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下

作者:南渔安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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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七)


      薛省看的新奇,妖怪的夜市和人间的大差不差,只不过换做的妖怪售卖,头顶上长满藤蔓的是果子精,正卖着他的果子,而他的摊位面前有很多地毛茸茸,兔子妖啊,鸟妖。

      旁边是一个极为壮硕的大汉正小心翼翼地做着冰糖葫芦,奇怪的是他头上面还有两只耳朵,这显然是一只熊妖,他的生意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他每做两串自己就要吃一串,惹得后面的小妖怪都等的不耐烦,索性不等了。

      前面还有只兔子妖,长长的耳朵垂下来,看着柔软又可爱,蹦蹦跳跳的。妖界没路,地上是柔软的青草,偶尔还有乱飞的流萤。

      薛省惊奇地介绍给尤怜,“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听我的准没错!”尤怜目光略过,将眼底收敛,确实新奇,除了少时,他三清都少出,自然没见过妖界风光,和人界多了几分旷野和自然,比古板的上界多了热闹。

      很快,薛省就带着尤怜来到了一处买面具摊贩处停下,卖面具的摊贩长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后面还有一条松软的大尾巴,薛省首当其中拦在尤怜面前,“老板拿两个面具。”

      老板一看是两个不大的少年,身上该有的东西一样没有,一看就是上界的人,他们和那些逃去下界的妖怪不同,安乐习惯了,热情地打招呼,“两位道长是第一次来妖界吧,来看一看我这里的面具,绝对童叟无欺,只要戴上去,气息全无,而且面具上还有妖兽气息,看两位道长面生,一看就是来妖界游玩的,来,我给你们打折,两个面具有一共七百妖珠。”

      人间用金银,上界灵石,妖界自然是用妖珠。

      听到七百妖珠的时候,薛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但是身旁的尤怜已经利落掏钱,薛省立马阻止,“七百!你抢劫呢,我以前买五十两个,别以为自己是狐狸就可以装得老奸巨猾,我告诉你这世上还没有占我薛省便宜!”

      说着就要去拉尤怜,却拉了个空,尤怜利落掏钱,摊贩老板喜笑颜开,两只耳朵都软乎乎的乱晃,尤怜眼睫低垂,“可以摸一下耳朵吗?”

      “当然可以!”妖界也有不少女弟子来,提过这种要求所以很是落落大方地接受了,毕竟敲了人家这么多钱,摸一下又什么大不了。薛省看的牙都酸了,心里计较那只熊妖肯定是给自己挑了最酸的,还摸人家的耳朵。

      还有尤怜没想到这人看着正正经经,私底下老不正经了,自己有耳朵干嘛要摸别人的!

      就当要触上的时候,薛省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拿起面具拽着尤怜走了!

      摊贩老板还在后面追,“哎,还摸不摸了!”

      “不摸了,你身上说不准有狐臭!”

      “不摸了我可不退钱啊!”狐狸精看着他们跑远,心想还真是奇怪,不过自己得了便宜也没多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决定去孔雀妖那里要点长毛秘方,没法子这弟子都喜欢他这样的精怪,要说摸一摸,狐狸毛都薅没了,猫妖和兔子精更为苦恼,没办法太受欢迎也是一种苦恼。

      尤怜松开薛省的桎梏,“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臭不要脸,道德论丧,不知羞耻要摸人家的耳朵!但是鉴与尤怜第一次犯,薛省只好给他一次抹揭穿他的面子,“我说了它有狐臭,我告诉你妖兽的狐臭可难洗了,比练功房弟子三天没洗的袜子还臭!”

      尤怜一脸不信,一脸的我看你继续说,薛省只好实话实说,“好吧,我感觉无脸妖要追上来了,万一发现我们就麻烦了,你要是心疼那七百妖珠,我也可以给你啊。”

      尤怜:“……”

      看着尤怜一副静默的样子,薛省也是不由地感觉牙齿都是酸的,明明不久前教自己弹琴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哎,等闲,却道故人心易变,“哎呀,你不是想摸着狐狸耳朵吗?你摸好了。”

      说着尤怜便带着用巨款买的面具,其中有一个就是狐狸,一戴上两只狐狸耳朵就从头顶冒了出来,后面还有一条长长蓬松的尾巴,是红棕色的。

      薛省朝着尤怜笑,后面的狐狸尾巴都跟着一晃一晃,脸上的酒窝晃眼犹可爱,没有来地突然很想掐一下脸,但还是放下了,拿起剩下的那只面具,戴了上去,瞬间白尾的尾巴从衣摆里转了出来,是跳孔雀和尾巴,尤怜瞬间脸色大变,衣服要乱了,薛省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尤怜你看你的裤子都要露出来了!”

