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老婆竟然是满级大佬

作者:Mmxbr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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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焱踏至林中各处,寻遍丛中,仍无倩影所踪。日渐落,他越发焦灼,神色慌乱,步伐匆匆。

      “傻子,你在找什么?”

      叶焱身形微震,闻声而望。

      古木参天,明月高悬,一少女悬坐于弯月。

      叶焱痴痴呆望,又听少女笑道:“傻子,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他默声不语,直直仰头,只想与她近些,好似这样便能看得清些。

      许是月色迷人,令他心存妄想,竟不知天高地厚,欲将明月拥入怀。

      过了半响,方才道:“你、你为何在这?”

      这就说来话长了,打从青山派俩道士落败而逃,小意也紧追而去,直至确定俩道士不会卷土重来,方可安心。心念荷花小妹留等锦绣阁,便去与她汇合。

      待将荷花送别家门,返至客栈,巧撞李墨、两鹤山道士。本想避而不见,却在其中未见叶焱身影,才迎上而遇。与李墨交谈,方知他带两道士到客栈借宿。谈起叶焱,两人口语不一,李墨道是早不见叶焱身影,以为是去寻她来着。小意却道是叶焱会与李墨一行人而归。眼见日落西山,小意无奈叹道。

      “傻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道,“那你呢?”

      小意道:“我啊,看傻子在找东西!”

      “嗯。”他倒不在意小意打趣,“下来吧,我们回家。”说罢,缓缓展开双臂。

      小意一愣,而后笑道:“那你得好好接住才行!”

      “我会的,会稳稳接住你。”

      “哼,且信你这一回!”

      随后她伏身一跃,便落入他弯臂中。

      虽明月仍高悬,他的明月却已在怀中。

      “傻子,有这么高兴吗?”小意见他一路傻笑,倒是有些纳闷,心中忽发奇想,“我再问你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要找的东西,藏起来了,找不到了……,你会怎么办?”

      “那我会一直找,找遍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即使找到天荒地老,我也会一直找,直至找到。”

      小意低头靠于他胸前,笑而不语,真是个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这么较真。

      他们回至客栈,李墨独坐大堂等候多时。

      “你们终于回来了。”李墨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们等了多久?”

      李墨虽是抱怨,但也未全见得,倒是松了口气意味。晚间林中多凶险,两人许久未归,李墨等越发焦急,想去寻找,又怕两人归来错过。如今见两人同归,倒也放心。

      叶焱抱拳道:“让李墨小弟担心了。”

      李墨摆摆手,“其实我有事想和你说。”

      “何事?”叶焱道。

      “青虹前辈让我俩明日卯时与地字间二号房汇合。”后停顿半会,李墨才道出缘由:“测灵根。”

      仙宗选拔弟子,以测灵根为基。灵根优良与否决定修仙成败。吸天地之灵气于灵根,经修炼化为自身灵力,灵力作于法术。

      修仙之人以法术上乘为尊,法术越是强大,如天下独尊,越能得道成仙。因而,灵根上乘者往往受各大仙宗抢夺。

      小意听此,也知是喜事。既然鹤山宗让两人去测试灵根,那便是欲将两人收入宗门。想必是见两人品行纯良,给予机遇。

      后也从李墨口中证实此事。

      鹤山宗乃仙宗大宗,若是两人能拜入门下,倒也是一桩美事。

      可……

      小意见叶焱脸色微妙,神色暗淡。又后觉李墨方才语气不似欢喜,倒是难以言传。

      灵根,灵气。小意心中细细揣摩,方觉,大惊。

      与叶焱相处久了,竟未才觉他异样。细看叶焱与李墨异处,便是李墨身上散出丝丝灵气。

      生灵根者,且未修炼者,吸灵气却未能转化为己有,灵气便会于体内泻出,只灵气尚弱,非常人察觉。

      怪不得……她只觉叶焱周身气息纯净,惹人亲近,原是灵根缺失,无灵气扰人。

      不知为何,小意对灵力强大之人,心生厌恶,以至于她并不想与那些道士打交道。

      而李墨也知叶焱灵根之事,若说是李墨一人知,倒不如说村子的人亦知。

      叶郎中之所以是郎中,正是因为无法修仙,折中而行。

      大世兴行修仙,人人修仙,以得道为尊。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家户户将孩子送至各大门派修炼,只为出一位仙者,流名于世,光耀门楣。

