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对方的归属

　　正当日子过的蒸蒸日上，顾晨说老人家想念顾溯这个孙儿，想见见顾溯最后一面，让顾溯抽空回去陪陪老人家。

　　顾溯开始挺犹豫这个年回不回去，顾溯在一天上课接到了电话了，是他爷爷顾思维打来的说，顾溯奶奶突发脑梗，现在在医院，情况比较稳定，醒来嘴里面就一直念叨顾溯，想见见顾溯。

　　顾思维就让顾溯想想，他们顾家对他是不是还不赖？从小到大也没有怎么亏待过他，尤其是奶奶，每一年去看他的时候是不是都给他最好的东西，顾思维希望顾溯看在一家人份上别把关系搞的僵。

　　顾溯知道如果他不回去的话后果，不止是这点提醒了，温楠，孩子，家庭，事业，可能都会被威胁到，这些只是作为提醒。

　　那边催的急，顾溯只是在这边请了长假，至于课程什么的看学校这边怎么安排，然后家里面的孩子也只能温楠一个人带着。

　　顾溯去的时候是告告诉了温楠原委的，打电话的时候能看出两边情绪都不是很高，两边并不太想多说话，温楠看到顾溯这么沉默就安慰顾溯：“家里面你就别担心，我一个人弄得好的，弟弟妹妹也听话，你在那边也要注意防护，照顾好自己。”温楠说着眼睛就红了，温楠慌乱的下床的扯了纸巾擦拭。

　　顾溯看到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也跟着红了：“我就在酒店和医院两方来回跑，不会有什么事。倒是你，你在家里面没有单独带过三个孩子，如果弄不赢的话，喊肖枫眠下楼来跟你一起带着，不要逞强……”

　　“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到的。”温楠吸了吸鼻子 。

　　“家里面抽屉里面有感冒药，要是家里面有人流鼻子感冒不要慌着去医院，家里面有药。不懂可以问肖枫眠或者打电话问我，最近就不要经常往麻将馆里面跑了，在家里面老老实实给我待着，等我回来好不好？”

　　“嗯”温楠心里面就委屈看着顾溯，他现在就想听听顾溯跟他说话，什么话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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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夜间聊了少许，怕吵着孩子睡觉就草率的挂了电话。

　　顾溯给王菲打了电话，有时候家里面的事情还是得靠王菲，现在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喂，顾老师。”

　　“王菲，这么晚你还不睡吗？”顾溯关心的问。

　　王菲起身打开了台灯：“睡不着。”王菲半夜耍手机耍到凌晨顾溯最多口上说几句，不会动真格的，也不会动不动就收手机。

　　“学校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你的作息规律还是该自己调。熬夜不好，尤其是对你们女孩子，脸上会长痘痘的。”顾溯苦口婆心的说。

　　“嗯，知道了。顾老师你这么晚不休息，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王菲声音小声的问，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看他睡没睡是不太可能的，一定是有别的事情。

　　“你在家里面，多帮寸一下你温叔叔。你知道你温叔叔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他在做一些事情上缺乏沟通，可能生活里面的一些不如意，他就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脾气，希望你在家里面多多帮衬一下肖叔叔一起照顾这个家庭，好不好？”

　　王菲沉默了一会，顾溯以外这头睡了小声呼唤了王菲的名字：“王菲？王菲？睡了啊？”

　　“没有”王菲连忙回应说：“好的，顾老师。”

　　顾溯欣慰的笑了笑：“那你也早点睡了，别熬的太晚对身体不好。”

　　“顾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好，就回来了。”顾溯说：“怎么了？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弟弟妹妹有点想你了，想让你快点回家。”

　　顾溯笑了笑：“我尽量今年回来陪你们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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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楠晚上惊醒来摸了摸旁边的被窝，两个熟悉的幼儿，那个高大上的人不在了，心里面莫名其妙的空落落的，左右翻转都睡不戳。他起床给两个幼儿盖好了被子，披了一件毛衣去客厅外面坐着了。