      “不准笑!”尤怜面色红了大半,如同海棠浸春,灼眼的厉害,薛省笑得更厉害,尾巴都要竖起来,尤怜的脸感觉又辣又裂,顿时从薛省的尾巴上一抓,薛省顿时脸色大变,这面具上跟感惯连接,尤怜拔的就等于拔掉他身上的!

      尤怜松手,手心有着一大片的狐狸毛,薛省顿时心如刀绞,“我说了不准笑。”

      一阵风吹过,毛发飘落在薛省的脸上,他感觉那是他的自尊,“好你个尤怜,你看不把你的孔雀毛全部拔掉!”

      说着便向尤怜袭去,尤怜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随即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打闹。

      最后两人光荣负伤,一个成了秃毛狐狸,一个成了断尾孔雀,只有那个几跟零星地支撑着,看到这一幕,两人的视线对视一眼,薛省看着,不由地一笑。尤怜狐疑地看着他,以为他有打什么鬼主意,“你笑什么?”

      薛省双手脱腮,“就是觉得蛮有趣不是,孔雀精。”

      果然憋不出好话,不甘示弱,“狐狸精。”

      薛省倒也不是在意,“听起来狐狸精比较厉害一点,我输了,我请客。”说着指着不远处的羊肉汤面。

      大晚上的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还是恨舒服的,摊主是只羊妖,脑袋两侧长者弯弯的角,“老板来两碗羊肉汤面,两碗都不要放辣椒,一碗不要放蒜!”

      “好嘞!两碗不放辣椒,其中一碗不放蒜。”

      薛省吸了吸鼻子,“尤怜你闻到了没有,这里的羊肉味好重啊,等下肯定很好吃。不过,羊肉汤面,摊主是只羊,他该不是要割自己的肉给我们吃吧。”

      薛省悄咪咪对尤怜说,身体也不由地靠近,近到尤怜能看到被他薅秃掉的狐狸耳朵,也没避让,让他肆无忌惮,“不会,妖界的妖怪不会吃开了灵智的肉,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给我们呢吃,再说了要真吃,怕是这个店面,摊主早就变成一具白骨了。”

      说得也对,很快一碗羊肉面就端上来了,刚出锅冒着热气,还不能吃。看着升腾的热气,薛省朝着吹气,瞬间升腾的热气就朝着尤怜扑去,尤怜挥了挥手,拨开热气,就见得一双分外亮的眼睛,着实……不想让人斥责,词句转圜,“幼稚。”

      薛省哼道:“幼稚就幼稚,没烦恼。”说着继续朝着向尤怜吹气,其实他也觉得情爱如同云雾一样虚无缥缈,可当拨云见日是自己想要,便也觉得值得。

      “老板你怎么回事,这羊肉味怎么这么淡!让我怎么吃!”一只头上长了很多眼睛的无妄妖的拍桌而起,

      摊主忙得脚不沾地,“客官稍等,我马上给您换一碗!”

      薛省一脸激动,“这个我知道!是无妄妖,是喜欢吃人欲望的妖怪,弱点是嘴,很贪吃,喜欢和花精住在一起。不过,花精竟然会和无妄妖住在一起,还真是奇怪?”

      要知道花妖最爱美了,无妄妖这副长相着实是不符合审美。

      尤怜眉头抽了抽,“还说知道。花妖喜清,这无妄妖虽长相粗狂,却心性至春,还有除妄之能,花妖自然喜欢。”

      “厉害!”薛省也不害臊,直接恭喜尤怜。

      面差不多凉了,薛省率先喝了一口汤,味道非常足!肚子里都暖烘烘的,“尤怜,这个羊肉汤好好喝啊!你快试试……”

      下一秒,薛省的筷子直接摔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后面,尤怜刚吃了一片羊肉,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往后面看去,只见摊主直接做进去了热锅里面,用热水熟练的冲洗,锅里面还放着葱姜之类的去膻味的东西,而周围的店员也是熟练的帮摊主洗澡,这动作像是做了千万遍一样,而那锅洗澡水,准确无误地投放进羊汤里面,洗澡水一倒进去,薛省都感觉周围的羊肉汤味道都浓郁起来。

      羊妖用清尘术将自己洗了个干净,随即投入干活,而重新上了的羊肉汤面到了无妄妖桌前,无妄妖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才对嘛!”

      随即大口朵颐起来,薛省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所以他刚才喝得是洗澡水!

      两人霎时间脸色大变,尤怜更是给自己来了一掌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周围妖看到这一幕了然,“又有修士来妖界了。”

      “哈哈哈哈,每次看他们吐我就想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妖道:“每年都有几个人啊。”

      薛省一边狂吐一边安慰自己,那些妖都吃了,自己吃也没事的,而且羊肉是人家也是羊啊,和羊肉汤没有什么区别,一番催眠下来,脸色才好了很多,他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回去合上那么两口。

      但尤怜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又是个犟种,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周围的食客赶人,“要吐到一边吐去,影响胃口!”

