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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
第二天,司潼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来,铃铃铃吵个不停,叫得人心慌烦躁。
文梓檠皱紧眉头,翻了个身,伸手在床头摸索,却怎么也摸不到。
闹铃还在响,他又头晕脑胀还没睡够,火气顿时上来了,睁开眼就抓住床头柜上的闹钟狠狠摔了出去,铃声戛然而止,他这才瘫回床上继续睡。
司潼已经醒了,在旁边目瞪狗呆,他从来不知道帝君大人起床那么暴躁!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司潼换了睡衣,蹑手蹑脚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下场会和墙边摔破的闹钟一样。
躺在床上的文梓檠睡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哪来的闹钟?
一下子意识回笼,他睁开眼坐了起来,床不是自己的床,屋子不是自己的屋子,闹钟不是自己的闹钟。他有些怔松地低头,还好,睡衣还是自己的睡衣。
文梓檠抓了抓头发,准备下床,却没找到自己的拖鞋。
好吧,那家伙净给他惹麻烦。
走出卧室,正好和出卫生间的司潼撞上,对方吓了一跳,瑟缩道:“老大,我吵醒你了吗?”
文梓檠淡淡问:“我怎么在你这儿?”
“昨晚雨很大,你说卧室进了水,就直接从阳台跳了过来,睡在我房间了。”司潼道,“老大你昨晚很奇怪欸。”
文梓檠脸色难看起来,从阳台跳过来?那家伙可真行,万一摔下去,非死即残,他就在这样不清醒的状态下扑街了。
“我可能梦游了,抱歉。”文梓檠道,“闹钟我会赔你一个。”
司潼忙道:“不用了,我以后也可以设手机闹铃。”只要别把他手机也摔了就行。
文梓檠揉了揉眉心,“几点了?”
“六点四十。”
“你们几点早读?”
“七点半要到。”
文梓檠估计够时间,道:“我去做早饭。”
“嗯!”
文梓檠蹲在家门口,从门缝里扒拉出备用钥匙,回自己屋换了衣服,快速洗漱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厨房做饭。
他的起床气还没消,此时仍皱着眉,看着锅里滋滋作响的煎蛋,一脸苦大仇深。
“老大,要帮忙吗?”
“不用。”
司潼在沙发上坐着,忽然想到文梓檠的房间进水了,便拿了拖把进去清理。
卧室布置干净简洁,只是此时看上去有些脏兮兮,床单被雨打湿了一大片,地上也漫着一滩水,他将地板拖干净,掀起床单准备抱到阳台的洗手池随便搓搓,却被桌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吸引了。
本子没有合上,旁边随意散着笔和笔盖,司潼想着就偷偷看一眼,便凑上前去。
“今晚雷雨,我醒了。
你居然没关窗,雨水淋了我一身。
你摆在阳台的绿萝好像扑街了,反正不关我事,不过我可以去看看。”
字迹潦草有力,但跟司潼昨天早上在门口见到的便利贴的风格不同,便利贴上的字迹工整而隐含锐利,这本本子上的却是张扬狂放。
司潼犹豫着伸手想翻看前面的,客厅里突然传来声音:“夏景,吃饭。”
“哦好!”司潼立刻收回手,出了卧室。
文梓檠煮的是面条,但餐桌上只放了一碗,司潼问:“老大你不吃吗?”
“锅里还有,我等会吃。”这个点还太早,文梓檠没有胃口。
他正站在阳台的玻璃门旁,看着破碎的花盆和满地的泥水,虽然面无表情,但司潼看出了他不知从何下手的无措与郁闷。
“老大,我帮你清理吧。”司潼喊道。
文梓檠没有迟疑,立刻道:“好,送你一顿夜宵。”
“好啊。”司潼道,“不过我要中午回来才能打扫。”
“嗯。”文梓檠转身回卧室,还不忘叮嘱,“碗留到中午一起洗。”
“……哦。”真懒。
文梓檠进了卧室,看到本子上的文字,拿起笔在下面写道:“不要随便进别人家,要穿拖鞋,写完字要盖好笔帽。最重要的一点,不要跳阳台,我还不想死。”
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跟夏景说些不该说的……不过昨晚反差那么大,夏景肯定会怀疑的吧。
早读的时候,司潼还在琢磨文梓檠本子上的内容,看样子老大跟昨晚那个妖怪很熟,可是他们两个难道住一起吗?而且如果真有妖怪,神魂应该会解封啊。
同桌的王鸿见他一直在走神,问:“景哥,你想什么啊?”
“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啊。”
“我认识的一个人,突然性格大变,但是第二天又恢复了,还在本子上记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是为什么啊?”
王鸿不以为意道:“人格分裂啊。”
“人格分裂?”
“就一种心理疾病啊,你不知道么?可以搜一下百度啊,我也讲不清楚。”
“哦谢谢。”
下了早读的五分钟空闲时间里,司潼偷偷拿出手机搜人格分裂,越看表情越凝重。
有这种心理疾病的话,是曾经受过极大刺激的,这个界面的文梓檠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分裂出一个人格来自我保护?
司潼想起那天夏妈妈询问文梓檠父母时,他说母亲去世了,父亲现在监狱,而且说的时候语气很冷漠,家庭生活肯定不怎么幸福。
司潼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当时怎么就没多想想呢!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迟,他得好好了解一下文梓檠过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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