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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上（修）
“而且，同一个任务的酬金一般都是有浮动标准的，在一定范围以内，你的职业等级越高，拿到的任务酬金也越多，同样的，在职业协会享受的特殊待遇也就越高。”卷毛大叔嘿嘿怪笑着做了个鬼脸：“其实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我们三个一直都在附近几个镇子接受任务……不过很快就可以去大城市了，培训六折折扣，如果只选一项来学习，应该会省下很多金币吧，我想买一支新的医疗魔杖，现在这支只剩下最后几发了。”
免费学习两个法术？折扣培训就值得他们这么高兴？奈吉尔皱皱鼻子：“可是希姆霍尔森林里面，我可以随意学习新法术啊。全族图书馆对所有符合学习条件的族人都免费开放，我们可以在里面免费学习知识和法术，只需要付羊皮纸和法术材料的成本费用。只有在职业等级提升后准备学习更高级别的法术的时候，需要经过长老的能力评估……”小家伙看着其他三个人脸上苦笑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埃德加摇摇头，不知要对他说什么才好，只能感叹：“精灵族的小少爷，我们都是些没钱没势的穷鬼，怎么能和你比较啊？你们的族人随便做几件魔法物品拿出来卖都是几千几万金币，再加上活得够久，有钱有知识储备，自然可以全开放式免费学习，可是那也只是限制在森林里面，也不可能开放给我们这些非精灵种族。可是在森林外面无论学习什么都要付学费的，所以能减免培训费用、能免费学习新的法术，对我们来说反而是比得到大笔的任务积分更好的奖励了。你还不知道吧，空有职业等级却拿不出学习专长或技能训练费用的冒险者可到处都是呢。”
说到这个话题，克莱恩也没了谈笑的心情，少有的语气沉重：“我们三个人也算是合作了两三年，可是直到现在每个人也不过是八九百个任务积分，其实并不是我们没能完成任务，而是……我们有时候不得不选择和别的团队进行私下里的合作，将所有的任务积分全部算做是对方的，来获取一定比例的金币来支付学习费用。
“作为一级的培罗牧师，如果按照冒险者公会的要求，我至少要学会两个专长和五个以上的技能，学会四个法术，并且掌握‘驱散不死生物’这样的神职特殊能力，只有满足以上的条件我才能算是一个正式的冒险者，开始承接冒险任务……可是实际情况是什么？这些东西，是我花了足足两年又三个月的时间才陆陆续续攒足费用学到手，而这时候我早就已经接过十几个任务了。”
卷毛大叔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神职人员还稍微好一点，除了在牧师协会交费学习，我还可以从培罗神殿学习神术，虽然这样必须要为神殿做杂役，但多少可以减免一部分费用。像埃德加那样的战士或者是米兰妮那样的游荡者，无论是学习新的武技专长和新的技能，还是选择加强之前的技能，都只能去职业协会，那里的收费简直就是要掏空你全身上下最后一枚铜币。哪怕是这次每人都可以分到几百个金币，哪怕是可以得到六折这种超低的折扣，是否能满足三个人全部参加学习培训的费用也不能确定，就更不要说想更换自身的装备、买些炼金或魔法物品了。”
听到这里，奈吉尔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倒是收起低落情绪的半精灵小姐勉强笑笑接过话题：“大家难得拿到这么好的奖励，而且这个任务收入也不错，你们现在想这些干什么？还不如想想这三个职业培训究竟要用在技能方面还是专长方面，要怎么分配更合算呢。反正我是想好了，我要选择收费最贵的项目学习，这样才对得起这份折扣呀。”
“技能方面和专长方面？”好奇精灵又听得满脸问号了。
米兰妮简单给他解释起来：“公会的职业培训是分为两大部分的，一种是技能培训，就是各种行为行动，主要是加强与你自身职业相关的各种技巧，可以通过训练来提升。比如侦查，不管你有没有经过训练都可以多多少少知道地上脚印的深浅代表负重的多少，但我可以通过训练这种技能来进行加强，从脚印中看出更多的东西；另一种则是专长培训，选择这一项往往是学习一种全新的特殊的能力，就好像我想学习‘快速射击’，这就是一种需要特殊手法的射击方式，如果学习这种手法就可以每次攻击时多射出一支箭，没有学习就只能射出一支箭。所以专长的学习受到个人自身条件的限制很严重，你需要时间去适应和掌握这种新学会的能力。一般来说，公会鼓励冒险者们每提升三个等级才学习一个新的专长，而每次升级都可以提升自己的技能。”
“米兰妮说得没错，选择随时都可以提升的技能训练是马上就可以看到效果的，而选择每三级才能学习一次的专长训练则是着眼于以后，使用新能力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练习才能掌握的。”双肘架在桌边，黑发青年将下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微笑着加入众人的讨论。虽然这个姿势不太符合礼仪，不过他做起来真是帅气得很，动作潇洒又漂亮。