      “你!”薛省可不是能忍的性子,刚要诅咒,手上就传来一股力道,尤怜拉着他,一张脸青白青白的,“走。”

      闻言,薛省只好带人走了,觉得尤怜新奇的体验有得添上一笔。看尤怜一直不说话,薛省的嘴巴都在痒,他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啊,忽地闻到一股甜香的味道,兴奋地跑了上去。

      尤怜捂着有些抽痛的胃,看着薛省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衣袖上还有少年残留余温,掸了掸,冬日不太适合留下温情,或者是余温。

      但是下一秒,面前又突然喘了出来,呼吸都带着热气,说实话少年青春俊美,整张脸扑过来的时候,感觉都光亮了很多,“尤怜久等了没有,我告诉你妖界竟然有玉蜂做的馒头,你闻闻看,好香啊!”

      随即拆开了油纸,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里面有几个做成兔子的雪白馒头。看着尤怜这副呆愣样,薛省直接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尤怜嘴里,馒头太烫,一下子就烫到尤怜的嘴,连连后退。

      薛省下意识躲了两步,敲了敲头,自己怎么老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么烫!”

      尤怜看着薛省惊慌失措的样子,没由来觉得好笑,但还是冷着脸,“下不为例。”

      一口咬在兔子馒头上,里面用包了用细线绞好的豆沙混着玉蜂格外的甜,薛省在一旁做着鬼脸,“兔子断头了。”

      随即自己也咬着兔子馒头上,两眼迸发出光彩,像是要跳起来一样,“好吃!”随即拉着人就走,尤怜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馒头好吃,我带回去给师兄师姐他们吃!”

      说是带给江泽离他们,但是自己拿了好几个油纸袋,别说江泽离他们吃了,便是将肚皮撑破了也吃不了,察觉道尤怜探究的眼神,薛省嘿嘿一笑,“哎呀我自己吃吗。”说着掏出两只馒头,很是可爱,和少年的脸一样雪白,“首先就给你了,尤师兄,哈哈哈哈!”

      “话说,我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叫你。”

      瞬间,尤怜吞咽的动作一噎,喘不上气来,薛省一秒惊喜变惊吓,即将从储物袋掏出水壶,尤怜猛喝了好几口,才恢复了脸色。没有来地薛省哈哈大笑起来,“尤怜没想到你也有这一面啊!”

      尤怜恼怒地推了他一下,都怪薛省非要喊那么一句,洁白的耳垂染上桃花绯色,“不准笑!”

      过了好久,薛省才停止笑声,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尤怜,像是见到新奇的另一面,从前他觉得山已经是死板,而又威严的。

      可是这一刚才山哗然,像是积雪融化,露出原本的青绿翠色。薛省从来不觉得尤怜和冰冷沾得上边,准备地来说是个很固执,且可爱的人,其实也说不上爱学习,但每次都要跟自己较劲,拿首名,有些东西明明想要,却又固执不肯拒绝不肯接受。

      其实你只要耐心一点,哄一哄就会接受了。只是,他这个人被冷落太久,人也就不好哄,要连哄带骗。

      抓着尤怜的手,热热闹闹的。很奇怪,他的手冷,尤怜的手却温热,交叠中不知是冷传了热,还是热传了冷,也来不及多想,“尤怜,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很快,两人来到妖界街道的中心,妖界的女子格格异域风情,抬眸间人都被勾去了,薛省还是和上次一样,看得出神。

      尤怜一口咬断了兔子的头,可能是多了几分耐性,薛省看向舞女的目光并没有其他意味,只是普通欣赏高兴,喜欢凑热闹,和看一块糕点没什么不一样,上前掏了灵石,“姊姊们跳舞好看!”

      舞女们一笑,长袖甩出,顿时树上的白梅被打落,花瓣落在薛省手中,薛省兴奋地朝着尤怜挥了挥手,随即过去,碰了碰,“哎,你现在怎么不说了?”

      尤怜抿唇不语,“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刚一出口尤怜就后悔了,果不其然被薛省抓到了把柄,“原来刚才是想歪了啊?”

      尤怜急忙反驳,“我没有!”

