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精灵成长书

　　“也许吧。”波利咬了一大口肉，房间中只剩下两人咀嚼的声音，“薇薇安，你不觉得你太轻信那老头……我是说你爷爷了吗？”
　　“波利，其实在这之前，我对本·齐丽尔就有些了解。”薇薇安说着把之前她听到的关于本·齐丽尔的传言告诉他，包括他在天使族改邪归正的那一段，波利听着吃惊地瞪大眼睛。
　　“他就是那个……那个……”波利没有将后面的内容说出来，但是薇薇安非常清楚地点点头：“对，那些血腥的肢解事件都是他干的。”
　　薇薇安看波利脸色不太好，拍了拍他的胳膊：“我相信他，你能相信我一次吗？”
　　波利没说话，良久，他看着薇薇安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
　　“你刚才说，波妮和尤利娅公主也在这里？她们怎么来的？”薇薇安问。
　　“波妮在听说我被抓后主动去找在森林里行凶作恶的悭人被带到这里。尤利娅公主……她是被她的生母带来这里的。”波利小心翼翼地措辞，并有些担心地看着薇薇安。
　　“尤利娅公主的母亲和悭人族有关系？”尤利娅公主并非精灵王后亲生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想到她的母亲居然是悭人族的。
　　“诺京夫人，她是这里的女神。”波利这样说。
　　“女神？”薇薇安不自然地想到天神族的阿尔忒弥斯，接着她环顾四周黑岩凿成的墙壁及阴暗的火光，怀疑到：“这里怎么会有女神？”
　　波利一脸“我就知道你不信”的表情，耸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移回去：“尤利娅公主被诺京夫人带来后，几乎当做傀儡一样养着，做一些给精灵国传话的工作，这让她的精神备受摧残。”
　　“传什么话？”
　　“无非是我们的某个村子又被暗王‘清洗’了，如果不想失去更多的民众，就及早信暗能教，拥护无上的暗王之类的，我偷听了两回，都听腻了。”波利吞下最后一口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薇薇安，你受了伤，先休息一会吧。有什么危险我叫你。”
　　薇薇安答应着躺下，却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看来暗王的行动已经不再是暗地里的了，他明目张胆地向精灵国挑衅，对于其他种族肯定也是如此。现在大家还能忍，等人再少一点，大家都忍无可忍后，就是战争开始之时。但是那时，还有多少胜算呢？
　　而且，黑瑟雅的记忆还没有拿回去。薇薇安翻了个身，打算醒来后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寻找记忆上。
　　再次醒来时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酥痒，这是转好的迹象。本·齐丽尔坐在床边，告诉薇薇安一间让她五雷轰顶的事情：“我把生命结界中的管道修好了，为了顺应暗王的意思，我只能调整管道的吸收力，那里的人，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薇薇安几乎眼前一黑，她哑着嗓子，愣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就因为你行动前不思考，当时既然只有两个护卫，为何不带他们一起跑？他们出来后即使被抓回去，暗王看到所剩无几的生命力，说不定会留着他们的命发配去做苦力。你不了解暗王，他最恨的就是自己没有本事还为别人出谋划策的无用之人。如果他们跑了，还算是一个自救者，暗王会网开一面的。”
　　薇薇安泪眼朦胧：“是他弄死了那些人，还有脸说这些话？如果世界上没有普通人，全都是英雄，那个该死的暗王，他早不知道死了几万回了！为自己的残忍的行为找各种借口！他就是懦夫！”薇薇安说着跳下床，撕心裂肺地尖叫道：“我要跟他决斗！”
　　本·齐丽尔惊恐地捂住薇薇安的嘴，但是她挣扎地太厉害了，这个老头几乎拉不住，最后还是波利过来帮忙，把一大瓶镇定药水灌进了薇薇安嘴里。
　　“薇薇安你别激动，你现在去找他决斗一招都过不了，白白浪费一条生命啊！”波利在一旁使劲地安慰薇薇安，直到药效上来薇薇安沉沉睡去。
　　“小子，我刚说错话了？”本·齐丽尔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波利帮薇薇安掖好被角。
　　“在您的立场上你说的没错，只是在我们看来，您站错阵营的时间太长了。”波利丢下这么一句话，他抚了抚薇薇安的紧皱的眉头，回到火堆旁继续打铁。
　　本·齐丽尔站在那里思考了很久，他走到波利身边，有些气急败坏：“我也是被强行掳来的，从来没想过和暗王站到同一条战线上，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那么说我！”
　　波利的锤子一下又一下砸在赤红的铁块上，他笑道：“你为了自己安逸的生活就没帮过暗王？就没有唯命是从？就没有残害过生命？”
