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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他生气
虽然霍去病受降匈奴,获得大捷,但还是有不少匈奴旧势妄想重复国家,在四万流民中掀起反抗。
霍去病与李息早早料到,对这一局面早有准备,很快就平定此事,使安置难民的任务更加便捷。
一连数日陶栀都没能再见到霍去病,期间她一边干活,一边试图唤出系统解决突然穿越的问题。尽管她很欣喜自己能见到从前的霍去病,但一想到可能现代的他对自己的消失而着急时,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揪起来。
想到这里,她忽然愣了一下,心里莫名涌起阵阵酸涩。
原来在她的内心,将霍去病看作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了。
好不容易洗完衣裳,陶栀疲惫不堪地坐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盯着眼前的洗衣木盆发呆。
这里的霍去病确实对她不错,可不知为何,在她的潜意识里,他不是他。
每每提起此事就装死的系统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在她的大脑里发出“叮”的一声,机械女声响起:“经系统检测,这是第五次鉴宝任务,完成五次鉴宝,便可以实现愿望。”
“可是这次任务为何不见霍去病?!”陶栀连忙询问。
“1138号宿主同样也被传送到该世界线中,并无问题。”
陶栀有些无奈。莫非霍去病被带到这个世界线中就立刻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从而失去了记忆吗?
她张张口,刚想问下去,视野里忽然出现一个侍卫,冲着她所在的方向看来。陶栀看到那人一惊,连忙站起身冲着他挥舞着手臂,对着那人打招呼笑道:“段侍卫也来休息啊。”
这人是她在霍家府邸里认识的侍卫,与她年龄相仿,性格温柔,喜欢侍弄一些花花草草,但阴差阳错成为了一名侍卫。府邸里不少侍女对他爱慕不已,却都被他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但这依然无法阻挡侍女们对他的喜欢。
段梧侍卫也回她一抹微笑:“刚与将军平定叛乱,回来休息片刻。”
陶栀喜欢的人是霍去病,对段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因此段梧也将陶栀视为自己的好友之一。见到段梧回来,她也是欣喜不已。
“你怎么……”段梧的视线忽然下移,看到陶栀因在寒冬里洗衣而冻肿的双手,一双好看的眼眸微微蹙起,下意识轻轻捧起陶栀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营地里的婆婆就给你安排了这个活?”
“不是不是……”陶栀立刻抽回手,有些局促不安地背在身后,冲着他宽慰地笑道,“是我看赵婆婆干活辛苦,便想替她分担一些,没什么事……”
段梧盯着她的眉眼,往日里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与难过。他缓缓地放下手,垂下头,轻轻叹口气,随即才笑道:“对不起,是我逾矩了。”
陶栀连忙摆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怪你。”
听到这话,段梧的眼里荡起一丝温暖,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膏,捧在手心里递到陶栀面前。
“这是我从长安带来的药膏,治疗冻疮十分有效,送给你试试看。”
陶栀也没有与他推脱,大大方方地接过药膏,冲着段梧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啊段梧,我会按时涂抹的。”
段梧微微垂下头,恰巧对上陶栀那双好看的眼眸,二人措不及防地对视一眼,却又默契十足地相视一笑。
“我早就听闻姑娘厨艺高超,若是陶栀你真心谢我,那能否为我做一道美食,算是礼尚往来?”
陶栀一乐,潇洒地拍拍他的肩,顿时来了劲:“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在仆从营室里等我一个时辰,叫上阿鸢,我去去就来。”
段梧点点头,眉眼带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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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栀也是不负众望,凭借着系统的帮助,她果断做出一道道不重样的美食——鸡头穰砂糖、丁香馄饨、蜜浮酥柰花和七宝擂茶。
许多食材在这苍凉荒芜的河西买不到,但好在她拥有系统,得到这些原料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如何向霍去病交代原料来源有些棘手。
罢了,不告诉他便好。陶栀闭了闭眼,有些难为地看着桌子上摆满的美食,纠结万分。
若是不告诉霍去病,那他岂不是就没办法品尝到这好不容易用积分兑换的美食。
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丁香馄饨上,发着碧绿色的葱花漂浮在汤上,一个个白嫩嫩的馄饨皮透着淡淡的肉色,肉沫饱满,仿佛晶莹剔透。
将这道美食留给霍去病吧,也不管他会不会猜疑自己的所作所为。
陶栀敛了敛神情,小心翼翼地叫来阿鸢一同来将美食端到最后无人理会的仆从营帐里,量不多,分到桌子上。
在外面观察半天的段梧也转身走入帐中,压低声音道:“放心吧,现在无人在附近。”
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光秃秃的草地已然变得雪白一片,外面只燃烧着篝火,几位士兵镇守营地,站在篝火旁一动不动。
陶栀有些不忍心,悄悄给他们塞了几个算条巴子放入他们的口袋里,缓解一下饥饿感。
两个士兵看到陶栀的举动感激不尽,对着她连连鞠躬道谢。
陶栀笑了笑,又连忙跑回那个角落里早已废弃的营帐。
阿鸢看到陶栀所做的美食,瞬间眼睛放光,着急地放下手中的活,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陶栀将菜端齐入座。
陶栀入座,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阿栀,”阿鸢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别傻笑了傻姑娘,快吃饭吧!”
