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江湖

作者:野蛮的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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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死了?


      忽然间黝黑中闪出一道白色的光芒,依稀听闻着树叶沙沙的响和利剑挥舞的声音,我为之一震,匆忙寻声而去。
      在漫天劫灰中,我望见山顶斜坡小道上依然飞跃的身影,“南宫御?”冲下斜坡的时候,我极度的欣慰和喜悦,“你没事?我还以为……太好了!”
      斗笠下的白衣男子甚至来不及看那女子一眼,他不敢看他的眼神,她就在这里看着!看这节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即使牺牲自己,何其残酷,他也不人心让他看到。

      斗笠下的男子心一横,迎上宁王的杀招,转过身去从腰间拔出一把利剑,正欲起势,却愣地僵住。宁王眼色冷冽,猛然间一声清喝,手中剑宛如清风卷起,迅疾无比,一剑斩落!
      快如闪电,带着淡淡青芒划过白衣男子肩头,腔子里的血忽然飞溅而出,头颅被这一剑削断,斜飞而出。
      “宁王!你——!”我瞬间惊呆,再相遇的喜悦化为乌有,手中的剑铮然落地,喃喃脱口惊呼了一句话,猛然省悟过来,南宫御!南宫御!”
      一剑斩下,毫不容情,南宫御的头颅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狐线。
      “南宫御!”眼睁睁地看着宁王折剑断首,我蓦然发出了一声嘶声,穿越整个山顶。我疯了一样地追过去,“回来!”然而,手臂陡然被用力拉住。下意识的回头,眼前是一双冷漠如冰窖般的眼睛,冷酷镇定地一字一字土出,“他已经死了!彻底死了!”
      我猛然呆住,仿佛听不懂宁王如此简单的话一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只是一瞬。忽然间,我扬起手,用尽全力一掌打在他脸上!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惨烈的变化,我崩溃般地对着眼前的人嘶声大喊,眼神凌厉恐怖,“你就这样杀了他!”
      我心神欲裂,扑过去,死命抱起被斩落在地的头颅,揭开斗笠,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不是南宫御,竟然是哥哥!
      “怎么会这样!不是他!是他!”听到我似是而非的话,宁王才从刚才那一巴掌中清醒,走近一看,也是一惊,“不是南宫御!”
      听着他的话,我茫然了,本以为是天黑看错了,但宁王也断定这颗头颅不是南宫御,那么这就不是我的幻觉,真的不是南宫御,而是哥哥。
      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哥哥?我抱着那颗头颅,眼里不知是喜?是惊?
      忽然想起宁王挥下最后一剑前,那白衣男子的起剑势,正是哥哥所学的舒家剑法的一招:同归于尽。他本是想与宁王同归于尽,却始终没能使出那一招,动作就凝滞住了。原来真的是哥哥!
      我终于没有一丝力气,紧紧抱着依然流血的头颅,缓缓跪了下去,沉默之间,用手死命抓着泥土,失去控制的痛苦。
      身后的宁王凛然住脚,对这突见的一切不知所措。更让他震惊的是,一直以前都冷漠骄傲的女子,就这样在这暴风骤雨中,毫无掩饰的失声痛哭。一切都忽然沉寂了下去,天光从云层后透出,天色刚刚蒙蒙亮,苍白一片,天光穿透了那漫天的劫灰射下来,丝丝缕缕照射下来,笼罩大地。
      眼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痛哭的叶影,宁王彻底站在身后守护,百思不得其解,但当所有的言语都已经无能为力,他已不求再在她面前辩解一言一语。
      将已知道抱着那个头颅,不言不语的女子带回石屋,刚一进去就听匍匐相似地地迎接他的侍女说,“禀王爷,她不肯换下湿衣服,也不肯吃东西。”宁王看了一眼托盘上丝毫未动的饭菜,和床边叠放整齐的衣衫,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却只是挥挥手,示意退下。
      屋子里顿时安静得似乎空无一人,他在我面前俯下身来,叹息着,“看来,这个头颅对你来说,刺激也不小。”我依然沉默,垂眼定定看着臂弯中的那张微笑的脸,眼神仿佛一直沉浸在遥远的地方,涣散恍惚,对于色怀念外的一切恍日未闻。
      怔怔看着头颅,仿佛觉得自己坐字有滩无边无际的血污中,在铺天盖地的鲜血里,一个翩翩少年用有些由于的眼神望着,向我伸出冰凉的小手,然而忽然间他变模糊了,血从四面八方涌来,盖住了我的眼睛。
      我忽然间失声惊叫出来,掩住了眼睛,“想不到你居然会变成这样!”看着我呆滞涣散,乍惊乍喜的神色,宁王眼里闪过复杂的光,叹息。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虽然知道我对他视若无睹,他还是抓着我的肩膀,怒吼道:“你现在和废人没什么两样……还需要我困住你吗?”
      “你难道就不想弄清楚为什么来赴约的人是你哥哥,而不是南宫御吗?”俯身看着我,他的眼神是冷历的——然而仿佛冰川下的河流,暗底涌动的是说不出的悲悯与心痛。
      就这样静静地,忽然石屋内,一名侍卫匆匆奏报:“禀王爷,不好了,逍遥门的人马似乎又蠢蠢欲动了,而南郡王的军队撤离城内,城南已失守了。”
      听着侍卫的奏报,宁王一声冷哼,“该来的总会来的。”对着毫无反应的我说了一句话——“今日,我就去去真的南宫御的首级,有你呵责个人质在,这次我看那个缩头乌龟还能找谁去替他。”

