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格线以下的偏爱》

　　第二天清晨，林意欢走进教室，一眼便瞧见自己桌上又多了盒草莓牛奶，包装纸上依旧是那只搞怪的皮卡丘。她下意识地抬眼，便对上沈砚带着笑意的目光，他眨眨眼，用口型无声说着“专属投喂”。

　　课间休息时，陆宸舟抱着书本路过教室，不经意间看到了林意欢桌上的牛奶，脚步顿了顿，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离开了。这一幕被林意欢捕捉到，她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午休时，林意欢被苏月拉去操场散步。阳光斑驳地洒在跑道上，苏月撞了撞她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你和沈砚到底啥情况呀，他对你可太不一样了。”林意欢脸颊微红，支支吾吾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不远处沈砚和几个男生正朝这边走来。

　　沈砚三两步跨到林意欢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怎么，聊我呢？”那几个男生跟着哄笑，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林意欢又羞又恼，却也没去抢回水瓶。

　　这时，一个篮球突然朝他们飞来，沈砚眼疾手快，一把将林意欢拉进怀里，躲过了篮球。林意欢的心猛地一跳，在他怀里短暂地僵住。周围男生开始吹口哨起哄，沈砚却一脸得意，还不忘朝扔球的男生喊：“看着点！”

　　等沈砚松开手，林意欢才发现陆宸舟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林意欢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看穿了秘密，莫名有些心虚。

　　傍晚放学，林意欢收拾好书包，犹豫着要不要去实验室。正想着，沈砚又凑了过来：“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不等林意欢拒绝，就拉着她往校外走去。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沈砚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林意欢：“送你的，打开看看。”林意欢疑惑地打开，发现是一条精致的手链，上面缀着小小的皮卡丘挂饰。她刚想说些什么，沈砚却抢先开口：“喜欢吗？和我脖子上的吊坠配成一对啦。”

　　林意欢拿着手链，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可不知为何，陆宸舟那深邃的眼神却也同时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原本因沈砚而雀跃的心，多了一丝莫名的纠结 。
　　暮色渐浓，小公园的路灯次第亮起，将沈砚的影子拉长，笼罩住林小满。少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链包装盒，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在想陆宸舟？"

　　林意欢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骤然冷下来的眼眸。沈砚扯了扯脖颈间的皮卡丘吊坠，金属碰撞声清脆："那天在实验室，他看你的眼神..."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宸舟抱着牛皮纸袋出现在小径尽头，镜片在路灯下泛着冷光。他在两人三步外停下，目光掠过林意欢手中的手链，喉结动了动："沈砚，你妈妈在教务处等你。"

　　沈砚嗤笑一声："我妈可没闲心管我。"话虽如此，他却直起身子，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宸舟一眼："陆老师，有些事别越界。"

　　等沈砚的背影消失，陆宸舟才将纸袋递给林小满。她打开，里面是几本习题集，扉页夹着张便签："最后一题用换元法更简便"，字迹工整得像是打印体。

　　"你最近状态不对。"陆宸舟垂眸整理袖口，银表折射的光晃得林意欢眼花，"他..."欲言又止间，远处传来惊雷炸响，乌云不知何时已压满天空。

　　豆大的雨点砸落时，陆宸舟已经脱下西装外套罩在林意欢头上。两人躲进公交站台，他衬衫被雨水洇出浅色水痕，林意欢突然注意到他腕间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竟与皮卡丘手链的挂坠相似。

　　"小时候被流浪猫抓伤的。"察觉到她的目光，陆宸舟下意识遮住疤痕，耳尖却红了，"倒是你..."他突然凑近，指尖悬在她发梢，"沾到花瓣了。"

　　林意欢僵在原地，看着他小心翼翼拈走那片樱花。雨声渐密，她忽然想起沈砚霸道的拥抱，又想起他说"和我脖子上的吊坠配成一对"时的笑容。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心底翻涌，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光透过雨幕，将三人的故事晕染得愈发朦胧。

　　深夜，林意欢盯着书桌上并排放着的习题集和手链，手机突然震动。沈砚发来段视频：空荡荡的实验室里，皮卡丘挂坠在烧杯中轻轻摇晃，配文"明天带你看真正的魔法"。几乎同时，陆宸舟的消息弹出来："明早七点，我在校门口等你讲题。"

　　窗外，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的水珠扭曲了月光。林意欢攥紧被角，她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的犹豫，正将这场暗流推向更汹涌的漩涡。
　　次日清晨，林意欢站在镜子前反复调整校服领口，望着桌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邀约信息，指尖在屏幕上方悬了许久。最终，她将皮卡丘手链塞进衣兜，抓起习题集冲出门去。

　　校门口的梧桐树下，陆宸舟抱着保温杯静静等候，晨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看到林意欢匆匆跑来，他递过还冒着热气的豆浆：“没吃早饭吧？”说话间，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空荡荡的手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两人刚走进教室，沈砚突然从后门窜出来，直接把林意欢拽到窗边。少年头发还沾着晨露，校服扣子歪歪扭扭，脖颈间的皮卡丘吊坠随着动作晃个不停：“我等了你半小时！”他掏出藏在背后的玻璃罐，里面漂浮着用荧光颜料绘制的微型星空，中央悬浮着缩小版的皮卡丘挂件。

　　“这是...”林意欢话音未落，上课铃骤然响起。陆宸舟抱着教案走进教室，目光在纠缠的两人身上停留片刻，转身在黑板上用力写下课题，粉笔灰簌簌落下。

　　课间，林意欢被苏月拉到洗手间。镜子里，苏月举着手机八卦：“论坛都炸了！有人拍到沈砚在校门口等你，陆老师全程黑脸！”林意欢的脸瞬间涨红，慌乱间后退撞上储物柜，却摸到衣兜里坚硬的棱角——是昨晚陆宸舟给的习题集。

　　午休时，实验室的门虚掩着。林意欢透过门缝，看见沈砚正将一枚戒指大小的装置连接在皮卡丘挂件上，陆宸舟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捏着的图纸上赫然画着相同的图案。

　　“你果然还在研究这个。”陆宸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砚猛地转身，将装置藏到身后：“关你什么事？当年要不是你...”话未说完，林意欢不小心踢到脚边的扫帚，刺耳的声响惊动了屋内两人。

　　三人面面相觑时，沈砚突然抓起她的手就跑。穿过走廊转角，他把冰凉的装置塞进她掌心：“拿着！别让陆宸舟碰到！”少年的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这个挂件...和你有关。”

　　夕阳西下，林意欢站在教学楼顶，看着手中闪烁微光的装置。陆宸舟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这次没有戴眼镜，眼底的疲惫与温柔几乎要将她溺毙：“他没告诉你吧？七年前，救你的那个戴着皮卡丘吊坠的小孩...”

　　风声呼啸而过，林意欢的耳边嗡嗡作响。远处，沈砚举着扩音器的身影出现在操场，大喊着：“林意欢！下来看魔法！”而陆宸舟伸出去的手，终究停在了离她发梢半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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