而且作为在场唯一的高阶职业者，他的话也是最有说服力：“虽然在具体选择方面我无法给大家太多建议，不过我想提醒一下，专长训练的价格确实要比技能训练高出很多，可是一味想着把折扣都用在这方面，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决定。毕竟大家的等级不可能短时间内一蹴而就，而适当增加自己的能力水平对接下来承接更高报酬和积分的任务更加现实。”
◇ ◇ ◇
鉴于这次的任务前前后后让每个人都分到了几百枚金币的美好“钱”景，以及希望快些抵达三百哩之外的辉光城，冒险者们商议之后决定难得的奢侈一把，在镇上的车马行里雇佣一辆小型载客马车前往目的地。
尽管收入不菲，但车马行里每哩每人三铜币的报价仍然让卷毛大叔在掏金币的时候肉疼不已，十个金币的车费让他数了又数，最后还是看不过眼的埃德加一把抢过来替他交给车夫才算完。想来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开始职业培训，这吝啬的中年牧师十有八.九会选择步行半个月前往目的地。
由于橡木镇前往辉光城方向的路途比较遥远，就算是乘坐马车也需要四五天才能到达——这还是在天气正常没有大风或下雨的情况下——所以冒险者小队与车夫商议好后天一早再出发后，便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留给每个人安排自己的琐碎事情。
尽管车马行向他们信誓旦旦地保证“每天晚上都可以找到有温暖床铺和美味食物的旅店来投宿”，但是冒险者们不得不为午餐准备些面包干肉和饮水，还有些其他杂七碎八的小东西需要购买。
单单只说奈吉尔，就算不考虑某个喜欢把他当猪喂养的人会提供食物，他也必须给自己准备些羊皮纸、魔法墨水和施法材料，买些十字弓箭矢，买一把新的法师匕首防身，以及给他的宝贝魔宠准备特制小鱼肉猫粮。所以在和其他三人告别返回冬狼旅店这一路上，小精灵都在嘟嘟囔囔地数着自己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而走在他旁边的黑发青年就笑眯眯地看着他扳着自己的手指头算来算去，偶尔才插上两句话表达一下意见。
“嗯……从森林里带出来那张不够准确，要先去公会买一张新的地图，但愿那些地图的价格不要贵得吓死人。”奈吉尔伸出一根手指，昨天大胡子战士和半精灵小姐关于两张地图的比较和说明实在是让他很是郁闷，没有什么比一个以为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的旅行者刚刚知道自己只不过才走了十分之一的路程更不爽的事情了，特别是实际情况明显比十分之一更糟糕的时候更是如此。
“我还有六支十字弓矢，这样就需要去武器店补充一下箭矢，至少要带齐两组（一组10支箭矢），要买小型匕首，还要买一块磨刀石，还有一瓶保养十字弓的润滑脂膏……”
“然后是准备食物和水袋，我记得昨天看到米兰妮那张地图上都有标注沿途的村落和补给点，车夫也说按照行程只要天气不太坏或者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每天晚上都能找到落脚点，那就只需要准备两天的口粮防止意外就可以了。”比出第二根手指，奈吉尔敲了敲自己的头，“对了，还有兰斯洛的猫粮，这个需要多买一些呢。”
“按行程来说差不多第五天的傍晚就可以到达辉光城，而且每天早上还可以在休息的旅店购买新鲜的食物，所以没必要准备两天的口粮，买上两三顿就好了，带太多也用不上……别担心，我会给你准备小点心，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黑发青年摸摸他的头，很顺手地捏住粉色的小耳朵尖。
“之前做任务的时候都没怎么吃我自己带的食物，一路上都在吃你准备的呢。”说到这儿，奈吉尔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伊维准备的那些精细食物都很昂贵的样子，就连路上打到的两只山猪在烤制时候也用了很多昂贵的香料，“那个，现在我分到任务酬金了，我付钱给你好不好？”
“别想太多，小家伙，你就当我是在做提前投资好了。”黑发青年姿态潇洒地耸耸肩膀，挥挥手走开，“待会儿我有些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去前面的商店街买东西吧，要是有什么难买到的东西晚上可以来找我想办法。”
看着慢慢走远的伊维的背影，奈吉尔吐吐舌头：“还需要去一次魔法用品商店买材料呢，昨天已经把卷轴都用的差不多了，今天上午把东西买齐全的话，下午的时间正好可以去图书馆抄录几张卷轴出来……”
只是一想到使用橡木镇镇图书馆的单人房间居然还要收费，习惯了灰精灵图书馆免费服务的小法师就会觉得很不爽，可是抄录卷轴是一个需要精神高度专注集中的工作，如果在旅店这种隔音不好的场所进行，就会有很大可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分心而制作失败，这样反而是得不偿失的行为。（英语里比较接近得不偿失或是因小失大的谚语应该是Give a lark to catch a kite.）
