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不要

作者: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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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
      傍晚了
      暮色如融化的蜜糖般黏稠地漫进窗棂,洒在了沙发上 将他颤抖的剪影钉在斑驳的墙面上
      我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幼猫,孤独蜷缩在巷口,纤细卷曲的睫毛挂着将坠未坠的泪珠,每一颤都抖落细碎的星光,他咬着的下唇泛着初生蔷薇的淡粉,而悬在眼尾的那滴晶莹,恰似晨露悬在将凋的月季尖上,让整个黄昏都跟着晃了晃
      就那一秒钟,我真的有种感想,放弃任务,跟库洛洛一起到处旅行吧
      虽然不明白库洛洛为什么难过,但莫名的,我不想看见对方难过,其实在等一年也可以
      “那我……”
      我刚想说可以明年在离开,今年就算了,库洛洛突然打断了我
      “抱歉,是我冒昧了,我不该这么没礼貌的,明明是你的事情”
      库洛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我觉得他是伤心的
      “没事的没事的,库洛洛也是在为我担心吧,是怕我受到伤害吗?相信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其实库洛洛在担心我这个结论是我猜的,因为对方确实给了我这种感觉
      库洛洛附身抱住了我,他明白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可是他不敢忘,他真的好害怕,所以他不敢赌
      我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我没有母亲,但是院长一般都是这么安慰哭泣的小孩子的,但是毕竟库洛洛是大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啊,没事的没事的,不要伤心了”
      他的挽留不像是不舍,更像是某种隐秘的恐慌——像溺水者攥住最后一根浮木。那双总是含笑的眼中此刻蒙着层雾蒙蒙的水光,让我想起我以前喂过的一只被遗弃在纸箱里的小黑猫,在雨夜中瑟瑟发抖时,望向人类最后离去背影的眼神
      我不明白这份恐惧从何而来,却在他颤抖的拥抱里,触摸到一颗正在无声碎裂的心
      ——
      最后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没提,有些伤口不会因为沉默而愈合,只是学会了在无人处结痂
      他攥着记忆的碎片站在原地,而你却早已轻装上阵
      深夜
      侠客正打算像往常一样把任务资料发给库洛洛,但是库洛洛居然先联系了他
      是又要抢什么东西吗?
      “侠客,帮我找一个东西”
      库洛洛冰冷的嗓音透过电话传了过去
      “一串可以实时定位并且可以监听的手链,越珍贵一点的越好”
      因为越珍贵芙蓉才越不会取下来
      “ok,那我明天把资料发给你”
      侠客其实现在好奇心重死了,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是送女孩子的,原来库洛洛也到那个年纪了吗,呸呸呸,对方明明早到了
      不过看样子和以前为了任务接近对方不一样呢~算了,好奇心害死猫
      库洛洛站在房间里的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这是一座繁荣的商业城市,钢铁森林的灯火太亮,
      人类竟然要靠月亮来确认夜空的存在,可是月亮没有说话,它只是静静地孤独地悬在那里
      像一句未被消音的真心话,像所有欲言又止的思念,固执地亮着
      我站在房间里的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是温柔的谎言,它让孤独看起来像一种选择,而星星从未缺席
      只是城市亮着太多不肯认输的灯。我们其实也是这样的,明明在彼此的光年里闪烁,却总在错位的明亮中,误读黑暗
      我不知道怎么向库洛洛解释,但是我想再说下去对方真的会痛苦,所以我选择沉默,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
      看着之前在夜市里的小摊上抽的签条(试着把未完成的对话说完吧,不是为他,是为自己)
      心底的念头逐渐坚毅起来,我跑到了库洛洛的房门前,手还未放到门上,门就被打开了
      “芙蓉!”“库洛洛!”
      “我想跟你说……”
      异口同声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丝红晕浮现在了我的耳后
      库洛洛拉着我的手坐在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芙蓉,我真的很抱歉,今天下午我的反应太激烈了,所以我想向你道歉”
      库洛洛的眼神很严肃,握住我的手也逐渐收紧了起来,我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我好像和库洛洛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了,这种关系太奇怪了,可我却不想脱离这种关系
      “不用道歉,你并没有做错,库洛洛是在担心我,我知道的,所以不用道歉”
      我想要告诉他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他,让他别担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张不了口,我在害怕吗?害怕这段感情是自己想的那样吗?库洛洛在剧情中也会装样子骗女生,他会不会其实是在骗我……
      不对,我不该怀疑库洛洛,而且我也没什么好骗的
      “芙蓉,我想了很久,最后,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是想要保护你一辈子的喜欢”
      库洛洛再一次抱住了我可跟第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双方贴在一起的拥抱
      我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句话,拥抱是为了弥补人的右边没有心脏
      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拥抱,但是以前我只被院长抱过还是在我离开孤儿院时抱的
      我一直都认为拥抱是世界上最诚实的语言,它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掩饰,当你的手臂环住我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安都找到了停靠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库洛洛的心跳贴着我的,呼吸慢慢同步,就像在说:"我在这里,你不必一个人撑着"
      有时候,一个拥抱比千言万语更有力量
      它不用承诺永远,只是安静地证明:此刻,我们属于彼此
      “为什么不用爱呢?”
      我没有告诉库洛洛我的答案,因为比起喜欢我更想听到他说爱我
      爱比喜欢郑重太多了
      喜欢可以轻松说出口,像喝一杯奶茶那样随意。但"爱"这个字太重了,像签下一张没有期限的契约——
      说出来,就像在我们之间系上一条看不见的红绳,以后哪怕你跑到地球另一端,这条绳子都会悄悄拽着你,提醒你:有个人把心押在了这里
      “我怕你承受不起,芙蓉,爱的代价太大了,你真的要我说爱吗?如果爱出口了,那将会是永远,你的以后你的自由,你的所有都将属于另一个人,你真要这样吗”
      库洛洛还是在害怕,他害怕说爱的话,对方会拒绝,虽然知道概率很小,可是他就是害怕
      “可你不也是吗?你也将属于我不是吗,有什么承受不起的”
      我遮住了库洛洛的眼睛,轻轻地在他的唇角留下了一个吻
      我捂住他的眼睛时,我还能感受到对方的睫毛在掌心中颤抖如振翅的蝶
      那个落在嘴角的吻——比誓言轻,比呼吸重,是故意没对准的答案,是欲盖弥彰的真心
      此刻他眼前一片黑暗,却看见了最亮的光
      “我爱你,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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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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