　　胖胖在自己狗窝里睡的挺熟的，白白被肖枫眠抱上楼陪着肖枫眠一起睡了，他就这样坐着，肖枫眠从楼上下来了，看到温楠这样坐着心里面有些担心：“你这么还不睡吗？”脸上带着少许笑，走到了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了温楠。

　　温楠愣了一下，端起拖着杯底：“睡不着，想起来坐坐。”温楠挽了挽耳后的发丝。

　　肖枫眠从工作间里面拿出了一床毯子给温楠搭上：“你坐在这里面，还是要多穿点……不让容易生病。你想你一生病，顾溯他是不是又急了。”

　　温楠把杯子放下，拉扯了一下毯子，要是他生病顾溯就能回来，他倒是想多生点病，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是不可能的，何必让自己受这个苦，老老实实的盖上，嘴角扯出了一个笑：“你还不睡吗？”

　　“我下楼来拿点东西，就上楼了。”肖枫眠拿上了一个黑色的帆布袋：“你自己注意点哈！”

　　温楠点了点头。

　　温楠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温楠愣了好久的神他才拿起手机，没有锁屏轻轻的一滑就开了，跳出来的是妹妹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温楠心里面小愉悦的笑了笑，打了字发过去「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这么晚，你还不睡吗？」两条消息几乎同时互相跳出来的。

　　温楠：「睡不着……」

　　「我刚才看监控，看到你坐到沙发上，发条消息试探哈你。」顾溯说「睡不着也别着凉了，毯子盖好！！等我回来陪你睡觉。」

　　温楠发了一只狗的表情“嗯”

　　温楠和顾溯互相聊了几句，顾溯那边就没有消息，又只有温楠一个人独自度过黑夜。

　　王菲依旧照常起居 ，保姆基本是七点就买菜到家里面，接送妹妹去幼儿园，弟弟也是保姆带着，温楠白天就补觉。

　　温楠出门闲逛一般都是自己或者顾溯，今天他就想自己出去转转，结果碰到了温薄，温薄人消瘦老了很多，跟温楠小时候记忆中那个男人不一样了。

　　温薄看到温楠先是愣了一下，当时就在喜街，人多热闹的茶巷子里，温薄还是知道自己儿子现在是什么一个性格，怕跟人接触，就往家里面请了。

　　喜街的屋子几乎都是那种老房子，一层特别的潮湿阴暗，但是温薄住的这些年屋子里面摆设还能看过去，地下还不至于下不去脚。

　　温楠是先看了看屋子里面，才跨步进去的。这屋子里面有种年岁感，温楠小时候不住这里对这里面印象几乎没有，但是这里确确实实他们的房子，至于为什么温薄这么痴守到这屋子，原因不可为知。

　　温薄看了温楠这谨慎的样子，脑子里面浮现出了他带温楠小时候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温楠也喜欢跨屋前先左顾右盼的看两眼才跨进屋：“进来坐坐！”温薄开了火炉和灯。

　　温楠坐在椅子上才把双手插兜的手拿在火炉上烤了两下，温楠有些坐的不太自在的，抬头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面的结构，看到了墙上挂着去世母亲的照片，他多少愣了一下。

　　温薄也跟随着温楠目光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也不知道是适度的卖惨还是嘴上说说：“自从我退休后，你妈也去世了，也没有人管我这个老头了。”温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也不知道是你妈想看看我过的好还是不好，前段时间经常梦到你妈，又把相框拿出来挂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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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楠看了一眼照片又低下头了，沉默没有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下个星期是母亲的生日要烧点纸钱吗？”温楠手在火炉上上下烤了两下：“我想这么多年了，她死的时候我没有回来，现在回来也该去她坟头跪拜一下。”

　　温薄听到这话心寒了：“嗯，要烧纸。”

　　“你烧多少？到时候我去的时候顺便帮你母亲一起烧过去，就不约时间一起去山头了，山头上太久没有人去了杂草遍山，路不好走。”

　　“没有人打整吗？”

　　“谁去啊？”温薄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水吹了一口：“家里面现在只剩下一些孤苦伶仃老人，年轻都出去找活了，又不是过节，谁没事上山。加上这些年，我腿脚不利索，就没有多人组织上坟，原本你爷爷奶奶的坟现在也差不多了。”

