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Catch

作者:咒星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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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下去


      草壁哲矢小心地将XX的头放回枕头上,她眼角尚挂着泪痕,他刚要伸手帮她拭去,忽而感到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有把剑悬在自己头顶。
      杀气的来源盯着他的手,宛如眸中藏了刀子。草壁哲矢忙不迭抽回手,起身说:“那……我先去整理前几天会议的文件了,委员长。”
      云雀恭弥点了头。
      草壁哲矢向外走去,见对方一直没动,回头刚要开口。
      “我还有事。”云雀恭弥直接出言将他的话噎了回去。
      草壁哲矢只好识趣地走开。
      新药剂可能含有镇定的成分,自从换了点滴后XX便很安分了,也没有再说胡话。她安静地躺在被窝里,偶尔发出微微又虚弱的喘|息。
      只不过受了点伤,着了点凉再吹了点风,竟然就这么病倒了,云雀恭弥看着不知是熟睡还是昏厥的XX,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孱弱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虽然能被他正眼瞧一瞧的人本就屈指可数。
      云雀恭弥不打算就此离开,却也没有坐下的意思。他站在原地,一双灰蓝色的凤眸在少女的脸庞上逡巡。平躺的缘故,XX前额的刘海向后散开,让他能够轻易地看见整副面孔。肤色与其说是白皙,不如说是苍白,她的脸庞看起来毫无血色,唇瓣也泛着白,微微有些干裂。
      云雀恭弥没有得过重病,但眼下的人很容易让他联想到这个词。
      XX一直反复在多个梦境间游走,凡诺出道那年离家出走、诅咒去执行任务音讯全无、自己在深渊的断壁上走着,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无尽的黑暗……
      她的温度有增无减,眼见病人的脸愈来愈红,宛如一戳就会流出鲜血来。
      云雀恭弥忍不住拧了眉。
      XX在泥潭中挣扎的时候,忽而感到额上一股清凉,自己探手一摸,整个人向后翻去,落入一汪沁人心脾的湖水中。
      她的眉心逐渐松缓开来,云雀恭弥见状便将湿毛巾完全摊开在她的额头上。
      XX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看见眼前人的轮廓。
      终于做了个像样的梦了。她甜甜地笑了一下,阖上滚烫的眼皮,含糊喊道:“恭弥……”
      继而,房间里变得寂静无声,似乎只能听到少女细微而闷沉的呼吸声。
      恭弥。云雀恭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叫自己了,就在昨天,XX扑向自己时还不顾一切地喊:“恭弥——”虽然无礼,却充满了生机。
      不过短短一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云雀恭弥伸出手,用指尖戳了一下对方的眉心,说道:“不准死。”
      ***********
      XX自主地苏醒时烧已退了,又已是入夜时分。
      她试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旁边的纱布,自言自语道:“这样都活下来了啊……”就在她噩梦一个接一个的时候,XX曾误以为那是人生走马灯,害怕自己当真命不久矣。
      “不是走马灯真是太好了。”她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说。
      言毕,她发现自己的枕头旁边有一杯透明玻璃杯装的白开水,水已经凉透了。
      是草壁学长拿来的吗?她端起杯子,慢慢地小口啜起水来。
      房门被一把推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招呼道:“哟,妹子,醒了啊?”
      “……”莫名熟悉。
      红孩儿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跟前盘腿坐下,说:“没想到你病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XX摇了摇头,回答道:“感觉好多了。”
      “哈哈,我就说爷的驱寒丸最见效了嘛,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又……是你治好的我?”
      红孩儿摇头晃脑地说:“是啊。”
      “……红兄,你要不要考虑改行当医生?”
      “妇科医生可以考虑。”
      “……”
      见XX的气色和精气神都恢复得不错,红孩儿递给她一只小锦囊说:“喏,饭前再吃两粒,草壁在帮你磨明天的份呢,小爷去看一下,正好你有水,乖乖吃药啊。”言罢,他一蹦一跳跑了出去。
      XX捏着小锦囊想,这货还真是在哪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她将小药丸从锦囊里掏出来,捏在拇指和食指指尖之间盯着看,在指腹滚了一圈儿后,些许白色的粉末沾在了皮肤上,XX凑近嗅了嗅,立马地将药放了回去。
      好不容易没被烧死,可别再被苦死了。
      她将小锦囊扔到枕头底下,用枕头压住,装作已经喝完药的样子就要躺下。
      美美地睡上一觉,说不定能一觉睡到明天天明呢。——如果不是看见云雀恭弥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XX惊悚地望着对方说:“学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发现云雀恭弥穿着西装,裤脚边缘还沾了少许土灰。应该是刚刚外出回来。
      他回答说:“从刚才的人离开房间开始。”说毕,他将目光移向她的枕头。
      XX:“……”我错了。
      她识趣地将小锦囊重新拿出来,又掏出药丸。
      喝水前,她悄悄地抬眼望了望对方,发现云雀恭弥紧盯着自己,一副根本没商量的样子。
      XX只好乖乖将药丸抛进嘴里,结果先前水喝得太急,还没等药掉进嘴巴,她喉咙一个不经意的滚动,“咕咚”一下,水下肚了,两颗药丸还粘在舌头上。
      ……尼|玛!!
      她被瞬间袭上脑门的苦味激得头皮发麻,杯中已经没有水了。XX跳起来,飞快地往窗边跑。
      她三两下掀开窗户,鼓起腮帮子要将药吐出去。
      可还没等她张开嘴,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咽下去。”云雀恭弥皱着眉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意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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