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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盘阶段。
季知砚换掉npc衣服,一行人留在大厅复盘。
“我们这算是通关还是没通关?”李慧珠问。
老板扫一圈在场的人:“严格来说算oe,以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通关了。”
余子平抱着郁宇豪,两个人还没回过神,抱的死死的:“砚哥怎么变成npc了!真是吓死人了。”
李慧珠看傻子似的看他俩一眼:“季学长拿到的牌子是小七,小七和小六相依为命长大,一起出逃,但只有小六成功逃了,遇见警察求助。小七则被留下。小七是最后一个孩子,留下来的结局无疑是被食人猪头男生吃,死后小七怨恨小六,化作厉鬼跟在猪头男身后去找警察。”
江皓远点头补充:“最后那场追逐战,杉哥扮演的小六认出了小七,两人重归于好,小七的煞气消失,打出感化结局。”
老板简直热泪盈眶:“终于有人能推出这个副本了.......试营业期间这个最高难度的本,一半人都半路受不了跳车或者降难度了,剩下一半,压根儿认不出来新的npc就是自己的伙伴。”
“灯光太暗了,确实看不清,”江皓远边回忆边乐,“砚儿尽挑我吓了,离我那么近我都没认出来,一片黑,除了面具啥也看不见。”
“远哥别找借口!杉哥一眼就认出来了,”李慧珠嘴角翘着嘴角没压下去,“杉哥你怎么做到的!”
“嗯.....凭感觉?”贺杉挑了挑眉。
“哦~”李慧珠笑的意味深长。
“哦什么呢这么开心?”季知砚换好衣服走出来,盯着江皓远看了几秒,笑得一发不可收拾,“耗子,我真的该拿手机把你那怂样拍下来,全校流传。平时不是很勇吗?说话。”
“你就可劲儿挑我欺负吧。珠妹儿胆子大,你不吓她,你尽吓我。”江皓远翘着二郎腿也笑。
经这么一通吓,一行人萎靡不振地离开了密室,又兴冲冲去了火锅店。
点的菜其实挺多,但架不住在场有四个饿鬼——
点的菜一倒下去,大家的筷子就不约而同下锅等着捞了。
季知砚没想到李慧珠吃饭这么不矜持。
倒不是说女孩儿吃饭就要矜持,只是李慧珠看起来蛮瘦,目测不超过一百斤,这种胡吃海塞的吃法,他实在不懂李慧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
一盘满满当当的肥牛下锅,大家筷子一伸,季知砚惊讶地发现,他没捞到。
啧。
“你们到底几百年没吃饭了!”季知砚笑着喊。
“人多热闹,吃饭才香嘛,”李慧珠扒拉着碗里的菜,含糊不清说,“季学长你也多吃一点。”
季知砚哼笑一声。
他倒是想吃,奈何一片没捞到。
“吃。”贺杉突然说。
季知砚低头一看,碗里突然多了好几片肥牛。
他眼睛一亮。
肥牛是他火锅最爱的菜,没有之一。
没有肥牛的火锅不是好火锅。
几片肥牛下肚,季知砚舒坦不少,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叹口气。
菜在贺杉这边上,贺杉一盘一盘往下空,火眼金睛盯算着火候,熟了就伸筷子,拈上来就往季知砚碗里丢。
桌上几个人聊学校八卦聊的很开心,季知砚一边被投喂一边听,心情不自觉跟着扬上去。
“砚哥,我跟你讲,远哥他之前的女神给他表白了,就那个汉语言文学系的学妹,很乖很漂亮那个。你猜怎么着?”余子平嚼着牛丸说。
季知砚还没来得及说话,郁宇豪就接上话了:“她前男友来找远哥打架!”
