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汉尼拔]今天□□了吗

作者:黑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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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rder(杀人犯):莫里亚蒂



      “新视界”画廊的霓虹招牌在伦敦的雨夜里晕染开一片病态的紫红,如同凝固的血污。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晦暗的天际,红蓝警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疯狂旋转,将围观人群惊惧或猎奇的面孔映照得光怪陆离。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汽油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夏洛克·福尔摩斯第一个冲破警戒线。浓烈的气味瞬间将他包裹——刺鼻的消毒水试图掩盖,却徒劳无功,更深处是油画颜料的刺鼻、以及…一种甜腻、腥膻、仿佛陈年肉铺混合了廉价香薰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展厅被刻意调暗了灯光,只有几束惨白的聚光灯如同舞台追光,精准地打在中央展区的三幅巨作之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约翰·华生紧随其后,即使经历过战场的血肉横飞和无数凶案现场的冲击,眼前的景象依然让他犯恶心,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一瞬,深呼吸,再重新聚焦。

      三张巨大、紧绷的画框内,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布”。那绝非任何已知的皮革或织物。它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带着细微生命纹理的肉色,在强光下透出一种非自然的光泽。画布边缘处理得异常精细,甚至能辨认出曾经属于人体的毛孔。

      在这令人胆寒的“基底”上,用浓烈到近乎暴力的油彩,绘制着三张扭曲、痛苦到极致的人脸肖像。每一笔都仿佛蘸满了绝望,扭曲的五官无声地尖啸着,空洞的眼窝直刺灵魂。

      “上帝啊…”雷斯垂德探长脸色惨白如纸,用手帕死死捂住口鼻,声音从布料后闷闷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威尔·格雷厄姆站在入口的阴影里,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他的“共情”天赋不再是工具,而是变成了汹涌的、裹挟着无数尖针的海啸,疯狂地涌入他的大脑。不是一幅画!是三幅!三幅!每一寸“画布”都曾是一个活生生的、能呼吸、能感受恐惧的个体!

      他能“感觉”到冰冷的刀锋划过皮肤的战栗,能“听到”被剥离时的无声嘶吼,能“触摸”到那被拉伸、被钉上画框、再被油彩粗暴覆盖的、永无止境的痛苦!剧烈的眩晕感让他身体晃了晃,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一只温暖而异常稳定的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胳膊。是汉尼拔·莱克特。他的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混乱的安抚魔力:“稳住,威尔。感受这浪潮,但不要被它淹没。区分开受害者的残响与凶手的…创作激情。凶手在这里留下了他独特的…签名。寻找它。”

      汉尼拔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扭曲的肖像,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仿佛在评估一件极具争议性的前卫艺术品,而非骇人的罪证。他的视线在画布边缘的处理手法上多停留了一瞬,那精湛得如同顶级鞣制工艺的技术,让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欣赏。

      艾略特·布莱克则站在稍远一点的光影交界处,脸上完美地融合了符合他身份的震惊、生理性的厌恶以及职业侦探小说家应有的、刨根问底的好奇。

      他仔细地观察着油彩的质地、笔触的走向、光影的处理,仿佛在研究一幅真正的画作。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画框下方散落一地的空墨水瓶上。那些瓶子…他再熟悉不过。棱角分明的厚玻璃,瓶底特殊的十字防滑凹纹——正是他工作室的产物。标签被粗暴地撕掉了,但这拙劣的掩饰反而像是某种刻意的挑衅。

      …这太张扬了。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其中一幅画,假装被画中人物痛苦扭曲的嘴角吸引,指尖却在画框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被阴影覆盖的角落轻轻拂过——那里有一个用极细针尖刻下的、几乎融入木纹的微小缩写:“J.M.”。他的指尖感受到那细微的凹凸,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手法…”夏洛克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已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避开画作本身,俯身仔细检查着画框、固定画布的铜钉,以及散落在地毯上的零星颜料碎屑。“…与安德森案高度一致。剥离皮肤的技术同样精湛,几乎没有造成多余的撕裂或损伤,边缘平滑得如同外科手术。”

      他指向其中一幅画中人物眼睛的位置,那里一大片厚重的油彩被刻意刮开了一个硬币大小的不规则缺口,露出了下面那层令人作呕的“画布”真容。“

      看这里,赤裸裸的材质展示…狂妄的宣言。颜料层下方…”他凑近那缺口,鼻翼微动,“…有残留的防腐剂和染料混合物的气味,与证物笔里的成分吻合。这是…他们的标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展厅,大脑高速运转,将每一个细节——灯光角度、画作摆放位置、地面的痕迹——疯狂录入。

