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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休沐七日转瞬即逝。
第八日崇德帝便在朝堂上宣布了由呼延牧担任中书舍人一职的事情,当场引起一片哗然。
当天王忠良顿时觉得情况不妙,虽然那天风平浪静,但果不其然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他再提储君纳夫侍一事竟然被崇德帝轻轻揭过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是呼延牧那个老匹夫干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劝动了崇德帝的。
只是呼延牧刚刚回朝一天,第二天便开始生事了,矛头直指王忠良长子王奎义。
呼延牧一个曾经威望极高的老臣,现在也是个中书舍人,竟然不管不顾的自己冲出来弹劾一个混日子的翰林院学士。
王忠良都没想到他会那样直接,儿子而这件事情来得突然,他根本就没有准备,所以当呼延牧将王奎义的罪证一条条列出而来的时候,他根本找不出任何漏洞去反驳。
怎么会这样王忠良一向知道自己儿子混账,所以将很多事都替他处理遮掩了,还特地安排了人在他身边替他处理各种痕迹,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多明显又直观的证据。
“......以上种种皆是王奎义所犯下的罪,老臣以为此类种种务必彻查严惩,否则只会纵容不良风气的增长,对我大晋江山之稳固实属有害。”呼延牧字字清晰,几乎是一口咬定王奎义有罪。
王忠良正想替自己儿子辩解几句便被上官致抢了先。
“老臣以为呼延大人所言极是,若是不严惩此类行径,想必京中肆意妄为仗势欺人的案例会逐渐增多,实在不利于京都的和谐安定。”
储玄安道:“臣附议。”
程识遗:“臣附议。”
魏終领着一干大臣:“臣等附议。”
李长吟上前一步道:“儿臣恳请父皇彻查呼延大人所弹劾之事,彻查王奎义,彻查太尉府。”
上官致一众臣子道:“臣等恳请圣上彻查太尉府。”
“圣上!”王忠良上前跪下道:“养不教父之过,若是臣的儿子真有呼延大人所说的此类种种行径,臣绝不会包庇他,只听凭圣上处置,可是老臣为大晋为您尽忠之心日月可鉴,多年以来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点不法之心,今日呼延大人状告我儿,太女殿下为何要牵连整个太尉府!?”
崇德帝看着下面跪着请命的一众臣子,知道他们是铁了心要扳倒太尉府了,这一点从呼延牧肯回来他就猜到了,只是若是王忠良一倒,朝堂就会彻底失衡。
相互制衡才是保持朝堂相对稳定的方法,崇德帝暂时还不想让这个朝堂沦为李长吟的一言堂。
“子女之过不必殃及父母,呼延所状告的朕会派人一一查证,但绝不会牵连整个太尉府。”
“父皇,呼延大人其中状告王奎义强敛钱财,再者王奎义个人花销实在有异,这其中若说没有整个太尉府的帮扶恐怕是完成不了的,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彻查太尉府。”李长吟态度强硬的再次请命道。
“父皇都说子女之过不必祸及父母,四皇妹如此死咬不放究竟意欲何为啊?王奎义一人之过如何就能牵连整个太尉府了?你又凭何觉得王奎义之举必有太尉府的帮衬?”李桀站出来反驳道。目前形势对他很是不利,好处先机都被李长吟占完了,若是王忠良到了就真的没有可以牵制李长吟的人了。彼时他想要再翻身就难了。
“有没有一查便知,若是没有就还王大人一个清白,彼时孤自当登门致歉,可若是有呢?难道三皇兄想看着此类肮脏事发扬光大?”
“四皇妹这是强词夺理!王大人无罪为何要查,彼时还大人清白殊不知流言四起哪里又澄清的了?”
“够了!”崇德帝冷冷的道:“呼延牧,朕着你彻查王奎义,若真如你所言便将最争议议程上来,但王爱卿为官多年,朕信他有分寸,所以不比再牵连整个太尉府了。”
呼延牧压抑着心里的火气只冷静道:“是。”
李长吟沉着心思,没再多说。
想不到她计划周全却输给了自己父亲。
近日来真是诸事不顺。
散朝之后呼延牧便和李长吟走在一起,他心里憋着口气难受极了,现在还是满腔怒火,只想快些取了王奎义的罪证,弄不死王忠良就先弄死他儿子膈应他。
“先生莫要生气,此事未必没有转机,不过都是卡在父皇那里罢了。”
“皇帝不松口,这太尉府就查不得,大理寺卿王淳是皇帝的人,调不动大理寺,谁敢往太尉府凑?”
李长吟也明白这个道理。“先生不妨先去刑部找鲁恭良大人,虽说王奎义的罪证都在手里,但也可顺藤摸瓜的在试探一番。”
“说的也是。”
“鲁大人与舅舅私交甚好,先生大可放心。”
“老夫明白了,不过关于举荐太子冼马一职的事你打算何时让老夫开这个口?”
“此事不急,待处决了王奎义再说不迟。”
“不过那刘抻益倒真有几分才华。”呼延牧捋了一把胡子说道。
李长吟沉默了一瞬而后又道:“孤记得先生与韩进之似乎有交情?”