      “没有,还说话这么快辩解干嘛,我也没说是一定。”薛省懒懒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以前在青楼待过,还穿过裙子呢,可惜你年纪太小不然还能看见!”他俏皮地说,阿姊们都待我很好,教我习剑学琴,可我你也知道老是学不会。男子立身尚且困难,更何况女子。说来人间也是新年,万象更新,人都有团圆的人,若是可以,谁不想堂堂正正的活着,何必成为,他人尘下之泥,人如此,妖亦是如此。”说着少年的声音轻了许多,“其实我一见师姐我觉得很像她,尤怜这世上还没有人像阿姊对我那么好呢,除了师傅……”

      可惜这世上没有像阿姊那般对他的人。

      这些话,薛省从来跟谁说过,连师傅也没有,穿裙子和认青楼女子为姐姐或许在常人眼里或许羞耻难以启齿,但对于薛省来说,早已过去,羞耻在重要的人或事面前宛如空尘。

      尤怜一时语塞,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事。

      风声鹤唳,一朵极大的烟花也在空中炸开,薛省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兴奋道:“尤怜看!焰火!快看焰火!你说要是三清有这么漂亮的焰火就好了。”

      三清常年冷清,归一节都是吃过饺子后各自守岁,相比较下界的各种花样,实在单薄,像是雪山上的雪片。

      突然薛省感觉脸上一凉,大片的雪花像是棉絮一般落了下来,不消一刻,两人的头上都落下了不少雪。薛省轻轻拂落尤怜头顶上的雪花,笑道,“要成雪人了。好冷,我们赶快回三清,免得念叨。”

      明明自己冷成什么样了,还帮自己扫雪。薛省扎拉眨眼,尤怜干嘛这么看着他,下一秒他被什么软绵绵东西盖着,手中的东西也被接了过去,“你才是。”

      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薛省扒开一看原来是件狐裘,当即盖住身上,追了上去,盖着两人头上,笑道:“这样岂不是两个人都能盖住?”

      少年年纪轻,又生得极为明俊,瞧他有些不信,不由地挑了挑眉,突地哪里停止了跳动一般,刚想说出来的话,咽了下去,淡淡地“嗯”了一声。

      初雪降下,上界都被覆盖成一成雪白,雾凇照耀。薛省在三清过第一个归一节,分发压岁钱,师傅和有情人喝得两张脸通红,师姐喝醉了一边哭一边笑,江师兄去,其实人间所求,不过万家灯火,一灯照一隅。

      薛省拿着酒盏和尤怜的酒盏轻轻碰了一下,火红的灯笼印的少年添了一层暖色,分外的……是什么尤怜说不清,“尤怜新年快乐,今后的每一年都要高高兴兴!”

      说着掏出了一个压岁红包递了过去,笑容明俊俏又讨巧,“我的红包呢?”

      尤怜侧首过去,手指微微蜷缩了下,藏着手地下的红包被握紧,明明想要送出去,可能是薛省这个人平时太招人恨了,口中转圜开口却是,“没有。”

      闻言,少年眼睛明显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恢复光彩,“算了,我大方不跟你计较。”

      随即碰了碰杯,一饮而尽,尤怜轻垂眼睫,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热又辣,不明白薛省总是喜欢喝这种东西。薛省平日就战斗力强悍,一喝了酒更是强悍,加入了金灵道人的队伍说有情人,有情人被说得连连败退,平日古板的脸通红,衣衫不整。

      没有来地,少年轻笑一声,如同薄冰聚春。

      最后还是江泽离和尤怜收拾的,江泽离给尤怜一个红包,揉了揉他的头,“聒碎,新年快乐。”

      尤怜乖得像小兔子点头,随即背着有情人回去,过节三清的弟子基本都归家聚亲,所有人都得两兄弟一个个背回去,最后就剩下薛省了,尤怜道:“兄长先回去看着阿姐,我来。”

      江泽离嘱咐他早些休息,有事叫他,尤怜背起薛省,平日闹腾得厉害,喝醉倒是可爱乖巧得多,趴在背上一句话也不说,雪花落在他们身上,顷刻间又融化,像是依赖人身上的温度。尤怜脚步停了下来,脑海里蹦出少年那句,怕冷,心念一动,下一秒,他们身上就笼罩一个避雪避风的结界。

      将薛省送回房间,屋子烧了红罗炭,掖好被子。刚一改好,对方就像只乱动的狐狸一样,动爪子挠头,尤怜目光不动,直接从柜子里拿出来两层厚被子盖着薛省身上,掐住对方的脸,少年的皮肉薄而细软,低声警告,“不准动。”

      像是一种执拗的顽固,明明知道对方已经不省人事了。

      但是薛省好像真的听到了,没再乱动。像是一场无聊斗争中的胜利,但总是败者的尤怜,新奇感颇丰轻笑了下,随即将红包放在少年的枕下,轻声道,“薛梦成,新年快乐。”

      随即意识道自己做了什么,立马收回手,雪藏春色,几乎是闹怒一样是撑伞逃离。

      而听到动静的薛狐狸,动了动耳朵,捂着被揪痛的脸,没睁眼脸上的酒窝俏皮又可爱,“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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