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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标记
魔咒不偏不倚刚好擦着哈利的鞋子打到地上,留下一个冒烟的洞。赫敏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罗恩的嘴巴。
哈利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树影,刚才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不,不会的。
“还不走吗?”又是这个声音,让哈利完全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是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即使看不到人,但光凭这低沉声音,讽刺语气,微微上扬的尾调,无一不暗示着他的身份。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刻,哈利最深刻的感情不是愤怒,而是难过,他转而安慰自己,或许,斯内普是由苦衷的,或许,这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是了,斯内普和画像妈咪是好朋友,就凭这一点,他一定不会伤害麻瓜以及麻瓜血统的人的,哈利脑袋里乱哄哄的,理不出个头绪来。
“呜——呜—”罗恩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差点把我闷死,赫敏。”
“如果你能够管住你的嘴巴,就不会有这个机会,”赫敏左顾右盼,“他们走远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罗恩跳脚,“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刚才,就在刚才,哈利差点就被钻心咒打中了,那是钻心咒,不可饶恕咒诶,你……算了,哈利你自己说,还有德拉科,他来看比赛了,为什么不找我们?他看上去和那些人那么熟,会不会?”
“别傻了,罗恩,那些人是食死徒,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别告诉我你不认识。”
罗恩猛的拔高声音,“我当然知道,我也不希望德拉科和他们有什么瓜葛,可,可就怕德拉科被迫……他的家族,他的父亲,就算逃过了审判,可有些事我们彼此都心里清楚。”
罗恩的话在一定程度上镇住了赫敏,她的气势徒然一落,“抱歉,我没有想要数落你的意思,我只是……”
罗恩摆摆手,这不是赫敏的错。他,他们都只是被这次突发事件弄到措手不及而失了方寸的人。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场面冷得有点尴尬。
手臂上的疼痛在慢慢减弱,雷古勒斯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看来那个人的召唤已经结束了,他靠在椅子背上分神的想刚才罗恩说的话,人的选择有的时候真是身不由己。
哈利他们走得很慢,除了身体上的疲惫,他们的精神也饱受了磨难,即使并没有正面和那些人有了正面的冲突,但不可否认,在心理上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沙沙声,哈利吓了一跳,反手就去掏自己的魔杖,没有摸到。
“蹲下,”赫敏拉了他一把,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可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我的魔杖不见了。”一根魔杖递到他的面前,哈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怎么就把才发生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的了,“谢谢。”
罗恩的心情好像好一点了,这会儿也凑到哈利的身边,“这么不小心,连魔杖……”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衣袋里,摸了一把,空空如也,而且,罗恩缓缓的低下头,他的手指伸出衣袋向他打了个照面。这下,他的脸黑了个彻底。
“我的……”
“安静,有什么东西出来了,”赫敏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那片不断晃动的灌木丛,
一个家养小精灵正奋力从里面钻出来。她的动作非常古怪,似乎特别费劲,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把她拉回去。
“到处都是坏巫师!”她一边探着身子拼命要往前跑,一边慌慌张张地尖叫道,“人在高高的——高高的上面!闪闪要逃走!”她喘息,尖叫,与那股束缚她的力量博斗着,钻进了小路另一边的树丛里。
“是闪闪,”赫敏第一个认出来,那是早先在体育馆里看到过的家养小精灵——克劳奇家的,“天哪,克劳奇先生一定在她的身上下了限制,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呆在帐篷里面,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把她完全当成了奴隶,难道没有人来管管?”
赫敏重新变得怒气冲冲的,哈利明智的选择不去搭话,而罗恩:“别管那个小精灵了,我的魔杖不见了。”
“……”
他们不得已原路返回,罗恩坚持在小树林里的时候,魔杖还放在他的口袋里面,“一定是掉在路上的某一个地方了。”于是,他们都低着头,像再找什么宝贝一样。
零零散散,他们遇到了几个人,甚至有一个年轻人,看他们一个个低头找宝的姿势,也学着找了一阵,不过最后还是被他的朋友拉走了。
“好像平静下来了,”雷古勒斯因为行动不便,并没有加入他们的队伍。
哈利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平安。”他拿出口袋里的小瓶子,仰着脑袋,借着月光,哈利第二次看见里面的液体变了颜色,淡淡的橘红色,他摇摇手腕,好像比刚才深了一点。
“真是疯了,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赫敏站在最前面,“他们难道不怕被——”她猛地截住自己的话头。
“谁?”哈利也听到了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前面有人,可他一说话,脚步声就消失了,“你好?”
