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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下界,雷霆手段
此话一出,全场惊讶。
所有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凌鸢身上。
好奇、探究、怀疑、恐惧……
各种眼神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刺得人心里发麻。
凌鸢眉头微蹙。
这命运神是铁了心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命运,你什么意思?”秩序之神皱眉。
“意思就是。”命运神笑意盈盈,“这个萧彻,曾是逍遥道尊轮回时所在世界的帝王。当年道尊离开后,他便性情大变,从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心里眼里,只剩下道尊一人,为了逼她现身,不惜四处征战,屠戮苍生。”
她声音拔高了些,“说白了,这生灵劫,就是逍遥道尊当年‘种下的因’。如今,也该由她来‘了结这果’。”
凌鸢看着她,语气平淡:“我与他,无冤无仇,更无纠葛。”
开玩笑,当年她在那个世界就一小厨子,整天想着变着花样做美食摆烂。
见男主?那是谁,不认识。
除了有时候会在宫宴上远远看一眼之外,基本上没交集。
怎么可能和一个帝王产生“纠葛”?
这命运神显然是在故意歪曲事实。
“有无纠葛,道尊说了不算。”
命运神摊开手,掌心浮现出一缕浅金色的丝线,“这是萧彻的命运线,道尊看看吧。”
丝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节点,每个节点都闪烁着红光,而所有红光汇聚的终点,都指向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的气息,赫然与凌鸢当年在那个世界的气息一致。
“他的命运线,早已被你的气息缠绕。”命运神收回手,“你若不去,谁去?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这世界被毁灭,让千万亡魂的怨气记在你头上?”
这话倒是说得极狠,直接把“灭界”的罪责也隐隐扣到了凌鸢头上。
凌鸢心中冷笑。
命运神这是算准了她不会坐视不理。
她确实不想看到灭界。
她再怎么样曾经也是个人,是不会狠下心看到同为人类的同胞惨遭灭亡的。
不仅如此,这个世界的异常还有可能藏着执念的真相。
灭界了,线索也就断了。
“秩序。”没得到凌鸢的回答,命运神直接转向秩序之神,“让逍遥道尊下界,既不用灭界,又能了结因果,岂不是最好的办法?若她失败,届时再灭界也不迟。”
秩序之神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凌鸢身上。“你愿意去?”
凌鸢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可以。但我有条件。”
“说。”
“第一,在我处理期间,不得下达灭界令。且我处理的方式,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不要过问。”
“准。”
“第二,我需要调动轮回殿的力量,若能平息杀孽,需让亡魂得以转世。”
“准。”
“第三,此事了结后,我要查看所有关于我所有待过下界世界的记录。”
前两个条件都在情理之中,第三个却让殿内众神一愣。
秩序之神皱眉:“你查这个做什么?”
“与下界本源裂缝有关。”凌鸢没有隐瞒,“不瞒秩序尊上,小神成神后,能用神格感受到待过的32个世界多少都出现了界域破裂的状况。小神的神格受损是小事,可若是不查清,日后这几个世界怕是还可能还会出现类似的生灵劫。”
秩序之神沉默了许久,最终点头:“可以。若你能平息这次生灵劫,本尊便允你查阅。”
“道尊倒是爽快。”命运神抚掌轻笑,她瞥了眼秩序神紧绷的侧脸,“如此,便劳烦道尊一趟了。”
凌鸢没接话,只是看向秩序神:“那我的那三个条件,神尊都应允了?”
秩序神颔首,语气冰冷:“三日为期。三日内若生灵劫未平,或有扩散迹象,灭界令即刻生效,无人能阻。”
“自然。”凌鸢果断应下。
虽然三天时间紧了些,但秩序神向来说一不二,与其争辩,不如省下力气应对下界的乱局。
“道尊请留步。”命运神开口,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此乃‘定位玉’,能指引你找到萧彻的具体位置。毕竟,那疯帝如今行踪不定,总不能让道尊在废墟里瞎转吧?”
凌鸢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时,清晰地感受到里面除了定位之力,还缠着一丝极淡的命运线。
呵。
她心里冷笑。
这显然是命运神留下的后手,能通过玉佩感知她在下界的动向。
可她哪是这任人拿捏的性子?
凌鸢指尖微凝,一缕“自由法则”的神力悄然探入,看似随意地摩挲着玉佩,实则已将那丝命运线剥离碾碎。
动作行云流水,连站在对面的命运神都未曾察觉,只当她是收下了好意。
“多谢命运尊上。”凌鸢将玉佩收入袖中,拱拱手,笑得一脸灿烂。
命运神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痛快接受,笑得有些僵硬:“道尊客气了,快去快回才是。”
凌鸢礼貌拱了拱手,转身走向殿外。
“我这乌鸦嘴。呸呸呸。”老杂偷偷溜了出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压低声音嘀咕:“不过我说道尊啊,您这真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命运神那分明是算计您,您还真接了?”
