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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
“总感觉运气和状态都好得有点过分了。”今井握握手臂，即使小臂上反馈的痛意还未停止，她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你表情放空，还有点没回神，“不要半场开香槟。”
“致谢，还要致谢，御子。”伊藤悠真把你们两个的意识唤回。
你们走到观众席位下鞠躬，直到抬头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头对着你笑，连影山飞雄都努力扯出一个崩坏的微笑，你才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相当豪华的观众席还在上面杵着。
明明才拿下比赛的胜利，在注意到幸村精市环视过身边几个少年后，你莫名有了在亲戚面前捉襟见肘的感受。
隔着距离看大致口型，他应该是在恭喜你晋级决赛。
因为同样差不多的口型，他身边的黄濑眉欢眼笑，直接对你喊了出来，“小御子，恭喜晋级决赛！！”
真挚的语气引来不少人注目，或者说，你们本来就很惹眼，只是这下让注意到黄濑的人也多了起来。
黑子哲也默默掩藏起自己的存在感。
“... ...谢谢你们。”
接收他人的祝福，理论上是值得开心的事，只是声音能再小点的话或许你觉得会更好。
队长千代表情不动声色，已经敏锐察觉到你的沉默，揽过你走回场地与竹早相互握手。
“需要帮你和教练说一声吗？”
“谢谢，不需要的。”
... ...你更想教练强势把你绑走，这样才不用面对社交问题。
你给自己暗示... ...打个招呼的事情而已。
“御子姐姐——”
你回头挥手，给出表妹回应。
果然，不管多习惯，人还是会有自己下意识抗拒的事情。
... ...
回到场地中心，和竹早的队伍面对面站立握手，两边的人都情绪各异。
“下一次比赛绝对不会让你露出这种表情。”本多重奏握住你的手用力，咬着牙，语气愈加危险，“等着。”
你慢半拍露出微笑，实话实说。
“... ...前辈，明年你就升学了。”
本多重奏脸上的表情，因为你的这句话彻底崩掉。
“哎呀，很厉害了哦，希望明年还能和竹早交手。”那边队长千代也和竹早的队长篠原握手“友好”交流。
不管场上比赛时狠话多少，结束后都要摆出合适态度。
“我也希望明年竹早还能和青叶城西交手。”篠原体面回握。
除去因为今井毒舌的属性让自由人之间略显得针锋相对，二传和接应的交流就温和很多。
“明年再见。”
“明年再见。”
“你的一传很稳定。”
“谢谢，你也是。”
鸣田教练和竹早的教练握手，“竹早是很厉害的队伍。”
竹早的教练苦笑，“青城更上一层。”
鸣田教练没有反驳这点。
“不过都会为队员自豪。”
场上懊悔的情绪也好，胜利的喜悦也罢，在比赛结束后全部变为整齐划一的一句，“多谢指教！”
... ...
“要长成青竹啊，江头。”走在离开球场的通道里，本多重奏再次拍了拍发球员的背，不提对方脸上的泪痕，“明年再和其他人一起来这里。”
感受肩膀被后辈倚靠的衣服渐渐湿润，本多耳朵里似乎还有北白川说的那句，“不要哭哦前辈。”
谁会哭啊。
二传温柔递出手里的纸巾，“重奏，要纸吗？”
她用袖口擦了擦，“... ...不用。”
她们的春高结束了。
.
*
“辛苦了！”鹿丘监督守在出口，在你们离场后就克制地搓着自己的脸，“中午去吃寿喜烧！我请客。”
“好——！”
你的理智还是压过感情，和教练打过招呼，换完衣服后在观众席离场的出口等待。
影山飞雄已经背着包自己离开，他没想过打招呼的选项，只是想着看比赛的人，在观赛结束后就自己回去了旅馆。
机会主义的黄濑和你打了招呼，知道你行程紧张，没有过多打扰，他身边的同学也同你道了祝贺。
你礼貌回复，“谢谢。”
身后马上就有路人的小声夸你球打得好还有礼貌。
“... ...”
