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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现形
周府门前,一片诡异的景象。三百六十盏辟邪灯笼高高挂起,那刺目的红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将脚下的青石板路映照得仿佛一条淌血的河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又诡异的气息。媒婆赵三娘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像只慌张的鸭子般,使劲往门缝里挤。她发髻上插着的桃木剑,冷不丁地戳到了我的下巴,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小祖宗快看!老夫人正表演金蟾吞月呢!” 她扯着嗓子,在我耳边叫嚷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惊恐。
透过雕花窗棂,我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周老夫人四肢着地,像只野兽般趴在香案上,嘴里叼着一块带血的生牛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白云观道士站在一旁,挥舞着桃木剑,剑身寒光闪烁。而我送给阿宝的断指红帕子,此刻正系在桃木剑上,随着道士的动作哗哗淌水,那水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流来的,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周老夫人喉咙里发出 “咕呱” 的怪叫声,那声音尖锐而又诡异,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紧接着,她竟真的吐出一只三条腿的铜蟾蜍!那铜蟾蜍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灵灵地灵灵!” 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一把将铜蟾蜍往我怀里塞,神色慌张地说道:“此物需用童子血开光......”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铁柱举着铁链,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般闯了进来。“妖道!敢在老子地界装神弄鬼!”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房间里回荡着。
混乱中,我脚下一滑,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件。我低头一看,竟是阿宝的睡鞋。鞋尖沾着的红泥里混着金粉,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在这时,铜蟾蜍突然 “咔嗒” 一声裂开,掉出半枚西域银币。我捡起银币,仔细查看,发现背面的梵文正与祠堂钥匙上的刻痕吻合,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联系?
“抓住那黑猫!” 一个丫鬟突然尖叫起来。我转头望去,只见乌云盖雪叼着一块带牙印的桂花糕,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蹿上了房梁。它的动作太过迅速,打翻了一盏灯笼,灯笼里的油泼洒在道士的道袍上。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道袍内里竟绣着夜叉吞月图,那狰狞的图案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恐怖。赵三娘见状,趁机摸走供桌上的金元宝,可还没等她得意,就惨叫一声,甩手将元宝扔了出去。原来,元宝底下压着一只银针扎的布偶,那布偶的模样活脱脱是年轻时的周老夫人!
阿宝的贴身丫鬟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神色慌张地塞给我一个油纸包。“小姐说把这个撒在铜盆里。” 她低声说道,然后匆匆转身离开。我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是雄黄粉混着朱砂,那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我扬手正要撒,道士的桃木剑却突然挑来一阵阴风,那风寒冷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供桌上的蜡烛 “唰” 地一下变成了幽绿色,火焰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接着!” 一声清脆的呼喊从墙头传来。我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颗荔枝如流星般飞来,正中道士的后脑。道士惨叫一声,身子晃了晃。我转头望去,阿宝身着月白裙裾,在瓦当间一闪而过,她身上金线绣的牡丹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随风摇曳,娇艳欲滴。我趁机把雄黄粉倒进铜盆,盆中原本平静的血水突然沸腾起来,热气腾腾。紧接着,一个扎满银针的檀木人偶浮了起来,我定睛一看,人偶上刻的分明是我爹的八字!这一惊,让我差点瘫倒在地。
周老夫人突然暴起,她的指甲暴涨三寸,像锋利的爪子般朝我抓来。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来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铁柱的铁链及时缠住了她的腰身。可这一扯,竟扯落了半幅褪色的红盖头。我定睛一看,红盖头上绣着金蟾抱珠的图案,而珠上赫然绣着我娘的闺名 “阿芸”!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砸中。乌云盖雪从梁上扑下,它的速度极快,一爪子挠破了道士的假须,露出了下巴上的青色刺青,那刺青的图案与之前见到的夜叉吞月图竟有几分相似。
“快走!” 阿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她的油纸伞从天而降,伞骨上的银铃叮当作响,仿佛在演奏着一首神秘的乐曲。我攥着铜蟾蜍,拼尽全力翻墙而出。在翻墙的瞬间,我听见周老爷的暴喝在雨中炸开:“把那个戴虎头帽的小厮捆了!他后厨藏着西域蛊虫!” 这一消息,让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暴雨如注,砸在瓦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十面埋伏》。我瘫坐在自家祠堂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的恐惧与疑惑交织在一起。祠堂秘阁的锁孔恰能插入从池底找到的钥匙,我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缓缓打开了秘阁。秘阁里供着的竟是半幅褪色嫁衣,那嫁衣的袖口用金线绣着周家的商号印记,这让我越发觉得事情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父亲常握的烟杆滚落在地,我捡起烟杆,发现烟锅上刻着一只三足金蟾,蟾眼处嵌着西域红宝石,那红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赵三娘鬼哭狼嚎地拍打着祠堂的门:“孙公子救命!那妖道带着黑衣人往这边来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我反手将铜蟾蜍按在嫁衣心口,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布料突然渗出黑血,那黑血在青砖地上缓缓汇成了一个 “冤” 字。窗外闪过戴虎头帽的身影,小厮手里的灯笼照出满地银币,摆的竟是往生阵的图样,那阴森的图案仿佛在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乌云盖雪突然叼着阿宝的胭脂盒跳上供桌,它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打开胭脂盒,发现盒底藏着一张黄符,黄符上用朱砂写着我的生辰八字。祠堂里的烛火 “噗” 地一下变成了幽蓝色,那诡异的光芒让人毛骨悚然。母亲的灵牌 “咔嗒” 一声裂开,掉出半块龙凤玉佩,我拿起玉佩,惊讶地发现,它竟与周老爷腰间的那块能拼成完整的 “金玉良缘”!这一发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更夫敲响五更时,那清脆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我举着玉佩,毅然冲出祠堂。长街尽头,阿宝的轿辇正在雨幕中熊熊燃烧,金线绣的牡丹在火中舒展花瓣,宛如浴火重生。轿帘掀开的刹那,我看见她颈间的朱砂痣泛着金光,化作一只振翅的蝴蝶,扑进了火海。那一幕,仿佛是一场梦境,却又如此真实,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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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门前挂辟邪灯笼,赵三娘拉孙子楚挤进去,看到周老夫人扮金蟾吞月,吐出铜蟾蜍,道士称需童子血开光时被王铁柱打断。孙子楚踩到阿宝睡鞋,铜蟾蜍裂开现半枚银币,其梵文与祠堂钥匙吻合。乌云盖雪打翻灯笼,道士道袍现夜叉吞月图,赵三娘摸到扎针布偶。丫鬟给孙子楚雄黄粉与朱砂,阿宝扔荔枝干扰道士,孙子楚撒粉,盆中血水浮起刻有他爹八字的人偶。周老夫人暴起,王铁柱扯落她红盖头,上有绣着孙子楚母亲闺名的金蟾抱珠图案,乌云盖雪还抓出道士刺青。阿宝让孙子楚快走,此时周老爷发现戴虎头帽小厮后厨藏西域蛊虫。孙子楚回家打开祠堂秘阁,见半幅绣周家商号的褪色嫁衣和父亲带金蟾烟杆。赵三娘求救,说道士带人追来,孙子楚按铜蟾蜍,嫁衣渗血成“冤”字,小厮摆往生阵。乌云盖雪叼来阿宝胭脂盒,内藏写着孙子楚生辰八字的黄符,母亲灵牌裂出半块玉佩,与周老爷的可拼成“金玉良缘”。五更时,孙子楚持玉佩冲出去,看到阿宝轿辇起火,她颈间朱砂痣化蝶扑火。