“喵呜~那你可以去伊维家里抄录卷轴嘛，反正他家里很安静，只要那个泰姆莱斯不在就好~~再说还有好吃的点心和水果喵~”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猫咪从魔宠口袋拱啊拱地钻出头来，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粉嫩的舌头在鼻子上舔了两下，在心里回了主人一句。
“兰斯洛，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总是麻烦伊维不太好吗？”精灵少年习惯性地摸了摸右耳轮上的饰品：一颗被伊维称为“他的眼睛”的高等逸闻宝石，自从前天晚上被黑发青年哄着戴上这东西之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改变，法师对于魔法力量的流动总是格外敏感，这部分增加的魔法力量让他可以每天多施放四个法术——而这个数量，是普通的一级法师每天可以施放零级和一级法术的全部。
还有伊维今天早上的那份让他无法说出拒绝的大礼：那套法术书和研究笔记……宝石也好法术书也好，全都是对他非常有用处、可以快速提升自身能力的东西，想必对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来选择。可越是这样，奈吉尔就越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分依赖伊维。
也许正是因为黑发青年一路上对他格外的照顾，以及对方在冒险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超强能力，虽然伊维说过希望能通过自己得到精灵族的帮助，心高气傲的精灵也不愿意接受这种太过昂贵的馈赠，这件事情总是让小家伙耿耿于怀。
“随便你喵~反正你要记得给我买些小鱼肉猫粮喵~”作为魔宠，兰斯洛完全能够感受到主人思想的变化，不过他才懒得去提醒自家主人这种急于表现、渴望表明自身能力的情绪代表什么。
◇ ◇ ◇
奈吉尔抱着猫咪从魔法用品商店里面出来，他为即将到来的行程准备了二百张空白羊皮纸、一本空白法术书、十支不同种类羽毛的羽毛笔、三瓶加入魔法触媒的初生羊羔血制成的魔法墨水、一瓶龙血墨（一种特殊的魔法墨水的名称，并非是加入龙类血液的墨水），三瓶法师护甲药水，五包便捷施法材料包，以及数量多得吓人的散装施法材料。而他撅着嘴巴的样子几乎和刚才克莱恩付车费一样的肉疼不爽，身后那两个提着送货竹篮帮忙送货的店伙计则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准备帮他将刚才购买的商品一样不落地送到旅店房间去。
“下面是冒险者公会……”钱袋扁了不少的精灵少年撅了撅嘴，沿着商业街继续向前走着，在冒险者酒吧门口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扇木门。之前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在这一刻他才突然想到，今天已经不会看到那个总是穿着橙色低胸衣、笑容夸张作风泼辣、一边拿他开玩笑一边帮他介绍事情的吧女姐姐马蒂尔了。
虽然事后已经知道她是为了诱骗身为纯种精灵的自己来献祭邪恶的冰霜少女这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会一直围在他身边假装好心地推荐任务和合作团队，可是马蒂尔始终还是他离开森林后第一个深入接触的人类，当初那份快言快语的爽朗热情曾经帮他化解了初入人类社会的小心翼翼，这一点连伊维也比不了，可谁知最后的真相却是这么的黑暗与残酷……
此刻故地重游的精灵少年甩了甩头，将自己心里升起来的这种有点莫名的感情丢在一边，伸手推开了酒吧的木门。
挂在木门后面的风铃还是响得叮叮咚咚，室内的光线也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奈吉尔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也许是时间尚早或者大部分人都在工作的关系，酒吧里面的人并不算很多，气氛也从往常的热闹喧哗变成几个人之间的低低私语，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而那个站在吧台后面和酒客们调笑玩闹的大胸姐姐，现在已经换成了一个留着两撇八字小胡子、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
“欢迎您，尊敬的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看到有客人到来，八字胡男人马上站直了身体，很制式化地笑起来，胡子随着嘴型的变化一翘一翘，“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精灵喜欢的月光酒，但是店里有纯酿的黄金葡萄酒，您要不要来一杯？”