      时机终于到了。
      望着前方发来的信号,叶荻为之一震,几千逍遥门子弟悄悄行动,整理随身的兵器,一切行动有条不紊。寒意森重,风如冰刀,每个人都定神望着他们的门主,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这种眼神分明是恶狼的阴狠,这样想着,叶荻嘴角淡扬,带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在这个笑容的鼓励下,子弟们感到空前的振奋,从之前他料敌于先的种种布置,已让他们敬若神明,如今发现他双腿完好,功力不减,见识他剑法的威力,每个人都为之欢欣鼓舞。
      这时,武清阳走过来在叶荻身边耳语一番,叶荻脸色微变。远远看到疾弛而来的男子,落定,抱拳,“叶门主,一切都计划得很好,我方才产品能够南门那边过来,已经收拾了负隅顽抗的手下,如今南门大开,大可倾巢入城。”
      然而叶荻却迟迟没有出声,也没有下令下属行动,“先不能入城。南郡王,你说十一已经被你放了,可我为什么至今也没有她的消息?”
      没错,驾马而来的人就是南郡望。他神色一变,脱口低呼,“什么?她没出来?”叶荻答道:“从王府出来的各个出口,我都派人把手,可都没有尖刀她从里面走出来,你说她已逃脱,可她人呢?”
      “可外在王府中的内应说,宁王已解开她的穴道,我也调开了人手,有人分明看到她冲出来了。没道理啊,难道是她自己不想回来吗?”
      叶荻的脸色一滞,难道她昨晚去了王府后面的南郡山?可南宫御已回,如果十一也去了山顶,南宫御不会没带回她啊?难道她真的不想回?他不信,一定发生了什么。
      “无法确定十一成功逃脱,我不想轻易动兵。”那一刻,在他的意识里,仿佛过了千劫,然而对着等待下一步指令的下属,他颓然道:“我不想拿她的命来冒险。”
      南郡王怔了怔,忽然冷笑起来:“叶门主,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我的人马已撤守南门,我都倒戈了,你却临时住手?”
      “你没有确认十一脱险的消息,就传信号给我,导致今日的局面,你不能怨我。”仿佛感受到了南郡王身上迅速积累起来的怒气,叶荻顿了顿,淡然却冷酷,“你只需要杀了守城门的人,换成你的人就不泄密了。”
      听到这样的提醒,南郡王的眼睛骤然冰冷下去,正想下令时,却听见远方鼓声震天,城门大开,士兵倾巢而出,挂着宁王府的幡号。
      南郡王见状,笑道:“看来不用多此一举了,宁王已经知道了,如今我们不出手都不行了。叶门主,如今我们已控制住皇叔,如此大好机会不能错过啊。况且叶领主武艺高强,说不定早已逃脱,我们可不能因为这样而丧失大好机会啊!”
      俯视山野,看着宁王士兵手中微亮的火把,宛如巨蟒般逐渐苏醒,最好战机在逐步失去,心下决定了,叶荻一声令下,众子弟携兵器冲上阵前去。
      等宁王军发现情况不对时,逍遥门子弟已冲到他们的面前,宁王军燃着的火把,目标明确,而逍遥门子弟却似给按中的野狼,无踪无迹随时扑上来咬一口,以暗打明,出其不意。
      但这势如破竹的砍杀很快遭遇阻挡,紧随其后的便是宁王和他率领的数千马队浩浩荡荡掠过,马上骑士披发怒吼,意兴飞扬地挥着战刀,将前方举着火把胆颤后撤的步兵斩首后,宁王从容调度,分派几人一组上前,围成圈作战。他们仗着训练有素,配合娴熟,竟勉强将武艺骁勇的逍遥门子弟阻住。
      双方陷入僵持中,武清阳连使激磁记杀后,让围攻几人死伤殆尽后喊道:“用地躺功,砍马腿!”他率先婶子一矮,滚倒在地,向密密麻麻的马腿砍去。所过之处,战马哀鸣,沙尘四起,旁边的逍遥门子弟门也有样学样,将跌落在地的骑士一一杀死。
      宁王军大乱,一畏向后撤退,再也无法稳住阵型,宁王低骂一声,飞身而出,抱月开弓,一箭射去,劲矢已经贯穿一名逍遥门子弟右胸,但势仍未止,镶嵌飞速射去,武清阳如何也想不到敌人胸口飞出羽箭,又近在咫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右臂被贯穿。
      众士兵见到宁王如此神力,精神为之一震,重新握刀镶嵌冲去。这是一场必须用血来解决的纷争,避无可避,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去厮杀,黑暗中没有军旗,只有敌我。
      此时杀已变得普通,变得必须,变得贪婪……如果敌人不死,那就是自己必须得死,谁也不能在这块地方停下,就要影院停留在着块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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