季知砚一挑眉:“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昨晚啊,”余子平说,“昨晚我们一群人唱k呢,那男的带着人气势汹汹就来了,二话不说找远哥。远哥坐着不动,本来没打算理他,结果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江皓远轻咳了一声,瞪了余子平一眼,但这俩相声活宝儿说到兴头上呢,压根儿没看见,自顾自继续说着自己的:"他说,同性恋都有病,跟同性恋玩的好的也是病,这是指桑骂槐骂你呢,顺便把我们都骂了一顿。”
贺杉夹菜的手一顿,神情凝滞一瞬,季知砚心咯噔一跳,慢慢放下筷子。
江皓远又咳了咳,两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不明所以地停下来,面面相觑。
气氛有些沉闷。
李慧珠对服务员招招手,又要来一盘肥牛,往锅里一扔,笑着解了围:“季学长不知道,你公开出柜时下面多少人佩服你有勇气,少数说闲话的人都是嫉妒,毕竟之前追季学长的女生一大把,大家都有眼光,看不起这些歪瓜裂枣。”
公开出柜?
贺杉一愣,望向季知砚。
季知砚神色坦然,冲他笑了笑。
点到为止,李慧珠不再多说,刚下锅的肥牛刚好烫熟,一伙人的话题重新聚焦到江皓远女神的前男友来找江皓远打架这件事上,同性恋的话题就此揭过,季知砚不对贺杉讲什么“性向自由”的大道理,只是自然而然地在桌下牵住贺杉的手。
贺杉笑着又往他碗里捞肥牛,捞完轻轻捏捏季知砚的手掌心,于是不知不觉间,两人在桌下交握的手又紧了几分。
这顿饭吃的尽兴,结束时李慧珠说要请客,被季知砚拦下:”今天说好的我请客,学妹别跟我客气,我来就好。”
李慧珠大大方方笑:“老板大气!”
余子平他们跟着闹:“老板大气!”
一伙人全部冲他抱拳,季知砚乐个不停,起身去前台结账。
前台说:“09号桌的账已经被这位先生结过了。”
“贺先生?”季知砚挑眉,“刚才不是说去卫生间了?”
“你们都还是学生,怎么能让你们付,”贺杉说,“按年龄算,我是你们的哥哥。哥哥付钱是应该的。”
......
季知砚似笑非笑:“‘我们’的哥哥?”
贺杉认真点头:“是啊。”
季知砚气笑了,抬脚往餐桌那边走,贺杉不明所以,默默跟上。
刚好撞上李慧珠他们。
“走!”李慧珠挥挥手机,“看电影去!”
季知砚望向贺杉。
贺杉点头:“我陪你。”
季知砚笑着应:“嗯,走吧,今晚人多,热闹。”
吃饱喝足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电影院,结果发现圣诞专场或者一般的喜剧早没票了。
现在还有票的,只有惊悚悬疑鬼片。
余子平心有余悸,连连摆手:“不看了......不看了.....要死了......”
郁宇豪又开始撺掇:“看呗,别怂。是兄弟就别怂!”
余子平一巴掌扇在郁宇豪肩膀上:“叫什么!刚才那个密室你叫的比我还大声!”
郁宇豪拉上江皓远强行挽尊:“远哥还不是叫了好几声!那是这个密室太恐怖了!一般鬼片我还是能驾驭住的。”
江皓远毫不留情拆穿:“我开局没跑几步就被拷了,拷着手还得找线索,换你来魂早吓飞了ok?”
季知砚听着他们插科打诨,久违地感受到了“热闹”的意义。
不是只要人多就叫“热闹”。
“热闹”是要和一群他感兴趣的人待在一块,身边还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是自己的男朋友。
这才是真正的热闹。
贺杉站在他身边,不插一句话,但面上噙着浅浅的微笑。
白檀香的气息很淡,但一直在他身边,前前后后经过电影院的人,面上同样带着幸福的笑意。
还是昨天那家电影院,每天都人山人海,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季知砚走在人群中,心跳的却异常快。
和昨天走进来的心情截然不同。
最后李慧珠使用一票肯定权,最终还是拉着他们去了电影院看鬼片。
一行人抱着冰可乐和爆米花进了放映厅,轰轰烈烈地坐在同一排。
季知砚左边坐着贺杉,右边坐着江皓远,电影他大概看了两眼,经典的中式人为恐怖片,看一眼开头就能猜中结尾。
余子平郁宇豪依旧是不经吓的难兄难弟,女鬼只要一突脸,这俩就抱在一块,鉴于这里是电影院,两人不敢再放声嚎叫,只敢用大幅度的身体动作来缓解恐惧——
于是,女鬼一露头,他们所坐的这一排座椅就跟着摇,季知砚无语,扭头一看,贺杉笑了。
“怎么了?”季知砚从贺杉手上抓了把爆米花。
“你的朋友,都很有趣。”贺杉笑着把爆米花筒递过来。
"哼哼,想收他们做弟弟?”爆米花味道很香,季知砚不自觉多抓了几把。
“没有。”贺杉见季知砚吃的香,也跟着抓了几颗。
这几颗爆米花进嘴,贺杉说:“好吃。”
季知砚笑了声,接过爆米花筒往自己手边放了放,顺势握住贺杉朝这边伸过来的手:“贺先生刚刚不是还说,‘我们’都是你的‘弟弟’?”
