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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如果不是裴斯诺忽然又提起猫,苗辰辰根本不会想起大宝贝。八年前的事情,对她来说已经遥远的像个虚无的梦境。
刚离开的那两年,她总是会想起大宝贝,受委屈想,不受委屈也想,一个人的时候老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偷偷给程橙打过电话,让她去找找大宝贝,但是程橙说她找遍了苗奶奶家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大宝贝,甚至没有看见一只黑色的猫。
苗辰辰没法,那段时间,她醒着的时候很少,翻来覆去的做梦,都是苗鳌海回来找她,说他绝不是自杀的,让她替他报仇,问她为什么不救救他。
噩梦连天,她过的昼夜不分,像一个活死人,身上都是各种管子吊着她。
如果不是方萋泠,她早就死透了吧。
后来也不是没有想过养猫,但是她又养了一只和大宝贝很像的黑猫,却发现它根本就不是它。它不是,其他所有猫都不是,没有一只猫和大宝贝一样。
回到家,苗辰辰定好闹钟直接趴在她柔软的床上就睡着了,她没想到这一夜她会做梦。
那是个她做过的梦,梦里有奶奶。
奶奶依旧笑得像个纯真的小孩,会给她温暖的怀抱,会不声不响地准备她喜欢的饭菜。
苗奶奶就坐在沙发那个熟悉的角落,一针一线地做着她今年明年后年的鞋垫。苗辰辰远远地看着余晖落在奶奶灰白头发上,将她笼罩在金色的温暖光芒中央,似梦似真。
苗辰辰靠近一些些,就闻到了奶奶身上被岁月冲洗留下的温暖又让人安心的熟悉味道,眼眶有些酸涩,苗辰辰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伸出手,终于碰到那令她想念到心脏发痛的面庞。
她像个孩子一样痛哭着扑进奶奶的怀抱,眷恋地紧紧地拥住了奶奶。苗辰辰听见自己沙哑的哭音:“奶奶,苗苗好想你。”
背后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轻柔地拍着,苗奶奶的笑音从胸膛里发出来,传到她的耳中,让她的心里又酸又涩又暖。
“奶奶……”苗辰辰忍不住在苗奶奶怀中磨蹭,这种感觉,让她想念到发疯。她的奶奶是世间最好的奶奶啊。
可是奶奶只是笑着不说话。
那一瞬间苗辰辰又想起了苗奶奶已经过世,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哭,她像是痴迷一样紧紧地抱着奶奶。努力汲取她身上的味道,很久很久,直到她再一次在奶奶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睡着了。
这一次,她梦见了大宝贝。她从来没有梦见过大宝贝。
她清楚地知道这是个梦中梦,可是就在苗鳌海那个破租屋里,黑色的小奶猫,伸出了黑色的肉爪子按在她的脑门上。
她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大宝贝,大宝贝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她的脖子磨蹭磨蹭,很舒服,和暖,它唤:“喵喵~”
喵喵,喵喵,苗苗……那双一绿一蓝的猫瞳闪烁着细碎细碎的星光,可它叫着叫着,忽然就变成了裴斯诺的模样。
那双异色的猫瞳忽然就和裴斯诺那双湛蓝色的深邃眼眸重叠在一起,他还是抱着她,却把她压在身下,双手禁锢在她的头顶,含着她的耳珠吐出来的却是冰凉的气息,声音好像地狱一样阴冷:“你当年是真的生病了吗?连你的猫都不要了。”
“你为什么不要你的猫?”他问。
“喵喵~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大宝贝出现在他的身后,猫瞳缩成针尖状,闪烁着幽绿的凶光。
“辰辰!你为什么不救我?”最后连苗鳌海都出现在一遍。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紫黑的勒痕,有鲜血从勒痕里里涌出来,溜了一地,苗鳌海还在嘶吼:“我都说了我不是自杀的,你为什么不救我?你要替我报仇啊……替我报仇!我冤,我真的冤!”
“苗苗!喵喵!辰辰!救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救我……连你的猫都不要了……你为什么不替我报仇?……”
三者的声音混在一起,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索命的铁链圈住她的脖子慢慢地慢慢地收紧……苗辰辰几乎不能呼吸。
“我没有!我没有!……”她努力挣扎着,努力辩解,却没有一个人理她。
忽然一阵冰冷的带着恶臭的水从苗辰辰头上浇下来,她在倏地睁开眼,苍白的天花板撞入她的眼帘。
她后知后觉的伸手一摸,发现自己又是满脸冰凉,外面已经大亮,她睡了一身热汗。恐惧的毛孔还打开着,苗辰辰愣了好一会儿才起床看时间,不过九点,她才睡了四个小时。
再也没有睡意,苗辰辰从熟悉的抽屉里掏出两片药片儿,一口丢进嘴里。
没有喝水,一阵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尖,苗辰辰起身走进浴室。
*
有了缉毒大队的通力协作,全局上下统一重视这起案子,陈星峰的案子却始终没什么进展。
老陶又去过了华阳公司,证实张伶霞和陈星峰确实是恋人关系,只是却依旧没有找到陈星峰是谋杀陈星岭的证据,更没有张伶霞发现陈星峰不对劲的一丁点儿证据。
裴斯诺因为熟悉周洪强在跟进那边的线索,时不时的叶姰还会找他去讨论之前毒贩的情况,忙的简直不可开交。
自打昨晚上的交谈之后,苗辰辰便打定主意不再跟裴斯诺有过多的接触,老陶和她合作也正合她的意。只是华阳公司的人嘴这样紧,陈星岭又无妻无子,兄弟两人没爹没妈,张伶霞这个唯一的女朋友又死于非命,案子简直到了瓶颈。
苗辰辰愁的和老陶一块儿窝着抽烟,实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她仔细回想哪天张伶霞在厕所里说的话。
“陈经理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不是上次说,攀岩的时候差点儿掉下来吗?没事了?”