      灵根上乘者,尚在襁褓便已被仙宗收入门下,而像李墨,灵根资质尚浅,则拜入小门小派,或遇机缘拜入大宗。

      而灵根无者,便与世人般,平安喜乐。

      这样一来,倒觉得平安喜乐并无坏事。小意思至。

      “我……我想想罢。”许久,叶焱才回道。

      李墨也无多言,转头对小意道: “你是……”,心中尽是不解。

      “我?”小意答道,被叶焱打断,他道:“还未介绍,她是我的妻子,小意。”

      “妻子?”李墨呢喃,记不起叶焱何时成家,“不过,我认得你。”

      认得,叶焱心弦一紧,又听李墨道:“在我中咒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唤我,那人声音和你很像。”

      原是说的是童子咒之事,叶焱稍放宽心,倒也心生疑虑,便问道:“你用了何法子把李墨唤醒的。”那时任凭他如何呼喊亦不见李墨苏醒。

      “嗯……那会我在想,若靠近他耳边喊,是不是会更近些,或许他会听到。”小意解释道:“李墨弟弟这样一说,想来我的法子是用对了。”说罢,颇有些神气,也消了叶焱疑虑。

      而李墨却不如叶焱好糊弄,那日,那声音,如天外之音,将他唤醒。再看小意面容,虽笑意盈盈,却不由而来心生怖。

      就此无话,三人便散去。小意与叶焱回房后,便早早入塌而眠。而叶焱坐于桌前迟迟未睡,只剩桌上红烛彻夜陪伴。

      待小意转醒,室内只剩她一人,她道:“那个傻子还是去了。”

      她倒是不懂了,去了又如何,结局已定,反倒是庸人自扰。思此,便起身收拾行李。

      忽“啊吱”一声,叶焱满面欢喜推门而进,大步而来。

      “小意,李墨三日后便要前往鹤山,拜师修道。”叶焱迫不及待与小意分享此喜事。

      “李墨果然争气。方才鹤山宗道友取血滴土,仙土便显灵根。虽说灵根尚弱,但我想李墨为人勤奋好学,若加以时日,用心修炼,便大有可为。”

      “哦。”小意听罢,淡淡道,不见喜怒。

      “你为什么、不感到高兴?”叶焱试探道。

      此话一出,小意反是不知所措,她这不也是生怕叶焱难过。若是她显高兴,更衬得叶焱更可怜。

      “我是在想你的事。”

      叶焱疑道:“我?我能有什么事。”恍然,欢喜道:“哦,我知道了。”

      “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他大步来至她跟前,靠近些,趣道:

      “你在担心我。”

      小意反手将其推开,笑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妻子吗?那我关心一下我的夫君很正常吧!”

      叶焱却背身,抱臂于脑后,春风得意,不可一世,囔道:“真不坦诚啊!”

      “可是啊,这样的你,我好像更喜欢了。”

      小意闻声侧目,恰与叶焱对望。

      她道:“你不也一样,一点都不坦诚。明明很难过,明明自己也想拜入大宗,成为修仙弟子,故作什么潇洒。明明知道结局是怎样的,偏偏还要去,回来还要强撑开心。”

      “哈哈哈哈!”叶焱仰天大笑,笑声朗朗,小意愈发郁闷,又听见他道:“的确,你说的都很对,不过开心是真的开心,不是强撑哦。”

      小意不懂,虽说她心八面玲珑,也不是总能摸透叶焱心之所想。

      “我想了很久,昨天晚上想了一宿,想来想去,结局也是那样。但是,我想:若我不去,我会后悔吧!就这样想着,我对自己说,我要去,机会是我的,无论结局是怎样,我要试试,即使不成功。”