贺杉哭笑不得:“不是这个意思......”
连成一排的座椅又开始抖,这一次剧烈程度无以复加,季知砚抬头一看,屏幕正前方突然冒出来一个突脸的男鬼。
江皓远那边一抖——
季知砚刚拿到手的爆米花筒跟着晃,堆成小山的爆米花粒哗啦啦往下倾。
季知砚往后一缩,伸手去护爆米花,转眼贺杉的手就覆住了他的肩。
"别怕。"贺杉说。
这话说出来牛头不对马嘴,季知砚一愣,后知后觉。
电影院太黑了,银幕映出来的光很黑,贺杉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能感受到他往椅背上靠了靠。
贺杉顺理成章以为,他这是在害怕。
心微微一动。
“你怕的,恐怕是爆米花掉了一会儿没得吃了吧。”江皓远坐季知砚旁边,两人一举一动全进了他的眼。
季知砚笑着往江皓远身边靠:“嘘。”
江皓远跟着笑,笑完“啧”一声:“就会装,一天天的净装乖装可怜。我感觉我不是在看电影,我是在边坐摇摇车边吃狗粮,一边还在看奥斯卡影帝演戏。”
贺杉温热的手就覆住了他的肩一秒。
一秒后,突脸的男鬼消失,贺杉的手也跟着撤退——
没撤回去。
季知砚握住贺杉的手,慢慢往下带。
带到了爆米花筒边。
贺杉呼吸一紧,被季知砚握住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季知砚凑近一笑,叫了声:“哥哥。”
声音很轻,但蛊惑性太强,贺杉脸一秒爆红,偏头不敢再看季知砚。
手掌握住的位置太烫,贺杉受不住动了动,宽大的掌心瞬间将季知砚纤细的手整个包住,他喉结一紧,艰难地滚了滚:“怎么了?”
"贺先生要做我的男朋友还是哥哥?"季知砚抓了颗爆米花,递到他嘴边,问的小声,话语里却憋着笑。
!
贺杉咬了咬牙关,忍住心头滚烫,闭眼张嘴。
季知砚不依,轻轻推了推他的脸不让他吃:“这是回答问题的奖励喔,贺先生要先回答,才能吃。”
贺杉进退两难,倒还真认真思考起来,半响后说:“可以既做你的哥哥,又做你的.....男朋友吗?”
黑暗中,季知砚“扑哧”一声笑了,屏幕里女鬼大概又突脸了,红光一闪,贺杉看清季知砚眼尾的笑。
很愉悦的笑容。
于是他依照季知砚刚才所说的话,凑近想吃掉季知砚手中的“奖励”。
季知砚却在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那颗爆米花时,突然撤了手,将那颗香喷喷的爆米花丢进自己嘴里,轻轻嚼着,挑衅似的看着他:“太贪心了,贺先生不乖哦。而且,我说的是回答,不是反问。”
贺杉被气笑了,低声询问:“真的吗?”