　　“嗯……我记得爷爷不是在林马村留了一栋小二层楼的房子吗？怎么不住那呢？”温楠抬了眼，温薄表情上露出了一丝慌张。

　　温楠见状温薄不说：“我还以为，我走后。你和她还会要一个养老送终，没想到最后还是一个人。说多可能也就是报应吧！年轻的时候亏心事做多了，也不至于想怀一个时候怀不上。”

　　温楠从荷包里面摸出了烟放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算了，那房子反正不会留给我的，你说我我惦记那东西来做什么。”温楠嘴上吊着烟，起身就离开了。

　　父亲坐在椅子上欲言而止最后摇了摇头。

　　温楠走出去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毛毛雨，嘴上的烟也没有抽到低，抽了半根按在垃圾桶边上扔了，双手插兜里面。

　　喜街的茶馆里喝茶的人也寥寥无几了，大街上大多剩的是商贩收摊，可能生活过的还不错的原因，街上没有人乞讨。

　　这个时候公交车的人也没有多少，空位稀疏温楠上车投了币直径走到最后靠窗的位置上。

　　……顾溯并未接到了四川温楠的来电，当时所有人在手术门口等着顾溯手术室出来，门口所有的人都在为里面的人捏一把汗，顾溯今天出门没有看日历黄历，出门让人给捅了准确来说是给顾晨挡了一刀。

　　伤及内脏，性命攸关……

　　温楠坐在河边长凳上，心情极其不好的把没有接通的手机放下，心烦意乱的点起一支烟，顾溯居然不接他电话，居然不接他电话，想着心里面就委屈，抽完了一根又接着抽，这次没有人拦着他了。

　　晚上回到家里面披头散发的，头顶湿润润的一片，肖枫眠抱着猫站在门口拍了拍温楠身上多余的雨水：“你出门没有带伞啊！”白白从肖枫眠跳走。

　　温楠失魂落魄的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肖枫眠从浴室里拉出一张毛巾搭在了温楠的头上：“擦擦，你身体化疗过后本来就不咋样，你又淋了雨，等一会感冒了。”

　　温楠坐在椅子上慢慢从自己颈脖里面抽出围巾解开搭在椅子上，解开了黑色头绳，用毛巾擦拭了一下，突然站起来脱下了大衣也搭在凳子边上：“你还有事吗？没有就早点休息。”

　　温楠就抱着那堆东西进屋了。

　　弟弟这个时候跑过递了一个玩具车给肖枫眠：“车车车车给给……”

　　肖枫眠看着温楠进了屋摇了摇头抱起了弟弟：“我们继续玩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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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星期天，所以家里面除了保姆早早的来煮早饭以外，家里面的人都是陆陆续续的起来。吃午饭的时候，肖枫眠在桌子上问了一句：“你温叔叔，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吗？”

　　王菲想了一下咬了咬筷子头：“他从昨天晚上进去就没有出来了，弟弟跟着你睡，妹妹是跟着我睡，胖胖昨天晚上也是睡的自己窝，要不要你进去看看？”

　　李姐在旁边喂弟弟，肖枫眠注意落在了保姆身上 ，保姆一口回绝：“顾老师可是会看监控的，他要是知道我进去过会遭扣工资的。”

　　温楠和顾溯应聘李姐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允许进入他们的卧室……是不予许的，进去被看到了扣工资，顾溯也会说几句，李姐有几也是好心的进去收拾房间，但是被从厕所里面出来温楠逮着了，顾溯知道了狠狠的把李姐说了一顿。

　　肖枫眠叹了一口气，吃完饭接了一杯温水进了卧室。

　　温楠一种病态靠在床上歪斜着脖子，肖枫眠看了一眼温楠左手拿着药瓶的抖在床上四处都是白色药片，肖枫眠叹了一口气把手里面的水杯放在柜上，从温楠手里面抽出药瓶把药捡回瓶子里面，毕竟这种药还是挺贵的。

