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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
我想着若是艳姐今天能来就好了,可是她若真的来了,怕是在场的众人皆不会放过她,不过若是河神老头在,给艳姐如上次易个容便更好了。
我这般想着,纠结着艳姐到底能来还是不能来时,花轿突地一停,似是到了齐府,帘子被人掀开,耳畔响起红缨的声音,“小姐,该下轿了。”
我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低头瞧见自己鲜红的鸳鸯鞋尖,红缨将我的手搁在齐泽的手心,被他牵着往前走。
只不过,我触到他手心的那刻,忽地觉得有些粘腻,我一愣,又摸了几番,发觉他连着手指都十分的细腻滑溜,我咦了一声,有些奇怪。
想了几番,才想清楚,害,原是他也同我一般紧张,唯恐手心出汗,定是偷偷抹了醉春阁的上好梨花膏,如此一想,我心中暖洋洋的,到时候入了洞房,我定然要好好笑他一笑。
我被他牵着,踏过了齐府的门槛,外面的吹打声延续到了大堂,周遭立了许多的人,我三三两两听到他们对着齐泽的恭喜声,红缨偷偷一笑,在我耳畔道:“小姐,齐公子今天很帅。”
我哼了一声,心下自是十分骄傲,他自是极为好看的,是我见过的最为好看的公子,亦是我最欢喜的。
我喜滋滋的盯着祖母为我亲手做的鸳鸯鞋尖,少见的以一个贵家女子的做派尊着礼节与齐泽行罢了礼,他缓缓走向我,伸出白皙的大手,我将手放在他的手心,被红缨搀扶着往洞房走去。
一路上,他一言未发,宾客的声音从前院传了过来,我听着心喜,耐不住的开口道:“阿泽,我很欢喜。”
齐泽听此,指尖下意识的紧了紧,淡淡嗯了一声。我听他的声音,心道他许是有些疲累了,刚想开口,红缨便打断我道:“小姐,已经到了,您小心着些。”
我尊着红缨的提醒,踏入洞房,接着,齐泽松开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想要回身抓紧,红缨忙扶着我说,“小姐莫要担心,姑爷还需得去前厅招呼客人。”
“好。”我心下有些失落,齐泽今日都不曾与我说两句话,不过想着一会儿他便回来,与我永远在一起,我便极为开心。
红缨将我扶坐到床上,慢慢退出屋子,在门外候着,我本来想叫她入内,但想着她站在门口,兴许等快些看到齐泽回来,我便止住了嘴。
洞房里并无什么声音,不过是红烛极轻的燃烧声音,微弱的烛光下,我都险些瞧不大清我鸳鸯的红鞋尖了。
外头的宾客声越来越大,我妄图从这宾客声中辨别出齐泽的声音,可惜我已经不是水鬼,没有绝佳的听力,因此听了半晌什么未辩出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的意识越发的昏沉,许是今日起的有些早了,刚欲昏然睡去,“咔”的一声,窗户破碎——
我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接着便有人抓住我的手腕,我一愣,低头看去,只瞧得见绿油油的一片,外头红缨听到声音,立即开门进来,接着“啊”的一声尖叫,十分尖利,似是被吓得厉害。
短短时间内,我有些想不清明,但是只有一点我知道,似乎是艳姐来了。
这个时候,我便不该听话的尊着礼节了,因着我要确认眼前的人是否为艳姐,若不是倒还好说,赶紧让他跑;若是了,我更要催促艳姐跑,因着他们定然要抓艳姐,啃其骨肉。
我慌忙掀开盖头,入目便瞧见艳姐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虽然艳姐长得实在难看,长长的绿色耳朵,铜铃般的眼睛,血盆大口,使我有些不适,但鉴于我之前亦是这幅尊容,兴许还比艳姐难看了些许,我便不觉得丑了。
“艳姐,怎么了?”
艳姐眼睛一眯,口中呜咽道:“我带你走,此地不宜久留!”
“为何?”我这句话刚问出口,艳姐风一般的速度携着我便想跳出窗外,谁知“砰”的一声,我们二人皆撞上一层金刚罩一般的东西,竟奇怪的弹了回来。
不知为何,这档子,我突然想起了七百年人,天上那个司禄星君趾高气昂的模样,正想着,耳边响起艳姐呜咽呜咽的咒骂声,“妈的!中计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艳姐今日为何来?来了又为何带我走?不过这些我想不清楚,便不想再细想,我看向艳姐,仍旧欢喜的指着我身上的喜服道:“艳姐,我今天成婚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艳姐听到这句,忽地十分悲悯的看着我,“顾长欢,你是傻子嘛!清醒一点!你难道看不出来,今日这局是为你我而设?!”
听到此句,我忽地抬头看了看,瞧见房间的内侧四周贴着密密麻麻的明黄符咒,整个房间除却刚刚艳姐跳进来的窗子,其余的窗子皆被铁砧封死,更可怖的在于这件屋子,并非如我想象的那般是喜庆的红色,除却喜床是鲜艳的赤色,触目之下,尽是吞噬人心的黑色!
艳姐钳着我,略一伸手,地上瘫软的红缨便被她吸入手中,此刻的红缨似一个瘫软的蚂蚁一般,任鬼拿捏,“你告诉她,你们密谋了什么!”
红缨满目惊惧,她似是没料到艳姐如此的恐怖,她连着话都有些不利索,“小,小姐,饶了红缨,红缨···红缨也是被逼的······”
艳姐恨铁不成钢,五指微微用力,红缨立即呼吸困难,整个人若煮熟的草虾一般开始涨红了脸,变得丑陋不堪。
“是····是纤云公子和齐公子···奴婢···奴婢什么都不···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她忽地冷哼一声,略一抬手,红缨立即若个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撞到墙壁之上,瘫软的落了下来。
我愣在原地,缓了半晌,外头的宾客声早已消失不见,此刻我几乎可以透过门缝瞧见许多人已聚集在房门之外,他们面上或多或少带了几分冷笑,不过还未发声,我下意识看向艳姐,“艳姐,你怎么逃出去?”
艳姐长舌微微一伸,扫了扫唇角,下巴一抬,如以往我们多次干好事的模样一般,不屑道:“这点小伎俩,困不住我们!”
我当时心中有诸多的疑问,但是都无法一一问出口,比如,为何艳姐会来救我,为何齐泽会利用我,为何红缨会这般······
但此刻,那些都不重要,我心中却只有一点,要和艳姐一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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