“嗯哼。”季知砚笑得有点荡漾。
贺杉就着黑暗,盯着季知砚略显灿烂的笑看了几秒。
移不开眼睛。
这瞬间,不知怎的,贺杉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别样的冲动,好像不属于他,却又好像一直存在于心里,只是一直被掩盖着,伺机而动,在这一刻终于破土发芽。
贺杉喉结轻轻滚了滚喉结,一把捏住季知砚的脖子往自己跟前送,趁季知砚笑得荡漾时,重重吻住了季知砚水色的唇。
“砚砚,你骗我。”
头一次,没问季知砚的意见,自作主张,略显强硬地吻。
季知砚杏眼圆瞪,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诧,但转瞬即逝。
季知砚微微启了唇,不做主动,却是个邀约的姿势,好像在盛情邀请他的侵略,蛮横强势也好,肆无忌惮也罢,季知砚的眼神好痴,好像在说,只要是他,都可以。
“换气。”季知砚泪痣勾着人,泛着点水汽,轻轻舔了舔贺杉的舌。
贺杉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触电似的放开季知砚的脖子,揉了揉:“疼吗?”
季知砚不答,又拿出一颗爆米花,递到他嘴边来。
他没敢吃,像做了错事,垂着眼眸注视季知砚脖子,上面被他掐出来了点红痕,性感又涩/情,但他别无他想,只一片心疼。
“不疼的,”季知砚叹口气,手伸到他嘴边,“张嘴。”
他呆愣愣的,于是季知砚亲自喂了他那颗爆米花。
喂完,季知砚的手有意无意蹭过他的唇瓣,还拍拍他的脸,挑眉问:"喜欢吗?哥哥。"
“这是对你吻我的奖励。”
贺杉简直要不能呼吸。
心脏噗噗跳,带动全身的细胞跟着跳,愉悦感顺着那颗爆米花下肚,他不能自已,抓过一边的冰可乐,一饮而尽。
即使电影院很温暖,大冬天喝冰可乐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头滚下去,贺杉却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身体没有半分好转。
爆米花很好吃。
季知砚的手也是。
贺杉红着脸点头,亮着眼睛盯着季知砚看。
浑身烫的要爆炸了。
季知砚一笑,却转头做了甩手掌柜,把那筒爆米花塞回他手里:“喜欢就自己吃。”
转头就和江皓远说笑了。
只留贺杉一个人怔愣着坐在座位上,电影前前后后讲了什么,完全不清楚,脑子乱成一团糨糊,全是季知砚的笑,季知砚的手,季知砚的指腹擦过他唇瓣时,小声叫的那声“哥哥”。
后半场季知砚好像看电影去了,没再说话,但手却不安分,一直拽着他戴在左手上的那条红绳。
他如坐针毡,度秒如年熬完了这场电影。
电影结束,外面下了雨,李慧珠和江皓远没带伞,跑在前面。
“远哥觉得怎么样?”李慧珠拉着挎包问。
“还行,挺老套,服化道不错,”江皓远感叹,“我头一次觉得,这种套路化电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挺有意思。”
李慧珠问:“怎么说?”
“很有安全感,”江皓远伸了个懒腰,“你不觉得么?你大致能掌握它的走向,看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微妙的愉悦......优越感,你知道你不会被吓到。今天你带我们去的那家密室,就太恐怖了,基本没有哪个环节是熟悉的。”
“上强度了啊远哥,”李慧珠淡淡一笑,瞥了走在最后的季知砚贺杉两人一眼,“有人就喜欢打破既定轨道的刺激感呢。”
江皓远打个响指:“珠珠妹儿人如其名,火眼金睛。”
“什么火不火金不金的,下大了!”李慧珠拎着挎包往前跑,回头喊了声,“快点快点!越下越大啦!”
余子平郁宇豪瞥了季知砚贺杉一眼,作了个敬礼的姿势:“砚哥杉哥拜拜!下次见!”
说完,两人也一溜烟没影了。
只留季知砚贺杉待在原地。
雨下的其实不大,淅淅沥沥,但被明椿的寒风一吹,温度骤降。
贺杉撑着伞,脱下外套搭在季知砚身上,俯身为季知砚挽上裤脚。
季知砚静静站在原地,任由贺杉摆弄他。
雨点溅落,一滴一滴擦过昏黄路灯照出的光,贺杉站在路灯的阴影下,脸被打上一层柔软的弧光,身形同样被勾上一层毛茸茸的边,一片柔和。
“砚砚,你有点坏。”贺杉声音有些低,“撩完我就跑。”
“嗯,”季知砚怂着肩膀笑,没否认,“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贺杉今晚好像开悟了什么,不再吃他这套糖衣炮弹,一点点朝他走靠过来。
两人本来就共打一把伞,距离很近,贺杉这么一靠,他的肩膀就贴上了贺杉的,贺杉的目光有些沉,像是藏着什么事,但又被其中的温柔掩盖了。
每次都是这样的表情。
季知砚没接贺杉递过来的围巾,而是问:“是不是有话没跟我讲?”