哈利下意识的回头,雷古勒斯的坦然的样子,让他重新稳住了心神。
然后,一个声音,准确一点来说,是一句咒语,
“尸骨再现!”
雷古勒斯的平静瞬间瓦解了,是的,土崩瓦解,只留下一脸的惊惧。看着那张透着青色的脸,哈利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微微抬头。
一道强烈的绿光,划破天空,一幅骷髅的图案缓缓展现在哈利的面前,一条大蟒蛇正从骷髅的嘴巴里游出来,无数绿色的像星星一样的光点围绕着骷髅,形成一层雾蒙蒙的绿团,拱着骷髅图案越升越高。
惊呼声,尖叫声,由近及远。哈利有些不明所以,这个图案,“怎么回事?”
“快走,”赫敏拽住他的胳膊,“这是黑魔标记。”
哈利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他在空荡荡的场地上转了个圈,然后一把把罗恩和赫敏按到地上,“趴下——雷古勒斯——”
“昏昏倒地——”十几个声音此起彼伏。
强烈的气流,吹得哈利只能眯起自己的眼睛,咒语们在空中相遇,撞出耀眼的火花,最终散落在黑暗之中。
唯一一个没有躲避攻击的就是雷古勒斯,不过没问题,西里斯加固在轮椅上的铠甲护身,就像盾牌一样,挡住了所有射向他的咒语。
“是谁,是谁?”最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居然是赫敏刚刚提到的克劳奇先生,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吗?把那个标记发到天上去的。”
克劳奇凹陷的眼睛里迸发出的光亮,令人不寒而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哈利后退了几步,“我没有——”
“那是你,还是你,”魔杖在赫敏、罗恩还有雷古勒斯的面前晃来晃去。
一个体型丰满的人扒开了人群,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这是我的儿子,巴蒂,他们还没有成年。”
包围圈里大部分巫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放下了魔杖。
“他们在案发现场被抓了个正着,”克劳奇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没有办法洗脱嫌疑。”
赫敏早就对这个人心存不满,当下咽不下去这口气,“你可以检查我们的魔杖。”
“你们一直在这里,有没有看见是谁?”这次说话的是巴克曼,体育部部长,看来他是认出了哈利,说话的语气比较客气。
“咒语是从那个里面发出来的,是个男人。”前一半哈利比较肯定,后一半,就是推测了,“我听他的声音像个男人。”
巴克曼点头,克劳奇的动作更快,“昏昏倒地——”他带着几个人一下子钻进了哈利所指的那个小树林里面。
不一会儿工夫,巫师们就从里面拖出了一个小精灵,闪闪,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她和克劳奇之间来回游移。只有罗恩注意到了小精灵手中拿着的那根魔杖,“我的魔杖。”
“违反了《魔杖使用准则》的第三条:任何非人类的生物都不得携带或使用魔杖,”一个哈利不认识的男巫师看着克劳奇说话。
“别开玩笑了,”韦斯莱先生有点左右为难,“迪戈里,你不会真的以为……”
巴克曼为小精灵解开了昏迷咒。
闪闪第一眼就看见了她的主人,然后她开始哭泣,“主人,闪闪没有听你的话,闪闪不是故意离开帐篷的,到处都是坏巫师,还有火,闪闪……”
“闭嘴,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家养小精灵就应该被解雇。”克劳奇的脸色很不好,他一脚踢开了扒着他长袍的闪闪。
“克劳奇,这可没有这么简单,你也说了,她在现场被发现,她应该接受问询。”
“你是在怀疑我,巴格曼?”
“准确的说,是这个小精灵有嫌疑,而你作为他的主人……”有些话,只要点到为止。
没有人关心躺在地下瑟瑟发抖的小精灵,可赫敏看不下去了,“不是闪闪,我们听到的声音没有这么尖,这么细,对不对,哈利?”