      “虽然……还是没有成。”叶焱是笑实悲。

      小意却被一击即中,原是她浅薄了,笑道:“不,是我错了。其实你已经成功,你、啊……”

      只见叶焱快步向前,将小意揽腰抱起,“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

      突如其来情话,致使小意忘却挣扎,只叹:“傻子。”

      三日后,李墨便独自启程前往鹤山,而青竹青虹俩道士继续云游。

      叶焱和小意也回到山上。直至那日雨夜,才再次下山。

      小意披衣快步至门侧,只见一马车停于庭外,一老妇撑伞于雨中,面色焦灼与叶焱说些什么,一道雷鸣而过,打在她脸上,煞白一片。

      叶焱冒雨而入,催促:“小意,快,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去池家饼铺。”便开始翻箱倒柜将药物备入箱匣。

      池家?荷花家?小意问道:“怎么了?”

      “池家婶子发动了。”

      “不是还有三个月吗?”小意又问。

      “事态紧急,上车再说。”叶焱细细为小意披上蓑衣,又将伞撑开塞进她手中,背上药箱,拉着小意便往门外马车跑去。

      随后小意才从老妇口中得知,夜里池家婶子突然见红,不出一炷香羊水便破,可一个时辰过去,迟迟不见胎儿出,稳婆大惊不妙,月份不足,胎位不正,必是难产之兆,赶忙让家主派人去请叶郎中来。

      小意虽不懂生产之事,可此话凶险,多少明白这趟凶多吉少。而身旁叶焱脸色凝重,却是少有的。

      马车一停至池家大门,叶焱便跳下马车,随仆人奔至产房。

      小意则于池家仆人搀扶而下。池府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乱杂仓惶。越步至产房,灯火越亮。嘈杂消减,留下重重喘息,和一盆盆通红血水,还有蹲坐门外石阶上的荷花。

      小小的身子蜷缩于石阶,形影单只淹没在人来人往里。

      一切都那么的似曾相识。

      “荷花。”小意走近荷花跟前,蹲下身子,轻声唤道。

      音落,荷花抬头看向小意,滚圆杏眼尽是惘然,不似她这般年纪该有的迷茫。

      “小意姐姐。”她声如蚊蚋,是极度不安。

      “我在。”小意坐在她身旁,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没事的,我在。”

      “我害怕,我很害怕。”即使没人告知,但周遭的嘈杂压抑,她也明白。

      “我很担心娘亲,可是她们不让我进去。”因而她只能守在门外。

      “小意姐姐,我很害怕,很害怕。你说,娘亲会不会死掉。”

      死字对于荷花来说过于沉重。家中老人告诫她说话要避谶,特别是死字。虽然她不懂,但她还是乖乖照做。可是,当她无法回避死字时,她只能把不安说出来。

      “我不要娘亲死掉,我不要。”

      直到现在,她真实恐惧才真正显露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小意轻抚她颤抖后背,“荷花是个孝顺的乖孩子,上天不会带走你的娘亲的。”

      “真的吗。”

      “真的。”

      小意知道这时的荷花需要一个肯定答复,她也不吝啬给予,可她也无法确定生死与否,只能默默乞求上苍。

      虽得到小意肯定答复,心中不安却不足因此消弥,她小声道:“那你能不能不要走开,在这里陪着我。”

      她用力抱着小意,就连指尖也渐渐泛白,仅是一个抱,已经花光她的力气。

      “我不会离开。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小意仰着头,望着朗朗明月,说道。

      直至“啊——”,一切尘埃落定。

      “快,快抱出去。”稳婆苍老而尖锐声音,穿堂入室,如洗劫般,清空池府。瞬间池涌鱼动,一股劲冲涌产房,府内再次沸腾,比先前更激烈,更悲怆。

      数丈高的红门下,一矮小婆子抱着个裹布从中钻出,悄然往厢房而去。婆子进去又出来,两手空空,悄然关上门,又往产房而去。

      “是妹妹?”荷花道,“是妹妹。”

      随即荷花跟上前,推开房门,“啊吱……”,并不难开,踱步走进,内里静静的。

      再近些,小小摇床摇啊摇。

      小意跟随其后,燃起一根柴火,点亮烛台上蜡烛,放置摇床旁小桌上。

      “小意姐姐,真的是妹妹。”荷花高兴道,“妹妹,妹妹,我是姐姐,我是姐姐啊!”

