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江湖

作者:野蛮的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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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一战


      狂嘶咆哮声震耳欲聋地袭来,叶荻绷直身躯,巍然如山地屹立在山头前,在看清敌军状况之后,剑眉深锁。
      山坡之上,肃穆地骇人,只有轰然如雷的叫喊犹在耳边。
      潮水涌动的士兵缓动起来,宁王走到坡前,看着底下士兵的调动,寒气弥漫。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十字架型的囚车推上来,上面绑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大哥。一望便知受到了及其残酷的拷打,全身血肉模糊。
      看到被推到最前方的囚车,叶荻的脸色沉了下来,宁王这摆明要拿吴大哥当靶,让他束手束脚。一阵沉寂,宁王越众而出,扬声道:“看叶门主调度有方,部署也是井然有序,只怕是逍遥门最精锐的勇士也莫过于此吧。若我没猜错的话,叶门主这次是胜券在握。”
      叶荻微笑道:“宁王近日调兵布阵,步步紧逼,不就是想逼得我出手。你这样补习一战,我当然奉陪。”
      宁王沉声道:“既然如此,哪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长臂一挥,所有骑士搭箭上弦,两侧山坡后不停地驰出骑士,排成黑黑的一线,一时间经难以数清数目。“放!”宁王断然喝道。密集的箭雨对着对面山坡前攒射。
      一时间,日月无光,天地黯然,飞箭比骤雨更密集地落下。叶荻手一扬,众子弟拿起铁盾,如风般的姿势带起劲风。无孔不入的箭雨极大在盾牌上,发出重金相交的争鸣,锐利,急骤,恍若魔鬼般跳着舞。
      绵密的箭网找到出口,一味坚守的叶荻扬声点了两个人的名字,道:“你们掩护我和武清阳,一起冲击箭雨,也要让他们乱了阵脚。”被点中名字的两人为之一震,身为江湖人,本该就有随处青山可埋骨的觉悟,所以尽管九死一生,但一挺长刀紧随在叶荻身后跃出。
      四人足不沾地的向前飞掠,各挽起一团刀护在胸前,匹夫奋死,可雄于九军,更何况是武艺精湛的逍遥门子弟。前半程内经没有箭能射中他们,后方能够逍遥门子弟见状,大声喝彩助威。
      宁王见状,挽弓搭箭,向叶荻射去,“叶荻,小心!”我脱口惊呼,这一箭经远比其他人的要劲快很多,掠过空中时发出了强烈的气旋。右侧的逍遥门子弟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这一箭射穿了咽喉,跌落在地。
      叶荻骂了一声该死,仍一往无前地冲去,他的长剑舞得愈发疾劲,将射到近前的箭矢击得满天乱飞。我抬眼看去,恰与他的眼神相对,不由一怔,这时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隐含着坚决与勇气,像狼对准猎物发起最后一击时的神情。
      便在这一怔,叶荻已欺身到囚车前,举剑砍去,铁链应声断落。一旁的武清阳挥舞剑花抵挡飞箭,宁王士兵乱了阵脚,仓促间举起长刀去挡,竟被武清阳劈坏了数张弓,论到近身搏击,他们哪是逍遥门的敌手。
      脱身的吴大哥被叶荻和武清阳携手救出囚车后,宁王大声斥退拥围自己的人,命令属下围追堵截。总算将来去如飞的叶荻他们缠住,等宁王再次分出人手去攻击逍遥门子弟时,却发现叶荻变化方式,乘这个空挡,让武清阳单独携吴大哥飞回,而叶荻抽出袖中亮闪闪的青丝剑,腾空挥剑,围堵上来的人墙竟被齐刷刷削掉了头颅,而叶荻竟凌空虚渡,跃出几丈远,雪白衣衫上滴血未沾,飘逸地站在众人面前。
      宁王军士兵吓破了胆,都不敢上前,在场知情的人也都吃了一惊,这其中也包括我和宁王。宁王看着叶荻的双腿,仿佛不相信这是真的,半天才道:“你的腿……你怎么站去起来了?”
      叶荻冷笑道:“这是我的腿,为什么不能站起来?”说完,他看着已经回到逍遥门阵营的武清阳,两个人会心一笑,相□□了点头。
      南宫御突然明白了,对着武清阳道:“锁脉神针,对吧,武兄?当年武家祖先就是靠这一招才躲过灭门之劫的。这是你武家绝学,旁人不知道解法的。”
      南宫珂道:“可我查过叶门主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神针啊?”
      武清阳道:“要是让你看到,也就不叫神针了。这锁脉神针是插入脑袋里,用以锁住人的经脉的,却对人体无伤,功力强的人按一定的次序运功,便可自己逼出神针。”
      这一席话足以让宁王掌握不少信息,望着紧握长剑的叶荻,他浑身散发凛冽杀气,转念一想,拿刀架住我的脖子,扬声道:“住手,叶门主,我们的账稍后再算。南宫御,明日子时,一人一剑,赴南郡峰最高顶,一决高下。”

