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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
愉快的元旦假期已过，三校的学生都收了心。
在这几天里，因为亲历了文艺汇演上发生的事，他们在新旧聊天群里彻夜不眠，散播和收获了不少有趣的八卦。
基本上都是江源四中的，压台和压轴那两对主角。
而主角中，只有一人关注着这些。
樊伽看完了许多帖子，见识到大家非同寻常的想象力，开始庆幸冉飞雨忘关话筒这事。
真是做得不要太好！这样他和范星星就不至于多引人注目了。
樊伽后怕地捶了捶胸口，身心舒畅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就看见他的两位后桌从窗外走过，还牵着手。
等到他们进了后门，樊伽还没缓过神来。
“你们……这么不避嫌吗？”盯着二人相牵的手，他到底还是问了。
“避嫌？什么避嫌？”冉飞雨不是很明白。
他拉着计景明坐回座位，伸手整了一下旁边人的领子，这才看向表情奇怪的樊伽。
“……”
“哥，”计景明换了个说法，“我们要先疏远吗？”
“为什么？”
“祖宗，你们现在可是三校的重点观察对象了啊，”樊伽拍了下冉飞雨的书桌，“连班里人都有可能把你们的隐私传出去。”
冉飞雨沉默了。
但没过多久，他就开了口：“可我和小景光明正大，没必要为了这些改变什么吧。”
“我在意的总不会是他们啊。”
听见这番话，计景明有点诧异，他一直以为冉飞雨脸皮薄的性子适用于所有人。
樊伽则是直接赞叹道：“太强了，这话是真的帅。”
不过，做起来可没说起来这么容易。
他打量了一下冉飞雨，回忆起人上次一见到计景明就跑的事，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
三人来得都算早，离自习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天色渐渐由浅变深，班级里陆陆续续到了大部分同学。
班主任刘积倒是稍微来晚了些，但还是在响铃之前就进了班里。
“冉飞雨和计景明过来一下。”
他在门口说完，转身去了走廊。
能感觉出冉飞雨有些紧张，计景明安抚地牵起他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了外面。
看着他们安然若素的神色和牵在一起的手，刘积差点把自己代入什么棒打鸳鸯的角色。
“你们是已经……确定关系了？”
冉飞雨捏了捏计景明的手，道：“是。”
“老师，我们……”
“好，那下一个问题。”刘积打断了他，“打算公开关系吗？在学校里。”
“老师是想让我们不要公开吗？”冉飞雨反问。
刘积看着他思考了一阵，说：“一般来说，学校不会管ao情侣的事。”
“就是你们，闹得有点大，多少影响了包括其他两校的学生。”
“学校不会干涉你们，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
“平时尽量收敛一点，不要引起大家过多的关注。”
冉飞雨听见不会干涉的话就放下了心。刘积一看他有些忘形的样子，立刻想起比这严峻多的事情。
“冉飞雨。”
“嗯？”omega脸上是完全藏不住的笑意。
作为班主任，刘积狠心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成绩从开学起一直在下降？”
“每一次考试，你的排名都在往下掉，语文成绩可能就属你班里最差，除了物理、化学，其他学科的提升空间也够多。”
“是不是从来没有一点紧张感？发情期请假请完了不来学校，还续假？”
“老师，他是生病了，我可以作证。”计景明这时出声。
他看着冉飞雨变难过，心里其实早就想阻止。
刘积缓了口气，看向计景明说：“你是班长，多帮他补一补，尤其是语文。”
“要是再这样下去……”刘积看了眼冉飞雨，想继续说又不太忍心。
“唉，先回班里去吧。”
班主任背对二人走向前门。冉飞雨还是耷拉着脑袋，计景明伸手想要安慰他。
他们都还没有接触到对方，刘积却跟随班里同学的视线回过头。
“收敛！收敛一点！”
“要抱也找没人的地方去抱。”
被这么一说，冉飞雨果然还是没能逃过脸红。
晚自习如往常般漫长，但这只是对于冉飞雨来说。
他现在欠了任课老师们一堆作业债，不得不静下心来慢慢偿还。
活跃在班群里的所有同学可就不一样了。
早就不管用什么方法完成作业的他们，从自习课开始就在群聊里分享着消息。
生活委员还说了点特别的。
04-生活委员-方彦：我有个大家都不知道的～
04-生活委员-方彦：谁还记得文艺汇演结束的时候，冉飞雨表白完就跑到后台去了？
27-王嘉琪：这不是、是个人都知道吗……？
04-生活委员-方彦：我还没说完！重点是，我去后台给冉飞雨送外套的时候，刚好遇见班长从后台出来。
33-李凯：……
04-生活委员-方彦：他们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
33-李凯：你这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33-李凯：啊这……
04-生活委员-方彦：我确定那是alpha信息素，并且冉飞雨身上味道极重！！
05-体育委员-樊伽：你真确定？闻起来什么味儿的？
04-生活委员-方彦：必须！我当时离他们那么近，班长一直护着冉飞雨，但我就是能闻到冉飞雨身上有信息素味，还是alpha的信息素！
31-刘心悦：所以是什么味？
04-生活委员-方彦：呃，说不上来……
04-生活委员-方彦：就是好像，攻击性并不是很强的样子？有点奇怪。
05-体育委员-樊伽：我帮你们去问问看。
“咳咳，那个……冉飞雨。”
听见樊伽的声音，冉飞雨从题海中抬起头。
樊伽瞟了一眼计景明，示意他的正后桌靠近。
“问你个事儿，你……你过来一点。”
冉飞雨照做了，接着就听见他问：“班长的信息素，是什么味儿的？”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虽没能很快反应过来，他还是自主陷了进去。
小景的信息素？
很凉、很舒服，这是初感。说起味道，可能是每个季节里都有过的清爽，好像很纯净。
他想到计景明分化的那天，还有在自己表白结束之后，当时的天气……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是不确定。
冉飞雨抿着唇，悄悄看了眼身旁。
“是雨。”
计景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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