      “画廊老板塞巴斯蒂安·克劳人呢?!”雷斯垂德强压下恶心,厉声质问负责看守的警员,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在…在里面他的私人办公室,探长。”警员脸色同样难看,“我们找到他时,他缩在桌子底下,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一直念叨着‘我不知道’‘是匿名寄售’‘艺术无界限’…吓得不轻。”

      “吓得不轻?”夏洛克冷笑一声,“还是表演?”他不再停留,径直冲向画廊深处那扇木门。华生、雷斯垂德、威尔和汉尼拔立刻紧随其后。布莱克也跟了上去,但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走廊两侧悬挂的其他先锋艺术品,仿佛在众多“正常”的作品中寻找着另一枚隐形的“J.M.”标记。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温暖昏黄的灯光和一股浓烈的、试图掩盖什么的昂贵雪松香薰气味。夏洛克猛地推开门。

      塞巴斯蒂安·克劳,这位伦敦艺术圈内以胆大妄为、热衷炒作争议作品闻名的商人,此刻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意大利真皮转椅里。他身上的高定西装皱巴巴地裹着肥胖的身体,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不堪,昂贵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如同一条绞索。他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昂贵的古龙水混合着恐惧的汗臭,形成一股难闻的气味。看到警察和夏洛克闯入,他像被电击般猛地弹起,却又因双腿发软而重重跌坐回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探长!福尔摩斯先生!上帝!你们终于来了!”克劳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哭腔,“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画是…是那种东西做的!!”

      他挥舞着肥胖的手,指向展厅方向,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是中间人!一个代号‘教授’的人!他通过加密渠道联系我,说手上有能颠覆整个艺术史、让杜尚都自惭形秽的终极杰作…只收象征性的佣金!我…我只负责提供场地和宣传!圈里的规矩,不问来源!这是行规啊!”

      “‘教授’?”夏洛克重复着这个称呼,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这个代号…像一把钥匙,瞬间插入了记忆的锁孔,打开了无数看似无关的、精妙绝伦却又充满恶意的犯罪谜题!那无处不在的操控感,那将人命视作棋子的冷酷,那对制造混乱和恐惧的极致享受…所有的线索碎片在这一刻疯狂旋转、碰撞,最终指向一个模糊却无比危险的核心!

      威尔·格雷厄姆却猛地感到一股更强烈的精神冲击!并非来自眼前濒临崩溃的克劳,而是来自门外!一股冰冷、纯粹、带着孩童般天真好奇却又浸透骨髓的邪恶意志,像一条无形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他的感知范围,缠绕上他的神经。那恶意如此鲜明,如此不加掩饰,带着戏谑的期待。他心脏狂跳,几乎是本能地、猛地转头看向办公室门口!

      “哦?规矩?”

      一个轻快、带着点慵懒戏谑口吻的声音响起,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琉璃弹珠,清脆又冰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这声音牢牢钉住,齐刷刷转向门口。

      吉姆·莫里亚蒂。

      他优雅地斜倚在办公室华丽的橡木门框上,一身炭灰色三件套西装剪裁得无懈可击,勾勒出瘦削却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内搭的丝质紫红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没打领带,透出一种危险的随性。他的头发精心打理过,每一根都服帖到位。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令人极度不安的笑容——纯真得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眼底深处却翻涌着纯粹的、不加稀释的邪恶。

      他的目光在办公室内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带着一种品鉴稀有标本般的兴致,最终,那灼热的目光如同聚光灯,牢牢定格在夏洛克·福尔摩斯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饥渴。

      “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莫里亚蒂摇着头,语气里充满了夸张的失望,像在教训一个不争气的学生,“我亲爱的画廊主人,‘不问来源’?多么方便又自欺欺人的遮羞布啊。”

      他缓缓直起身,迈着猫一样无声的步伐走进奢华的办公室,昂贵的皮鞋踩在厚厚的手工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轻佻地掠过威尔充满警惕的脸、汉尼拔深不可测的眼神,在布莱克身上短暂停留了半秒,嘴角勾起一个心照不宣的、更深的弧度,最终,那燃烧着疯狂火焰的视线,再次牢牢锁定了夏洛克。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克劳惊恐地尖叫起来,肥胖的身体拼命向后缩,撞在身后的红木书架上。

      “me?”莫里亚蒂眨眨眼,笑容灿烂得晃眼,露出一排整齐得过分的牙齿,“我就是那个小小的‘咨询顾问’呀。塞巴斯蒂安,这么快就把你的‘艺术引路人’给忘了?”他故作伤心地撇撇嘴,“是我建议你,不,是强烈鼓励你接下这批‘惊世杰作’的。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他模仿着自己当时的语气,声音压低,充满诱惑,“‘塞巴,这会让你名垂艺术史…或者,遗臭万年。想想看,哪一个不是…绝妙的归宿?’ 看来…”