哈利立刻说:“是的,很低沉,所以我刚才才说是个男人。”罗恩也在一边附和的点点头。
事情到这里陷入了僵局,很快那个被韦斯莱先生叫做迪戈里的人提出了一个建议,用闪回咒检查闪闪拿着的魔杖,罗恩的魔杖。
“怎么……”罗恩话没有说完,一个十分恐怖的、吐着蛇信子的骷髅就从两根魔杖相交的地方冒了出来。
“小妖精,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我,不是我,”闪闪都要急哭了,她不停的摇摆自己的脑袋。
“无论是不是你,我都得,”迪戈里先生把闪闪提起来,“带回部里,慢慢审问。”
没有人看见,克劳奇的魔杖尖冒出点点绿光。
突然,克劳奇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还撞倒了提着闪闪的迪戈里先生。而闪闪并没有直接掉到地上,而是被另一个刚刚出现的家养小精灵稳稳的接住了。
“多比?”
“野生小妖精,”迪戈里不耻的说,“攻击巫师,你违反了……”
哈利连忙打断,“他只是相救自己的朋友。”无论哈利多么惊讶多比的出现,这个时候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多比被这些顽固不化的巫师带走。
“根据《家养小精灵条例》,只有主人才有权利处置自己的小精灵。”雷古勒斯的声音一锤定音。
“放心,她会受到惩罚的,”克劳奇的声音很阴沉。
哈利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看到他完全乱套的衣服,变了样的发型,灰蒙蒙的脸,不禁有点愧疚,他瞪了一眼多比,每次都给他惹麻烦。
克劳奇把掉在地上的帽子往闪闪的身上一丢,转身就走。其他人也很快移形幻影了。
闪闪的哭声在空荡的场地上不断回响,气氛有点尴尬。
多比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安慰她,“没什么好哭的,闪闪,你自由了,你可以用劳动换取报酬了,就像我一样,斯内普先生每天都支付我……”
哈利一把把多比拽到面前,“你刚才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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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经过反复修改,结尾有适当改动,为保证大家都能看懂,特意放在本章之前重播,看得晚的亲们可以直接跳过。
哈利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但事实上斯内普完全没有刁难他。哈利原以为自己的暑假会在蜘蛛巷尾度过的时候,斯内普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确切的说,是哈利自从考试开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斯内普。去地窖找了,没人,问过德拉科,也不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就连魔药学考试的监考都不是斯内普本人,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哈利有一点点心慌,他从进了霍格沃茨以来,斯内普就一直在他身边,虽然有过争锋相对,两看相厌,但一个大活人突然从你的世界里面消失,多少让哈利觉得不知所措。
不习惯,哈利现在做什么都会突然想到斯内普,吃饭的时候会望着教师席上的空位子发呆,看书的时候脑袋里会冒出斯内普批改论文的样子,就连和雷古勒斯待在一起也会莫名其妙的走神。不过幸好,雷古勒斯似乎没有发现他的不在状态。
“西里斯让我不要坐火车了,等会儿,我们一起从壁炉飞路回格里莫广场12号,”哈利摇摇脑袋,把斯内普的大鼻子从思想里面赶出去,“这个暑假会有魁地奇世界杯,雷古勒斯,你也想去看吧,西里斯说他弄到了套票,从预赛开始,有长长的一个月的时间,各国的队伍都会来到英国打比赛,一定很精彩。”
“雷尔,哈利,准备出发了。”西里斯抱着一个轮椅走进来,“看,雷尔,有了这个东西,你这一段时间就能够自由移动了。”
雷古勒斯面无表情,西里斯摸摸自己的鼻子,他这段时间还是没能和雷尔重归于好,想起小时候跟在身后软软的包子,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我来抱你上去吧。”
“我自己,”雷古勒斯的话很少,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毒药伤害了他的神经系统,控制力明显下降。说是他自己爬上轮椅,其实还是靠一旁哈利的帮忙。