虽然伊维平日里脸上也总是习惯性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式笑容，不过同样的动作由眼前这八字胡男人做出来明显的级别相差甚远，这张笑脸就好像是贴了一张别人的脸皮一样，每一丝肌肉都显得异常僵硬。
对方脸上的这个表情让趴在主人怀里的兰斯洛不安地抖动着耳朵，还悄悄向奈吉尔抱怨了两句：“奈吉尔你看喵，这个人怎么笑起来和脸上带了假面具一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兰斯洛别胡说。” 精灵少年屈指在猫咪湿润的鼻子尖儿上弹了一下，快步走到吧台前，彬彬有礼地说明来意：“您好，请给我一杯艾泊丽苹果酒，另外我想请问一下公会里地图的出售价格。”
“啊，原来像您这样一位优雅平和的精灵，也是一位强大的冒险者，橡木镇冒险者公会很荣幸能为您服务，我是本镇新来的办事员马里南。”八字胡男人一边从吧台下的格子取出木质酒杯，一边客套性质恭维一句，然后一本正经地提问，“公会可以为您提供从简易、中等到精细三个等级的地图，请问您需要什么等级？以及您需要多大周边范围的地图呢？”
没想到这地图居然还有等级区别，有点搞不清楚情况的奈吉尔歪过头想了一下，磕磕绊绊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呃……在全西大陆范围内，标出地理环境尤其是落日山脉，标出三级以上城市，还有城市之间主要行进道路的地图，大概会是什么价格？”
“您点的酒水，请慢用。”八字胡男人马里南从身后的小酒桶里接出满满一杯苹果酒推到精灵少年面前，声音毫无起伏地做出了回答：“客人，很抱歉，佛多克大公曾下达一条专门律法，规定任何个人和商业协会都不允许将全大陆地图以任何方式任何名义出售给个人。根据这条法令，本公国范围内所有冒险者公会所提供的地图都仅限于佛多克公国国境以内。您刚才提出的要求基本就是中等等级，一份中等等级的全公国地图售价七千五百枚金币，请问您是准备现在购买吗？”
“嘶——”七千五百金币！办事员说出的这个数字让奈吉尔大吃一惊，对于金银币购买能力完全没有概念的他来说，本来以为自己做任务获得几百金币就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一笔收入，至少买下自己事前想好的那一大堆东西应该是毫无问题，结果没想到只是一个公国的地图就需要这么多钱——顺带一提，小家伙现在使用的那幅地图是他父亲大人的收集品，老奥斯特?R?利亚顿的书房里有整整一面书柜都存放着各种地图，听到价格之后奈吉尔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出发时没有找一幅准确详尽的大陆地图带在身上——真相果然是最能打击人……啊不，是最能打击精灵呀。
光是想到掏空自己全身上下每个兜也凑不够一幅地图钱，奈吉尔就感到垂头丧气：“那么……具体到某个城市附近的地图又是什么价格呢？”
“请问您需要哪座城市附近的地图？”八字胡男人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兰斯洛说的没错，他说话的口气方式和他笑起来的表情一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辉光城的地图。对了，中等精度大约是多大的范围？”精灵少年算了算口袋里的金币，自己从森林里带出来的二千多金币最好不要动，可这次的任务所得买了法术用品之后，还剩下二百二十多枚，不知道买了地图之后还能不能剩下。
“中等精度基本是以城市为中心，周边两百哩的范围，包括周边主要地理环境、主要行进道路、周边二级三级城市和镇子、大部分大型村庄和小聚落的详细标注，以及再向外五十至一百哩内的明显地形、主要城镇位置和通路的简要说明。中等精度辉光城地图售价为八百五十枚金币。”八字胡男人从吧台下面翻出了一个细长的地图匣，掏出里面的羊皮地图展开给奈吉尔简单介绍着。
“八百五十枚金币！”就算是减到了全公国地图价格的九分之一，这也不是他能够负担得起的，奈吉尔终于明白那么多人宁肯自己手绘简易地图使用了，他需要九十多个黄皮地精或者二十多个熊地精，才能拿到足够购买这样一张城市地图的任务酬金……果然是无奸不商啊！
不过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小小的希望问了一句：“如果是简易级别的地图，又是多少价格呢？”
“四百五十枚金币。”八字胡刻板的声音彻底打碎了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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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晚上升级之后的人物卡，然后开始选专长点技能……如果没意外，应该是选Complete Mage扩展书里的法储系列的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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