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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克莱恩从梦中缓过神来，俯下身圈住身前之人，轻拍她的背部，柔声道。
“我在这。”
他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不由闭了闭眼，又说了一声。
“我在这……”
蕾西的颤抖渐渐平复下来。
她闭着眼睛把自己埋在克莱恩怀里，真实的温暖平复了对未来的恐惧。
她用力抱紧对方，像是从中得到了什么力量，然后她后退一步，抬头看向克莱恩的眼睛。
“我也要成为旧日。”
她这么说道，用着“你既然要这么做那我也要”一样的语气。
克莱恩都不由被她噎了一下：“旧日……旧日没那么容易的……”
他努力思考如何才能委婉地表达旧日与半神之间的差距。
旧日，也称为序列之上、外神、星空。乃是序列0以上的层次，摆脱了非凡途径的限制，超脱神灵的伟大存在。
要晋升为旧日，除了需要容纳所有对应途径的唯一性以及序列1特性以外，还需要名为“源质”的存在，比如灰雾之上的“源堡”，又比如蕾西体内被封印的“光之钥”。
除了这些苛刻的条件，还有成为旧日后体内“最初”不可避免的苏醒，变得“我不再是我”的危险。
“最初”是一切的源头，存在于每个人体内。
祂曾从混沌中醒来一次，导致原来的地球文明毁灭，灵界也随之毁灭。九大源质与二十二条神之途径的特性在地球聚拢。部分旧日被最初从星空吸来，部分源质活化形成旧日。（注）
而在那个梦中，克莱恩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提前晋升旧日，必须沉睡和体内的“最初”一个分裂的人格，“源堡”第一任主人“天尊”的意识争夺身体主导权。
简而言之，晋升旧日是非常艰难而且危险的事情。
蕾西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当我为什么被‘光之钥’这么来来回回折腾，最后还被这么费劲警告的。”
克莱恩闻言皱眉，他先前就没想通这一点。
最初造物主遗留的九件不同的事物，统称为源质。在某种程度上，源质就等于旧日。
比如“源堡”对应“愚者”、“错误”、“门”三个途径，对应的旧日为“诡秘之主”。这也是阿蒙针对克莱恩的原因，为了晋升旧日，他们就不可避免的一战。
又比如“黑暗”、“永眠者”和“黄昏巨人”都是源自“永暗之河”，对应旧日为“永恒之暗”，乃是死亡、永眠、终点、尽头、深暗等事物的象征。因此“黑暗”和“永眠者”在晋升半神时可以跳转途径，因为他们本就是同源。
而九大源质中，“光之钥”也是极其特殊的一个。
不像或多或少包含两条途径以上的源质，由“光之钥”诞生的神之途径，“命运之轮”，则是一条完全独立的途径，就像命运一样不属于任何逻辑范畴。
于是这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为什么蕾西不是“命运”途径？
按理来说，就像他是被“源堡”投放下去的一位宿主，因为选择了正确的途径，才有可能被“源堡”绑定。而像黑夜女神和罗塞尔大帝这样入了别的途径的“不合格”宿主连触碰“源堡”的资格都没有。
因此被“光之钥”选中的蕾西，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进入除“怪物”、也就是“命运之轮”以外的途径。毕竟在她进入其他途径的瞬间，“光之钥”就应该已经放弃她了才对。
“还是阿蒙的锅。”蕾西咬牙，“当年那只自称‘上帝’的毛子研究员来抢‘光之钥’，阿兰朵和他争夺的过程中，夺走了一部分‘错误’。”
“于是和‘错误’结合的‘光之钥’出现了BUG——我和光之钥强制绑定了。可我没有哪怕一世进入‘怪物’途径，而光之钥也没法离开我去找新的宿主。”
“所以我不能在一定时间内晋级压制光之钥的话，就会被强制‘重启’。”
“可序列越高，光之钥的排斥就越强烈，身体很快就没法承受两股不兼容力量的冲突。”
蕾西隐忍地闭了闭眼：“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断洗点重来的原因。”
“‘错误’之下，光之钥只能选择让我成为‘命运之轮’。”
“所以阿兰朵在你这一世特意选择了‘母亲’途径，引入堕落母神的污染……？”克莱恩恍然。
“对，上一世阿蒙唯独这一点没有骗我。”蕾西点头，“唯有旧日能对抗旧日，在半神之后，母神的污染和光之钥的侵蚀会形成微妙的平衡，双方互相抑制，只要我维持在半神，双方力量就会势均力敌，不用再担心被重置。”
“我可以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最后再跳入永暗之河，就能彻底安眠。”蕾西咬咬唇，捂着心口低声骂了声“混账”。
克莱恩沉默片刻，沉声道：“所以你说的成为旧日……”
