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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忘了
唐果看着这片杉树林,一个劲儿的郁闷。
这地方绝对风水不好!进来几次倒霉几次,特别现在白茶抱着胸,笑得一脸猥琐的看着他,唐果不由得警觉,“你要干嘛?”
“带我去地府。”
唐果松了口气。
就这点儿事,好好说不行吗?!皮都捏破了!
白茶本来打算去找孟婆的,不能明着问,他可以旁敲侧击嘛!
可惜刚走到半路,一个黑胖黑胖的人蹿了过来,搂着白茶胳膊一顿蹭,“小白!想死我了!”
“老黑。”白茶无语,“撒手。”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不来找我玩!”
老黑还是一身黑西装,多日不见似乎是又胖了一圈,白茶捏了捏他肚子上的游泳圈,暗叹,老白是拿猪饲料在养老黑吗?胖成这样?捉鬼还跑得动吗?
“看他截你的姿势,我想,胖并没有影响他工作。”
一身白西装的老白闲闲的站在距他们三米开外的地方。
白茶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多日不见,老白这气场又强大了嘛!
唐果往边上挪了挪,表示他要去找个朋友,让白茶走得时候喊他。
白茶摇手跟他告别。
老白抱着胸问,“你就这么放心这条狗?”
白茶正在扒拉老黑试图调戏他的手,心不在焉的回老白,“都是拒绝不了的,那就干脆享受呗!”
老白有些诧异的看他,眼神里带出了些玩味儿,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试图占便宜的老黑,沉这着脸,不说话。
老黑平日里最怕他这种表情,一见赶紧收回手,乖乖到一边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去了。
白茶也不和他们多啰嗦,既然撞他手里了,索性掏出庐陵画的龟甲递到老白手里。
“什么东西?”老白展开,老黑也凑了过来,两个人看完一起懵逼脸看白茶。
白茶被他俩的表情弄懵了,“不认得?”
老白和老黑一起摇头。
白茶拿回画,“你俩觉得谁能认识?”
“孟婆吧。”老白给他指路。
老黑头摇成了拨浪鼓,“别去别去,这两天她心情很不好呢!”
白茶挑眉,那意思,她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老黑本想跟着白茶去找孟婆,凑个热闹,却被老白拽走了,说是还有工作,老黑一个劲儿冲白茶摇手,大喊,有空来玩啊!
老白临走时回头看白茶的眼神,让白茶打了个哆嗦,这是,情真意切?关心备至?
孟婆还在那里荡秋千,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
只是旁边多了一个马身鸟翼,人面蛇尾的大家伙,一见白茶,呼噜呼噜的扇着翅膀就往他这边扑。
吓得白茶一个激灵,扭头要跑。
孟婆捂嘴轻笑一声,孰湖又乖乖坐回了她身边,只是眼睛滴溜溜的从排队喝汤的鬼魂不时转到白茶这边。
白茶心惊肉跳地站在三米开外,冲孟婆招手,“嗨!嗨!”
孟婆慵懒的靠在秋千上,也招手,嗨。
白茶把画展开举起来,“认识不?”
孟婆眼皮都没抬,就摇头。
“你不看下咩?”
“你见过楚圀了。”
白茶注意到孟婆并不是用的疑问句,不由得一惊,偷眼看了一下,孟婆正摩挲着秋千的绳子,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丝毫不在意。
难道是炸我?白茶看了一眼龟甲图,猜测孟婆可能以为这是楚圀告诉他的,于是连忙摇头,“没,没,见过,不就告诉你了,这是我朋友画的,我们在一个地牢里找到了,不过被人抢走了,想问问你,见过没?”
孟婆答非所问,“放心,没到时间,我是不会做什么的。”
哦。
白茶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图,他发现,他身边的人怎么都好一个不回答他的问题,就那么喜欢自说自话呢?
“他是不是告诉你,在婚礼前,我杀光了他所有的族人?”
啊!
白茶警惕的盯着孟婆,却见她脸上毫无表情,跟之前提及过往那种歇斯底里,完全两个人。
孟婆捏着一朵小白花,巧笑嫣然,“人,不能光听片面之词。”
白茶赶紧点头,怎么滴?您这是要告诉我什么不片面之词的吗?