      他耸耸肩,动作优雅又充满嘲弄,“…你选择了后者。真遗憾,我以为你骨子里还有点冒险精神呢。”

      夏洛克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蓄满了力量。他死死盯着莫里亚蒂,那双洞察一切的灰蓝色眼眸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怒火和终于拨云见日的锐利锋芒。大脑中所有关于“教授”的碎片——那精密如钟表的犯罪网络,那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的操控,那将杀戮升华为“艺术”的病态狂妄,那封署名“A.M.G”的邀请函中“M”所代表的“杀人犯”的享受姿态——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组合,最终无比清晰地指向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男人!

      “吉姆·莫里亚蒂。”夏洛克一字一顿的说道。

      “Bingo!” 莫里亚蒂开心地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他像个赢得满堂彩的魔术师,夸张的读出每个字音,“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一刻我等了…好久好久。”

      他向前踏出一步,缩短了与夏洛克的距离,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痴迷,“你知道吗?在这个乏味的世界里,聪明才智(Brainy)…”他微微歪头,用一种近乎情人耳语的、充满诱惑力的低沉声线缓缓吐出,“…才是真正的性感(is the new sexy)。而你,夏洛克…”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夏洛克全身,带着露骨的欲,“…真是性感到让我心痒难耐,辗转反侧呢。”

      这露骨的、将智力与性吸引力扭曲混合的宣言,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我给过你电话号码。。”莫里亚蒂低垂着头,语调夸张的下垂,“还以为你会发给我“

      雷斯垂德猛地拔出手枪,枪口直指莫里亚蒂,声音因紧张而发紧:“别动!莫里亚蒂!你被逮捕了!双手抱头,立刻!”

      “逮捕我?”莫里亚蒂像是听到了全宇宙最好笑的笑话,咯咯地笑了起来,充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神经质。

      “为了什么?雷斯垂德探长。”他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和困惑,仿佛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冤枉,“因为给一个品味庸俗、利欲熏心的画廊老板提了点…嗯…颇具前瞻性的艺术投资建议?还是因为外面那几幅…材料来源稍微有点…嗯…‘伦理争议’的艺术品?”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证据呢?我亲爱的探长,指控一位‘咨询顾问’,尤其是一位像我这样遵纪守法的咨询顾问,可是需要非常、非常、非常确凿的证据哦。毕竟,我只是一个…”他顿了顿,笑容更加灿烂,“…热爱艺术,并且乐于帮助朋友,比如我们亲爱的塞巴斯蒂安,实现他们疯狂艺术梦想的…普通市民。”

      他踱着步,像在自家客厅般闲适,最终停在几乎瘫软成一团、涕泪横流的克劳面前。他微微俯下身,距离近得能闻到克劳身上恐惧的酸臭味。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如同情人的呢喃:“塞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梦想’实现了,不是吗?‘新视界’画廊今天登上了全世界所有新闻的头条!前所未有的关注度!虽然代价嘛…”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外面展厅的方向,那里仿佛还回荡着无声的尖叫,“…稍微有点特殊。但真正的艺术,哪一次伟大的革新,不需要一点…特别的‘颜料’呢?”他伸出手指,似乎想拍拍克劳油腻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嫌恶地缩了回来,只用指尖象征性地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西装袖口。

      克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指着近在咫尺的莫里亚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唾沫星子飞溅:“是他!是他逼我的!这个魔鬼!他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按他的要求展出这些…这些地狱来的东西,他就把我…把我活生生地剥开,做成下一幅画的画布!他是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你们快抓住他!!”他挥舞着手臂,试图扑向莫里亚蒂,却被旁边的警员死死按住。

      “啧啧啧,”莫里亚蒂直起身,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指控,又是指控。多么忘恩负义。没有我独具慧眼的‘建议’和‘鼓励’,你塞巴斯蒂安·克劳现在还在苏荷区那些阴暗的小画廊里,倒卖着粗制滥造的印象派赝品,靠着坑骗游客过活呢。”

      他不再看崩溃的克劳,再次转向夏洛克,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夺目,眼神却冰冷锋利如手术刀片,“不过,夏洛克,我倒是非常、非常好奇。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位可怜的、知道得太多的画廊老板呢?”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克劳,“他知道‘画布’的来源,虽然具体细节他一无所知,知道‘教授’的存在,虽然他连‘教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哦,他还非法展出了三幅人皮‘艺术品’,证据确凿,足够他在铁窗后度过余生了。但留着这样一个活口…”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人心的暗示,“…总归是个…麻烦,对吧?一个随时可能…说漏嘴的麻烦?尤其是在某些…‘特殊朋友’看来?”

