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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进来了?
挂断电话,孙锦阑感受到来自右侧的目光,一扭头就和谭易对上了。
视线偏移,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好久不见。”
“是。”
“看来李总很赏识你。”
“是。”
回答完,孙锦阑才发觉不对劲儿,谭易怎么知道他老板姓李啊?
转念一想,也是,他还完钱就把卡注销了,谭易自然会想办法让他接受那笔“足够多的钱”,这么好的谈判机会本不该轮到他这个新人的。
“谢谢。”
谭易笑了笑,继续看起了杂志,没再说话。
孙锦阑戴上眼罩又摘了下来。
他怕错过什么,又不敢往右看,只能不断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
几个小时后,旁边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孙锦阑迅速支起右手撑到下巴上,头也往左偏了偏。
“不想吃。”
“要吃的,随便吃一点。”
偷偷瞥过去,他发现林潸真的就吃了“一点”,然后把毯子往头上一拉又睡了过去。
全程飞了十几个小时,林潸睡了十几个小时,谭易笔挺地隔开他俩坐了十几个小时。
飞机平稳降落。
饶是再放慢动作,孙锦阑还是慢不过坐在椅子上完全不动的谭易,只好识趣道别往外走去。
走远之前,他听到谭易叫醒了林潸,问他脚肿了要不要给揉一揉。
到家之后,不知道是时差原因还是什么,孙锦阑瞪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林潸。
两人明明在一个市里,却总也碰不见,没想到出了次差反倒给碰上了。
林潸现在身体怎么样?
看他睡了一路,胃口不好,脚还肿了。
不过脚肿应该是因为长途飞行吧。冷不丁地,孙锦阑回想起妈妈第一次去租的房子找他时脚就是肿的,当时他以为是坐车太久导致的,没想到……
“呸呸呸!”用力翻了个身,孙锦阑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才两三个小时又醒了。
六点,他最近养成的生物钟。
起床,简单洗漱,晨跑两小时,回家洗澡吃饭,九点准时到公司。
有什么办法?他租住的地方离谭易的住宅太远了。
他能看见什么呢?什么也看不见。他也没想看见什么,早上七点这个时间就不可能会看见什么。
但,总还是要去的。
跑完步回来,孙锦阑洗了个澡就去公司了。
一坐到工位上,周围的同事就滑着椅子凑了过来。
“你小子怎么今天就来了?哎我说,这可是我第一次见老板给人放时差假。”
“你也不看人家这一仗打得多漂亮,昨天老板那嘴都咧到哪儿了?”
同事们哄笑成一团。
孙锦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在家也没事儿,反正也不累。”
“那还不学着点儿?”
李总的声音出现在背后,把几人吓够呛。
“锦阑,来趟办公室。”
知道谭易提前给老板打过招呼后,孙锦阑心里就有点儿别扭,不知道李总心里是怎么看自己的。
李总在笔记本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通,满意地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儿,看向站在一旁的孙锦阑。
“锦阑,累不累?”
这还真不是客套话,他本人就是个拼命三郎,连轴转完全是家常便饭。
“不累。”
“晚上我有个饭局,你也去。”想了想,李总又补充了句, “今天不用挡酒,私人饭局,就是带你去混个脸熟。楚尽,听过吧?”
孙锦阑难以置信地“啊?”出了声。圈子里有人不认识楚尽吗?
就算谭易交代过特殊关照,也不用关照成这样吧。
“啊什么?下午还是回家休息休息,五点半准时到**酒店。”
走出去几步,孙锦阑又返了回去。
“李总,我……我认为我还不够——”
“不够什么?那单子楚尽盯好久了,结果你给谈下来了。”
楚尽盯了好久的单子被他谈下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孙锦阑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看到他那窘迫样儿,李总噗嗤一笑,三句两句把人赶了出去。
孙锦阑五点就到了。
半小时后,李总的车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李总从驾驶位下来,把胳膊往孙锦阑肩上一搭就带包间里去了。
谈完公事,楚尽看向孙锦阑。
李总笑眯眯地介绍起来,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小孙,怎么样?江山代有才人出吧?”
孙锦阑看到楚尽眼睛一亮,冲他赞许地点了点头。才想敬酒,被李总一把摁住了。
“小孩儿时差都没倒就来上班儿了,今天就咱俩喝。”
本以为是被带来参加鸿门宴的,没想到楚尽和老板的关系是真好,完全不在意单子是哪家做成的。他还以为是楚尽点名要见他,可看刚才的情景,楚尽应该只是随口夸了他一句,今天带他来完全是李总自作主张。
他心里一下涌起一股暖流。不管什么原因,李总对自己是真好。
楚尽和李总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个烂醉。
楚尽被司机拉走了。孙锦阑搀扶着李总,慢慢挪步把人弄进车里。
开着开着,李总在后座闹腾起来,非说要去买瓷器。
孙锦阑嘴上应付着,后座的人不依不饶地非要下车。
孙锦阑只好停车,扶着人往商场走去。还好李总身经百战,再醉也不会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弯下腰,眼睛一一扫过标签,李总大手一指,点了套九万九的瓷盘。临下班还能来一笔生意,跟在旁边儿的小姑娘高兴得什么似的。
孙锦阑一手扶着李总,一手提着礼盒,从商场到车里愣是走出了一身汗。
“锦阑……不去家啊,去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山旁边儿那片住宅区叫什么来着?”
孙锦阑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 “**宅院?”
“对对对,就那个。我兄弟刚结婚,嘿嘿,我送……送个小礼物。我俩……我给你说我俩……当初真是跟孙子似、似的,什么苦都他妈吃、吃过。真不容易……有今天真、真他妈不容易。”
进入住宅区,李总扒着驾驶位的靠背使劲儿往外张望着,一会儿指这儿,一会儿指那儿,愣是把孙锦阑遛了好几圈儿。
每次经过谭易家附近时,孙锦阑手上都得出一层汗。
又快到了,孙锦阑不由自主地轻轻踩了脚油门儿,想赶紧开过去。
“就这儿!”
李总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孙锦阑给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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