故事只能用颠覆三观来形容了。
同样的事,从孟婆的嘴里说出来,她却成了楚楚可怜,遭人背叛,惨遭灭门的那一个。
您确定不是在逗我?现在震惊已经不能表达白茶的情绪了。
在孟婆说之前,白茶包括冷肖他们都认为楚圀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孟婆的事,比如三啊,四啊,什么之类的。
“不是,你等等啊!”白茶收回龟甲图,伸手制止了孟婆的话头,“你说,楚圀不明原因在婚礼前杀了你的族人?”
孟婆似乎心情不错,没有计较白茶打断她的话,看着他笑。
笑?白茶感觉他现在一定像个傻子。
“你用像这个字,不是很准确。”唐果溜达着走了过来,居然还冲孰湖摇摇尾巴,一副老熟人的样子,“你早说来问她,我不就告诉你了,她肯定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孟婆打了个长停顿,“嫉妒咯!”
哈?白茶脑子不够用了。
孟婆晃着一双长腿,笑得格外开心。
白茶有些眼晕,“嫉妒?什么意思?”
“我们都喜欢神。”孟婆表情很神往,没有白茶想象的那种因为嫉妒而扭曲的神情,“不过,神却只喜欢他。”
“四角恋?”白茶掰手指数。
唐果飞起一脚直中白茶脚腕子,自己落地偷眼看孟婆,幸好还沉浸在回忆里,没听见白茶的话,“别乱说!”
白茶苦着脸揉脚腕子,心说,咋滴?还不能归纳总结吗?
孟婆说,“神是至高无上的,我们都追不上他的脚步,但有人就是不信邪,不但试了,还成功了,甚至有人愿意跟随他。”
白茶点头,听得莫名其妙,有些想念唐未言,至少能抓把瓜子,解解闷也好。
“你那个东西是他的部下的,我不可能知道。”
……
回去的路上,白茶给自己的阴司之行打了个大大的差。
下回就算天王老子炸了,问条狗都不下去问那些神秘兮兮的家伙!
一条狗拦在白茶面前,汪。
白茶四下看看,午夜,很安静,除了他俩连根毛都没有,“说人话。”
唐果说,“其实人家也告诉你不少东西了,你自己想不通而已。”
“我的人生梦想就是。”白茶又掰手指,“吃饭睡觉看美人,这些搞东搞西的玩意儿不太适合我的。”
“看出来了,脑容量是有点小。”
“你说什么!?”
“这都听不懂,说你笨!”
“你给我站住!!抓到你死定了!!”
“你来抓我啊!!”
“夜宵吃红烧狗肉!!”
两道追逐的身影渐渐远去。
一个黑影在他们走过的地方,一闪而过,留下一地落叶。
“看我抓到,不打死你!”
白茶和唐果一路追回了酒店,门一开,里面一个人影晃过,躲过了唐果,却被白茶扑了个正着,两人一起滚做一团,跌在地毯上,“啊啊啊啊啊!我的夜宵!!”
白茶摔得有点儿懵,低头看见唐未言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平伸着双手,顺着他的手看上去,居然还端着个大海碗,一滴都没撒出来,白茶伸手给他比了个赞,“牛啊!言儿,这都能稳住,看来平时你都是收着本事的啊?”
“你,在不,起来,我,就,只能请你,的衣服,吃,芋圆,了!”唐未言脸憋得通红。
白茶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顺手把他那海碗接了过来。
唐未言立刻泄了气,瘫在地上直喘气,“你们,进门,不能,慢点,吗?!”
讲到进门,白茶忽然想起他刚才在干什么,把海碗顿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唐果!你给我滚出来!”
唐未言掏出个勺子递给白茶,“他又把你怎么了?”
白茶接过勺子划拉了一下,嫌弃,“真芋圆啊?”
满满一海碗,全是各种颜色的芋圆,从汤的颜色来看,估计就是白水煮了一遍。
唐未言挖了一勺,放进嘴里,自己都嫌弃的皱眉,“嗯,不然嘞?我就找到一袋芋圆。”
“其他人呢?”白茶四下看了看,他们刚才那么大动静,怎么一个人都没出来?亏他还有一点点儿小不好意思,打扰别人休息了。
唐未言忽然被点中了穴道,扑过来抱住白茶,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光白茶懵了,就连探头出来偷看的唐果都一脸懵逼——你把他怎么了?