“不然呢?”凌鸢侧头看她,眉梢微挑,“陪着他们在殿里争论‘灭界’还是‘保界’?”
老杂挠了挠头:“可那萧彻……那家伙这十年杀的人,比他前半生统一天下杀的还多。据说他宫里专门建了个‘思过殿’,里面摆着的不是佛经,是用活人骨殖刻的您的名字。”
凌鸢一阵恶寒。
感情这家伙还是心理变态啊!
用活人骨殖刻名字?
这偏执程度,确实超出了她的预料。
萧彻的经历和性格决定了他成不了仁君,但也是个以江山为重的政治家,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不对劲。”她低声道,“就算执念再深,也不至于扭曲成这样。”
正常的“黑化”是有迹可循的,或因背叛,或因失去,总有个情绪递进的过程,再怎么样,原则是有的。
而萧彻的转变,从老杂描述来看,更像是被硬生生拧断了原本的性子,塞进了一个“只念一人”的模子里。
而这正和她昨天的疑惑点完全相似了。
“您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老杂眼睛一亮。
“可能性很大。”凌鸢还是径直往前走,“记录之神讳莫如深,下界男主集体执念暴走,而这个被篡改性子的萧彻正好应证了我昨天的猜想……这不是巧合。”
“所以你的条件有一个是要你所有世界的记录。不过……”
老杂缩了缩脖子:“您要查这个?看她们那忌讳的样子,你不怕触怒她们?”
“怕?”凌鸢无奈摊摊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又死回去找那破系统叙旧。”
“要钱钱没有,要权权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她们爱咋咋地吧。”
“也是。”老杂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塞给她,“逍遥道尊,虽然咱俩见面不久,但我看您投缘。这是我攒的些小东西,您拿着防身。左边是能遮神息的‘敛尘纱’,右边是能破幻境的‘醒神露’,中间那粒黑珠子是‘传讯珠’,您要是在下面遇到麻烦,捏碎了我能收到信儿。虽说帮不了啥但能去云岛跑一跑。”
凌鸢接过布包,里面灵力波动虽不强,却都带着精纯的本源气息,显然不是凡物。“你倒是舍得。”
“跟道尊您比,这点东西算什么。”老杂摆摆手,“其实……我总觉得,这神界要变天了。您多当心。”
凌鸢点头,没再多问。
老杂这人看似亲和实则神秘得很,每次说点有用的就立刻缩回去,追问也没用。
她将布包收入袖中,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界门,那是通往下界的专用通道,刻满了稳定空间的符文。
她倒是想用界域穿梭直接过去,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走正常路径隐瞒一下。
“逍遥道尊。”正当凌鸢准备踏入界门时,老杂叫住了她,“秩序和命运都说让你了结这段孽缘,你打算怎么做?”
“随机应变吧。”凌鸢糊弄道。
“可看那二位的反映……莫非要你完成之前攻略没完成的事?”老杂思索道。
凌鸢没完成的事……就是好好攻略男主不摆烂。
“咋可能?”凌鸢按了按鼓胀的太阳穴。
“哪有这么麻烦的事。全是那系统给这些人惯的。”
“稍有不顺就毁天灭地,让世界陪葬啥的最终还是咱百姓遭殃,真是践踏天命之子。”
“我看打一顿不服打两顿,无可救药了直接宰了扶一个贤能的新人上去。反正我也说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别考虑我的过程。只要生灵劫没了就行。”
凌鸢揉着头发牢骚,老杂一愣,随后勾起了嘴角。
“那小神就祝逍遥道尊此行。”
“功成业就,安然返归。”
“谢了。”凌鸢朝老杂拱拱手,转身踏入界门。
界门内的空间扭曲而昏暗,下界生灵劫溢出的怨气不断弥漫,试图侵蚀凌鸢。
凌鸢开展“自由法则”,周身自动浮现一层淡青色的光晕,隔绝了怨气的侵蚀。
穿过界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混杂着焦糊的气息和腐朽的尘埃味,令人作呕。
凌鸢落在一片断壁残垣之上,脚下的石板还残留着干涸的黑褐色血迹,远处的城池轮廓在灰蒙蒙的天色下若隐若现。
她抬眼望去,天空是诡异的暗红色,几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废墟中堆积如山的尸体,景象触目惊心。
“疯帝……又在杀人了……”
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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