也是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这种感觉还怪微妙的。
然后接住了前面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表妹，你终于完成了出来社交的最后一环。
虽然手机上的消息偶尔已读不回，但对待亲人，你态度还是很正经的。
掏出准备好的糖果，你问表妹，“和音妹妹，看了四局比赛会无聊吗？”
“没有，超级刺激！御子姐姐以后会教我打排球吗？”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打，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教别人打排球的能力。”你单手抱起女孩，另一只手又在包里摸索，“幸村弟弟，你的。”
表妹清脆回答，“好的！”
幸村精市配合接过，“谢谢御子姐。”
看看在一边用余光看你们，注意到你的视线立马回以微笑的黄濑，你又掏了掏口袋递出去。
这下是真的没有再准备更多的糖，口袋也塞不下。
别来熟人了。
真的。
... ...
赢下竹早，第一次打了四局的比赛，队伍的整体气氛依旧有些兴奋，被肾上腺素影响，身体的酸痛反应还没有出现。
坐在店内，队友凑在你的身边，学着刚刚听见的称呼，“'御子姐姐——'”
你把今井的嘴不客气掐住，“要开饭了。”
伊藤悠真好奇地问：“御子的亲戚这几天都在东京看比赛吗？”
“嗯，等比赛结束再一起去逛东京塔。”
“我有'小御子'这样的亲戚，也会几天都守在场馆看比赛的，”长野又学着在台下听见黄濑喊出的称呼，“然后不停对身边的人炫耀。”
说着真好，两个人又感叹起来，“御子姐姐——”
“小御子——”
“... ...”你笑起来，“今井、长野前辈看起来精神不错，太好了，拜托你们下午多陪我练练发球和拦网吧。”
“我错了。”能伸能屈的队友们识相道歉。
不常说话的栗田无声笑了笑。
拼桌在一起，隔壁桌的教练不参与选手们的嬉闹，自己翻阅着云雀丘的资料回顾。
坐在身侧的千代探头，看看有关云雀丘的信息在几次比赛后是否更新。
“此前虽然有备战过云雀丘的信息，不过对于她们队伍的了解，很多都是基于北白川的情报丰富的。”
“没错。”
鸣田教练应声，她一回应，所有人都停下了闲聊，这是青城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再抬头，发现包括你的所有人都看向她，鸣田就算没什么话说，现在也要想两句出来。
“云雀丘的队长兼主攻手相叶是很强势的选手，在青训时期今井和北白川应该也有体会，以她为中心，云雀丘的供给关系明显，而在防守方面她们的自由人也不输今井，二传和攻手配合默契，队伍成熟非常难缠。”
“咳咳。”鹿丘监督咳嗽两声。
“当然，你们也是毋庸置疑的优秀队伍，成绩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东西。”夸完你们，鸣田教练自然把话题又抛给你，“青训里和相叶组队最久，你对相叶还有什么了解吗？”
关于教练转移注意力的话语，你对着日志面板回忆，“相叶前辈对于进攻很有创新精神，有些时候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战术的变换上的思路在青训期间我受益颇多。”
“虽然已经大致听过了，再听还是觉得... ...很棘手啊。”
“嗯，不过也可以抓住相叶前辈大胆的特性设置陷阱。”你说，“相叶前辈很容易被挑起斗志，偶尔会不顾收益钻牛角尖。”
监督把食材下锅，“针对对方的这个特性，你们也可以多几个应对思路。”
“诱导对方以为自己能够突破拦网？”千代思索，“她对御子很感兴趣吧，之前有看见她们的队服在观赛席，她应该会期待和御子的对决。”
教练提醒，“也要考虑风险和可行性，场上情况变化无常，现在的设想不一定能用得上，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唔... ...”
“多想想心里多个准备也好，”监督用公筷捞起已熟的薄肉片夹到身边最近几个选手碗里，“不过你们现在需要的是补充能量... ...”
举起装满果汁的玻璃杯子，鹿丘监督对你们说：“现在说可能有些晚，但还是祝贺你们赢下竹早，成功晋级决赛。”
杯子碰在一起，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溅起了点点橙色的水花。
“胜利的队伍是——青叶城西！”
沙发上，你的手机适时振动亮起，属于相叶的消息出现。
[（相叶真树）：明天就要见面了，准备好应对我了吗？前辈可以友情提供一些诀窍噢。]
[（相叶真树）：kiss kiss（gif.）]
伊藤将菜夹到盘子里，“御子，吃蔬菜吗。”
思索片刻回复完消息，你收起手机将屏幕摁熄灭，“好的。”
手机里，如在青训最后一场比赛前那样，你婉拒的回复不曾改变。
[（你）：不用了，明天也好让前辈看看我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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