段梧一脸温柔地盯着陶栀,一只手撑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们……是我来到这里认识的最好的朋友。”陶栀认真道,“遇到你们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们。”
阿鸢重重地拍着陶栀的肩膀,哈哈大笑:“阿栀就喜欢说这些令人肉麻的话,好了好了,我们快些开动吧!”
三人相视一笑,拿起筷子,围着不大的饭桌大快朵颐起来。
阿鸢拿起一只铁勺子,轻轻舀了一小勺红油汤,缓缓放入口中,酸辣咸甜四味俱全,在她齿间四溢。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赏识:“当真极品!”
“你们喜欢就好。”陶栀放下手里的筷子,用一只手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眼里满是温柔。
自从大学毕业后,她忙于生活,与那些朋友都渐行渐远,已经许久未能和朋友们一起坐下来安静地吃个饭了。
她的思绪逐渐飞到现代往事,那些快被遗忘的面容一张张出现在眼前。正愣神时,帐外忽然传出脚步声,不等三人反应过来,那张厚重的帘子被掀起,露出霍去病面无表情的脸。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侍卫,正是那日阿鸢觉得他不对劲的侍卫。
屋里亮着光,光打在他的脸上,陶栀一眼就看出那侍卫压根就不是男子,而是被霍去病关在禁闭室里的陌生女子!
陶栀神色一变,眉宇微蹙。
此人怎么会和霍去病站在一起?
那人毕恭毕敬地将霍去病带入帐中,随后冲着陶栀露出一抹阴沉沉的笑容,转身离开营帐。
霍去病披着一身黑色大氅,如瀑的黑长发半数披在腰间,半数束起,一张俊脸带着浓浓的冷峻与阴沉,整个人显得戾气十足。
看到霍去病瞬间吓得惊慌失措的阿鸢连忙跪下,一个劲地磕着头。平日里温柔的段梧也变了神色,下跪行礼,态度谦卑诚恳。
陶栀不敢违抗现在的霍去病,见到此情此景,她也跟着众人一同跪下,将头埋得很低。
霍去病阴沉着脸扫过桌上的残羹,又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敢动的三人,张开口,声音无情:“何人提议在此摆宴?”
一时间,帐中安静不已,除了能听到霍去病沉冷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成冰。
陶栀抬起头,张张口欲要承认,却被身边带着哭腔瑟瑟发抖的阿鸢抢先道:“将、将军,是奴婢一时糊涂,近日思乡难耐,便邀请段侍卫与阿栀一同来为奴婢排忧解闷……此事与其他人无关,要罚就罚奴婢吧!”
陶栀连忙摇头,大声否定阿鸢的话语,却被段梧一下子打断了。他的声音没有颤抖,不卑不亢:“将军息怒,此事与她二人都无关。是末将一人一意孤行,想着与她二人关系好,便提议让她们为末将设凯旋宴。末将有罪,还望将军能降罪于末将。”
霍去病冷笑一声,眼神冷得如同腊月中的冰棱。他抬起脚,缓缓走到陶栀面前,半蹲下身,用力地捏起陶栀的下巴,力道大到陶栀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呢,你又想怎么辩解?”霍去病逼近陶栀的脸,薄唇轻起,那双好看的眼眸里翻涌着怒意与嘲讽,如同淬了毒的刀锋一般,令陶栀不寒而栗。
一旁的段梧皱着眉,紧盯着霍去病死死捏着陶栀脸颊的手,额头顿时青筋暴起。
陶栀的指尖死死攥紧衣角,心跳快得近乎要冲破胸膛。她被迫抬起头,直视霍去病那道审视的目光,好似有一把利刃抵在她的心尖。
不知为何,陶栀竟在他满是戾气的眼中看出了一抹难过。
不过这一次,是自己有错在先,再多说什么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她缓缓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的慌乱与茫然,只留了几分认命的颓败。
喉头滚动,陶栀的声音轻得像缕烟,却字字清晰:“我没什么可辩解的,一切皆因我而起,将军要罚,便罚吧。”
她连头都没再抬,肩膀微微垮下,眼泪也在此时不合时宜地从眼角滑落,落到地上。
霍去病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一颤,他深吸一口气,一把甩开陶栀的脸,铁青着脸站起身,冷眼对帐外的其他侍卫道:“将这两人带走。”
阿鸢错愕地看着从帐外冲进来的侍卫们,毫不留情的将二人架起,暴力地拖出营帐,任凭阿鸢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陶栀看到他们被带走,原本平静如水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无比。她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眼角,惊恐地看向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霍去病:“你要做什么?!你要带他们去哪?!”
“与你有什么干系。”霍去病冷冷道。
望向他冰冷的眼神,陶栀只觉得心脏一阵刺痛,曾经的旧情与当今的难过交织在一起,痛得她直不起腰来。
“奴婢相信,将军是位通情达理之人,断不会毫不留情地迁怒于他人。”陶栀缓缓闭上眼睛,露出一抹惨笑,“若是奴婢愿意自缢,证明他们的无辜,能否换回他二人的命?”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自缢这个词,原本还能压抑住情绪的霍去病终于失控了。他怒不可遏地拽起陶栀的衣领,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与熊熊怒火,就连声音里都参杂着些许颤抖:“陶栀,你疯了?为了掩护他们,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抛之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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