等到他们踏进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客厅的时候,哈利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大变样,那种破败的、陈旧而沉闷的感觉被整洁的、干净而清新的气氛代替了。
克里切弯着腰,哈利看他90度下弯的样子,生怕他会折断了自己的身体。
“欢迎主人、小主人、波特先生。”
莱姆斯匆匆从楼上跑下来,“你们可算是到了,我几乎没能帮上什么忙,克里切全包了。”
相比于哈利的震惊,雷古勒斯更多的是怀念,一个人呆在湖底的时候,他想的更多的是小时候快乐的时光。要不是有那些幸福的记忆支撑,他早就被逼疯了。
“克里切,谢—谢—你——”雷古勒斯说得很慢,他真的很感激这个家养小精灵,在所有的布莱克相继离开这个家的时间里,是他守护了这个家,没有离开过。
克里切呜呜的哭泣,眼泪里各种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波特先生,”一个欢快的声音打破了感人的相逢,“多比很高兴有机会照顾尊贵的哈利波特先生。”
“异类,”克里切一下子换了一种表情,“家养小精灵的耻辱。”他指着多比身上的衣服帽子还有色彩鲜艳的袜子,大声的谴责,“身为家养小精灵,为巫师服务那是无上的荣耀,你居然敢索取报酬,简直,简直就是败类,渣滓,臭虫……”
“克里切,”第一次,在西里斯一开口之后,克里切立刻停止了辱骂,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莱姆斯苦笑了一下,布莱克老宅实在是太大了,这个小精灵向他自荐之后,他也没有多加考虑就把他带来了,没想到克里切会有这么大得敌意。
“我饿了,不如我们先吃饭吧,”哈利打圆场,嘻嘻哈哈的推着雷古勒斯一路走向餐厅,在经过前厅的时候,雷古勒斯突然坐直了身体,哈利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也停下了脚步。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布莱克夫人画像的侧面,帷幔已经撤掉了,金色的相框也被擦得岑亮,“雷尔,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妈妈……”
“西里斯,你过来,好好照顾雷尔,布莱克家族就剩下你们两个人了。”
哈利十四岁的生日是在帐篷里度过的,就在离魁地奇世界杯举办地点及英里的一个集合点。韦斯莱一家、赫敏他们都来参加了他的生日。当然,在这之后,所有的人都留在了这里,韦斯莱先生弄到了几张一等票,他们一家人,包括哈利从没有见过的两位长子一起住在另一顶出租帐篷里。
“克鲁姆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我们赢得了整整一个布袋的金币,乔治。”
罗恩不满的撇嘴,“要我说,他实在是太傻了,居然在落后一百六十分的情况下抓住了金色飞贼,就差十分。”
“得了吧,罗恩,他很勇敢,”赫敏毫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观点。
这届的世界杯结局不走寻常路,爱尔兰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金色飞贼却是被保加利亚队的追球手拿到了。广场上支起了火堆,爱尔兰队的支持者在那里跳着舞蹈庆祝。即使是保加利亚队的喜爱者,也因为今晚精彩的球赛而兴奋不已。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放烟火……
布莱克家的帐篷里,家养小精灵准备的美食十分丰富,所有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罗恩的表情和周围有点格格不入,怎么看都写满了失落。
“你怎么了?”哈利玩弄着一个小瓶子,这是他收到的生日礼物之一,没有署名,和圣但哈利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送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子在那天被压了个粉碎。哈利把它们倒在了病床边的柜子上面。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的哈利发现它们不见了,还难过了一阵呢。当然,这份礼物也让哈利间接得到斯内普的消息。
“他没有来。”罗恩也用手推了一下瓶子。
看着它咕噜咕噜的滚向桌沿,哈利连忙用手接住。可不能再打破一个了,哈利很喜欢这个会变色,会发光的小玩意儿。不过,但现在为止,哈利就看到过一次,瓶子里的液体变成了那种橙黄色,很漂亮。为了不错过下一次,哈利最近贴身携带着这个小挂瓶,“你说的是谁?”
