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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铸剑谷主身亡,谷中上下戒备森严,外来的谢苓几人莫名成了嫌疑人。
外来人总比自己人嫌疑大,这点谢苓能理解,但她对苏鹰颐指气使地支使人监视他们一事颇为不爽。
“他一个合体期的老东西,难道不比咱们几个嫌疑大?区区金丹能潜进去杀了重重包围中的谷主?这不是找事是什么!”
谢苓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刻意冲着紧闭着的大门喋喋不休地抱怨,透过门上的投影能看到外面毫无反应的弟子,忿忿地坐回桌子旁。
云却怕她口干,赶紧递上一杯茶水,轻拍两下谢苓的后背:“消消气,消消气。”
“我都还没急呢。”鹤行与闻幼、花浮围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大把叶子牌,边出牌便安慰谢苓:“你看我这个最亲的弟子不是嫌疑最大吗,消消气~”
闻幼看到鹤行的表情心领神会,伸手拽拽云却的衣角:“师兄,该你了。”
感觉再玩下去谢苓会直接掀桌子,云却暗叹一口气,将手中的拍塞到闻幼手里:“你替我吧。”起身走到谢苓身旁围着她扇风,小声絮叨着什么你别气炸了之类的话。
眼见牌也玩不好了,鹤行干脆也放下叶子牌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坐到桌子另一侧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铸剑谷也是硬气,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囚禁起来,也不知道找到了多少证据,反正死也不肯放人。
鹤行倒也不怎么担心,最差的结果左不过就是把罪责都往她身上推。
谢苓刚缓了口气想站起来继续吐槽,屋门就忽然从外面被撞开,姚鹤鸣双眼通红,面容憔悴,看到安稳地坐在桌子旁的鹤行,阴狠地勾了勾嘴角。
上前几步一脚踢翻了桌子,姚鹤鸣低头靠近鹤行与她对视:“师姐,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鹤行漠然地喝了一口茶,看着姚鹤鸣眼底隐隐的兴奋之色,听他嘴上指责着自己,只觉得好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鹤行想放下茶杯,又想起来桌子还在地上躺着,只能转向一侧的椅子将茶杯放好:“师弟若是觉得我有罪,只管把证据摆出来,证据确凿我自不会推脱。”
姚鹤鸣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确信她是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威胁放在心上,面容逐渐扭曲。
“师姐嫉妒师尊对我疼爱有加,于是下手毒害养育自己十数年的师尊!师姐,你好狠的心啊!午夜梦回之时,你不会羞愧难安吗!”
好高一顶帽子,鹤行心中感叹了一句,姚鹤鸣的演技其实也不怎么样,鹤行稍稍平复下心态,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通红,面上一片正色,还带着些被冤枉的愤慨。
鹤行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提及铸剑谷主,眼中忍不住盈满了泪水:“师弟慎言!师尊待我有如亲父,我若下手,和禽兽有何分别!我鹤行敢于此向天道起誓,若有此行,永世不得超生!”
修仙之人依托于天道,敢用天道发誓,鹤行的嫌疑在旁人眼中就已经消了大半,更遑论她发完誓之后还掷地有声地问了一句:“师弟,你呢。”
你敢发誓吗?
后面的未尽之语不必出口,铸剑谷上下也并非真傻子,有些事情他们多少也能瞧出些问题,鹤行的话在他们耳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对师姐弟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传言中那么生疏,反倒像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仇怨在。
谢苓看到跟着姚鹤鸣一起进来的弟子齐刷刷地看向他,显然鹤行的话让他们直接将嫌疑也加到了姚鹤鸣的身上。
看到这个情景,谢苓不由得挑了下眉,看来鹤行在铸剑谷中的威望不可小觑。
那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被抓的时候就发誓以证清白呢?被抓住之后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也未可知,可她偏偏等了好几日,是因为没想到,还是......有恃无恐?
看似是话赶话赶出那一句誓言的,可谢苓总觉得,这个发誓的时机太过巧合,早一点晚一点为自己这样辩解,都不会有这样出色的效果。
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谢苓探究的目光,鹤行胸口的起伏逐渐慢了下来,但眼眶依旧泛红,一副悲愤交加难以言语的模样。
“师姐......”
谢苓听到人群中有弟子忍不住低声唤她,声音中有哀戚也有愤慨。
眼见情势有些偏离预想的情况,姚鹤鸣有些烦躁地拽住鹤行的手臂:“你不必狡辩,证据确凿,自有苏长老主持公道,走!”