　　温楠右手扶了扶额头，温楠尝试左手捏拳头，却怎么也捏不紧，只好把手收下去。

　　“难受啊？”肖枫眠把药瓶放在一旁，又把床上零零散散的药盒捡起来放回原处。

　　“嗯。”温楠难忍的吐了一口气：“头疼了一晚上，睡的迷迷糊糊也做梦，醒来想做点身上也使不上劲，手也不听使唤。”

　　温楠这病就这样，没有办法只能受尽病痛折磨：“顾溯，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吗？”温楠撑着身体勉勉强强坐起来。

　　肖枫眠站着给温楠弄药：“没有，你昨天没有给联系吗？”

　　温楠接过水和药吞并下：“我打电话没有接，发消息也没有回，我还以为他会给你联系。”

　　“那我等一会联系他，你昨晚也没有睡好，刚刚给你配药加大了药剂，趁这个药效也趁这个时候好好睡一觉吧。”肖枫眠有端起了玻璃杯离开了。

　　肖枫眠跟温楠一个结果，打电话无人接听消息也不回，肖枫眠也没有多想，顾溯毕竟是顾家大少爷回去多少有点忙碌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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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楠联系好几天都是没有接听，打电话给顾晨，顾晨也就是一句带过就说顾溯忙什么的话……外面关注这一家人的人多，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流言蜚语四起。

　　温楠心情好容易好一些，能出去门陪着弟弟妹妹出去走走，肖枫眠也怕温楠弄不过来故意早上早点出去陪他们出去走走。

　　“你要是每天都这样走走，对你病情还是有好处的……”

　　温楠就推着小车车并不想多说点什么。可是周围的人不放过，刚出走两步就听说“温楠和肖枫眠偷情，把人家顾老师给气跑了，你看他们还两个带着孩子出走，我还看到肖枫眠已经住进人家家里面了。”

　　“要是我说，他们两个早就有一腿了……”难听的话温楠没有继续听下直接走开了。

　　肖枫眠看了一眼说闲话的人，再看看走远的温楠：“你们无凭无据别乱说！！谁跟谁有一腿，你们拿出证据来！！”

　　这一下堵住那几个人的嘴，肖枫眠越说他们谣言传的越离谱。温楠听到也心烦，久而久之也就没有出门了，整天在家里面弄电脑。

　　家里面经济温楠自己在想办法解决，顾溯走之前留了一笔钱的，如果不加上温楠平时的治疗基本能熬过明年。

　　肖枫眠今天请了假在家里面陪温楠聊聊，肖枫眠推开了门，里面有一股浓烈的烟酒味，看到一地散乱的酒瓶子叹了一口气。家里面最近买的啤酒量稍微有点大，刚进去就提到了门口空瓶子，叮当响。床前还堆两箱开箱的空瓶子，床上还有几瓶未开，不知道温楠醉没醉，温楠喝了一口啤酒：“你来了啊？”

　　温楠盯着屏幕上的文字，肖枫眠坐在床边上：“你别这样，顾溯最近忙等忙过了，他定会给你回电话的。”

　　温楠声音沙哑：“我也没有说怎么，我就是再这里想。”

　　“你想什么……”

　　“我在想他到底看上我那一点。”温楠说到这里就有些奔溃看向了肖枫眠：“你说，要是我没这病……”

　　“你没有病，又会怎样？”肖枫眠点燃了一根烟：“你别多想，不管你有没有病，都不会是顾溯抛弃你的理由。”肖枫眠猛吸了一口烟：“你别这样秃废下去了，起来收拾收拾，过两天就是元旦了。”

　　“我这两天联系联系京城那边的朋友，问问顾溯最近在忙什么，你也别整天关在屋子里面，外面还有三个孩子要吃喝拉撒，马上也节了，该带他们三个上街买套衣服准备准备过年。”

　　“嗯，我明天就带他们去。”温楠喝了一口啤酒。

　　“那行，你这屋子也该收拾一下。”肖枫眠抽着烟站起来了，这种病人最好别让他一个人呆着容易出事，闲着容易想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找点事情让他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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