“德拉科,你有没有收到他的信?”罗恩气鼓鼓的说,“我给他寄了好几封信,可一封回信也没有。”
哈利这才想起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太过忽略身边的朋友,“呃,没有,你们又吵架了,过一段时间试试,他不会生你气的。”
“怎么可能,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惹他。算了,不想他了,吃蛋糕去。”
哈利耸耸肩,正巧看见雷古勒斯想出门,便过去乐颠颠的跑过去了。在经过比尔,韦斯莱家的最大的男孩,的时候,哈利被双胞胎拉响了的礼炮吓了一跳,但他的惊呼声很快就被外面传进来了的一连串响声所淹没。
“怎么回事?”查理最先反应过来,他很快冲出了帐篷,紧接着是莱姆斯和韦斯莱先生。西里斯早在游行一开始就出去凑热闹了,这会儿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哈利被唬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帐篷的边缘。
“你出来干什么,”先回来的人竟然是西里斯,“哈利,你和雷尔待在一起,哪儿也别去,听着,无论……”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韦斯莱先生冲进帐篷,“太混乱了,大家都在转移,我们也得尽快离开这里。”
西里斯几乎要暴怒了,“离开,雷尔根本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混到人群里去。”
“他们在这里一样不安全,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是……”
雷古勒斯直接用行动结束了这场无谓的争吵,他挑起帐篷的布帘,“往哪边走。”
“全都进到林子里去,跟着大部队走,”韦斯莱先生指了个方向, “我得去指挥秩序,乔治、弗雷德你们照顾好金妮,”韦斯莱先生说话的时间,珀西和比尔已经离开了帐篷,往人群的反方向跑去了。
西里斯没有办法骂他这个弟弟过了十一岁就不在听他的话了,远处的绿光越来越亮,西里斯跺了跺脚,对哈利说了声小心。就转身离开了。其实雷古勒斯的真实年龄早已过了需要他如此小心照顾的年纪,但他们彼此空白的这十几年的时间,让西里斯打从心里面把雷古勒斯当成了另一个哈利在对待。
哈利是跟着雷古勒斯走的,他并没有在意身旁的人群在往哪个方向走。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已经远远的落在后面了。
人群的声音渐渐远了,另一种整齐的步伐声代替了杂乱无章的尖叫声。
哈利忍着头皮发麻,不断地加快脚步,没想到前面的轮椅在这个时候居然停下了,“雷古勒斯?”轮椅是靠西里斯施展的咒语移动的,只要雷古勒斯敲击固定的地方,轮椅就能自由的前进转完后退或者停止,这大大节省了雷古勒斯的魔力输出。现在轮椅停下来了,那就说明,是雷古勒斯的命令,“怎么了?”
“他们来了。” 雷古勒斯紧绷这身体。
哈利回头看见一大群手举火把,头戴兜帽,蒙着面罩的巫师。他们上方飘着几个人影,哈利数了一下,有四个。游行的队伍越靠越近。
雷古勒斯的右手摩擦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的疼痛已经从微微的刺痛变成了翻腾的剧痛,之所以还能忍受,全是拜那麻痹了他大部分神经的毒药所赐。
哈利急忙搭住他的轮椅,“怎么办,我们得……”
“哈利,过来这边,”罗恩和赫敏在几步远的小树林那里朝哈利招手,“快点。”
“该死的,”在这个紧要关头,轮椅居然被一块石头卡在了小树林的边缘。快点想办法,哈利可不希望雷古勒斯变成那个被用了魔法飘到空中戏弄的人。
雷古勒斯忍着痛重重的敲了一下轮子,在魔法的助力下,哈利磕磕绊绊挤进了小树林里。“嘭——”有一个被点燃的帐篷,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绿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把魔杖给我。”
哈利已经把魔杖递了过去,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不行,西里斯说过,你的身体还不能大量的使用魔法。”
只可惜雷古勒斯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魔杖,“ 我们四个人,只有我可以使用魔法,万一发生意外,你们还有时间逃跑。”这是他醒来之后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但哈利听了并不高兴,“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安静——”赫敏强势的压制住两个人,“他们来了。”
“咯咯咯“的怪笑声,像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一只手拨开了他们面前的树丛,哈利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近了,近了……
一只苍白的手越过他们,抓住了伸进来的那根魔杖,罗恩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然后铂金色走出了小树林,挡住了他们面前唯一的亮光。
一片黑暗之中,哈利屏住了呼吸。
“马尔福?”是一个嘶哑的男声,“只有你一个?”
“当然,除了纯血,这个时候,还有谁敢留在这里?”
“嘻嘻嘻嘻——不要被他骗了,”这次是个女人,“他在学校里就和泥巴种交好。”
哈利看不清楚德拉科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轻蔑,“哦,你说的是谁?”
“钻心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