      他的话语如同精心调配的毒药,精准地滴入房间里的恐惧和愤怒之中,无声地挑动着潜藏的杀意和混乱。他在暗示,在诱导,在逼迫——逼迫夏洛克,或者现场任何一个人,亲手解决掉克劳这个“麻烦”。这不仅是为了灭口,更是为了将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位象征正义与理性的侦探,拖入暴力的深渊,让他亲手染上鲜血,证明所谓的道德高地与他们这些“罪犯”脚下的泥沼,并无本质区别。

      布莱克隐在办公室角落的阴影里,冷冷地注视着莫里亚蒂这场精心编排的表演。他太了解莫里亚蒂的把戏了——将人逼入绝境,欣赏他们在道德困境中挣扎的丑态。

      汉尼拔·莱克特则静静地站在威尔稍后一点的位置,眼神深邃如古井,看不出波澜,但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出构思精巧的戏剧。他在评估着莫里亚蒂设下的这个道德陷阱的深度和精妙程度。

      威尔·格雷厄姆感到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莫里亚蒂那纯粹、浓烈、不加掩饰的恶意,如同冰冷的钢针,持续不断地扎刺着他的神经。

      他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克劳的结局——不是死在法庭的审判下,而是成为这场邪恶游戏中,一个被莫里亚蒂随手丢弃、用来玷污他人灵魂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夏洛克·福尔摩斯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死死地盯着莫里亚蒂,灰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但他强大的理智如同冰山,压制着沸腾的情感。他看穿了莫里亚蒂的每一个意图,每一条毒计,但愤怒的岩浆依旧在冰层下汹涌翻腾。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莫里亚蒂脸上那孩童般的笑容突然变得极其诡异。他对着夏洛克,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地,眨了一下左眼。

      几乎是同时

      夏洛克口袋里的手机猛地爆发出尖锐、急促、如同警报般的铃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完全空白的未知号码。一股冰冷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夏洛克的心脏。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精密电子变声处理的、毫无感情起伏、冰冷得如同机器合成的声音:

      “福尔摩斯先生。现在,看向窗外。贝克街。221B。”
      “现在,再看你身边。约翰·华生医生。”

      贝克街221B!约翰!

      夏洛克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猛地抬头,虽然身处画廊深处根本看不到贝克街的方向,但那个地址所代表的一切——家、安全、哈德森太太、他的化学实验台、约翰的扶手椅——如同被重锤击中!

      他几乎是同时,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约翰·华生!

      只见华生身体猛地一僵,脸上仅存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他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个清晰、刺目、如同地狱恶魔睁开独眼的鲜红色光点,正稳稳地、冰冷地印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

      “John——!”夏洛克的嘶吼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惊惶!

      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冻结!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雷斯垂德和其他警员也同时发现了华生胸口的死亡标记,惊恐地举枪指向四周的窗户、通风口,却根本找不到光源的来源!华生僵立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像,豆大的冷汗瞬间从他额头、鬓角渗出,滑落,浸湿了衬衫的领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似乎都在将那冰冷的红点震得更深。

      莫里亚蒂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绽放到了极致,充满了纯粹的、令人胆寒的满足和愉悦。他像一个终于等到高潮乐章到来的指挥家,优雅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由他一手导演的、极致的混乱与恐惧。

      “Surprise!” 他欢快地宣布,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清脆地回荡,“现在,派对才算正式开始!欢迎来到我的游戏,夏洛克!欢迎,约翰!”

      他的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威尔、深不可测的汉尼拔、以及阴影中的布莱克,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掌控全局的快意,“…还有所有新加入的、有趣的玩家们。想玩点更刺激的吗?一个…需要你们所有人,齐心协力或者互相猜忌?才能通关的…终极游戏?”

      他微微歪着头,眼神疯狂、期待,如同一个等待拆开最大圣诞礼物的孩子,静静地等待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回应。

      压迫感充斥着人皮艺术品的血腥画廊。华生的生命,被清晰地标记在了那一点猩红之下。“咨询罪犯”莫里亚蒂的身份,如同撕开的华丽包装,将最核心的邪恶彻底暴露在聚光灯下。而这场由他精心策划、将夏洛克、华生乃至整个新组成的探案小组都卷入漩涡中心的致命游戏。

      这场戏开幕了

      “welcome”如蛇般阴冷气息攀上在场众人的脊髓,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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