鹤行被他扯得踉跄了好几步,垂眸安静地由他拉着走,看起来像是还在为师尊去世一事而悲伤,勾起了不知多少弟子的同情。
路过最后一排弟子时,旁边猛地伸出一只手来用力地抓住姚鹤鸣的手腕,来人剑眉星目,眉心处有一点朱砂,一身正气凛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拽着鹤行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师姐好歹是师由尊亲自抚养长大,其中感情自不必说,这还没有定罪,就如此对待大师姐,师弟未免有些僭越了。”
谢苓看到周围的弟子都是一愣,随后眼中就带了几分期望之情,但顾忌姚鹤鸣还在,便只能用眼神传达求救的信号。
“甘霖师兄?你不是出去游历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姚鹤鸣眼中有几分忌惮,尴尬地往外拽了拽手腕,发现实在拽不动后,眼神一瞬间又变得悲戚起来:“师兄有所不知,师姐因妒忌谋杀了师尊,如今......如今已是天人永隔了!”
说罢,姚鹤鸣猛地一抬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甘霖看也没看他,第一反应是抬头观察鹤行的表情,发现对方低着头不说话,但偶然一动,甘霖还是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眶。
“师姐......”甘霖低声开口,脑中闪过千思万绪,最终痛苦地闭上了眼:“节哀。”
鹤行自六岁到铸剑谷中,由老谷主亲自带大,读书习武,修行铸剑,都是老谷主一手教导,不仅仅是他们这一届弟子中的大师姐,更是民心所向的继承人。
这样的一个人,想把她拉下神坛,自然要给她安上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名。
相较于凭空出现且备受宠爱的小师弟,和那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所谓好友,甘霖自然会无条件相信鹤行。
侧身让开道路,甘霖右手举剑,神情冷厉地扫了姚鹤鸣一眼:“请。”
铸剑谷中除了鹤行,就是身为二师兄的甘霖威望最甚,若不是谷主只收了鹤行做亲传,他亦有争夺谷主之位的资格,姚鹤鸣认为他只是不服自己也能被谷主收为弟子,所以到处刁难自己。
真是下作的小人!
姚鹤鸣冷哼了一声,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是唯一的谷主继承人,决定不与这群不识好歹的人一般见识,甩袖带着人往铸剑楼走。
身后的弟子也没忘记谢苓一行人,说起来都是嫌疑人,还是要一起带过去,甘霖起步之前冷眼扫过这群陌生人,没什么波动地跟上鹤行的脚步。
等谢苓一行人到了铸剑楼里,公堂早就已经摆好。
苏鹰坐在最上首的位子,身旁站着颐指气使的姚鹤鸣,周围围了一圈铸剑谷的长老,眼神如刀,都集中在中间跪着的鹤行身上。
“畜生!那是对你有养育之恩的师尊!你怎可下如此毒手!”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头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指着鹤行不住地咒骂,身形颤抖,嗓音沙哑,一看便知是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因着这位长老与师尊关系甚好,鹤行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跪在原地,哀戚的目光扫过上面摆着的牌位,掷地有声地为自己辩驳:“弟子可向天道发誓,从未做过戕害师尊之事!如有虚言,则叫我在雷劫中身死灯灭,魂飞魄散!”
这誓言比方才在小屋里当着弟子的面发的那个还要狠,方才指责她的长老听到这话直接怔愣在原地。
在一边旁听的谢苓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前世,鹤行还真是被雷劫劈死的。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无理的想法感到忏悔,苏鹰略带嘲讽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声音尖利,似乎直冲他们而来。
“你自然不必做,有旁人替你做便是,你说对吧,谢姑娘。”
厅中的目光忽地都聚集在谢苓身上,知道苏应后面还有话,没什么反应地继续等着。
果然,苏鹰放下茶盏,冲着姚鹤鸣一挥手,对方会意地从身后拿出一幅画卷,唰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那幅画上被焚毁的大洞触目惊心,可谢苓清楚那副画毁坏的程度,绝对没有干净到连女鬼的一丝痕迹都无。
谢苓看着画冷笑一声,画中仙原来是苏鹰搞的鬼。
她可没有平白给人做替死鬼的习惯,听到苏鹰的话也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姑娘不必遮掩,”姚鹤鸣收起手中的画卷,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展示给众人,扬声继续道:“这帕子是在我师尊书房中找到的,上面清清楚楚地绣着个谢字,谢姑娘,方才都不问问苏长老为何知道你姓谢吗?”
谢苓:“......”
她要怎么解释,她不习惯用帕子,所以身上从来没有帕子。
她只有一个绣着云字的锦帕随身带着,根本不可能会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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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行没有cp,两章结束这块剧情,马上往结局走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