“那老匹夫,算不上交情,只是老夫曾有恩于他,昨日还来拜贺老夫呢。”
“先生若是可以,让他放弃安阳王吧。”李长吟这话说得直白,却是带着几分笑意在里头,好似只是在打趣一般。
呼延牧却道:“那老匹夫也认死理,老夫怕是不好劝他......”
“这个先生放心,孤在安阳王身边的人告诉孤,韩进之与安阳王已生间隙,何况还有个没脑子长乐王挑拨离间,向来先生再去说几句,韩进之很容易便动摇了。”
呼延牧有些惊讶她的暗桩耳目之多,随后也应承了下来。
李长吟笑而不语,心道顾义筠也就这点用处了。
一番交谈部署之后,李长吟便回了东宫。
只是刚到东宫便撞上了急急忙忙冲出来的容栀,李长吟很少见她有这么着急的时候,当即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殿下,顾小姐她方才落水了,好一会才被救起来,现在发了热......”
李长吟听见前面一半便推开容栀大步冲进了殿内。
寝殿里齐姒正在查看顾云怀的情况。
李长吟冲进来便发现顾云怀整张脸烧的通红,模样看上去很是不好,她当下沉了脸色问齐姒:“她怎么样了?”
“顾小姐体质畏冷,本就受不得寒,这个天气落水已经难免寒气入体了,虽说暂时保住了命,但如果今日不退热的话,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李长吟越听浑身的戾气就越重,她眸色冰冷而凌厉,不知用了多大自制力才压抑住自己的怒气。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里!青崖呢,让她过来!”
“殿下,青崖中了毒,奴婢刚替她解了毒现在还在昏迷。”
李长吟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青崖中毒,顾云怀落水,怎么看都像是蓄意谋害。
“容栀!”
容栀刚刚赶过来,听见李长吟的声音便立马走了进去。
“给孤查,这件事必须从头到尾的给孤查清楚,就算用鹰犬,也要给孤把害阿怀落水的人给孤查出来!”
容栀惊讶了一瞬随后便按吩咐下去办事了。
“无论如何,除了保她性命,还不能让她留下任何后遗症。”李长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她自己能体会伤病留下后遗症的痛苦,她不想让顾云怀也承受。
“奴婢尽力,不过殿下,若是要保顾小姐最大限度的好起来,现在最好能取得两味药材。”
“什么药材?”
“冰山雪莲和百年赤龙草。”
李长吟愣了一下,觉得这两味药材似乎在哪里听过,随后她便想了起来,之前绾娆向崇德帝讨要的便是这两味药材。
后来绾娆的确也得到了。
“殿下,这两味药材太医院是没有的,东宫库房也没有,只是不知......”
“派一名鹰犬去长乐坊找绾娆要,她那里有。”李长吟冷冷地道,方才她脑子里一片混沌,现在却有了几分头绪。
顾云怀谨慎,青崖会武且机敏,寻常情况下不会那么容易着了道。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善毒术且武功极高的人下的手,二就是熟悉的人下的手,当然也不排除两样都占。
如果只是前者,李长吟还要好好思考一下其中的情况,也不排除是崇德帝动手的可能,但若是第二种或者两样都占的情况......
李长吟沉下了脸色,眸里潋滟着风暴,是想让她分出个孰轻孰重吗?
一直到天黑,鹰犬还没有把药材取回来,李长吟一直守在寝殿,折子也没批几本,毛笔倒是折断了几支。
又过了一刻钟,鹰犬终于带着东西回来了,李长吟让他把东西交给齐姒。
“先验。”李长吟的声音很冷,是个人都能听得出她在克制着自己,整个东宫的人大气不敢喘,生怕触了霉头。
齐姒听话的验了药材,确认是真的并且没有被添加什么后才拿去入药。
李长吟这才将目光落在面前跪着的这名鹰犬身上,冷声问道:“你叫什么?”
“属下代号猎三。”
“孤叫你去取个药材,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猎三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道:“殿下赎罪,是因为绾娆统领她先前推阻,说这两味药材是给殿下您入药的,后来属下再三强调是您的命令她才去将药材给属下,期间又找了许久这才耽误了时间。”
“办事不力,下去领罚。”
猎三又磕了个头道:“谢殿下不杀之恩。”而后他便起身退下了。
李长吟知道错不在猎三,因为鹰犬的训练模式和规矩在那摆着,上级对下级具有绝对的领导权,猎三等级不如绾娆被拒绝也是正常的,但事急从权也是鹰犬的规矩,猎三身上有她的调令,绾娆还是推阻,要么就真如猎三所说,因为那两味药材是准备给她用的,要么就是刻意如此,想要顾云怀的命!
李长吟闭了闭眼,不自觉地又掰断了一只毛笔。
若真如她猜测的那般,就真是乱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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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更新呢,因为我这个时候还没睡,我想我第二天可能醒来很晚了审核又很久,更新时间就不会符合我心中的期望所以就…半夜发文,虽然审核过了也是明天了…
放心啦放心啦,等我醒过来还会有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