蕾西抬首，认真对上克莱恩的眼睛。
“我要跳转‘命运’途径，成为‘命运之轮’。”
在对视的瞬间，克莱恩知道了蕾西的所有计划。
那是一份异想天开，满是疯狂的计划。
“太乱来了！”克莱恩立刻脸色难看地驳斥道，“两股力量的冲突你又不是没有感受过，好不容易保持的平衡，打破瞬间你就会死的！”
“只是‘大概率’，并不代表完全没有机会……”
“是几乎为0！”克莱恩急躁地打断她，意识到自己声音过高后，他深呼吸努力放柔声线。
“我们没必要那样冒险，你们付出这么多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光之钥’获得这样的平衡，不能因为这么模棱两可的预言放弃。你也知道那么多故事里，预言往往都是为了阻止反而导致发生。更别提‘光之钥’还可能骗你。”
蕾西只是摇头：“那是真的，如果我没有成为旧日，那就是一定会发生的未来。”
克莱恩还想说什么，却被蕾西打断：“你也很清楚的不是吗？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蕾西！”克莱恩握住蕾西的肩膀，“即便是真的，既然我提前知道了，不会让他再次发生的。”他认真道：“相信我好吗？”
蕾西看着他真诚的神情，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大骗子。”
“你没法保证的。”
“我……”
“对方是双途径的天使之王，天生唯一性，背后还有一名准旧日，你要怎么准备才能赢？那个预言已经告诉我了。”
“……”
“没人能帮上你，塔罗会还太弱小了，罗塞尔自身难保，黑夜也没法介入，最后竟然是你一个人带着随时可能叛变的神灯在源堡上迎战阿蒙！只能赌上自己豁出一切去和阿蒙比谁更不怕死！”蕾西揪紧克莱恩的衣服，整个人都愤怒地颤抖，“你让我怎么能够接受自己安心地躲在你背后！只要稍微一想，我都自我厌恶到想吐，我无法忍受！”
“……那我难道就能忍受了吗？！我就能接受你为了我去冒险，只是因为那么一点虚无缥缈，成功率还不到哪怕0.01%的机会？”克莱恩声音陡然拔高，这是蕾西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发怒，“要是你出事了，那我就是最后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会疯的！”
他的神色变得格外哀伤，他微微俯下身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无法承受的记忆，额头抵在蕾西的肩上，声音颤抖而又无助。
“我会疯的，蕾西……”
泪水一下盈满了蕾西的眼眶，她哽咽着抱紧克莱恩。
她完全能够体会克莱恩的心情，换作是她，也不会认可他去冒险。
可她并不打算妥协。
在看到那样的未来后，她怎么也无法妥协。
她不想克莱恩再次一个人陷入那样的苦战，而她只能躲在后方等待，什么也做不到。到最后望着被神性主宰、情感淡薄的克莱恩后悔莫及。
他这么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值得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为此她能做到任何事。
“我会活下来的。”蕾西用力抱紧他，“你要帮我。”
“不。”他咬牙切齿道。
“这是已经铺垫了近千年的仪式，还有你帮忙，不会失败的，我保证。”
“我做不到。”他摇头，表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
“你可以的。”蕾西捧起他的脸，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失败。”
“想到你还在等我，想到如果死了就再也没法和你一起，就是爬我也会爬回来。”
蕾西轻轻抬头，吻上了眼前的人。
“我爱你。”
“所以绝对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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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蕾西宝贝因为原著结局的刺激恋爱脑大爆发，她A上去了。
蕾西:为了和你在一起，成为旧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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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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