地继续,“我就奇了怪了,凭什么我和她同样是做编辑,但你却只能狭隘的肯定她的工作,不能客观地了解一下我的工作?”
“你、你们,凭什么都看得起她又看不起我?”
“……”
在钱舒羽这番字字泣血的控诉下。
再想起钱舒羽昨晚因激素失调流出的眼泪,饶是直男如路砺,也明白了邢雯的存在对钱舒羽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没办法抹去的伤害。
因为他曾经如她所愿,亲口对她介绍了“女朋友邢雯”,也曾错误地认为她没心没肺,数次表现出对她职业的不以为意。
这些事实他无法否认。
甚至现在。
路砺也仍然没有改变看法,依然瞧不上钱舒羽的职业。
但现在,路砺对钱舒羽的心境已经发生变化。
这些变化的大小多少,程度轻重,或许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他清楚明晰的知道,他现在不想让钱舒羽不开心。
——钱舒羽不开心,他心里也会闷闷的压抑,好过不了。
思及此。
路砺的天平也终于朝钱舒羽的方向倾斜了一多半,如实告知了钱舒羽,钟沃沃这些年来的情况、邢雯和钟沃沃的关系,以及钟沃沃为了让他发展和邢雯的关系,在他背后做过的所有事,第一次给足了钱舒羽安全感。
……
清晨的第一个大瓜来的太猝不及防。
且这瓜里的内容还完全颠覆了钱舒羽往日认知的,让钱舒羽前一秒还抬不起的头颅,后一秒于瞬间就扬起来了。
是以此。
钱舒羽也开始为她刚才真情实感地伤心而感到羞耻,不择生冷地为自己找补,强行调和气氛地淡“哦”了一声,装酷道:“怪不得你小姨那么恨我,原来她是恨我抢了她给你预备的童养媳位置。”
尽管钱舒羽此刻的嘴很硬。
但路砺还没忘记钱舒羽刚刚难过强调她对邢雯心怀芥蒂时的神情和语气,在回应钱舒羽的玩笑时,语气还很认真:“她应该不是恨你这个,是恨她没抢到才对,我没告诉过你吗,我早在你还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跟她说好了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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