贺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季知砚沉默着等待。
“公开出柜。”贺杉闷声说,“什么时候?”
季知砚接过围巾戴上,围巾很暖,衬得季知砚脸蛋毛茸茸的。
不算长的围巾将他们牵在一起,隔绝了冬日雨夜的严寒,季知砚伸手捏捏贺杉的脸,调侃:“吃醋了?”
“没有。”贺杉偏头避开季知砚的手,替他扣好羽绒服最下面的扣子。
声音闷闷的。
“和你重逢的当天,早几个小时出的柜,”季知砚一口气说清楚,笑道,“猜猜看出柜时我想的是谁?”
贺杉轻轻攥了攥手指:“阿杉。”
路灯好像坏了,那点光越发暗淡,季知砚看不清贺杉的神色,只在心里松了口气。
至少贺杉终于明白,前前后后他只爱过他一个人。
“猜对了,”季知砚发自内心一笑,“奖励一个......”
奖励什么还没说完,季知砚就被贺杉反手一扣,摁在墙上。
墙受了潮,有点凉,贺杉的手粗壮有力,被这样一按,季知砚动弹不得。
他笑着握住贺杉的手:“学坏了。”
雨声渐大,掩盖了贺杉愈发沉重的呼吸,连同贺杉的眼神和微蹙的眉一起,都变得晦暗不明。
“砚砚。”贺杉突然叫了声。
“嗯,怎么了。”季知砚往前凑,主动去寻贺杉的唇。
“我想听......”贺杉没让他如愿,另一只手强硬地掐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声音却小的可怜。
“什么。”贺杉的力气很大,即使收了力道他也挣脱不了,手和脖子都被死死钳制住,季知砚却半分没有慌张,反而笑意更甚,循循善诱,“想听什么?”
“想听你说,喜欢......”贺杉两次三番开口,却始终说不出来后半段,最后只用墨黑的眸子干巴巴地把他望着。
路边突然传来说笑声,路人经过,贺杉神色一紧,俯身牢牢遮住季知砚。
路灯彻底坏掉,路人经过,只模模糊糊看见墙边有个黑影,重重叠叠,夹杂着一点微弱的吐息。
路人没往那边看,径直离开。
“喜欢谁?”季知砚被压在贺杉高大宽阔的身体下,看不清贺杉的神情,只看见贺杉的喉结。
贺杉好像有些紧张,喉结一滚一滚,半天吭声,“我。”
贺杉没等来季知砚说喜欢——
季知砚用另一只手在他喉结上摸,手法杂乱无章,像故意的,弄得他呼吸有些困难,心跳迅速攀升。
趁他神思一乱,季知砚小雀似的凑过来,在他唇间舔了舔,舔完就笑,笑着又亲。
很热情的亲法,唇舌间水声渐大,贺杉被季知砚的热情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但仍牢牢记得季知砚喜欢的亲法,摸索着季知砚的神情和喘息声调整动作,一点点粗暴起来。
季知砚执着的伞“啪嗒”一下掉在地上,雨浇下来,贺杉没去管伞,倾身弯腰护住季知砚,继续伺候着有些情动的季知砚。
贺杉垂眸看着怀中的季知砚。
这样粗暴的吻法或许掠夺了季知砚的氧气,季知砚整张脸都是红的,一点反抗他的力气都没有,但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到处摸,到处点火。
他停下吻,给季知砚喘息的时间,季知砚嘴角挂着一点餍足的笑,望着他。
贺杉开始走神。
漫无目的地琢磨着“阿杉”这个名字,脑子乱七八糟的突突疼。
“我喜欢你。”季知砚勾住他的脖子,终于肯说他想听的话。
乱七八糟的思绪消失了,贺杉微微扬起嘴角。
季知砚微微张着唇,小声又叫了声。
“阿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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