      她欢声道,那属于她骄阳般的明媚重回她稚嫩的小脸,手舞足蹈地,要当姐姐的喜悦,迎接新家人的雀跃,灰暗屋子因她而亮堂。

      后她止不住好奇和喜爱,伸手抚摸,可当温软的小手触碰冰冷,顿时双眉蹙起,“她好冰啊。”

      那是个死婴。

      “她是不是有些冷。小意姐姐,如果把她抱到烛火旁边,这样她会不会暖和些。”荷花天真地问。

      小意不知如何回答,尤其对上荷花那期待双眼。

      好久,过了好久,荷花欢喜的小脸渐渐变得灰暗,到最后只剩下摇曳烛火苦苦硬撑。

      她该有多伤心啊。

      “啪嗒……啪嗒……啪嗒……”

      泪从她黑白分明眼眸流出,浸晕了期待,变得面目全非。

      那也是儿时的她自己。

      她忆起一些旧事,有一个人曾经也用这样的双眸看着她,从满怀期冀再到失落离开,再到物是人非。

      “妹妹。”不知觉地,便脱口而出。

      她喃喃自语:“妹妹,妹妹,妹妹。”

      一声接着一声。

      “在,姐姐,我在这哦。”

      一声娇俏,一角裙衣,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可当她暮然抬头,却是苍茫一片,只留下萦绕于耳边的娇声。

      “姐姐。”

      “姐姐。”

      “小意姐姐。”

      小意定睛回神,却看到荷花在唤她。

      “荷花,我有个方法,但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是我们可以试试吧。”小意对着荷花认真地说,荷花拭干眼泪重重点头。

      “相传天上有一个神女,叫做巳雨,她是掌管雨的神。她听到世人的祷告,看到世人深陷困顿,于是历劫下凡。她在人间云游数千年,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净土乐园。因她怀揣大爱,所以她能赐福大地赐福世人。也正因她的大爱,使得千千万万的信徒跟随。”

      “巳雨娘娘会庇护每一个人信仰她的世人,若我们真心的祈愿,让她听到我们的祷告,兴许她会赐福于我们。”

      “巳雨娘娘真的会实现我们的愿望吗?”荷花问道。

      小意苦笑:“我也不知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有人和我说过,试试吧,即使失败了。”

      荷花重重地点点头,随后她虔诚双手合十于前,闭上眼真诚道:“慈悲为怀的巳雨娘娘,信女荷花,向您递上真诚的祝愿,愿您能听到我的呼唤,救救我的妹妹。”

      小意也默默双手合十,巳雨娘娘……

      猛地瞳孔剧缩,胸口如被一击般疼痛,随即扩散于手臂,痛得连呼吸都紧凑,最后连支撑站立都做不到,堪堪扶着一旁桌椅,缓缓滑落。与此同时,摇床内泛起阵阵浮光,碧蓝似水。

      “小意姐姐,你怎么了?”荷花听到声响便赶忙睁开眼,却见小意脸色惨白跪落在地,而她右臂微光虚浮,似流水蔓延,川流止至指尖。

      荷花惊呼:“小意姐姐,你的手臂怎么了?”

      未等荷花捋清究竟发生什么。

      “呱啊——呱啊——”

      是婴儿哭声。

      “妹妹!”荷花惊呼。

      摇床,婴儿因啼哭而涨得满脸通红,双臂笨拙在空中晃动。

      每一啼哭皆是竭尽全力,对这个世间呼喊。

      哭得真用力啊,以后也要这么用力的活着。

      在小意倒下之际,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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