　　“你！”本·齐丽尔气极，他抄起手边的锤子就要打，却在半空中停止了，因为波利又说了一句：“您已经被暗王完全洗脑，就算是执迷不悟我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齐丽尔大人，我在外面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您还好吗？”
　　“我没事！你们走开！”本·齐丽尔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然后招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的那只叫“喵喵”的动物，掀开地板上的一扇暗门走了下去，门“哐”地一声合上，震起一团灰尘。
　　波利呆呆地看着那扇门，他到这里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发现。
　　魔爪塔。
　　卡洛尔拿出厚厚一卷羊皮纸摊到桌子上：“这些是我安排在悭人族的卧底传来的消息，你们看看。”
　　黑瑟雅吃惊地看了一眼卡洛尔：“你怎么弄到这些的？”
　　卡洛尔答非所问：“你可能不知道，三分之二的精灵都被抓到了悭人族，虽然死伤不太严重，但是很多都已经神志不清了。”
　　黑瑟雅不再说话，而是拿起羊皮纸，入眼就看到一副暗王那肚子上长满手的蛇头像，她迅速把纸扣在桌子上，擦了一把冷汗。好在别的人都在专注于这些文件，没有人注意她。黑瑟雅缓了缓，问道：“三王子，你能帮我介绍一下悭人族的阶级状况吗？”
　　卡洛尔点点头：“悭人族原本是处于位面之交的一个民族，我们一般将那些地方成为北极之北，那里是我们去其他位面的交通枢纽。悭人和普通人类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魔法才能，但是自从这个暗王到那里之后，那里的悭人们奇迹般地拥有了魔法力量。暗王的底细我还没有查清楚，她现在是悭人族的精神和政治领袖，在北极之北众多民族地域上实施专制。他的手下有三位护法，一个叫本·齐丽尔，这个人据我所知并不是自愿到悭人族的，所以我们应该最先从他这里下手；还有一个是毒疤，原本是精灵国的暗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投奔了暗王；最后一个也是最神秘的，她是一个女人，似乎有天神族的血统，力量神秘莫测，被称为诺京夫人……”卡洛尔说到这里停下了，似乎回想到一些事，他皱了皱眉头，转移话题。
　　“除此之外，他们还拥有大量传教士。其他位面的很多种族现在都开始信仰暗能教，听说他们规划建一座举世无双的暗王圣殿，而现在，工程即将竣工。”
　　“他们掳走了那么多人，这些人现在怎么样？”黑瑟雅问道。
　　“北极之北地域狭小，但是却有一道巨大的地面裂缝，下面都是岩浆。被掳去的人有些被拿来扔进生命结界里被生生榨干，有些被带去做苦力。更多的是被洗脑，然后成为新的传教士。在这期间死了很多人，都被扔进地面裂缝中，尸骨无存。”
　　黑瑟雅闻言攥紧拳头，终于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那么薇薇安现在被带去，你觉得她会被安排到哪？”
　　卡洛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通知那边的卧底，让他们留意薇薇安。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提到的本·齐丽尔？”他加重“齐丽尔”的读音提醒黑瑟雅，果然后者
　　瞪大眼睛：“你是说，薇薇安和他有些什么关系？”
　　卡洛尔点头：“在最初看到这个名字时我就怀疑，于是走访了一些地方，询问了一些人，根据我的调查，那个本·齐丽尔是一名不死人，他曾经有一个女儿，成年的那一年突然失踪。而在卡特里拉森林的户口档案上，齐丽尔夫妇也正巧是在那一年迁来的。后来我又调查了薇薇安父亲的档案，发现他在出现在卡特里拉森林之前也失踪了三四年，并且失踪之前就已经结婚，有个叫洁西卡的女儿。但那时的他并不姓齐丽尔，而是柯罗飞。我走访了现在的守寡的柯罗飞夫人，据她回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是在一次和人鱼族的商品交易中被冲下海浪淹死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你是说，这个柯罗飞为了和本·齐丽尔的女儿在一起而制造了自己假死的场面？”黑瑟雅问道。
　　卡洛尔摇摇头：“我觉得他倒像是现在那些失踪的人，被掳到悭人族。幸运的是他在那里被齐丽尔的女儿看中。后来齐丽尔之女请求父亲把他们从那阴暗的地方放了出来，所以才来卡特里拉森林定居。至于他为什么改为齐丽尔的姓并且不回去找自己原来的妻子，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这么说？这个暗王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却没有发现！”这会黑瑟雅没有说话，反倒是魔王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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