      南郡区城门下,夜幕低垂,暗夜无光,风呼啸而过,簌簌生冷,一个穿着厚重锦衣的男子站在城门口,抖缩着身子来回打着转,以便不停地搓着双手,不时地望大路张望,呼吸间吞吐着淡淡白雾。
      一匹马疾风弛来,马上之人在城门前勒住缰绳,跃下马来,锦衣男子看到来人,便跑上前,说道:“你终于来了,南郡王终于答应了。”
      来人便是武清阳,他奉叶荻之命,前来说服南郡王倒戈,联手逍遥门。原来南郡王只因宁王将自己钟爱的林贵妃带离皇宫,送给自己,又得宁王承诺,才勉强联手宁王。如今将叶影被宁王抓为人质的消息透露给林贵妃,加之她对宁王的不谅解,让林贵妃给南郡王吹吹枕边风,因而叶荻相信联手南郡王,不是问题。
      听到锦衣男子的话,武清阳淡淡答道:“哦,真的吗?他准备如何合作?”锦衣男子道:“南郡王准备抽回屯兵在宁王府的人马,撤到南郡山以南,与逍遥门一起对宁王府形成包围之势,为表诚意,这是南郡王赠给叶门主的虎符,可以调动他在北部的兵力。”
      武清阳接过虎符,微笑道:“那你可以回复南郡王,逍遥门承诺给他的一定会做到。”说完,纵身上马,绝尘而去。宁王府的石屋中,我垂目静坐,眉目间有掩不住的疲惫,然而嘴角却噙着一丝淡淡冷笑。宁王在我面前俯下身,看着我的眼睛,静静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恨我的,以你的脾气,宁可死也不愿成为别人的累赘。以前的我也不耻我现在的行为,可如今形势不同,我不能输。为了达到目的,我得不惜任何手段。”
      我依旧没有抬眼看他,宁王似下了解冻似的——叹了口气:“天色已晚,时辰快到了,我要去赴约!”我的脸色却是再也忍不住地起了变化——走到门前,他突然回首,问道:“你究竟是希望我赢还是他赢呢?算了,当我没问。”
      我吃惊的望向他,想不到冷酷的他也终有温柔的角落,想问却终未问出口,也许他潜意识里并不想知道答案吧。雨是忽然间下起来的,傍晚时分还隐隐有惊雷下击,此时已汹涌而下,白茫茫的雾气中,仿佛万物皆空,只剩下他孑然一身。
      宁王在山巅想起了一个人的眉眼……可惜那人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皇宫里,一声如劲敌的他此刻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处境呢?
      夜色如同墨一般泼洒下来,重峦风林尽染,宁王眉间不知闪过什么样的表情——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空山径上空空的足音。
      “南宫御,你还真是准时啊。”微微笑着,临风回首,看着石径上石级而上的白衣人,斗笠下的人不置可否,宁王蓦然闪电般回身,剑光如同光链般划出。暗中用内力冲破宁王点的穴道,打通经脉的我立即冲出石屋,一路上竟无半个侍卫阻挡,我奋力往南郡山冲去。
      然而在空荡荡的山顶上,却是漆黑一片,不见一个人影。
      已经……已经结束了吗?
      急切地喘息着,我平复气息,举首四顾,此时一惊回首,便看见石径上斜插入土的佩剑,在风雨中微微摇曳,剑刃上殷红的血迹尚未被雨水冲净,一丝丝红色顺着雪亮的剑脊流下,渗入泥土。
      那盏夺来的宫灯被风吹得晃了晃,我土被抽光力气般,无法握住宫灯,飘然坠落,滚了滚,里面的烛火也熄灭——山顶上,最后一丝火光也没了,天地间,忽然只剩下一片漆黑如死。
      一时间,乌云滚滚,风雨飘摇——大风似乎吹得人站立不住,大雨如同鞭子一般抽在身上,让人因为剧痛而慢慢麻木,变得毫无知觉。
      晚了……已经晚了?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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