白茶冲唐果竖拳头——放屁!要怎么也怎么你啊!
唐果夹着尾巴缩墙角。
“小白啊!他们都欺负我,都不带我玩!呜呜!”
“什么?”
“司徒请吃饭,他们都去了,就不带我去!”
“什么?!”
白茶忽然站了起来,唐未言带着一抹眼泪儿摔了个屁股墩,“你也觉得他们太过分了是吧?”
“我不是让你们离司徒远一点吗!庐陵呢?吕潇呢?我大爷呢?”
唐未言哦了一声,继续搅芋圆,“一起去了,你说我可不可怜!”
白茶眨眨眼,“干嘛不带你去?”
“我们是去套话的,带他个话痨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大门一开,白轩率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庐陵,吕潇,大摇大摆的。
唐未言见他们像是见了仇人一样,哼一声扭头。
白茶迎了上去,挨个扒拉,“大爷呢?怎么你们自己回来了?”
白轩已经坐到沙发上了,翘着二郎腿研究唐未言那碗芋圆,瞧着眼熟呢?
庐陵也过去戳了戳,好像是我们前几天网购的?
吕潇逗白茶,“肖留给司徒了……”
了字音才发了一半,白茶已经在开门,往外冲了。
“嗯?”冷肖看着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白茶,赶紧让了让,“你要去哪里?”
“大爷?”白茶正想把人扒拉开出去找冷肖,头顶冷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白茶打了个愣,后退一步,“你回来啦?”
冷肖点头,白茶这时才发现他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看起来像是外卖的盒子。
白茶接了东西,把人迎进来,“大爷,你们怎么跟司徒吃饭呢?不是说要离他远一点的吗?”
“瞧他那狗腿样。”唐未言咬着勺子吐槽。
白轩接话,“就是,一点都不像白家人!抱错了!”
白茶一个眼刀,苍蝇立刻安静了。
冷肖伸手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边说,“嗯,不过他忽然请全剧组吃饭,我和轩不去也不好,大家都在的,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嘛!”
“切。”唐未言翻白眼,什么大家?哪儿来的大家?
冷肖冲唐未言招手,“来,你还没吃饭吧,这些都是店里的招牌菜,来尝尝。”
唐未言眼珠子瞪得溜圆,一把抓住冷肖的手,“大爷!感动啊!大好人啊!再生父母啊!”
“你给我撒开!”白茶刚抬手,唐未言已经抄起筷子对最近的一碗红烧肉,吃了一嘴油。
冷肖递了双筷子给白茶,“你也没吃饭吧?”
白茶也接过筷子,不过他没敢学唐未言那动作,总感觉他家大爷能抽死他。
冷肖也坐到了沙发上,不过他坐的是单人沙发,白轩,庐陵占了双人沙发,唐未言和白茶直接坐地上吃,那碗白水煮芋圆直接被嫌弃到地板上,吕潇也拿了双筷子跟他俩一起扒拉白米饭夹菜。
“你没吃饱啊?”唐未言推白茶帮他夹鱼香肉丝,扭脸就看见吕潇也再夹。
吕潇说,“在外人面前,总得矜持点。”
众人翻白眼,吃的时候可没看出你矜持来!
白茶塞了一大口红烧肉,噎得直翻白眼,冷肖赶紧给他递水拍背,“慢点,慢点。”
“谢,谢大爷!”白茶眼泪都噎出来了,擦着眼角,继续吃,“你们刺探出什么了?”
唐未言接着指责,“就是!不带我!你们都刺探出什么高级军情了?”
白轩一摊手,“太能胡扯了。”
白茶和唐未言对视一眼,啥意思?
吕潇夹了一筷子菜,放白茶碗里,“就是啥都没套出来,差点儿给人家套走了。”
唐未言得意,“看吧!没我你们啥都干不好!”
吕潇一脚把唐未言扒拉到一边,自己也坐下拿个碗。
“我有点儿收获。”白茶夹一筷子白米饭塞嘴里,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龟甲图在空中甩,“有人听不?”
庐陵一把抢了回去,惊了,“你问到龟甲的事了?”
“没。”
“那你嘚瑟什么?”白轩捏了一根笋丝,刚要吃就被吕潇盯得汗毛倒立,直接塞庐陵嘴里了,心说你个女的吃的像八戒一样,还老管我!