“这事儿你问我干嘛……我哪儿知道。”
没什么不对,什么多的都没有……等等,“不是上次说,攀岩的时候差点儿掉下来吗?没事了?”!
攀岩!受伤!
像陈星峰这样的人,肯定没有时间去真正的山崖上攀岩的,肯定是会所!对,能攀岩的那种健身会所!
“陶队!有了!”苗辰辰倏地丢掉烟,站起身来:“我上次在厕所的时候,有听见张伶霞和别人说过,陈星峰上次攀岩的时候差点儿受伤,他肯定是有习惯去攀岩的!他不可能有时间去攀岩真正的悬崖峭壁,他肯定有会所!”
“会所!”老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有健身会所的话,那边说不定有什么消息。苗科,可以啊!总算逮着只蚂蚱!等着,我这就去查!”
“我跟你你一起去!”苗辰辰大步跨出去,刚走两步,又掏出手机,给沈启溟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沈启溟 ,你上次验过陈星岭的DNA对吧?”
“这不是废话吗?”沈启溟正贴在周洪强那张那张疤痕脸面前瞧,忽然接到电话,把电话夹在耳朵旁边。
“我他妈刚刚想起,如果是同卵双生子的话,DNA也是一样的!这个做不了数的!”
“哦。”沈启溟翻了个白眼儿,这是常识好吗?“你怀疑死的是陈星峰?”
“对!你帮我检查一下,陈星岭的牙齿还有手掌,最好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有新鲜的不超过半个月的伤痕。”
陈星峰抽烟,牙齿肯定有烟渍,长期攀岩,手掌有老茧,最近可能刚刚受过受过伤,一定有伤口。
如果这些都对上了,只需要去健身会所搞到陈星峰攀岩手上的监控录像,那这就是铁证!
证明现在在局子里那个是陈星岭,死的那个才是陈星峰!
“我找这个干吗?”沈启溟闻言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不动,他是真的嫌弃苗辰辰:“你自己来!”
说完他就作势要挂电话,苗辰辰在电话的另一端,差点气得摔电话,急得说话都不经大脑了:“你帮我找!我给你裴斯诺的照片!巨帅那种!”
“切,还用的着你?本人不知道有多少张了。”沈启溟表示很不屑。
“裸、照!只穿内裤,八块腹肌、大长腿那种!”苗辰辰就差吼了,耐着性子和沈启溟讨价还价。
老陶正打着打着电话,讶异地看过来,吹了声口哨。。
“老子信你个鬼哦!我都没有的玩意儿,你能有?”沈启溟根本不上当。
“我操!”苗辰辰几乎气急败坏,“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和诺哥合照。”沈启溟修长的双腿交叠,在看不见的地方,耳廓微微发红。
“行!你他妈快去看!”苗辰辰一口答应。
沈启溟缓缓站直了身子:“真的?”
“真的,你去不去?不去算了!”
“去!等着!”沈启溟大步流星,挂电话之前还恶狠狠地发话:“你敢骗我,老子请你做手术!”
“呵。”还不知道谁的刀快呢。苗辰辰挂断电话,回头发现,老陶正八卦地看着她。
“怎么?”苗辰辰一脸茫然。
“你真有那玩意儿?”老陶挤眉弄眼。
“啥玩意儿?”
“裴队的裸\\照,只穿内裤,八块腹肌大长腿那种?”
“有个屁!”苗辰辰简直想翻白眼,沈启溟没信,老陶倒是信了。
“没关系的,你跟裴队那关系,我上回就看出来不一般了……你看上回我差点儿撞到你,他下手多重,我吃了一嘴墙皮呢!昨儿,在那巷子里……”
“陶队!”苗辰辰连忙止住了老陶八卦的话头,转移话题:“会所找到了吗?”
“没呢!哪儿有那么快?”老陶八卦之魂不灭:“那你和……”
“滴滴~”一阵短信声音打断了老陶,老陶看了一眼消息,眉开眼笑。
“哪儿呢?”苗辰辰问。
“雷霆健身会所。”老陶答。
闻言,苗辰辰的抿住唇角不说话了,轻咬下唇。那个地方,是雷家的高级私人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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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榜好累啊
栗子今天满课 八节课 写了一晚上 又是日万的一天 明天修文
栗子以后再也不拖了……我错了 最近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