“我查到楚圀说的故事另外一个版本。”
“什么版本?”
“这会杀人放火的是楚圀,受害者是孟婆,套路基本一致,起因不一样而已。”
白轩扶额,“什么鬼?”
庐陵捋了一下,“就是说,楚圀认为孟婆在他们婚礼前杀光了他的族人,所以他杀光了孟婆的族人作为报复,孟婆却认为是楚圀先杀了人,所以她才杀人报仇?”
冷肖啧了一声,“逻辑上,说不通吧?”
白茶夹着菜点头,“嗯,假设他们俩都没说谎,那就是说,他们两个族的人,在他们以为的事情发生前,就已经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假设他们说谎了?”庐陵咬手指。
冷肖说,“因为,没必要。”
“对。”白茶点头,看冷肖似乎是在盯着桌面上的菜发呆,不知他听了多少,怎么接那么准?
吕潇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哎哟哟!宝宝不怕宝宝不怕。”唐未言拍着胸脯安抚自己,“姐,淑女,淑女懂吗?”
吕潇挥挥手,赶苍蝇一样,“他们那个时候有个什么祭司啊,还是巫师什么的,好像楚圀他老爹挺信任的,但是后来清扫战场的时候,并没有他的尸体。”
“对了,你和楚圀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叫他主人?”
白茶的问题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吕潇叼着一口菜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气氛很是尴尬。
白茶和白轩对视,同时抬头望天读档。
吕潇是几年前毛遂自荐来当经纪人的,当时她关着门和朱剑聊了一个下午,出来她就成了白轩的经纪人,专属那种,不管别人的,关键问题是,好像她也没管过我吧?
白轩皱眉,努力回忆吕潇比较靠谱的作为,最后放弃。
良久,吕潇锤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群小没良心的,本大王待你们多好!还怀疑我!”
离她最近的白茶首先被抽了后脑勺,声音之大,听得都牙疼。
唐未言专注夹菜,“就是!都没良心!打的……哎呀!你打我干嘛?!”
唐未言揉着后脑勺生生被吕潇的气场吓的吞口水,舔着脸,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那意思,您继续!打的舒服吗?要不前边再来一下?
可能是被唐未言的表情逗乐了,吕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发直,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个万物生长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想要修炼出成果,除了天赋,最重要的是运气,我说过我认识穷奇,因为,我,南宫,穷奇,孰湖,还有豪彘都是楚圀养的妖兽,不过当时我灵智未开,所以很多事记得不是很清楚。”
白茶一拍大腿,冷肖就按住他摇头,“孰湖好像不会说话。”
哦!对!白茶冷静下来,扭头看冷肖,冷肖还是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要不是手还按在他膝盖上,他都要以为是他的幻觉了?怎么的?大爷什么时候会的读心术?他这还没开口,想什么他全知道?
冷肖感觉到白茶目光,抽回了自己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散的靠着,不打算跟白茶讨论这个问题。
庐陵掰手指头数,“问南宫!”
“对对对!”大家一起点头。
吕潇耸肩,“南宫是轮回过的,他连自己到底是妖还是人都不知道,你觉得呢?”
呃。
众人集体失语。
白茶盯着桌子上的一盘盐水虾发呆,貌似有重点。
唐未言夹了个虾子直接咬掉头,屁股连皮带壳一起嚼,看得白茶直摇头,唐未言却嗦嗦手指头,一敲桌子,“哎,把其他的都丢掉,就当你们都说的真话,会不会是那个巫师搞得鬼,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白茶摸下巴跟其他人对视,歪头各自思考。
冷肖却顺着白茶的目光看向那盘快被唐未言独个儿解决的虾子,伸手拿了一个开始拨皮。
吕潇说,“这事,真不好说,再说,就算是那个巫师的问题,跟我们现在的事又没有半毛钱关系?总不能那巫师还想再来一回……”
“有可能!”
白茶蹦起来,等他落下的时候,冷肖默默地推了一小碟子虾仁当他面前,白茶一愣,冷肖点了点虾仁,那意思,吃吧,没壳。
白茶捞头,冷肖是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虾子但不喜欢拨壳的?
吕潇踢了白茶一脚,“什么有可能?”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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